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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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按照钟凌给的地址，当天晚上梁问歌就到了影视城。
出发时还晴空万里的，一踏入影视城的地界，就飘起了秋雨。冷风嗖嗖地吹,此刻穿着一身水绿色雪纺连衣裙的梁问歌冷成了狗。
说好了抵达时间，可钟凌却迟迟不来接她。
拨了十来次钟凌的电话，都无人接听，眼见手机不足5%的电量，梁问歌绝望地拨通了最后一次。这次再没人接，她的手机就真的寿终正寝了，更糟糕的是，她除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其他人的一个都不记得。
这一次电话响了两声，终于接通了。
不等钟凌开口，梁问歌就争分夺秒地接了起来，可怜巴巴地卖惨，“凌凌，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我都在车站等你半个多小时了，你知道今天有多冷我都要冻死了，你快点过来。”
梁问歌话音刚落，一个低沉淳厚的男声响起：“不好意思，我不是钟凌，她被导演叫走了，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看她电话一直响，怕有什么急事，就帮她接了。”
梁问歌彻底傻眼了，这个声音……如此熟悉。
“喂，你还在听吗？”
梁问歌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在，在的，你是……季寻？”
对方迟疑了一瞬，“对，我是季寻。”
半个小时后，一辆灰色的SUV出现在雨幕里，紧接着车门打开。
看到来人时，梁问歌简直想抱头痛哭，刚刚在电话里季寻说来接她，她还以为季寻会让他的小助理来，没想到爱豆本人竟然开车来接她。
呜呜呜，她上辈子肯定拯救了地球，才会如此lucky。
下着冷雨的车站，只有梁问歌一个人，季寻撑着一把黑伞径直朝她走过来，看到她时愣了愣，“……是你？”
季寻有些轻微脸盲，可她额心那颗美人痣太醒目了。
他还是一眼认出了梁问歌——那个脑子看起来不太好，并且疑是私生饭的女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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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问歌坐在副驾用余光偷偷瞥看着季寻专注开车的侧脸，正沉迷在我家爱豆真的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神颜的惊叹里，车猛然一个急刹车.
还好系了安全带，不然梁问歌就一头撞在挡风玻璃上了。
红灯还亮着，前方一辆自行车就横穿过了马路，骑车的中年男人还特别得意冲他们比了个中指。
梁问歌胸口被勒得生痛，惊魂未定地小声嘀咕了一句：“这都什么人啊。”
季寻抿了抿唇，没说话，不愧是专业演员，面部表情管理得极好，作为多年的资深粉，梁问歌也看不出他的情绪。
在她的认知里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两件事：一是女朋友化妆太久，二是驾车时被其他车干扰。
她认识的男性，再好脾气的，都在车上爆过粗口。
梁问歌好奇：“你不生气吗？”
季寻目送中年男人行上了人行横道后，重新踩了油门，嗓音淡淡的，“没必要。”
梁问歌：“……”
季寻的脾气未免太好了叭。这样的性格混娱乐圈还不得被揉圆搓扁。
梁问歌又想起了自从梁折意来到梁家后，她过的那些糟心日子。
她和爱豆果然同病相怜。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地拍打着车皮。
今晚上季寻没戏，看了一眼梁问歌单薄的穿着，直接将车开去了剧组下榻的宾馆。
车到宾馆时，周小山裹在门口等候许久了。
周小山本来要去接梁问歌的，但是这段时间跟着季寻忙前忙后发烧了，吃了带有安眠成分的药，不能开车，所以季寻就自己去接人了。
周小山打着哈切，迎了上去：“哥，你们终于回来……”
看到跟在季寻身后的梁问歌，他愣了一下：“是你，你就是凌姐的朋友。”
梁问歌笑容甜美：“是啊，我过来当她助理的。”
周小山了然，有个圈内朋友，难怪不得她会知道季寻的行程。至于第二次碰到，那可能真的是缘分了吧。
周小山又恢复了热情，朝梁问歌伸出手：“‘季寻第二号粉’，祝合作愉快。”
季寻头大：“你别理他。”
梁问歌听话地“哦”了一声，却好奇心爆棚，“我为什么是第二？这个排序是怎么排出来的？第一是谁？”
季寻就叹气，真不好意思告诉梁问歌，最近周小山疯魔了，自封了头号粉丝后，但凡有人说欣赏季寻，也不管是不是客套话，他就暗自给人编号，目前为止应该已经拍到三十多号了吧。
季寻怕周小山再吹出什么让他自己都觉得羞耻的彩虹屁，连忙打断了周小山，“小山，你去我房里抱床毯子出来，看样子钟凌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我们陪着梁小姐等她，把我的剧本也拿下来。”
整个宾馆都被剧组包下了，早没空房。
宾馆设备设施不太好，大厅里还挺冷的，把梁问歌独自晾在这里等钟凌不太好，让她去自己和周小山的房间更不妥当。
所以季寻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周小山比了个ok的手势，一溜烟地上了楼。
气氛一下冷凝了下来。
此刻大厅里空荡荡没一个人，想必都还在影视基地拍戏。
梁问歌和周小山说话活泼自然，可单独和季寻待在一起，突然拘谨了很多，“季寻，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
季寻笑了笑：“没事，我反正还要看剧本。”
梁问歌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夜半，秋雨渐渐停了。
滴滴答答，从屋檐低落。
季寻坐在沙发上，支着额看剧本。耳边掠过细碎的雨声以及周小山和梁问歌小声说话的声音，后来看得太投入，也就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了。
看完明天要拍的戏背好台词，季寻揉了揉困倦眉心，一眼看到周小山瘫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而坐在周小山旁边的梁问歌裹着毯子，正偷偷看自己。
四目相对，季让愣了愣，看久了剧本脑子发懵，不过脑子脱口而出：“看我干嘛？”
梁问歌花痴脸：“看你好看啊。”
季寻：“……”
凌晨一点的时候，钟凌和剧组的人终于陆陆续续回来了，梁问歌还没来得及同季寻道谢，导演就将季寻叫走了。
跟着钟凌回到她的房间，梁问歌还未问钟凌一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钟凌就破口骂起了导演，“我擦，带资进组了不起啊，这么随便的剧组吃枣药丸。”
钟凌骂了一通，梁问歌也七七八八听懂了大概。
今天剧组插进了一个带资进组的小鲜肉，道具组和化妆组的人连夜被叫去为小鲜肉设计造型，以及改场景，忙到现在才回来。
梁问歌整理着行李箱，特别淡然地回：“这不是娱乐圈常态吗，你还没习惯啊。”
钟凌从床上蹦了起来，对梁问歌不能感同身受表达了强烈的谴责，又说：“这个小鲜肉的戏份听说挺重的，不只是道具场景要改，剧本也要大改，一部剧的戏份就那么多，增加了小鲜肉的戏份，自然就有人的戏份会减少，你也看到了刚刚季寻被导演叫去了，你觉得导演会拿谁先开刀。”
梁问歌存了侥幸心理，导演叫季寻或许是要给他讲戏，或者有其他事要谈，不会就那么惨的。
毕竟她不久前还听钟凌说季寻演技好事儿少，导演很喜欢他。
第二天七点不到，梁问歌跟着钟凌去化妆间做准备工作。
梁问歌化妆技术不错，在国外读建筑设计的时候，她还在YouTube上出了几个季寻的仿妆视频，由于季寻那时已经退圈了好几年，早被层出不穷的新人拍死在沙滩上，所以也没什么人气。
钟凌简单的指点了一下梁问歌，她就明白了流程。
没一会儿，戴好头套的季寻就走进了化妆间。长发的季寻比起平时，多了几分魅惑的漂亮，同时又兼具男性的英气。
梁问歌生生将到嘴边的哈欠吞了回去，“早啊，季寻。”
“早。”
季寻颔首，神色也是困倦，昨晚上和导演谈到三点才回房睡觉。
他坐在化妆椅上，钟凌熟练地拿起了化妆品往他脸上涂抹，今天的妆比以往要复杂，脸上要画出受伤后的剑伤疤痕，花的时间比较久，季寻揉了揉眉，拿出剧本来看。
在一旁打下手的梁问歌看到剧本，心脏咯噔一跳。
这剧本是崭新的，而昨晚季寻看的那份剧本已经被季寻翻得有些蜷曲，上面还有自己用记号笔写的批注。
梁问歌偷偷拉住周小山询问，得知全剧组的戏就删了季寻的，火气直窜，在心里将导演诅咒了一万遍。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
一个长相阴柔女气的男人走了进来，身边簇拥着一群助理。
钟凌朝梁问歌使了个眼色，梁问歌立刻心领神会，这就是那带资进组的小鲜肉。
她就纳闷了，就凭小鲜肉这整容过度的脸，以及弱鸡一样的身材，和季寻一比，简直是凤凰和落水鸡的区别。
捧他的金主怕是瞎了吧。
许子星在季寻旁边的椅子坐下，傲慢地看了一眼季寻，视线就落到了钟凌身上，“你是钟凌？先来给我画，我等下有戏。”
钟凌是剧组的首席化妆师，除了男主女主和季寻的妆，其他人的几乎都交给了助手和其他化妆。
钟凌心内骂娘，她最烦这种仗着背后有金主，就将自己当成腕儿的十八线，但她面上还是陪着笑，“等下哦，我先画完季哥的就帮你画。”
一听这话，许子星就发火了，顺手拿起梳妆台的一瓶乳液就摔到了地上，“怎么，看我是新人，就欺负我是吧。”
梁问歌眉心抽搐，这特么到底谁欺负谁啊。
梁问歌捏了捏拳，特想揍他。
眼见一场战火就要挑起，季寻终于将视线从剧本上抬了起来，淡淡地对钟凌说：“你先帮他画吧。”
钟凌为难：“那你……”
季寻的戏是第一场，要拍夕阳出来时候的第一缕光，如果不能按时完成妆容，错过了时间，季寻免不得要被导演责怪，但许子星这个煞神，她也惹不起。
季寻从镜中看向满脸愤然的梁问歌，“没事，反正也要画完了，让你小助手来就可以了。”
梁问歌这双能画设计稿能拿化妆刷的手，拿起修容笔帮季寻画脸上疤时，竟然有些发抖，迟迟不敢下笔。
季寻安慰她：“别紧张，随便画画就行。”
梁问歌干巴巴：“……好。”
不是梁问歌怂，试问谁这么近距离接受爱豆的美颜暴击，还能稳如老狗的。
如果有，那一定是个假粉。
化妆过程还算顺利，全程季寻都没挑剔，钟凌倒是没那么幸运了，许子星一会儿嫌她鼻影打得不够重，一会儿嫌她给的口红色号不衬他肤色。
梁问歌好几次看到钟凌抖动的嘴角，更觉得季寻真的是颜好心善的神仙，她没粉错人。
给季寻脸颊打阴影时，梁问歌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季寻，你脾气真的太好了。”
季寻闭目养神，回忆台词，听梁问歌的话，睁开了眼，无所谓地笑了笑，“不是我脾气好，只要没触碰我的底线，万事都好说。”
梁问歌很好奇到底季寻的底线是什么，但她也有自知之明，和季寻也没熟到打听别人隐私的地步，也识相的没再问下去。
这天的拍摄挺顺利的。
梁问歌第一次近距离亲眼见了季寻演戏的过程，他特别敬业，表演也好，几乎都是一条过，有时候明明导演那里都过了，他觉得不太满意，又会重来一遍。
梁问歌单看季寻的表演都会觉得这会是一部好剧，但一看其他人的，呃，算了吧，依然粗制烂造的小破剧一个。
尤其是那个许子星，简直是表演黑洞，不仅表演全程面瘫，连台词都记不住，最后导演只得让他读数字，后期再配音。
下午，许子星和季寻有一场对手戏，季寻有吊着威压从高处往下跳的戏，因为许子星的频繁失误，季寻不得一次又一次地飞上飞下。
梁问歌直接气成了河豚，“我真的想杀了这个害人精，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了，季寻腰不太好啊。”
钟凌随口一接：“腰不好的男人可不能嫁。”
梁问歌怒目而视。
“当我没说过，”钟凌认怂：“不过季寻确实是个好演员，就是缺少个金主爸爸捧他，不然哪里轮得到许子星这种野鸡来吱哇乱叫。”
梁问歌在气头上，根本没明白钟凌话中深意，附和道：“就是啊，现在什么人都能当明星了，等我掰到了梁折意，一定给季寻最好的资源。”
钟凌难言地看了梁问歌一眼，提点道：“其实不用等到掰到梁折意，星灿娱乐不是你家的吗，要不你去星灿任职。梁折意只是不让你接触远风集团的核心业务，你去星灿随便当个高管，捧一个季寻还不容易 ？”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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