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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尚未及意恐迟迟归 ...

  •   待杨时雨回了小院,看见屋中烛火甚明,方才的不快酸涩就被安心俏俏摸摸抵上了。他尚在襁褓之时便被遗弃,四处流浪,被师父捡了去才过上人的日子。如今师父逝去,师娘落入他人之手,自己虽然如此潦倒,却不是孤身一人,还有友人陪伴。

      方才落脚,就听到屋内的月行霜正同探晴说笑。

      月行霜:“唉,探晴我跟你说,你看平时杨时雨总是面无表情的,其实啊他小时候可逗了。小时候有一次正追我的时候,一不小心被门槛绊倒了,吐出一颗门牙。本来以为是自己磕掉的,后面发现自己牙越掉越多,他以为自己没得治了。哭着把自己偷偷藏的小破烂全交给他师父,说自己时日不多,叫他师父等他死了,给他埋进土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自己都讲不下去了,靠着探晴笑得前仰后合,探晴也笑得咯咯作响。

      杨时雨寻思,和着自己刚让人家叫我杨大哥,这边你月行霜就背后讲人糗事,让自己尚未树立的可靠大哥形象就这么当然无存,这个损友怕是不能让其久存于世了。

      他推门而入,月行霜正靠着探晴笑得开心的没边,看见自己被自己挖糗事的苦主本人回来,反倒一点也不惊慌,只搭了腔,“哟,回来了,那小阎王让你见了师娘没有?”

      说罢,又倒了茶水递给他。

      杨时雨入座,准备对她前言进行追究。

      刚要开口就又被堵上了。

      月行霜自顾自地点头:“我猜没有。”

      杨时雨知道这个人是不堵自己就不会快乐,决定自己要慷慨对待。不同将“女子”和“小人”占了个全的月行霜计较则个。

      “是没有,但是他将剩下两件事情一并说了。”

      “那也不错,反正你师娘在那多数是吃不了苦的。”

      她这话说得算轻巧,月行霜自小是被自己师父丢到杨时雨师父一起养的,对杨时雨师娘没什么好感。她对于杨时雨的师娘印象主要停留在与杨时雨师父徐秉七日一小吵十日一大吵间或哭闹离家出走上,还全是单方面的。

      两个小孩小时候都是徐秉一手带大的,徐秉对他俩甜宠的没边,而杨时雨的师娘却没有那么喜欢他们,甚至说得上有些嫌恶。于是每次杨时雨师娘出现的时日,都是让小孩难以忍受的沉闷和烦躁。要听杨时雨师娘念叨些什么小孩子要听话,不然就要把他们两个没人要的送走的话。月行霜觉得自己还好,杨时雨本身就是叫爹娘丢弃的,听到这话怎么可能不伤心!久而久之月行霜就越来越不喜欢杨时雨的师娘了。

      要不然凭她的记性,怎么可能记不住杨时雨师娘的名字,只冠以“杨时雨师娘”这个代号?只是师娘是徐秉死后对杨时雨的唯一所托,所以念着徐秉的恩情月行霜在这事上十分尽心尽力。

      杨时雨沉默片刻,问对面两个姑娘:“你们知道什么花是在冬天开的吗?”

      月行霜:“那个小阎王叫你找冬天开的花?”

      “恩,一个是左侍郎家的‘寒江印月’,另一个就是什么冬天开得最好看的花。
      ”
      探晴转转眼珠:“冬日开得花倒是好找。梅花、金盏银台、金梅、春兰、结香、山茶还有玉兰这些都是冬日开的,只是不知道怎样才算得上冬日开得最好的花。”

      杨时雨没有说话,他是真的不知道居然有这么多花是冬天开。

      月行霜拧眉:“梅花、金梅和玉兰大多都是种成林的,不太可能。”

      她将自己给杨时雨到的水拿起来呷了一口,又问:“你有多长的时间?”

      杨时雨:“”

      探晴端起茶壶重新倒了一杯,推给杨时雨,冲他甜甜一笑。

      杨时雨心中稍慰,接过水抿了一口。眉毛舒展,他眉毛生得秀气,不是多数男儿那样的斜眉入鬓,经探晴修整后显得柔美更多,比月行霜这个真女子还要“女子”很多,因着此时月行霜穿的是男装。
      他说:“半年。”

      月行霜一拍掌:“可以,有半年的时间这就好打听。正巧是冬季,爱花的人那么多,我总是有消息知道的。”

      “如此,那就麻烦你了。”

      月行霜故作沉稳地点头,“多大的事,毕竟你的‘遗产’我还分了一半呢。”

      “咳咳咳咳咳”喝水的杨时雨呛了个半死,羞愤地瞪着月行霜。他已经忘了这茬,结果罪魁祸首反倒是自己又再提起!

      探晴好奇问道:“遗产?楼主,什么遗产?杨大哥不是好好的在这吗”

      她旁边的两位正在做激烈地眼神交流,准确的说是杨时雨单方面与月行霜进行眼神交流。月行霜眼皮一翻,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铁了心要将杨时雨的旧事抖个干净。

      杨时雨只好自力更生:“没什么,不要听她讲了。你早些睡去罢。”

      月行霜此时倒也收了神通,不接着讲了。她摸摸探晴的头,说:“没什么,你去睡吧。这个年纪长个子最重要,就算是小姑娘,矮墩墩的也不好看哦。”

      探晴看二人都没有回答的意思,自知是得不到答案的。乖乖地跳下凳子,跑去房间了。毕竟楼主比杨大哥还高半个头,虽然杨大哥可能还会长个子,但是总觉得楼主的话很可信的样子。探晴不想以后若跟在杨大哥身后被人问是不是杨大哥妹妹,咦?为什么自己不想当杨大哥妹妹呢?

      少女脑中冒出了知慕少艾四个字,随即小脸一红。她摇了摇头,不不不,我只是不想别人把我当小孩,同杨大哥没关系的。探晴将被子蒙过脑袋,掩盖住自己发烫的脸颊。

      杨时雨与月行霜还在外面对饮茶水。

      月行霜估摸探晴去了房间睡了,才开口:“‘寒江印月’是你师娘父亲的,你不如直接上门讨要?”

      杨时雨知道她又是在挖苦,只道:“曾经是,师娘早就不是左家的小姐了。且师娘在左家不过是偏房庶出,就算父亲是‘寒江印月’的斫琴师,如今她父亲也早已不在了。左家怕是断不会拿出这琴的。”

      月行霜只是想讨个嘴上痛快,心里还是为杨时雨苦恼。她知道这“寒江印月”且不说不好偷,在偷了后杨时雨肯定会被官府盯上。前面向何处让杨时雨偷的东西虽然都是江湖中众人皆知的宝物,就算“妙手空空”叫人知晓,但也是只是单纯的江湖上的声讨,可这“寒江印月”是礼部左侍郎的。

      左璞,任礼部左侍郎,官居正四品。

      这意味着只要杨时雨被发现了,不仅在江湖中能够“闻名天下”在官府也可以“名闻而实喻”,成为通缉犯。

      月行霜摸了摸杨时雨的脑袋,将他的发髻拆下。

      “我在上京有相识的朋友,他能给你提供食住。只是不要同他我怕他带歪你。”

      月行霜大杨时雨三岁,第一次见到杨时雨时杨时雨也才三岁,而她已经成功猫嫌狗厌一年了。见到脏兮兮又瘦骨嶙峋的杨时雨还以为徐秉捡了只猴回来,也不说话。整得徐秉看着可怜见的小家伙,恨不能以身好好护着,哪还容得人欺负他?

      月行霜再皮再喜欢捉弄人,对待闷头苦瓜也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憋了月行霜五天,才听得杨时雨喊了声“姐姐”,月行霜顿时浑觉得自己得好好照顾这个小家伙。反正她也也是一个人野惯了,终于有个人陪着闹了,当然当弟弟的人是负责被闹的。

      月行霜长到十五岁才被师父接走,二人满打满算能算上青梅竹马。月行霜感慨的想着,看杨时雨的目光也转向慈爱。

      杨时雨被她盯得打了个冷颤,心说我同你认识这么多年,也没被带歪,应该是不用拍被别的人带歪了。

      杨时雨:“好,既然如此,我明日便前去上京。”

      “恩。”

      月行霜看了看探晴的房间,“那就先提前祝你马到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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