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止水BG）晞露》肆书五味

74、分歧

　　露头脑一热、止水有意放纵的后果，直接体现在止水找上卡卡西和大和时，两枚大龄单身汪，一气发出两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露打小脾气就不太好，八成行动比脑子快，剩下的两成时候就没想要用过脑子。亲人也亲得随心所欲肆意妄为，又凶巴巴又胡乱，没有个章法，一会用舌头一会用牙，横冲直撞地乱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伺机寻仇。
　　止水若有所思地拿拇指抹过隐隐抽疼的嘴角，被痛得“嘶”地倒抽口气，心知八成是破口了。

　　鸣人的年纪暂时还比较小，又有佐助的事在他脑门上头压着，脑细胞负载太大，转得有点缓慢，反应也就比较迟钝，“那个，止水哥，你嘴唇怎么了？在流血喔。”

　　“没什么，”止水轻描淡写地解释，“被猫咬的。”
　　见过被猫挠的，还真没怎么听说过被猫咬的，咬的还是嘴，鸣人有点懵，“猫？什么猫？”

　　“咳，鸣人，是什么猫不重要，”
　　卡卡西干咳几声，可算把话题从危险的边缘拽了回去，“那么，好久不见，不接着和女朋友呆着，你来找我们有什么事？”

　　“想来打听过去那几年发生了什么，”止水好像没注意到卡卡西话里话外有意无意的试探，“可以的话顺便，问问几位接下来的打算。”

　　“打算？”卡卡西撩起眼皮，看了眼鸣人，“你是指什么？”

　　止水：“佐助的事，如果几位打算去铁之国的话，介意带上我吗？”

　　“那怎么行？”没等卡卡西拒绝，鸣人先炸锅了，一口回绝，“这次去见雷影未免太危险了，止水哥你的眼睛……”

　　“‘瞬身’依靠的，可不只是写轮眼，需要的话我一个人也有太大问题，只是应付一般战斗的话。”止水却笑了，轻声说，“而且，露接下来大概会打算去找佐助，她大概也不希望，我马上就和佐助见面。反正呆在村子里也没事，”

　　鸣人一愣，从止水的话里听出另外一层意思，抿了抿嘴，这才低声问他：“‘马上’，指的是什么？”
　　“果然，”卡卡西“啧”了声，托乱来师妹的福，被面罩遮住大半张的脸下幽幽地散发出“活着好累”的生无可恋，提前领略中年危机的无限风光，“露又想干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一顿，止水察觉到卡卡西怀疑而审视的目光，无奈地冲他摊了摊手，“我真的不知道，最多有个猜测而已。”

　　卡卡西：“什么猜测？”
　　止水：“她应该，还是在担心佐助，两种意义上的。”

　　“两种意义？”难得敏锐一次的鸣人又听不懂了，一不留神问了个蠢问题，“哪两种？”
　　“担心佐助做过火，又担心他出事？”卡卡西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顺带解决了鸣人的疑惑，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露到底在想点什么？真的有必要放纵佐助到那种地步，当初阻止大蛇丸不就没事了。”

　　“大蛇丸？”止水听了却一愣，“这和大蛇丸有什么关系？”

　　“……我说你们两个啊，”卡卡西长长地叹口气，疑心自己的头发替这两个不着调的愁白了一半，“这几天在一起到底聊了点什么？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才要拜托几位告诉我这几年具体发生了什么，”止水依旧装作没听出来卡卡西的试探，想了想，勉强就大蛇丸再补充几句，“说实话，我和大蛇丸，只能说勉强算正面接触过一次，而且那时候年纪也不大，也几乎没怎么交手，对他了解的不太多。”

　　大和在这时适时插话，“大蛇丸的话已经死了，你不用太在意。”
　　止水若有所思地轻轻“唔”了声，“是，佐助？”

　　大和和卡卡西飞快地对视一眼，回答得模棱两可，“如果说是按照我们得到的情报的话，是的。”

　　“听上去是相当复杂的过去呐……”
　　止水扶额，无奈地苦笑下，有种看似 老实的少年人特有的无害狡猾，“那就拜托几位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卡卡西不吃止水的那一套，完全就没上当，“那么我大概理解你为什么放露一个人了，那为什么要和我们一起行动？还是说，你和鸣人一样，也找雷影有事？”

　　按卡卡西小事随意大事固执的性格，止水估计没法单纯糊弄过去了，想了想，稍微组织了下措辞，“这个的话，硬要说，理由有三个。”

　　卡卡西不说话，用沉默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一般的战斗虽然已经不成问题，但看不见还是不方便，这是第一，虽然现在暂时看不见，但我还是想看看鸣人的成长，这是第二；最后的话……”
　　止水笑笑，也许是因为失去双眼、用绷带遮住半张脸缘故，他的笑看上去有些冷。
　　“最后，我大概也稍微有一点，想要确认的事情。”

　　空气恍惚静止了一瞬。

　　鸣人张了张嘴，又闭上嘴，低下头，什么都没说。
　　看到鸣人反应，大和叹了口气，无奈地扭头瞅着卡卡西，一脸的“看鸣人妥协了，卡卡西前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背无声疑问“怎么办”的卡卡西反倒笑了，“你还真是老样子。”
　　“是吗？”止水耸耸肩膀，不置可否，“我倒是觉得，死过一次，多少，还是会改变一个人的。”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卡卡西表示理解，“介意告诉我们，当年发生什么了吗？”
　　止水明显不愿意多谈，“有一点点。”

　　止水不乐意说，卡卡西也不勉强——反正卡卡西自觉以他浅薄的见识，小伙子虽然可能运气不太好，但是比他的女朋友，是要靠谱出五个大国的。
　　于是盲目的信任让卡卡西一不留神，做了个让他后悔了半天的小决定：“等云隐的三个人动身，随时准备出发。”

　　……

　　位于大陆极北的铁之国，经年不化的皑皑白雪，在铅灰色的天空下，裹出浩荡盛大的银装，对生在木叶长在四季分明温暖木叶的人来说，是种难得一见的盛景。

　　鸣人：“啊、啊、阿嚏！！！”

　　当然，也是难得催人感冒的冷冻柜。

　　大和差点没被他着这惊天喷嚏，惊得魂不附体，额角的青筋一蹦，扭头冲鸣人比出一根压在嘴唇上的食指，压低了嗓子狠狠地警告他，“鸣人，跟踪的时候记得隐藏行踪，别那么大声。”

　　鸣人不自觉吸溜下被冻出来鼻涕，抬手揉揉被冻得通红的鼻子，忍不住小声抱怨，“可是，大和队长，可这里，真的好冷啊……”
　　被卡卡西抓着右臂、一路默默和卡卡西一起跟在最后的止水听鸣人这么抱怨，笑了笑，出声：“鸣人。”

　　听到声音，鸣人回过头，疑惑地看眼止水，“怎么了？止水哥。”
　　止水从身后的忍具包里摸出一卷卷轴，隔空抛给他，“接着，围巾。”

　　鸣人一愣，下意识抄过卷轴，看眼止水自己空荡荡的脖子，有点不太好意思，“是露姐准备的吗？我没关系，而且大概，马上就……”
　　止水：“你先看了再说。”

　　不明就里的鸣人有点困惑，边赶路边低下头，打开卷轴召出暂时放在里面的围巾。
　　鸣人：“……”
　　大和：“……”
　　卡卡西：“……”

　　所谓雪盲，是眼睛视网膜受到强光刺激引起暂时性失明的一种症状【1】；阴天在雪地里赶路，雪盲离三个人暂时比较远，也就没被雪光戳瞎，但不幸差点被被骚里骚气的粉红色闪瞎了。

　　“那个……这个……是，从哪里来的……”
　　鸣人满心苍凉，心说按照露的审美，这好像怎么看都不是会这么……“时尚”。
　　“露的朋友送的，”早就想到是这种效果，止水也不怎么意外，反正他还有心情替经过露描述，就被自己义正言辞拒绝的围巾辩解几句，“其实挺暖和，只是颜色稍微有些……”

　　“露的朋友？”卡卡西回过神，看眼止水，“你是说，那家酒吧的老板？”
　　止水：“如果是个红发的……看上去是个女人的人的话。”

　　卡卡西：“你们很熟？”
　　“很熟倒算不上，”止水笑笑，“因为一些意外，见过一次，说实话能再遇到他，我也挺意外的。”

　　卡卡西“唔”了声，不置可否，“那样的话，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作为‘那家店’的老板，他掌握的情报，应该比我们确切才对。”

　　止水皱了皱眉。

　　“‘那家店’？”鸣人适时问出了止水的疑惑，“那家店是什么意思，那个叫莲的，很厉害吗？”
　　大和解释：“‘那家店’是大概从十多年前，慢慢变得活跃的忍者情报屋，算是活动在合法和非法边缘的灰色地带里的组织，组织的据点符号是缺了角的圆，再加上一个休止符。至于……是叫‘莲’是吧，外面的传闻很多，还有传闻说他是‘S’级的叛忍，不过他本人其实……并不是忍者。”

　　鸣人：“大和队长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大和被这个正中红心的问题问得一噎，含糊地解释，“嘛，毕竟也算是半个危险人物，木叶不可能放任底细不明的人物潜伏下去。”

　　看来负责监视的任务，还有有他一份。
　　止水笑笑，理解大和不愿多和鸣人谈论暗部任务的心理，也就没拆穿他，“为什么不去找莲，我已经说过了，我和他只见过一次，也不算熟悉，至于其他的理由……”
　　一顿，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奇怪，不过也说不上是为难，“卡卡西桑你，确定要知道？”

　　卡卡西：“……不用了。”
　　看到此人“因为和女朋友腻歪比较重要”的嘴脸，已经能知道了。

　　……

　　找到雷影，说服他放弃通缉佐助的想法，固然是很美好的，但当然现实并不顺利。
　　甚至糟糕透顶。
　　经历过痛苦的少年，希望彼此双方能够放下仇恨，却被反过来教育“这种愚蠢的行为不会有益”， 。

　　止水抬起手，低着头，食指隔着绷带，轻轻搔了搔眼角。
　　有点痒，好像还有点疼。

　　看在旗木卡卡西的份上，简单阐明自己的看法，雷影便不再想理会活在理想世界里的天真小鬼，自顾自径直往前走，身后却又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还请稍等。”

　　为数不多的耐心即将告罄，雷影不耐烦地一拧眉，懒得转身，只是扭过头，打量安静站在卡卡西身边、脸上缠绕着绷带的少年，“你是谁？还有什么事。”

　　“雷影大人，”萨姆依本想之后再谈论这件事，见雷影问起，主动低声报告，“那是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最强的‘瞬身’止水？”
　　希一惊，不由失声，“可他不是已经……”

　　止水笑了笑，好似并不怎么介意，“死了。”

　　希愣了愣，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蠢话，表情顿时有点尴尬。

　　虽然没有直接吃过“瞬身”的亏，但隔壁的隔壁的雾隐的血泪史，还是有资格让雷影再涨一毫米的耐心，他略微缓和下神色，“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来找老夫有何贵干？”

　　止水：“虽然只是猜测，但恐怕佐助会袭击这次的五影会谈，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到时候，请不要向他出手。”

　　一石激起千层浪，雷影众人不约而同紧绷着脸，交换隐晦的眼神，各自在内心里疯狂权衡这句则情报的可信程度。
　　然而还不等他们各自揣测出什么结论，没有统一过意见的木叶内部，就好像 先爆发出一场内部危机。

　　鸣人头皮猛的一炸，顾不上其他霍然抬头，愕然地盯着止水：“止水哥……你，说什么……”
　　止水冲鸣人往下压了压手掌，示意他“稍安勿躁”，有什么内部问题，等到外部矛盾解决以后，再坐下来慢慢商量也不迟。

　　雷影面沉似水，“理由。”

　　“您的弟弟，八尾的人柱力应该还活着，如果单纯只是因为仇恨的话，大可不必动手，而且，”
　　止水又笑了笑，谦和而又冷静，并不咄咄逼人，只是理性又客观地阐明个人的观点。
　　“就像您刚才自己说的，‘弱肉强食’，我并不认为，您会是露的对手。”

　　都说近朱者赤，就好比小时候，老师总喜欢把坏孩子安排在乖宝宝的旁边，指望好宝宝作为随时随地的好榜样。
　　可惜每个钢镚都有俩面，世上还有近墨者黑，好的不学坏的当然一学就会，因此混搭的成果，往往不是收获一屋的乖宝宝，而是满室上蹿下跳的淘气包。
　　反正止水自己察没察觉到不知道，外人看来，他为人处世的风格，是不知不觉带上了点“宇智波露”式的讨人嫌。

　　雷影冷笑出声，显而易见，是对“比安然无恙”的一面之词嗤之以鼻，“我倒是听说，她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是团藏的走狗，怎么，这次干脆选择投靠晓了？”
　　一顿，他死死盯着止水，浑身骤然“噼啪”作响，惊现高浓度查克拉的浅蓝色雷盾，平地惊起一声怒喝，猛地激荡开周遭半径三米内的厚厚积雪，“你们宇智波，也未免太放肆了，都把忍者世界的规矩当成什么了！”

　　尽管此时，对止水的擅作主张颇有微词，但毕竟还是同伴；见到雷影的雷盾，卡卡西心下一紧，暗想“糟糕”，还没来得及出手，就只见雷影身影一闪，落在了……三人雷影小队的身后。

　　卡卡西：“……”
　　他嘴角一抽，扭过头，无语地看眼仿佛什么都没做、甚至还有心思微笑的止水，心说可总算是领教到，为什么露在从前，嘴里总在碎碎念止水是个“卑鄙无耻的胆小鬼”。

　　原本还等着看热闹的云隐村众人，顿时被雷影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不得不四下散开，狼狈地躲避雷影疾风骤雨的进攻。

　　先不说，按照雷影大人攻击时的全神贯注以及迅猛凌厉，有没有心思察觉到自己现在正身处在幻术中；就算能察觉到，在这样的攻击里，既要不伤到雷影又要闪躲自保，能坚持多久还得两说。

　　卡鲁伊狼狈滚地一圈避开雷影的攻击，咬了咬牙，拿眼神狠狠剜过止水，好像是想将此人的皮给活生生扒了。

　　然而还不等塔鲁伊掩护希破解幻术，雷影紧攥的硕大拳头忽而停滞在半空，一皱眉，慢慢放下拳头，缓缓撤去了雷盾，眯起眼睛，转身看向止水，眼神里多了几分慎重的审视，“幻术？”

　　“不过须佐能乎是货真价实的，”一顿，止水又补充，“露的话，恐怕只会比刚才更加棘手。”

　　雷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黧黑的脸色是又硬生生黑出了一个色号，却出奇并没有发作。

　　塔鲁伊不明所以，也就没有贸然开口，只是谨慎地询问雷影的意思，“boss？”

　　雷影却没说什么，只是最后深深地看了眼止水，拂袖转过身，背对着四人，“我们走！”

　　息事宁人、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什么的，实在是太不像手腕强硬惯了的雷影风格，云隐众人一头雾水，但本能还是替他们选择了服从，纷纷大步紧跟着雷影。

　　云隐一行人的背影渐渐隐成若干个漆黑的点，消失在苍茫的雪原上，卡卡西走到鸣人身边，缓缓蹲下身，让他起站来。
　　见鸣人低头用手背胡乱抹过眼睛，好歹回过了点神，这才扭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止水，低声问他，“止水，你刚才，做了什么？”

　　“在幻术里稍微和雷影交了下手，顺便，多谈了几句。”
　　止水含糊地解释了一句，模棱两可，“话说回来，刚才大和桑说的，日向和云隐之间，发生过什么了？”

　　“在关心别人之前，”大和同样看向止水，在另外一边缓缓地说，“你，是不是应该首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佐助会袭击这次的五影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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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搬自度受
护崽儿是宇智波的美好传统==
以及明天依旧要请假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