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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暌违 ...

  •   “木遁”使用者,以及“拷贝忍者”绝非浪得虚名之辈——不过要说什么风浪,是“瞬身”所没有见识过的,那还真没有多少。
      虽然对鼬与露各自选择本身的正确性不置可否,可出于对两人的最基本尊重,面对卡卡西以及大和的质问,止水还是选择保持沉默。

      可惜,天不遂人愿;真相或许并不会大白于天下,但并不妨碍有心人的因势利导。

      安逸和平的美好,有时或许,真是施加在脱水的蜡黄色表皮以外,自欺欺人粉饰太平的美丽谎言,乍看去花团锦簇光鲜亮丽,拿几句话 言语轻飘飘地往上一浇,便露出内里肮脏的腐朽。

      鸣人狠狠一拳砸在木遁做成的笼子上,深深低埋着头,从身体到声音无一不在颤抖:“胡说!”

      “究竟是不是胡说,鼬的真相是否真的是这样,这里有一个人,不是该有发言权么?”
      斑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俯视倚在不远处墙边的止水,意有所指,“或者说,因为你也算是推手之一,那个小丫头,根本没有打算告诉你?”

      卡卡西:“什么意思?”

      “卡卡西,”想到什么,斑不由在面具下发出哂笑,话里话外透露出赤|裸的嘲讽,“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么,‘瞬身’止水的别天神,究竟落在了谁的手里。”

      卡卡西深深盯着斑的背影,一言不发。

      旅馆的屋顶,显然是没有结实到能让列位忍者为所欲为的。托这几位拆放专业户的福,屋顶豁开了大半边,暗沉的天光倾泻而下,无可奈何地露出铁之国常年遍布阴霾的铅色苍穹,与无声盘旋而下的莹白细雪。
      纯白的晶体,随风的轨迹四下散开,落在生着天然卷发的少年的脖颈里,融成透明的水滴。
      颈边的冰冷让止水有些出神,他在心里默念着,这就是,活着。

      拴着数百亡魂的惨烈过去太过沉重,和现实的危机与阴谋扎堆付出水面,争相恐后地凑着热闹,谁都没有再说话,气氛陡然之间僵持不下。
      周遭陷入诡异的沉默,一时只剩下雷切电弧爆起的“噼啪”声响,而穿越了九年的复生的灵魂,却在此时缓缓开口。

      “鼬的选择正确与否,或者说究竟是不是和你说的一样,那家伙,是为了佐助和木叶选择死亡,按照我现在得到的情报,姑且先不提。”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能肯定的——光凭万花筒写轮眼,鼬没有能力绕开露,独自毁灭宇智波;除了协助鼬,你,还做了什么?”

      “谁知道呢。”
      斑回过神,不由为自己的迟疑与没来由的心虚感到微妙的恼怒,忍不住出声反过来刺激止水,“如果,小丫头不介意让你知道她的愚蠢的话。”

      “那么九年前,南贺川边的那个查克拉,应该,也就是你了,”止水却没怎么在意斑诛心的言外之意,甚至还不着痕迹地无声笑了,轻声反问他,“还有,你,真的是‘宇智波斑’么?”

      “这还真是一个,有趣的问题。”
      斑的头皮轰然一炸,心下猛掀起惊涛骇浪。他不明白是露和止水透露过什么,还是自己言语间露出了什么破绽,果断中止对话,却慌不择路仓皇消失前,不忘在似乎好整以暇地撂下一句话,“跟你们的谈话很愉快,那么,再会了。”

      感知里的查克拉彻底消失了,止水“啊”了一声,抓了抓后脑勺,好像还挺遗憾,“被他逃了。”

      卡卡西也不知道止水在遗憾点什么,反正最近他是越来越觉得自己有未老先衰的前兆,深深地叹了口气,问:“为什么你会觉得,他不是宇智波斑?是露说过什么了,还是你……”

      止水从善如流:“我猜的。”
      “……”卡卡西无语了,“你啊,这种地方就不要和露学习了好么,很危险的。”

      “当然也不是乱猜,”止水好像一点都没有他的信用额度在卡卡西这边已经在破产边缘来回试探的觉悟,“不过基本还是,一种感觉吧。”

      大和看眼不太想说话的卡卡西,又看眼默然不语的鸣人,怀揣着百分之零点几的希望问止水:“什么感觉?”

      止水:“说不上来,而且想要分析的话,情报不够。”

      大和:“……”
      他的希望是该拿去喂狗了。

      “况且,只要知道他是敌人就够了,至于他,究竟是宇智波斑,还是其他人,或者是不是宇智波的人……”
      说着,止水一顿,“希望,都不重要吧。”

      ……

      与此同时。

      被岑寂燃烧着的幽幽黑炎硬生生逼停攻击,雷影神色铁青,迟疑三秒后陡然爆发出一声厚积薄发的怒吼:“别太小看雷影了!!!”

      露脚尖踮地往前倾身,拿抱在胸前的胳膊,架住了约莫到她浮肋骨附近的矮墙,百无聊赖地抖着腿,明目张胆地杵着,和她缩在墙角不敢吱声的香磷形成无比鲜明的对比。
      她懒洋洋慢吞吞地歪了歪脑袋,避开径直冲她面门飞来的尖锐碎石,连眼皮都懒得动弹,依旧面不改色低头瞅着下方,对被雷影狠狠拍飞的弟弟毫无同情心,甚至有点想接手替人揍他。

      怎么和牛鬼干架的时候还好好的,才多久没听到消息就变成了这种脾气,要死。

      露在一边看热闹吃瓜时,赶到的我爱罗,总算阻止雷影的自杀式进攻。
      但雷影显而易见是不会领情的。

      露被底下雷影炸雷似的嗓门吵得头疼,抿嘴拿手指摁着太阳穴,幽幽轻叹口气,漆黑的眼里无声浮现起万花筒写轮眼。

      顾虑到蚕食左臂的天照炎,雷影冷哼一声,姑且算是默认了我爱罗中途插手的行为。他抬起右手,刚想断臂摆脱黑炎,突然发现燃烧的黑炎,仿佛是被什么人掐断了源头,居然有些后继无力。
      嚣张的火炎减弱了许多,最终只剩下的几绺细弱火苗,负隅顽抗没多久,就微微地打出一个颤,颤巍巍地,熄灭了。

      所有人俱是一愣。
      永不熄灭的天照炎绝非浪得虚名,而既然并非是天照自行熄灭的,那么,就只能是……

      对天照最为了解的佐助率先回过神,他一皱眉,眼里有种说不出阴郁,扭过头去对上露平淡的眼神,冷冷地质问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雷影随着佐助的视线抬起头,一眼见到到靠在走廊边看热闹的女人,“你是……”
      一顿,他立刻和档案里的照片对上号,“是你!”

      “没什么意思。”
      露没搭理雷影,闪身出现在佐助身边,低头看眼他的脸色,浅浅拧过眉心,“啧”了声,接着数落,“看你万花筒用过头了而已,还想不想对付团藏了?”

      前言与后语之间前,毫无基本因果关系,佐助不为所动,也懒得考虑露又在想点什么,低嗤一声,恼怒她不仅多管闲事还要来碍事,“区区一个影分身,少废话。”

      这死孩子……
      露眉尾一抽,皮笑肉不笑地弯下腰,一手叉腰,一手越过须佐能乎的骨骼缝隙,“轻轻”摁住佐助肩膀上的一处穴道——也就是受须佐能乎影响最大、也是疼痛感最强烈的位置之一。
      感受到掌心底下触电似的猛一抽搐过后,紧接着又骤然紧绷的肌肉,露主动松开手,改用医疗忍术,只是语气依旧算不上友善,“连一个影分身都打不过,你是不是该好好的闭、嘴、呢?”

      竭力遏制被露故意成倍激发出的疼痛,佐助眼前甚至出现几秒重影,只好勉强从牙缝里倒抽出一声冷笑,以此宣泄内心的不满回敬露。

      “……别逼我封了你的查克拉。”
      露不为所动,板着脸继续教育佐助,看那孩子从眼角一路淌到下颌的血痕沾着薄灰,低着头,尽量不着痕迹地忍住疼,一声都不吭,连看都不乐意看她一眼。

      虽然嘴上总能把很多人气到怀疑人生,假装是个无所不可为的坏蛋头头,可本质上,露还真的,不是个能狠得下心肠的人物——否则那几年里,木叶蒙受的损失岂止是那一点,好好的一个弟弟也不会被她带成这副熊样。

      说句不中听的,她一直都有点情绪化,有些优柔寡断,大喜大悲与大是大非面前倒还能捍守住分寸;但在自觉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比较容易受幽微情绪的影响,不太够理智。

      露看佐助不管不顾的乱来,生气是真的生气,心疼也是真的心疼,自责,那也是真的自责。

      露死死抿着嘴,拧着眉头,窝着一肚子掺杂有各种杂七杂八原材料“忽”一下着起来的无名火,看佐助低头死倔着、疼到说一句话的死倔模样,还是心软了,
      僵持着沉默片刻,她轻轻叹了口气,压低音量,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妥协:“团藏的话,你想怎么样处理怎么样对付他都好,我答应你不插手了,这里交给我,你快点去,别再添乱了,好不好?”

      佐助听了一顿,勉强撩起眼皮那正眼看着露,脸色总算好看了点,言语上却依旧不领情,“理由呢?”

      本来就打算留给你处理的。
      不过这句话有点歧义,乍听上去,还和“我不喜欢这个玩具所以送你了”有异曲同工之妙,估计会起到反效果,露想了想,换用一种自认委婉的说法:
      “你要连个老废物都打不过是得有多废物。”

      佐助:“……”

      “你那什么眼神?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的,赶紧滚。”
      露不再理佐助,直起身,转身迈出一步,撤去双眼上用于伪装的幻术,立在佐助面前,插在对立双方之间,像是一道不合时宜的单薄屏障,“少呆在这里碍眼。”

      姐弟两人交涉时,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尽管所有人大都紧绷神经一脸戒备,但都没有打断。

      见她不但没有阻止佐助,反倒放任他的行为,甚至还站在那一边和五大国为敌,勘九郎嗤笑一声,低声嘲讽,“还真是,一如既往自说自话的姐姐啊。”
      “啊,”露冷漠,“还真是一如既往被玩具苦无吓哭的小鬼哦。”
      勘九郎:“……”

      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此类行径拉仇时恨时,所能达到的立竿见影的效果,大概仅次于弑父杀母的生死世仇。

      反正勘九郎是黑着脸闭嘴了——因为雷影在这时发话了,也没什么他能插嘴的余地。
      他冷冷盯着佐助转身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没有阻止,反倒是凝神紧盯着露,“ 你,知不知道,在到达铁之国之前,有人来找过老夫。”

      露“唔”了声,抿着的嘴唇微往下扯,表现出此人目前耐心正缺库存。她朝右边歪起头,重心顺势倒在了右腿上,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大概,能猜得到。”

      雷影:“那么,回答我的问题——宇智波止水所说的,关于宇智波鼬的猜测,究竟,是不是真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除了露以外,显然是没有人能明白,为什么雷影在这样的节骨眼上,突然提到已死的叛忍,究竟用意何在。
      再怎样使人忌惮,那毕竟是过去;人死如灯灭,不再重要了。
      至于“宇智波止水”,因为年代相对有些久远,砂隐村的人,尤其风影还都是半大的孩子,没什么深刻的印象。

      露也愣住了,她好像突然忘了自己是谁、身在何处又意欲何为,嘴唇也突然被什么吸附住了,只是不住地缓缓蠕动着,却没能往外吐出一个字,她怔怔地看着雷影,无声地将嘴唇艰难地张开了一道缝,僵在了那,半晌,忽的发出了“呵”的一声。
      短促的,而又微弱。

      露自忖看惯世态炎凉,看淡了叵测人心,平淡冰凉眼睛却在此时融化了少许,显现出些许柔软的内核。她缓缓地、不住地摇着头,似乎总在不怀好意的微笑,也因为那双眼变得困扰而又无奈:
      “他呀,可真是……”

      雷影却不为所动,“那究竟是不是真的。”

      露没吱声,只是缓缓阖上了眼睛,艰难地低下头,又抬头。

      得到不算回答的回答,雷影默然了片刻光景,不知是不是在表达对一位“名扬天下”已逝忍者的基本尊敬,沉声说:“明白了,那么,动手吧!”

      显而易见没有指望雷影因为一件和他没多少关系的小事,而放过现在是疑似杀了他弟弟的犯人,露一眨眼,融化的眼瞬间又重新被她给严实封了回去,唇角一勾,挑起似是而非的微笑,“好啊,不过我和佐助那样稚嫩的须佐能乎,可不一样。所以——”
      众人皆是心下一紧,纷纷摆出戒备而又防御的架势。

      身为在场唯一一名的感知忍者,可惜受幻术影响暂时失去了行动力,感知也比正常要迟钝不少,希在此时才缓缓皱起了眉头,终于察觉到某种异样的气息。
      对两位影级人物的信赖也无法抵消内心的不安,他一咬牙,忍不住高喝一声,试图引起雷影的警觉:“雷影大……”

      迟了。

      在和佐助交涉、以及雷影沉默时偷偷勾勒落成的结界,在此时终于发难,露出沉寂十数年獠牙的狰狞面目。
      漆黑的火舌瞬间暴涨起,近乎席卷了结界的各个角落,将笼罩在结界里的两位影以及四位上忍统统卷了进去,一视同仁公平得很,谁都没有差。

      露本人则远远地躲在圆形的结界外,抱起胳膊,迤迤然地补了个飒爽的一笑,笑出一口白灿灿的整齐门牙,慢悠悠地把没说完的话给补齐活了:
      “所以还请诸位,竭尽全力哦。”

      所有人:“……”
      所以,说好的须、佐、能、乎、呢?!!!

      然而,天照显而易见是不会给人类内心咆哮的闲暇的;被迫裹挟在在黑炎汹涌的浪潮里,除了我爱罗,所有人甫一回过神,脊背都有一瞬冷汗淋漓。
      那些盘踞在结界里的黑炎,完全被杵在结界外看似漫不经心的女人控制,灵活得好似生出了神智,虎视眈眈地重点死咬住我爱罗,企图消耗他背在葫芦里的沙;我爱罗也明白这一点,面沉似水,只是单单操控已经沾上天照的沙和天照炎周旋,暂时无暇去支援其他人。
      没有支援,剩下的人也就只好自求多福;而黑炎像是一大群恶趣味的孩童,总是冷不丁地从死角里蹿出来,专门挑着他们高度紧绷的神经末梢撩拨,却又不断的一击即走,留给人喘息的闲暇,逼迫得人左支右绌的同时,又不会真正受到致命伤害。
      雷影曾经忍无可忍地尝试强行突破,而黑炎仿佛也有某种顾虑,不愿真正同五大国结下死仇,甚至主动让开一条路,可惜在结界边缘随即燃烧起黑炎构成的炎壁。
      即便是以雷影的速度,想要强行突破,也势必会被黑炎烧成灰。

      虽然看露仿佛对黑炎如臂使指的样子,应该也不会有危及性命,不过等于和敌人妥协的低头行为,对于心高气傲的雷影而言,简直是比战败在她手下还要更加深刻的耻辱。

      雷影的想法,基本也能代表在场大多数忍者做忍者的基本底线——原则,以及面子。

      “混蛋!”
      又一次狼狈地闪身避开天照炎,勘九郎忍不住失声怒吼,“她不是说自己不是忍者么?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居然不知道?!”
      身为雷影的左膀右臂之一,希对于属于各国或曾经属于各国的“高危”疯子如数家珍,听勘九郎这么吼,从从侧面无意中窥探到砂隐高层之一的无知,希当场就震惊了。
      “这个女人曾经的代号是‘无’,在根里……呃……”

      旁观者清,塔鲁伊见势不妙,瞄准时机,果断闪身绕过一簇黑炎一把拽过希,这才让从一边窜出来的狡猾火舌只是险险蹭过希的小腿。

      “抱歉,塔鲁伊,”
      一顿,希好像不在乎,或者说神经有些大条,压根就没意识到这是个让他“少多嘴”的警告,两片嘴皮子翻动得飞快,“她在十几年前的一次任务里,在三代目土影以及超过六成土影上忍的联合围剿里成功突围,还有传闻说是四代目火影金色闪光的最后一个学生,木叶最后一个能独自……”

      “使用飞雷神的人。”
      两人身后,忽而传来低低的一嗓子,希和塔鲁伊浑身一震,下意识同时猛地回过头,只见原本在外边看热闹的露,不知什么时候亲自下场了,正杵在覆裹着衣物的须佐能乎下,仄歪起脑袋,看似有点迷糊地笑了笑。
      “譬如说,现在这样?”

      所以,暌违以久的须佐能乎,能真正得以在众目睽睽下重见天日、出现在世人眼里,根本原因只是一个多嘴的云隐上忍什么的,真的很扯。

      塔鲁伊:“……”
      要不是看在同事这么多年的面子上,他好想吼希一脸的“让你嘴贱”!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皮了好几下的小露表示:hin开心呢~┓(·u·?)┏
    今天拖稿的某只表示:后天要考试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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