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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无补 ...

  •   简而言之,小姑娘的入学像是一阵小小的蝴蝶,扇扇小小的翅膀,给渡边带来了好坏效应各若干:
      好的一方面,出于对这位徒手砸碎大半块黑板导致接下去几天所有老师都只能委屈用半块黑板凑合的女英雄的敬畏,只要有露这根降魔杵在班里杵着,除了依旧对恶作剧持之以恒锲而不舍的鸣人,其他闹腾的小崽大都比以往消停——虽说前段时间开始好像没什么用了,好歹算是个好现象;
      再者,露虽然在第一天开学时虽然看上去挺刺头,但一般来说,只要没人去惹她,这小姑娘在自己位子上待一天也不是什么问题——要不是那块粉身碎骨的黑板给渡边留下的印象过于刻骨铭心,他大概会把露当成那种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乖宝学生。

      至于不好的那方面,班里开始有小混蛋们蠢蠢欲动试图对那块终于修理完毕的黑板下手是一方面,至于另外……
      将姐弟二人的成绩单并排摊在面前,渡边以手掩面重重叹口气。

      平常看着文文静静,一到考试,好么,又是原形毕露。
      同样都是宇智波,还是亲姐弟,就算是这个学期只剩下最后短短的一个月,怎么这个成绩,就能差这么多呢?

      考理论的时候,从试卷发下来开始就把卷子一合铅笔往抽屉里一甩闷头睡觉;考忍术的时候,朝监考老师两手一摊痛快表示自己“不会”拍拍屁股就走;考手里剑的时候,把苦无屁股朝下往脚边一扎然后痛快下场;最可气的还是分组综合测试的时候,抽中跟她一组的人战战兢兢,她倒好,一个潇洒缺考,直接弃权!

      反正从此以后,鸣人再也不是万年吊车尾了——鸣人好歹有个同情分,露比他更稳,直接剃光头。

      平心而论,抛开其余个人的怨念,按理说以露第一天就能既敲碎黑板又不损及墙体本身的查克拉控制能力而言,这个成绩是绝对是存疑的——至少最后一项绝对存疑。
      既然不是能力问题,就是态度问题,但不管是态度还是能力出了问题,就冲这个全军覆没的光蛋成绩,身为班主任无论如何也该往她家里走一遭,但奈何……

      “和老上司打交道真是太辛苦了。”
      渡边瘫在椅子里,无奈长吁一口气。

      ……

      好容易挨到返校拿成绩单的日子结束,露早不耐烦了,看也不看成绩单——全0以及不及格的成绩确实没什么好看的——胡乱把它往包里一塞,双手托着下巴,扭头看着佐助,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佐助~~~”

      佐助:“……”
      一个月下来,小佐助已经把对于姐姐的第一印象全部推翻吃掉,得出崭新而简洁有力全新的——
      姐姐,就是个,神经病。

      见弟弟不吃这套不肯搭理自己,露很欠地伸出手指一下一下戳着小孩软绵绵地脸蛋,等他终于忍不下去恼羞成怒地扭头瞪自己,这个不要脸的还笑得挺得意。
      “回家吧,妈妈肯定做好饭啦。”

      还是个特别、特别、特别——烦人的神经病。

      “你自己先回去。”
      佐助又瞪眼露,低头仔细把成绩单对折好,塞进书包妥帖收好,背着包站起来,“我还要去练手里剑。”
      严肃得要命,和他哥以前简直一模一样。

      露撇嘴,无趣地翻翻白眼,“成天就知道‘忍术’‘手里剑’‘学习’,你怎么和哥哥以前一样,没劲。”
      佐助憋红了脸,但不知道是不是女孩不知有意无意的“和哥哥一样”安抚住了小男孩,他居然忍了,只“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撒娇没用,激将也没用,露摸摸鼻子,只得祭出一记“大招”——
      “你要是现在就和我一起回家,今天下午,我就让哥哥和止水陪你练手里剑。”

      佐助猛转过身:“真的?”
      露毫无拿空头支票欺骗天真弟弟的负罪感,痛快一点头,“真的,要是他们不来,那就我陪你。”

      完全没意识到此坑弟的姐完全将重点落在“他们不来”上边,佐助扑到露面前,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瞬间把自己刚刚那点怨念抛到天边:“回家!”

      露笑了笑,接过佐助的书包和自己的一并提在手里,站起来抻个懒腰:“走吧,回家。”

      校门口,结束任务以后特地和鼬一起过来接两个小孩的止水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

      刚一见面就从兴冲冲的小男孩嘴里得知,自己以及小男孩亲哥的下午空闲时间都被有个不负责任的姐姐轻飘飘一句话给承包了,止水手里提着两只单肩包,看眼走在两人不远处一高一矮的两兄弟,低下头要笑不笑地瞅眼一个月没见的女孩,没好气地压低了声音;“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
      “嗯就刚才啊,”露双手背在身后,走路一蹦一跳的,脸不红气不喘,“佐助说的时候你不没说不行嘛。”

      “大小姐,你以为我是你,很闲吗?”
      “不闲你来干嘛,反正你来都来了,”露双手合十,朝止水不断晃悠,黑白分明的眼狡黠而无辜,透着一股子那张脸上罕有的古灵精怪,“顺便再帮个忙呗。”

      止水:“……”
      还真是不管什么时候求人都只会用同一招,但自己偏偏还就吃她这一套。
      止水无奈,十分丧权辱国地奈退了一步,“那你呢?”
      “我可就不……”露话音一顿,注意到止水不太友好的脸色,眼珠一转,“当然也去啊。”

      止水低“哼”一声,一脸“算你识相”,才算把这茬揭过。
      不甘心自己也被拖下水,露心念一转又想出了个主意,讨价还价:“那你给我带零食。”
      “不吃中饭了?”
      “下午嘛。”
      “不吃晚饭了?”
      “吃啊,又不是吃不下。”
      “以前谁说过‘只能选一种的’?”
      “那我跟矶抚能一样吗?”
      “好像差不多……喂,你好好走路!”
      闪身躲开露飞踹来的一脚,止水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双手叉腰冲自己龇牙的女孩,叹口气,举起双手缴械投降:“好,给你带。”

      露得意洋洋地笑出一口白牙:“我要烤鱿鱼!”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这种天我上哪里给你找烤鱿鱼。”
      ……

      在前边慢慢走着,渐渐把两个幼稚鬼越甩越远,直到彻底看不见两个人了,佐助这才回过头,仰头看着哥哥,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仿佛小小的身体里仿佛蕴藏着满心的愁苦。

      鼬低头看眼弟弟,“怎么了?”

      “哥哥,为什么,姐姐和止水哥在一起的时候,会这么吵哦。”
      佐助噘起嘴嘟囔着,眉头皱成一团,“还有止水哥也好吵。”

      被小男孩忧郁的表情逗乐了,鼬忍俊不禁,“露和止水以前就一直是这样,好像在吵架,其实关系还不错,习惯了就好。”

      “跟那不太一样,”刚才还满脸忧郁的小男孩顿时满脸严肃,接着又苦恼地一顿,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依旧不知道“不太一样”是怎么个不一样法,只好又强调一遍:
      “反正,就是不太一样。”

      ……

      “来找我有什么事?”
      丧权辱国的止水妥协到最后,终于和露达成了“没有鱿鱼但背她回家”的协议,止水手里提着两只包身上还挂着个累赘,简直心累到无语。

      鼬和佐助在两个人讨价还价的时候早没影了,听到趴在自己背上的女孩这么问,止水沉默一会,这才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休息天正好没什么事做,来看看你和佐助。”
      “你骗谁哦,是你辞职不干了,还是废物们放弃造反了?还来看我和佐助,快得了。”露呛声,手指很欠地戳着止水的肩膀,颇有种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幸灾乐祸,“快说说,是老爹被那帮玩意撺掇着铁了心的要造反,还是老狐狸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就好像,她同他,不是一族那样。
      有一瞬,止水恍惚有种错觉,以为背上背着的那个,是躲在面具后头咬着满嘴的血,也要别着一口气支棱起玩世不恭外壳,对周遭冷嘲热讽,仿佛永远自己永远都游刃有余游离于天外、犹如朵于天地间飘扬的无根飞絮一般的男孩。

      无论再如何向外界强调“无”与“露”之间的分别,毫无疑问,属于“无”的一部分骨血,早已扎根在“露”的意识深处,纠缠成一片血肉模糊,成为了构成她人生的一部分,除非就此忘却,否则是再分不开彼此的。
      何况她,只回来了,短短一个月。

      她是露,但,不是一年级的小女孩。

      所以有些人,大概就是那么热衷于自寻烦恼,别人好心隐瞒他们什么事的用心还不如拿去喂狗。
      止水无奈地想,对自己喜欢小女孩的那点患得患失,也终于随着她那串嘲讽成了串泡沫,心态恢复到正常线。
      他斟酌片刻,这才说:“还不确定,但如果没意外,过完年,我可能要离开村子一段时间。”
      露:“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忍者离开忍村当然是因为有任务。最近国境线附近不太平,村里打算派几个小队驻守。”
      露“哦”了声,又沉默一会,也没问具体在哪——反正所谓的“不太平”也是可以被编出来的,随便哪里都可以:“为什么不确定?”
      “因为不确定国境线边的忍者情况,”止水说,“视情况而定吧,如果紧急的话,可能,过不了正月,我就该走了。”

      但他们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为分散宇智波战力冠冕堂皇的搪塞——不然,边境的异动原本便一直都存在,为什么偏偏在露脱离根、而宇智波家又恰好有反叛苗头的微妙节骨眼上派宇智波家的另一个尖端战力驻守边境?

      趴在止水背上,露没吱声,止水却感觉到自己背上的女孩像是被冻着了,微地瑟缩起了身子,瑟缩着试图取暖似的。
      这点微小的动作仿佛透过脊骨与肌肉直接蹭在了心脏上,没有来地一软,止水忍不住开口安慰她,“别想太多,这和你……”

      “肯定有关系。”
      然而半点不领情的小姑娘硬邦邦地截断止水的话音,微喘口气,仿佛这才从某种令周身麻痹的寒冷里解放出来,也不知是麻木了还是怎么,竟然有些语无伦次:“现在村里已知的万花筒,只有我和你,还都是须佐,早知道他们打算,我就不该……”

      “和你没关系!”
      露浑身骤然一僵,像被这句话劈醒了。

      以为是自己过于严厉的态度吓到女孩,止水顿了一秒,缓和下语气,“这和你没关系,就算有关系,也不是你的错。好好上学,别想那么多,知道吗?”

      露一言不发,把脸顺着止水的脖子蹭到肩窝附近,慢慢慢慢,把脸埋进止水的肩膀。
      她胡乱摇头,声音听上去闷闷的,有某种说不出的憋屈,“所以这种时候,我不该上学的。”

      “你不上学该干嘛?别忘了你才几……”
      止水说,看到倚在宇智波家大门边的男人,一愣:“族、族长?”

      富岳看眼止水,目光旋即落在趴在止水背后、把脸囫囵个埋进少年颈窝里,仿佛是某种依赖举动的女孩身上。
      他也没什么多余的表示,只是开门见山地问:
      “露,你的成绩是怎么回事?”

      露:“……”

      止水困惑地扭头看着瞬间整个人都缩到自己背后去的女孩。

  •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粑粑的灵魂拷问=-=
    来自这只的想要拥有评论和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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