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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恣睢 ...

  •   鉴于哥哥是个仅读一年就毕业的天才神童,弟弟是个全项甩开第二百八十条街的一般天才,宇智波全族大家都至少是及格线上的精英,所以——
      所有成绩全军覆没的妹妹简直快要被钉上宇智波家永远的耻辱柱。

      于是,露期盼已久的午饭并未如期展开,首先展开的是一场以母亲为主讲人,以“没有好成绩就没有好未来”为中心的主题演讲。唯一的听众苦巴巴地跪在榻榻米上,用无助可怜又弱小的眼神巴巴地瞅着旁听的父亲。

      奈何天道好轮回,恶趣味的苍天,谁也没放过。

      平时破天荒会被气到摔门而去的富岳内心显而易见是“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估计还在希望妻子能再多教育会只有在亲娘面前绝对不会贫嘴的小丫头。

      单冲这一点止水就觉得今天下午陪练,绝对物有所值。
      因为学校放假的缘故,止水母亲开的甘栗店又要开始忙碌,止水不去烦她她估计也乐得清闲,就顺便在这蹭了午饭再走——反正抛开上下属之间的关系,两家人私交挺不错,以前找鼬来组队的时候偶尔也会留下吃顿饭。

      坏宝宝露被关在房间里听训,乖宝宝佐助跑进自己房间去收拾东西去了——看样子有个不负责姑娘买一赠二的陪练承诺是足够让小男孩兴奋得睡不着午觉。

      没两个小孩打岔,坐在檐廊底下,双手撑在身后,止水抬着下巴看着光秃秃的院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朝鼬笑了笑。
      “说真的,有个弟弟或者妹妹还挺不错的。”

      鼬正倚着柱子站着,听他这么说不由一愣,侧头看眼止水:“怎么了,突然这么说?”

      止水摸着下巴,仿佛若有所思,“怎么说呢,难道你不觉得,和一个小孩一起长大是件蛮有趣的事吗?”
      “是吗?”
      “鼬你还真是老样子,”止水随手从脚边揪起一根草茎咬在嘴里叼着,“说起来跟你得有一个月没见了,最近怎么样?”

      鼬沉默,低低地垂下了眼,低敛的眼睑遮了大半的眼,余下的些许又被悉数笼在睫毛后头,叫人愈发看不出男孩在想些什么。
      小时候就没什么表情,安静得像个小大人,稍微长大了点那就更严肃了,这点年纪就有了泪沟的痕迹,真叫人发愁这孩子的以后该怎么办。
      许久没听到回音,止水奇怪地看了眼鼬,“鼬?”

      鼬:“……没什么,待会再……”

      “在说什么?”
      两人身后忽然传来露的声音,鼬和止水回过头,露正慢悠悠地走到他们中间,在止水边上坐下,连这点力气也懒得劳动脖子似的,曲起膝盖把手肘搁在膝盖上,再把下巴往交叠起来的手指上一搁,歪头看着鼬。

      止水朝露笑出一口白牙,“哟,来啦,考零分的感觉怎么样?”
      露懒得回头,后脑勺冲着止水,回了他一声冷笑:“你可以去试试。”
      止水:“那恐怕不必,上忍不用再考忍者学校的试卷;我在学校里也没得过零分,一年生。”
      露:“……你好吵。”

      难得见此怼天怼地的姑娘无言以对,止水莫名被戳中了神奇的笑点,根本停不下来。

      露懒得理止水,只当后者精神病又间歇性发作:“哥,暗部怎么了?”
      鼬朝露笑笑,轻轻摇头,“没事。”

      “快得了,就暗部那小破地方也能有没事的时候,”露“啧”了声,一脸的嫌,轻描淡写挥挥手就跟挥走片青烟似的,“有不服的就揍他丫!你揍不下手我去,没被抓到现行我不信……哎哟,你干嘛又拍我头?!”
      最后一句露是捂着脑袋冲止水嚷的,“你很过分欸!以前就害我幻术不行,现在还想害我长不高,混蛋。”

      无端被扣上这么一口锅,本还想纠正小女孩暴力思想的止水冤得简直百口莫辩:“不是,我什么时候害你幻术不行了?”
      露还挺骄傲的,“就第一次陪你出任务的那次,我说‘委托人自杀就好’,你说‘幻术不到家倒霉的还是我’,我记着呢。”

      止水:“……”
      还真是难为她!

      露瞪着止水,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后脑勺,嘴里还在不依不饶:“乌鸦嘴,所以你干嘛养乌鸦?讨厌死了。”
      止水有片刻光景无言以对,微抿的嘴唇微微向上弯起,似乎是个微末轻笑的形状,低声说:“是吗?我倒觉得,乌鸦挺好。”

      露鼓着腮帮小声嘀咕:“哪里好了?一点都不好吃……”
      止水:“……”

      捕捉到止水一言难尽表情的那个瞬间里,电光火石,露跟被打通任督二脉似的,灵光乍闪,猛然意识到被自己忽略了的什么巧合。
      一个要亲命的巧合。

      露:“……”
      个丧心病狂的玩意能不能好了?!!!

      她果断一骨碌从地上蹦起来,二话不说往厨房逃窜,呼喊声和着脚丫子在走廊上跑动的声音瞬间充斥了整个院子,吓得一排圆滚滚的麻雀扇着翅膀扑腾得连滚带爬。
      “对了我去看看妈妈中饭做好了没!!!”

      他就说三天前怎么忽然少了一只乌鸦!!!
      止水一跃而起:“露!你给我站住!!!”

      鼬:“……”
      被个两人无意中晾在一边,鼬扶额长叹气,想起佐助的那句“不一样”——
      这二位吵的,也委实太幼稚了点。

      ……

      “止水我错了,我真错了,我发誓,我真的真的真的绝对不知道那只黑鸟是你养的,要知道是你养的……”
      止水面无表情:“就怎么样?”
      露:“……就,分你一半?”
      止水:“……”

      见势不妙,露连忙改口:“大半,大半总行吧,好歹是我烤的,你得给我留点嘛。”
      止水冷笑,甩开女孩讨好握着自己手的双手,重重往她脑门上一压,把那头稍微长了一点的短发揉成鸡窝草。
      碍于理亏,露难得没敢动弹,缩着肩膀默不作声地吃了这记哑巴亏。

      在家时,露碍于母上大人“淫威”,止水不知碍于什么,总之两人很有默契地没有发作,等过了佐助午睡完,四人离开居住区前往训练场,露就没完没了地绕着止水颠来倒去重复“我错了”“我不知道”“再也不敢”等等之类云云,奈何一向好脾气的止水貌似真火了,一路黑着脸也没搭理她。

      露没办法,硬着头皮拿两只手讨好地晃着止水的手——也只有在这种时候,露才会感谢自己的身高,虽说这招在止水面前挺管用的,但扮可怜撒娇怎么想都挺……
      唉……

      “说说吧。”
      勉强把这事揭过,止水总算肯纡尊降贵和露好好说句话了:“你是在学校有多闲?还有时间捉乌鸦。”

      “鸣人想要嘛,”露嘴里的答话听上去老老实实,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却灵巧地转了转,“我就抓了只嘛,就一只,这么多乌鸦,样子都长差不多,谁会想到那只这么巧就是你养的嘛……”
      “真的?”
      止水眯起了眼——按照这些年和露“斗智斗勇”的经验,后半句应该是真的,至于前半句,有待商榷。

      “怎么又是鸣人?”
      走在露身边,原本挺开心的佐助鼓了鼓腮帮,忍不住插嘴抱怨,“姐姐你是不是还给那个白痴做了便当?干嘛对他这么好。”

      露:“……”
      等等这小鬼是怎么知道的?!!!
      露愣住了,都顾不上哄止水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见的啊,”佐助理直气壮,“那个白痴用你新买的便当盒。”

      露:“……”
      她,买了个什么样的盒子来着?

      “再说,那个白痴真够笨的,都不知道是你做的,到处说是什么‘哥哥’,谁都知道他没有嘛,”佐助扁扁嘴,小声嘀咕,“你都,没给我做过……”

      这个年纪的小孩,也许都会有种别扭又自私的独占欲,觉得是自己的就该全都是自己的,一点点都不想分给别人——就算是个神经病的姐姐。

      或多或少猜测到了小小男孩一点点别扭的小小心思,露失笑,心不觉柔软得厉害,忍不住轻轻摸摸别扭佐助的头发。小男孩的头发看上去不驯地四下乱翘,触感却意外的蓬松柔软。
      “你想要我明天就给你做,但我做得肯定是没妈妈做得好。而且,佐助,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佐助甩开露的手,却忍不住支起耳朵听她说,听她不继续往下说忍不住问:“为什么?”
      “因为啊……”露一顿,微俯下身朝佐助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上前,仿佛每天一份的简单便当里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暂时不算被姐姐坑过的佐助没忍住,凑到露跟前。

      “因为,”露凑到佐助耳朵边,压低声音,“他老爸,长、得、帅、呀~~~”

      佐助:“……”
      “姐、姐!!!”

      感到被愚弄的小男孩恼羞成怒,追着想打她。露灵巧避开男孩的拳头,捂着肚子大笑着撒丫子跑了。
      女孩夸张而爽朗的笑声,在腊月寒冬里撒了一路,稍嫌阴霾的苍穹之下,坚实可靠的大地之上,所有的喧嚣与嘈杂,恍若皆尽为这般张扬肆意不可一世的笑避让溃散,不得不蛰伏蜷缩着,收敛起声息以暂避锋芒。

      “喂!止水。”
      跑远了,露忽而却又转过身,光秃秃的白桦林在她身后铺陈开来,浅色的忍装在灰色调的背景里显得分外突兀。
      女孩身后,冬日里枯槁的枝丫,宛若一只只挣扎高擎起向上苍祈求的手,说不出的诡异与凄凉。露将双手撑在嘴唇边,高声喊着,像是一场得意洋洋的宣告,像是拥有某种特殊的依仗似的,嚣张得不像话。

      “来打一架吧。”

      止水的目光落在小小一点的女孩身上,仿佛瞬间黯然失色的天地间仅剩那点小小的清浅颜色,笑了笑,将一手撑在嘴边同样高声回道:
      “怎么——”

      露歪起脑袋,粲然一笑,恍若在这片苍凉里不合时宜的春暖花开。
      “因为,心情不太好——”

      佐助不明白,为什么姐姐明明看上去很开心,却要说自己“心情不好”,又为什么“心情不好”就要“打一架”;也不明白,为什么止水听到姐姐说“心情不好”,好像,有一瞬间,竟然会温柔得,那么不像话。

      接下来,小佐助便惊讶地瞪大了眼,再无暇顾及其它。

      刚听止水说出半声“好”,那两人便像约好了,同时消失不见。
      空无一物的树林里,骤然响起几声手里剑交错的清脆铮鸣,几乎贯穿了整个光秃树林的动静瞬间惊动了蛰伏在巢中的鸟雀。“扑棱棱”的振翅声此起彼伏,缺乏智慧的生灵们四下飞窜,惊慌失措地试图搜寻“那些”野蛮的不速之客。

      原本因为成绩,难免对露实力抱有怀疑的小小佐助瞠目结舌:“姐姐和止水哥都……好快!”
      鼬双眼里浮起血色的眼与漆黑的三勾玉,听弟弟这么惊叹,他嘴角隐晦一抽,无奈且无声地偷偷叹口气,没解释什么,默默收起写轮眼,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要得到小孩单纯的崇拜大概就是这么简单,这下佐助彻底服了,“原来姐姐,真的这么厉害呀。”
      不知道妹妹入学第一天就砸了教室半块黑板的“壮举”——因为那段时间鼬正好在外面执行任务没人跟他提过——鼬不由困惑:“真的?为什么说是真的?”

      “呐呐哥哥,”佐助没听见,抬起头,扯着兄长的衣角,满眼兴奋,“你说,姐姐和止水哥,谁会赢呀?”
      虽说那两位看着气势汹汹,但平心而论,鼬私以为,这两个上忍水准的智障根本、绝对就在玩捉迷藏——单纯用瞬身术拼速度。
      连飞雷神和瞬身制造的分身都省了,别的忍术更是鬼影子也见不到一个,完全不知这场所谓的“架”该从何打起,就像是用石头剪刀布决胜负的射击选手,一个两个统统幼稚得要死。

      鼬摇摇头,对上佐助期待的眼神,想了想,还是希望弟弟别知道太愚蠢的真相为妙。
      “这个,不太好说。”
      “为什么?”

      “……”,鼬决定至少给那两位留点面子,换用一种相对委婉的说法,“他们都……没尽全力。”

      “啊——”
      小小的黑发男孩蓦的瞪大了眼,憧憬地看着眼前的树林。
      “我以后,一定,要成为像哥哥还有姐姐和止水一样厉害的忍者!”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和想要收藏评论一起掉落的是请假条~~~
    By明天上午50立定跳仰卧起坐开心到起飞的女人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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