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止水BG）晞露》肆书五味

21、启程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无这一失踪，就是将近一年。
　　当所有人都觉得他只是假死逃匿的时候，没有人发现他；等到所有人都觉得他真的已经死了的时候，他偏又回来了。
　　还会来得，一如既往的欠揍。

　　“综上所述。”
　　无单膝跪在三代目火影、团藏以及两位顾问面前，在一众根的监视下泰然自若侃侃而谈，“雾隐近期针对木叶的种种政策主要因四代目水影枸橘矢仓为人控制所引发，嫌疑人已下落不明，以上。”

　　三代目扶额闭目，不知在思索什么。
　　团藏率先冷笑出声，“按照你的意思，你行踪不明地10个月又二十三天里，只是在调查这些东西？”

　　“唔……”跪着也不妨碍无歪起脑袋，“那您可以放随便谁出去12个月，看他们能查到点什么。”
　　“好了，”在团藏再次发作前，门炎出来打圆场息事宁人，“三代目面前，不得无礼。”

　　无冷哼一声，撇了撇嘴。

　　三代目食指叩击着桌案，仿佛终于下定决心，“露，接……”
　　“我是‘无’，谢谢。”
　　三代：“……”

　　他轻轻叹了口气，改口，“无，接下来立刻就有个紧急任务需要交给你。虽然时间紧迫，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个圆满的结果。”
　　无沉默地听完，颔首，言简意赅，“明白。”

　　“卡卡西。”
　　随着三代目的话音，以一个银发青年为首的八人中队瞬间出现在无身边，清一色的单膝跪地。

　　“你们此次任务的队长是……”

　　没等三代目说完，仿佛处变不惊、随时随地都能噎得人哑口无言的男孩像是被什么蜇了脚底，忽然跳起来猛地冲向在为首青年身后的男孩，不管不顾地扑进他怀里，用力抱住，颤抖着，却倔强地一言不发。

　　三代目：“……”
　　又一次轻声叹息，未尽的话终是落了下去。
　　“无，是你，你是这次任务的代理队长。”

　　落针可闻的死寂。

　　“明白，火影大人。”
　　无说，站起来，像是一杆宁折不弯的枪，说着“火影大人”眼神却看向团藏，面具后头显出一双血红的眼，三板勾玉正冷冷旋转，“您是大人您说了算，您给的任务，我还能选接不接？”

　　……

　　暗部总部。
　　“队长……”
　　卡卡西身后，一个人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先是谨慎地确认其他人尤其是那个宇智波家的男孩保持距离，这在在卡卡西耳边低声道：“真的要让那个小子当我们的队长吗？我听过些传闻，他可是……”

　　“女孩子别随便进我们的更衣室。”
　　卡卡西却仿佛没听见部下的话，合上柜门回头看向衣柜顶——顶端和天花板的间隙里，戴着空白面具的男孩不知什么时候坐在那，一腿自然下垂，一手抱着自己另一边曲起的膝盖，委委屈屈地佝偻着腰背，这才算勉强把自己塞了进去。

　　无“哈”的冷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个笑话，随意抛了抛手里的一枚指环——这枚指环不知是用来看什么的，比手指要整整粗上一圈，像是做小了的蹩脚扳指，显得十分累赘，“死都要死了，分什么男女？有趣。”

　　“看来，传闻是真的。”
　　既然被发现了，那个暗部队员干脆抬头和他对视，面具对着面具，谁也甭见谁的脸：“传闻说，在‘根’里，有个没有编号没有代号没有脸的怪物，是团藏大人手里最锋利的刀。只可惜是一把双面刃，和你一起出任务的成员，听说几乎，都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

　　“哦，原来我真么可怕。”无并无所谓地一点头，“那你岂不是，死定啦？”
　　“你可以试试！”

　　“露。”鼬走到坐着的柜子底下，摘下面具朝他扬起脸，“别闹。”

　　无定定看着男孩，看着他说不出悲怜或是其他的眼神，沉默很久，方才隔着面具低低地出声，因语速速稍快而显得含混，给人种哀求的错觉，“哥，我戴着面具的时候就别这么叫我了，行吗？”

　　鼬：“……”

　　无跳了下来，懦弱避开鼬的视线，走到一处相对空旷的地方站定，在若有若无的试探视线簇拥里扭头活动僵硬的关节，这才重又变回比白眼还要360°无死角的自大狂。
　　“其他的，也都别藏了，还有谁不服气的，大可以一起上，你们随便哪个能给我留道疤，我立刻打报告退出任务。丑话放在前面，既然承认我是队长就绝对听从指挥，我负责把你们统统带回来，但，只要有敢私自行动的。”
　　他一抛手里的戒指，挑开一处机关，从中扯出一根纤细不知材质的金属索。
　　“正当死法，是很多的。”

　　顿了顿，无看眼欲言又止的卡卡西，一抻懒腰，像是只怎么也睡不饱的小猫。
　　“我哥在，你放心。打不死也打不残。”

　　……

　　三小时后，村口。

　　“……中忍的队长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我还没问呢，暗部队长怎么是你？”
　　“哈，老狐狸真行，别告诉我下忍队伍里也有我认识的？”
　　“哦那道没有，不过该认识的确实有一个，”止水笑眯眯的，凑到无的耳朵边，“你嫂子。”
　　“哦。”无一点头，过了一秒。
　　“什么止水你等等？！我哥跟我一样大什么时候结的婚？！！！”

　　鼬：“……”
　　天藏：“……”
　　卡卡西：“……”
　　其余队员：“……”

　　最后还是鼬干咳一声，“止水桑，还有那个……队长？”
　　无先是下意识地“诶”了一声，接着才反应过来自己该有点队长的架子，遂硬是欲盖弥彰地把那声短脆明快的“诶”延长三秒，生生拗成声听上去面无表情的“哦”：“什么事？”
　　鼬：“……该出发了。”

　　“那不着急，我去看看嫂……啊不是，去见见负责照顾孩子们的两位妈妈。”
　　无挥挥手，瞬间消失了。

　　鼬：“……”
　　总觉得，有哪里好像不太对。

　　“暗部”对于下忍而言是在是个阴森而遥远的组织，再加上任务的保密性，无远远看一眼意思意思满足自己的八卦心理也就回来了，没直接露面吓唬“孩子们”。

　　不知是因任务初期，八人的暗部中队与四人的上忍小队所需执行的都是护送参加中忍考试下忍的关系，原本该分开行进的队伍居然粘在一起——罪魁祸首当然是一个队长和一个代理队长。

　　无：“好端端的，岩隐搞什么联合中忍考试？大野木脑子被门夹过了？钱太多没地方花了，还是真以为我们安好心给他们送人头了？”
　　止水耸耸肩，“那是你们暗部的事，跟我们好像没关系。”
　　无冷笑一声：“那就别怪我没告诉你到时候出事大家一起倒霉。”
　　“所以拜托你可别掉链子喔，忍者培养可是很困难的我暂时还不想死。”
　　“哼，看不出来。”
　　“彼此彼此，对了，你之前去过岩隐吗？”
　　“没吧，可能迷路的时候去过，记不清了；再说岩隐有什么好玩的，他们那块破石头？还不如木叶的岩影像呢。”
　　……

　　两位队长身后，众队员面面相觑。

　　“那个，鼬君？”
　　埋头赶路的鼬回过神来，扭头看向天藏，“是？”

　　“你妹妹她……一直都是这个性格吗？”
　　鼬沉默一会，轻轻摇了摇头，面具后的脸认人无从窥测，“不，她以前，还挺安静的。”

　　天藏在面具后笑了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都是从‘根’里出来的，虽然没见面但还有些好奇，所以，忍不住过问一句。”

　　天藏身边，不知火玄间叹了口气，“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第一次那个宇智波止水这么……”
　　并足雷同和山城青叶同时：“话痨。”
　　玄间：“那是我的吐槽！”

　　鼬：“……大概只是，因为太久没见了吧。”
　　“是吗？”玄间一脸疑惑，“为什么我觉得……”

　　“听说你们三个，以前是水门老师的护卫？”
　　玄间雷同青叶：“……你什么时候来的？”
　　鼬身边，无歪着头，从左到右依次打量这三个混迹在一众暗部里的中忍，不知是不是错觉，三人透过面具上的缝隙，仿佛从那双眼里看到了怜悯，“影分身，飞雷神。”

　　抬头果然看见不远处的两位依旧在漫无边际地唠着嗑。
　　“喂，问你们呢？”无的影分身好像有点不耐烦，“是不是啊。”

　　玄间看了她一眼：“那又怎么样？”
　　“不怎样，只是听说水门老师的三个护卫联手能用飞雷神，想问问是不是真的。”
　　“啊，是啊，然后呢？”
　　“没然后，挺好的，对了有不懂欢迎找我，只要团藏没意见。卡卡西你还是算了，跟你没话聊。”
　　无说，然后“砰”的一声消失了。

　　没头没脑。

　　玄间扭头看眼鼬：“……我现在相信那是你小子妹妹了。”
　　兄妹真是如出一辙的欠揍！

　　……

　　行至傍晚，两支队伍扎营时还是分开了。

　　止水带着三人和带队的指导上忍汇合，无带着剩下的暗部在暗处休整待命——因为主要负责保卫工作的仍是暗部。

　　“所以‘暗杀战术特殊部队’这个名字简直胡闹，起码该叫‘特种全能姆妈队’，或者‘非常时期敢死队’。”
　　说这话的时候，无手里正提着一袋子三色丸子和盖浇饭在鼬跟前晃荡，“哥你吃不吃？不吃我给止水去了，止水不吃丸子我可就扔了啊。我不喜欢甜的。”

　　鼬叹口气，犹豫半秒还是接过他手里的晚饭，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传统，习惯，规定，似乎一切看上去不近人情又忍者们被严格恪守至今的品质，但凡是有点不合乎心意的，好像都会被这个离经叛道的孩子扯下来踏在脚底下，碾得扁扁。

　　无回头看眼刚咽下兵粮丸的卡卡西，“晚上守夜你们平常该怎么轮值的就怎么轮，按你们喜欢的来；没喜欢的你看着安排？”
　　卡卡西点头表示没意见，“你呢？”
　　无坐下，摘掉面具打开一盒热气腾腾的盖浇饭，恢复了正常的声线，“咳咳，两个影分身守全夜。”

　　鼬看眼露忍不住说：“这么多人，你不用……”
　　露笑了笑，摇了摇头，微翘的嘴角依稀能看出小时候那个跟在鼬身后小女孩的模样，“没事哥，我习惯的。”
　　习惯有这么多人，也依旧是一个人。
　　谁也不信。

　　鼬轻轻抿住嘴唇，“……抱歉。”
　　稀里哗啦眨眼干掉大半盖浇饭的露闻声愣是被一口牛肉汁呛住嗓子，咳了个惊天动地死去活来，末了扶额无力叹口气，“哥，要道歉也该是我好不好？当年一声招呼都没打就进根的明明就是我，你对不起我什么了？”

　　“道歉就道歉了问那么多，怎么你跟你哥说话这么好脾气，跟我说几句就想气死我啊？”
　　止水不知什么时候又溜到了暗部的宿营地，手掌轻轻摁在了露的脑袋上，视线却转向鼬，“鼬，宝贝妹妹待会借我一会？”

　　露白了眼止水，打开放在自己头上的手，语气不甚严厉地警告他：“你再拍我头，我以后要是长不高就找你算账。你好端端地不在那呆着上这找我干嘛？”

　　止水弯起眼笑笑，底下的牙还挺白。露发现止水真的笑起来的时候右边还有只酒窝，挺孩子气的，特别显小。
　　“带你去个地方，不远，半个小时就能回来。走不走？”

---

作者有话要说：　　比较无聊的过渡章，明天貌似也还是比较无聊的过渡章_(:з」∠)_
于是今天也是求收藏求评的一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