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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流萤 ...

  •   此时的天已然暗透,跟在在止水身后,在黑魆魆的树林里前行,露跟依旧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被这位给拐出来了。
      倒不是半个钟头的问题——反正影分身都留了无所谓的。
      只是都快4年没见过亲哥,和面前这个倒霉玩意前半个月还多久前刚在矶抚那碰过面,怎么想都觉得应该是该多和哥哥多待会——虽说人多眼杂,有很多话她也不方便现在问出来。

      露翻着白眼,有点想剖开自己三分钟前的脑子看看里面的构造。

      又过了将近十分钟,眼看半个钟头已经过去一半,止水终于在一处空地前停下:“喏,到啦。”

      面前的空地没有高大的树木,凭空在森林里豁开了道空旷的口子,流动的银白月光皎皎而下,各式各样的野花在里头四处为家,乍一眼望去简直就是各式品种的大杂烩——当然现在已经是十月份了,就算想看一杂锅的野花也是不可能的。

      露抬头睨眼止水,其中大有“说不出你到底叫我来干啥就去死吧”的意思。

      “你等下。”
      假装没看懂露的眼神——反正这姑娘十次碰面总有九次想挠死自己,剩下一次改成咬——止水面不改色,甚至有心情冲露笑。
      他从刃具包里摸出三支苦无,掷了出去。

      三支苦无在半途相互碰撞,继而分别投向不同方向,最后一头扎进丛林深处消失不见。

      仿佛一阵微风,芜杂的草叶无风自动,被扰乱了清梦似的,小小的、青绿色的荧火颤巍巍慢腾腾地自下而上升了起来,被什么牵引了似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仿佛要凝成片流光溢彩的海。

      露愣住:“萤火虫?”
      止水点头,冲看呆了的女孩笑了笑,“嗯,喜欢吗?”
      “……这都秋天了,哪来的萤火虫?”

      “不觉得这里比别的地方暖和很多吗?再往前有个温泉口,不过那里的温度太高,也很难有什么植物,反倒是这里更适合它们些。前年因为任务的关系路过偶尔发现了,不过天再冷下去,就恐怕……”
      话音稍顿,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露的身上。口嫌体直的小女孩就算嘴里嘀咕“哪来的萤火虫”,也不耽误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
      小小的流萤倒映在那双眼里,好似闪烁绚烂星河,恍若将要漫天。

      止水:“……”
      一时忘了词,被灼眼似的,他近乎仓皇错开眼,不敢再去看。

      少年时的绮梦,大都会带着难以启齿的朦胧与生涩,无法言说,也无须特意向谁言说——何况忍者心智大多早熟,大抵也不会有一般少年人的惊慌失措;更有甚者恐怕早已在日复一日的杀戮中磨灭了本性,变成一具麻木不仁的人形机器,连这点麻烦都省了。
      但止水想,如果露知道自己梦见了点什么,这个满心满眼都是家国大事的小姑娘,大概从今往后都会得跟他绝交。

      影分身的记忆和亲身经历的没有不同——甚至因为缺少因主观的情绪更加准确客观——虽然这次他衷心对如此“客观”敬谢不敏。

      半透的红衣摩挲着肌肤,将常年缺乏光照的苍白皮肤渲染出旖旎的朦胧。女孩抱着胳膊半蜷地坐着,像是想要站起又没有力气,浑身上下都发着抖。仓皇的眼里噙着眼泪,说不出的无措与惶恐。
      梦里的自己依旧是像抱孩子一样抱住了她,却是用滚烫发苦的唇舌隔着衣衫描纵情摹出横亘在微凉皮肤上的疤——那些将女孩毁得面目全非的狰狞伤疤在梦里似乎尽数都改了一番面目,狼狈不堪的残破凌乱淡了,倒像是破碎瓷器被小心翼翼修补的痕迹,凸显出某种别样的东西。
      别样的,残缺的,宛若破损蝶翼的惊心动魄的美。

      惊醒时尚可用“一时冲动”聊以自我安慰,可那双挥之不去的朦胧泪眼、与于苍白矶抚之上虬结蜿蜒的伤疤,不由分说地就此成为挥之不去的梦魇。

      太久没等到下文,露有些奇怪地看眼忽然沉默的止水,“恐怕什么?”

      他想,我想,我该离你远点,可又想……能让你,陪我过一个生日。
      “……没什么,就觉得你,应该挺喜欢的。”

      露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怎么,也没发现上下文衔接有哪里不太对,皱着眉头想了好半天,这才不确定的问:“今天是……10月18?”
      “19。”
      露:“……哦不好意思记错了,我以为明天才是你生日来着。”

      止水周身骤然一僵。

      “闹了半天我还以为你想干嘛。不过你也是,是你生日不早说?怕丢人?没看出你这么要脸啊。”

      止水:“……”
      等等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嗯……那我得找找。”
      露自以为了然,低头在忍具包里翻了半天,终于在夹层里摸出一只扁扁的布包,摊在手心里解开,里头静躺着一枚青蓝色的御守,抬起手努力递到止水的鼻尖底下。
      “没记错的话,青蓝应该是你的幸运色,护身符是哪家祭典上买我给忘了,里面的东西我给拆了。现在装的是我自己写的飞雷神术式,带着它就会自己运转,你身上的查克拉波动会反馈到我这里——不过我不能知道你具体在哪啊我没那么变态。最多让我知道你什么时候快挂顺便去捞人,当然如果你这样都还一定不想我知道那我也确实是没办法的。还有啊,止水……”

      露叹了口气,踮起脚,岂有此理地发现自己居然连这样都够不到有个人的肩膀。

      露:“……”
      脚尖一勾从后边够过来一块石头,站上去。

      终于如愿以偿地拍到了止水的肩膀,露语重心长老气横秋,“还有啊,想有人陪你过生日你就直说,早知道我就把哥也叫过来了。你也不用觉得自己形象崩塌,想有人陪自己过生日而已很正常不是吗?你今天15周岁的对吧?放心,没成年的都还是小孩,不丢人。”

      不知从何解释“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止水无言以对只能保持沉默,一言不发地从露手里接过御守。
      御守的确是中规中矩又烂大街的样式,差不多的止水在木叶的祭典上都见过,基本都是一个妈生的看不出什么区别——要不是真能感受到其中流转的查克拉,都要以为她就是逗他玩的。

      “不用了,”他说,轻轻握住御守,“这样就好。”

      无心,也不忍心提醒这个不信鬼神的小姑娘——
      御守,是不能够被打开的。

      当封存在其中的神力溃散,失去神明祝福的御守,能够庇佑得住谁?

      ……

      火之国与土之国之间隔着整整一个川之国,木叶和岩隐村之间那隔得可就更远了,何况还有六个脚程不算快的下忍拖后腿。一行人算是马不停蹄也赶了小半个月的路,才算抵达岩隐村。

      先送几个小的去指定的招待所休息,止水带着三人以及两个带队的上忍先去拜会三代土影了,剩下的暗部按照国际交往的默认潜规则,只需要报上人数并不用告知对方具体姓名——虽说报上去了八成也是伪造的。

      但住宿的时候出了点预料之中的意外——原本所有人挤一间大通铺对付过去就行,但……
      卡卡西看眼无:“你怎么说。”
      “我睡壁柜。”

      无回答,显然是习以为常,注意到齐刷刷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怎么?根出任务我也是睡的壁柜,有问题?”
      “……不,只是,”卡卡西默了默,“其实我们习惯是给女士单独……”

      无挥挥手示意卡卡西此等琐事不必继续上奏,“这次任务可麻烦着呢。大野木八成是和老狐狸谈妥了什么条件等着给我们下套。”
      一顿,他又冷笑,“不过也对,9只眼睛和一个木遁,哈。老狐狸真大方。”

      “你什么意思?”
      尽管在出发前被打服,但其中一人依旧不服气,出声反驳。
      有胆子反驳的原因,其一因为无没事也懒得拿队长的架子,平常话里夹点刺就耳边风不太会跟他们一般见识——当然露就更不会了;其二因为无大多数时候自己就话痨到欠揍,也没个队长的样子,其他人渐渐也就无意识忽略了这点设定。

      “只要不是没脑子的蠢货,谁没事会同意放一中队的暗部进来?能不能保证这些人不明底细的人受不受控制另说,中忍考试期间人员流动本来就大,岩隐的暗部光盯着我们不用干别的?人手这么充裕怎么还没统一大陆啊。”
      说着,无的目光扫过房间内众人,隔着面具都能想象到底下那张尖酸刻薄的嘴脸。
      “何况三战才过去几年?双方联合中忍考试?呵。鬼才信,”

      “但如果真是这样,”鼬忍不住怀疑,“三代目真的会允许吗?”

      “谁知道,可能觉得这么多眼睛不至于出事,也可能觉得我三头六臂飞雷神万能?或者觉得团藏言之有理,以为我快成祸害了吧。”
      无好像笑了笑,推开窗,月光投射在他的身上,把孩子的身子裹了进去。刹那里,“无”和“露”仿佛鲜明的区分弱了下去,隐约的,似乎融在了一起。
      “但现在,该干什么干什么,少给听墙根的几位添麻烦。”

  • 作者有话要说:  神说: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谈恋爱ヾ(○°▽°○)/【并不】
    神又说:求收藏和评论勾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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