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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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角进行深刻的自我反思的同时，伏东骏正和舒镇聊着天。
舒镇去年的一只反响不错的广告就是他操的刀，俩人因此关系不错，伏东骏说话时随意很多，“你刚刚看直了眼吧，我可是瞧见了。”
舒镇嘻嘻哈哈，对这种敏感话题竟然不怎么避讳，“看着小宣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心动一下是对美的尊重嘛。”
“你呀。”伏东骏好笑的摇摇头，没往心里去。舒镇这人也就是嘴上花花，其实出道三年间一直没传出实质性的绯闻。
“最近过得还好吧，我看你演唱会办得很成功。”
“一般啦。”舒镇微鼓着脸，看上去更孩子气了，“您不知道吧，前段时间特别爆的那个《独自出游》的节目本来邀请了我，结果公司一声招呼都不打的就给换成了新人，给我这边就塞了几个商演封口，烦死了。”
“这是能随便说的吗！”伏东骏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听到了这种话，后汗毛都立了两根。
他扫了眼四周，幸好其他人都离得远，这才缓了口气教训他，“我就当没听见了，你也长个记性，别什么事都往外头说，小心以后捅了娄子。”
舒镇靠过去笑，天真的样子看起来比他的搭档还像个高中生，“我这不是信任您嘛！这种话平时都捂得很紧的，可把我憋坏了。”
伏东骏看他这样有点无奈，道：“我是不会说出去，但这剧组里人多口杂，保不准呢？”
舒镇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余光扫到还在面壁思过的张亦宣，清楚她一时半会过不来，便找了个借口躲叨唠，往助理带来的躺椅上一靠。
见导演还在看他，舒镇吐了吐舌头，嘿嘿的笑。
伏东骏冲他摆了摆手，转头也坐回了监视器后。
舒镇收回视线。
他眯起眼睛，从教学楼的间隙中看太阳，不知道在想什么。
“action！”
郁郁葱葱的初夏乔木让极力洒下的阳光变成了满地碎金，绵软的白云，虫鸣，裸露在外的充满弹性的肌肤，透亮的眼睛和大笑时露出的一排漂亮整洁的牙齿。
是学校，是夏天呀。
女孩长而顺直的头发被绑成了高高的马尾辫，镀着层金边，连发根的蓬松都显得朝气蓬勃。背后的衣摆被她揉的皱皱巴巴。
她面上的绯红恰到好处，像是因为少女心事，又或只是因为初夏缠人的日光。
对面的男生比她高出半个头，深栗色的短发让他看起来简直白的发光。男生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质感算不上太好的细领带系得松松垮垮，不过这些可能的不足已经被少年所特有的活泼气完全掩盖。
最吸引视线的是他的神态。薄唇微弯，眼里竟然能同时混杂了疑惑和些压抑着的喜悦——像是某件预谋已久的好事即将发生。
“我，”
“我喜欢你。”
女生的第一个音是颤的，小的，碎的，像是拧紧水龙头后悬在上面的最后一颗垂垂欲坠的水滴。
但她的声音很快就变成了人来人往的公园里的喷泉水柱，清澈透亮，朝气蓬勃，但只要拨弄几下就会发现，这里仍是脆弱的能被轻易切断。
比如现在。
和拖长的像是马上就会断气的蝉鸣相比，他回答得很快，“我不......”
后半句后被吞回去了。
看着女孩骤然变红的眼眶，他显然有些手忙脚乱。
几乎是同一时间，女孩抓握着衣摆的手立刻攥紧，指节青白。她的站姿明明和之前没有丝毫区别，却突然给人几分支离破碎的感觉。她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闭紧，抿着唇像是抵抗着某些即将倾泻而出的情绪。
“你......你别哭啊。”
“你和它一样甜，我当然喜欢你啊！”
轻松的神色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男孩的眉眼间染上慌张，舌头打结，铺垫已久的告白变得有些囫囵不清。他拉过女孩的手，将一直藏在身后的饮料放在她的手心。
顺势一拉。
完全没有防备的女孩被拽进了他的怀抱。
只见男孩的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女孩的背，他压低了声音，此时在女孩耳畔响起的仿佛是支温柔的夜曲。
这一次，他说得清清楚楚，“我也喜欢你。”
“cut！”
舒镇从小木台上下来，朝张亦宣道歉。
伏东骏面色不虞的看着他们互动，招手把俩人叫到自己身边。
他没管神色不安的张亦宣，径直朝着舒镇问道：“你为什么加动作？”
广告和电视剧不一样，按秒计算的资本投入使得每个布景都经过了反复的打磨，哪怕只是几秒的误差也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原计划的结尾是男主将产品放在女方手心，而后镜头逐渐拉远淡出，贴上品牌LOGO。
“我被小宣的情绪感染了嘛，然后觉得单纯的放瓶饮料过去太生硬，所以做了点改动。”舒镇摊开手眨巴着眼睛，语气真挚的不得了，“真的不是故意的啦。”
在承认被素人带入戏的这件事上，他显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舒镇其实还有其他考量。
女主角有这样的发挥，镜头落在她身上的时间自然不会少，如果不争取的话，自己免不得被当成新人的背景板。
伏东骏在圈子里也是沉浮了二十几年的人，哪能真把舒镇当成白纸一张呢？不过这点小心思，他也就看破不说破的揭过去了。毕竟品牌方签舒镇就是让他撑人气带销量的，他被配戏的素人压着不乐意了，想多要点镜头也无可厚非。
“所以你就招呼都不打一声？”道理大家都懂，但伏东骏仍有几分恼怒，说话时的语气重了不少，“小宣最后僵成那样，这条就废了大半！想尽善尽美，可以，自作主张却肯定讨不了好！”
这话说的不好听。舒镇收了收脸上的表情，低下头来不吭声。
伏东骏看了着他这副样子，捏了捏鼻梁，疲惫地叹了口浊气，抬手拍拍两人的肩就当将这事翻篇了。
舒镇这番教训也没白受——伏东骏最终默认了这版改动。
各组需要为这点调整重新定位，伏东骏拉着自己的主演反复地抠着拥抱的角度和力度，“既然加了这个动作，就一定要让它拍出来有用。舒镇，你注意把握好距离。”
他还叫化妆师给两人的手臂上补了霜，摸着下巴站在旁边道：“小宣，你注意配合就可以了，控制住面部表情，对，就这样抓瓶子，好看。”
张亦宣站在舒镇旁边听了一大通，只有这句话是朝着她说的。
伏东骏坐回监视器后，看着小小的四方屏幕里的画面，一直紧皱的眉终于稍稍舒展了些。
效果不错。
男生主动伸出的手微微地颤抖着，和女孩漂亮的蝴蝶骨若即若离。
不远处的教学楼响起此起彼伏的口哨声，而面容青涩稚嫩的女孩们们，则捧着脸蛋捂着自己软的一塌糊涂的少女心小声的尖叫着。
这是十六岁的喜欢。
张亦宣的午餐是在化妆间解决的。在吃饭的时候，她看见洪思慧一个人揣着本子找舒镇要签名。
秦文曼咬牙恨恨的样子在她脑海里出现了一秒，立刻就被张亦宣抹得干干净净。
张亦宣靠在椅背上眯了会，等场务来叫她的时候还有些迷糊。
好在室外太阳极烈，一下就能把人晒清醒，张亦宣这才打起精神，继续投入到拍摄中去。
如果刘闯说的不是客套话的话，今天的工作效率应该算是比较优秀的。完整版拍了三四条，又补拍了几个特写镜头后，便正式收工。
张亦宣就地卸了妆，和刘闯互换了微信。至于伏导和舒镇，她各要了一份签名后便不再打扰两位大忙人。
群演那边似乎还有什么安排，张亦宣看过去的时候，洪思慧点点头和她远远地打了个招呼，秦文曼则在和她对视后飞快的移开了视线。
张亦宣回了洪思慧一个笑脸，走了。
林樾下午一点多的时候给她发了短信，说热身赛进行得很顺利，他自己拿了二十分，下午和队里分析完技战术后会出去聚餐，问她要不要来。
虽然张亦宣被篮球队上下笑称为编外人员，但这种明显是要做赛前动员的场合，她并不打算掺和。张亦宣给林樾回了几句消息，发出去的时候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四点。
回家，写作业，做饭。
她计划得好，念头却不受控制的先拐了弯。
张亦宣在一家大型网咖外停住。她看着足有两人高的巨型海报，上面几个方正板直、没有任何变形或阴影的字像是带着魔力，硬生生的钩住她的脚步。
“英雄联盟城市争霸赛正火热进行中”
“这一次，为梦想而战！”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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