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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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曼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俩人一下楼，迎面撞见站在楼梯口的张亦宣。
秦文曼本来不想和她说话的，但一眼瞟过去，发现这人眼睛红红的，还有点水光。她嘴上立马就没了把门，“这不校霸吗，怎么躲这哭了呢？”
秦文曼说这话时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意思，但脸上还带着的婴儿肥让她的这个表情看起来十分违和。
张亦宣因为她俩的突然出现反应了半秒，她擦了擦眼角溢出的一两滴眼泪，略过秦文曼的冷嘲热讽，道：“没有，在想事情。”
洪思慧可能已经被即将近距离接触偶像的现实冲昏了头脑，一时间竟完全没有听出秦文曼话里的机锋，还在兴致勃勃地问：“张亦宣，你也是镇镇的粉丝吗？”
这个问题有点不好答。张亦宣想起蒙玉上次夸主题曲好听，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哇！”洪思慧瞬间有种找到同好的兴奋，说话时调子起得很高，“你刚刚离镇镇那么近，肯定拍了不少照片吧，可不可以发我一份呀！”
“编导不让带手机。”这倒是真的，她的手机现在还留在化妆间呢。
“啊，太可惜了吧，这么好的机会......”
秦文曼觉得刺耳，粗鲁地打断了她们的聊天，“思慧，别打扰她了。这种打杂的有很多事要做，她不像我们这么轻松。”
“哦哦.......你还在工作，对不起。”她语气冲，洪思慧就算再粗神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想起这俩人不久前还在食堂吵过架，有点讪讪。
不过一想到张亦宣也喜欢舒镇，今天还为此特意打扮了一番，洪思慧就觉得校霸也是有几分可爱的。她一时没忍住，反倒替张亦宣抱怨了几句，“哎，你们真的好辛苦啊，我看好几多工作人员一直跑来跑去的没停。”
话音刚落，洪思慧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她怕秦文曼生气，把自己搞得两头不讨好，赶紧把后面的全咽了下去，摆手要走，“那你再休息会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走吧文曼，咱们去看镇镇。”
张亦宣还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给自己澄清。
刘闯的声音来得及时。
滑轨那边的小问题解决得很快，叫人的任务落在刘闯头上，他一转头就看见女主角正和人聊天。
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张亦宣的表情，但光从她对面那个高挑些的女孩的脸色上判断，这段对话估计不会愉悦到哪里去。
刘闯人高腿长，几步就走了过去，“亦宣，这边都处理好了，你过来赶紧再补个妆，咱们马上开拍了。”
张亦宣转过身，和刘闯对视的时候清楚的看到了他眼里的促狭，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谢谢闯哥。”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刘闯笑眯眯的冲另外两个女孩点点头，就算是打了招呼。他假装没看到她们面上的惊讶，径直把人带走了。
给面色铁青的秦文曼和睁圆着眼睛晕乎乎的洪思慧留下两道背影。
洪思慧微张着嘴呆了半天，直到副导举着扩音器喊了三遍“所有工作人员归位”，才恍恍惚惚的回了点神，声音因为过分的讶异甚至带着颤，“张亦宣是女主角啊......”
旁边的人没回她。
洪思慧面上的兴奋霎时去了一半。
她心里五味杂陈，像是有人一挥手把厨房里的所有调料瓶全打翻在地。
洪思慧一会惊讶，一会又觉得了然，校霸就是校霸，果然厉害；一会羡慕又欣喜，觉得自己怎么都能凭着这层关系要到一张签名或者合照；过会又被醋意生出的酸水淹了个没顶，想起先前替她抱怨的话，被那时的自己臊的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女生脚下发飘，上楼梯时还腿软了下，好在她反应快，伸手拉了把身旁的秦文曼，这才不至于出洋相。
秦文曼被她拖着歪了下身子。
她两步站稳，扭过头来瞪了洪思慧一眼，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恶声恶气道，“你不会走路啊！”
秦文曼面上冰冷，眼睛里有阴沉沉的光，说话时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让人看着就打心眼里发寒。
她现在完全控制不住表情，只觉得自己胸口发热，烫得连呼吸都被气管灼得生疼。自己拉同学进来当群演还得拜托秦翰，结果这个张亦宣竟不声不响地直接当上了女主角！
这个导演也是，一个个全都瞎了眼！
就张亦宣那身材，说得好听点是高挑纤细，说现实点就是板鸭一只，全身上下薄的像张纸片。
更别说她的脸了！嘴巴像条缝，张张合合的时候刻薄的要死，明知自己是单眼皮还一天到晚耷拉着眼睛，也不知道这群人看上她了什么！
一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小混混，凭什么盖过她一头！
秦文曼满是恶意地断定，导演在这上头绝对有着怪癖。
但无论脑子里绕了多少弯弯道道撒了多少火气，秦文曼也清楚，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亦宣被一堆人簇拥着站在中心，在聚光灯下和大明星拍对手戏，自己甚至还要在旁边装出兴奋的样子捧场起哄。
真是日了狗！
她狠狠地咒了一句。
旁边这人正在这时往她枪口上撞，秦文曼压不住心里的火气吼了两句，看洪思慧唯唯诺诺的样子终于稍稍解气了些。
洪思慧挨了这劈头盖脸的几声骂，眼眶立刻就红了。可想到这次的机会的确是自己上赶子求来的，她不得不咽下心里百般的委屈低头道歉。
她不再搭话，扭着自己的手指跟在秦文曼身后上了楼梯，独自消化着这个大新闻。
男女主角已经站好位置等着拍板。
张亦宣有点担心，生怕自己在看到镜头时出戏，可她这会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好埋着头一再的梳理着内容，希望能让自己完全沉浸在剧情里。
舒镇的状态比她轻松多了。
他是歌手出身，不过偶像剧还是拍过两部的，再怎么说也比纯粹的高中生有经验的多，此时还有精力挑起话头。
“我可不可以叫你小宣呀？”
张亦宣抬头一看，发现舒镇的颜值还真不是靠粉丝吹出来的，笑起来时尤为可爱。眼睛弯出月牙的形状让人不自觉地便心生好感，两颗小虎牙又冲淡了一些奶气，“我比你大了整整五岁诶，哎，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可以的，那我叫您舒镇哥？”
不过他百科上登记的身高好像有点水分，张亦宣发现自己视线上扬的角度很小，完全不像在和183的人对视。
“别用‘您’吧，听起来像是在叫个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叫我小舒哥就行。”
这小女孩毕竟只是个涉世未深的高中生，打量自己身高后面上的困惑根本没掩盖干净。舒镇不在意这个，反而自然的开着玩笑，“你很高啊，而且这么年轻的话应该还能再窜窜，到时候就更显得我们这些老人家像小矮人了。”
他语气里的羡慕快要流的满地都是，“现在的小孩真是，营养好就是不一样。”
张亦宣觉得他给的称呼还是有些不礼貌，便自作主张抹了个字，“没有，舒哥很高的。”
这说的，舒镇听了都替她觉得违心，不小心笑出了声，“语气这么真诚，我差点都要信了呢。”
这话不好接，张亦宣眨着眼，尽量看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诚一点。
那头刘闯在确认各环节后朝着伏东骏比了手势，场务打板。
“action！”
“我......我喜欢你。”
张亦宣有双漂亮的丹凤眼，不过因为身高问题，总是容易给人种被居高临下的不适感。但在今天上眼妆换了风格后，她睫毛的卷翘、眼角内勾的一丁点弧度便全变成了小银钩，晃得人眼花头晕。
平日在学校里骄傲的小公主红着脸，轻轻说出的几句话胆怯的像是撒娇。
舒镇走神了。
“cut！”
舒镇笑得不好意思，揉着耳朵回避着女孩的视线，“伏导这可真是太考验我了，我现在恨不得立马回高中再读几年，顺便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才好啊。哎，这场景搭的，我心思都飞了大半。”
他先明褒暗贬的埋汰了自己一番，伏东骏听得舒心，也就暂时略过他刚刚的那点跑神。
主要是现在的大问题，的确出在张亦宣这头。
“小宣啊，你刚刚的表现有那个意思，就是太软了点。”伏东骏说这话时都有点心虚，人女孩刚一句话就把搭档迷得出了戏，自己还在嫌人家这不好那不好的。
他拧开杯子，热气在五月就显得有点讨人厌了，“你还是更适合试镜时的那种状态，干脆点。”
当时刘闯夸她告白那段处理得好时，伏东骏还驳了几句。现在看来，还是原版更符合个人气质，刚刚那段或多或少有那么点不得劲。
“你再揣摩会，在这两次的状态里把握个度，咱们待会再走一遍。”
张亦宣点点头，找了个背着太阳的角落练习。
她这周花了不少时间在彩排上。每天对着空气排演两遍，然后一帧一帧的拖着视频观察分析，还去微博上找了些很火的高中生告白视频细细揣摩，最后发现这种声若蚊蝇，整个人从头到脚写着“我很害羞”四个大字的，最能戳中大家的少女心。
具体的原因她没琢磨透，但本着兢兢业业的原则，张亦宣还是朝这个方向练习了起来。
效果不好啊。
或许是矫枉过正，也可能单纯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张亦宣咬咬舌尖，再次意识到拍戏这件事，并不简单。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