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爽学园》南辛一成

4、道义

　　“你……在胡说什么？”灵翡震惊，震惊三连。
　　“你爸妈不会没告诉过你吧？像你这种体质，根本驾驭不了体内的灵力，迟早会死在这股力量下。”
　　“不、不可能的。”灵翡彻底凌乱了，何望到底在说什么，她才十六岁，怎么可能就要死了。
　　她爸妈那么爱他，她还有顾反，有很多幸福的日子等着她去经历，怎么可能活不到成年。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灵翡。”何望道，“你体内生长着灵根，能源源不断地产生灵力，这份能量，比我见过的绝大多数五行师都要强，也正是这份力量，最终会导致你的灭亡。”
　　灵翡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何望的话也不是危言耸听，仔细想来好像有一定道理。
　　何望：“我能教你如何正确地使用它，不受它反噬。”
　　灵翡抬眉，“条件是让我跟你在一起？”
　　何望笑笑，“这个你可以慢慢考虑。”

　　说着，他抛出一块银色的硬片，灵翡将它拿在手里，半天没看出来那是块什么东西。
　　像金属，又像硅片，摸上去有磨砂的之感，在阳光底下却能闪闪发光。
　　何望道，“将它打飞出去试试。”
　　灵翡依言，弹指将那硬片打上天空。

　　嘭——

　　银光消失的地方，一道绚烂的冲击波炸了起来，在空中形成一道圆形彩虹，照得天空五彩斑斓。
　　“这是从你身上吸取下来的灵力，被龙鳞吸收之后，释放出来的效果。”何望仰着头，赞叹道，“真美啊。”
　　灵翡睁大眼睛看着天空，缓缓回过神来，震惊不已，“你刚才说，那是龙鳞？”
　　“没错，”何望道，“从龙身上刮下来的鳞片，这种东西，你如果想要，还有很多，只是得去猎。”

　　灵翡道，“这世间竟然还有龙？”
　　何望笑了笑，“有的，我们学校附近就有。”
　　灵翡再一次震惊了，何望道，“用龙鳞吸收暴涨的灵力固然方便，但对你来说，伤害太大了，这也是为什么，你爸妈从来不在你身上用。”
　　何望停下来，看着灵翡，“不过，龙身上还有另一种东西，远比龙鳞好用。”

　　灵翡眉尖微沉，“你说的，是龙的内丹吗？”
　　何望淡淡一笑，“没错，你需要的，正是龙丹。”
　　灵翡：“龙本是世间稀有之物，找到一条活龙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别说屠龙取丹。”
　　何望：“学校附近那条就可以。”
　　灵翡摇头，“太冒险了，我不会采用这个办法的。”
　　何望，“我有认识的五行师，包括你在内，已经有三人了，龙的力量有限，合多人之力，肯定可以办到的。”
　　灵翡：“用龙的性命，换我的性命，根本没有道义可言，你不必再劝我了，这事我不会参与的。”
　　何望怔住，压根没料到灵翡会这样回答，当即道，“你难道不想多活几年吗？”
　　如果可以的话，灵翡当然想多活几年。
　　但不是以龙的性命为代价。
　　她合上眼，转身离开。
　　“生死由命。”

　　风吹动校服衣角，吹散了两人的对话的内容。
　　操场一角，倚在栏杆处的少年皱了皱眉。

　　开学典礼结束后，各班开了班会。
　　经过开学典礼那桩事，灵翡和顾反都成了市一中的名人，走到哪里都是别人议论的焦点。
　　每当这个时候，顾反总要凶一句，“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

　　所有人讨论的热火朝天，灵翡和顾反却一句话都没有说。等着放学的时候，顾反来找灵翡，“阿翡，你还要去操场见那四眼狗吗？”
　　灵翡：“……我跟他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既然这样，那我跟你解释清楚，”顾反掏出那只感冒鬼，展开放在桌上。
　　可怜那小鬼展开来有灵翡小臂长短，竟被顾反像揉面团一样，塞进了校服裤袋。
　　顾反：“偷你珠子的人，是这个。”

　　灵翡抬眸看他，抛开顾反那奇葩的发型不论，光看五官，是非常养眼的，黑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像只温柔的小兽。
　　顾反道，“我上午没来学校，就是被这东西害的，好不容易把你的珠子找回来，你却说我拿你东西，我差点气疯了。”
　　灵翡抿唇笑了笑，“你生气的方式，是在主席台上说那么没羞没臊的话吗？”
　　顾反抓头，“那你现在不生气了吧？”
　　灵翡：“我生气也拦不住你，算了，反正这下回去，我爸肯定要揍你。”
　　顾反扬起一边嘴角笑了笑，撑着下巴看灵翡。

　　灵翡盯着那感冒鬼，陷入沉思。
　　它先是偷了顾反的内裤，然后又偷了灵翡的珠子，引起这么大骚动，难道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小鬼？
　　顾反一瞥窗外，低声说，“阿翡，下次那四眼狗找你，你不要搭理他，我觉得你珠子被偷，跟他脱不了关系，否则他怎么会那么巧，刚好给你解决了困难？”
　　灵翡面带疑色看着顾反，虽然他的想法主观性太强，但灵翡也有这种直觉，何望给人感觉太高深莫测了，让人感觉目的不纯。
　　这也是灵翡没有选择和他合作的原因。
　　“我知道了。”灵翡道，“他叫何望，别再叫四眼狗了。”
　　顾反：“好。”
　　“而且我以后应该不会跟何学长打交道了，高三二班在六楼，我们在三楼，见面的可能性很低。”
　　顾反：“这样最好不过了，走吧，我们回家。”

　　顾反家是九十年代修的老宅，比起隔壁灵翡家的别墅来，显得十分寒酸。
　　到家时，九岁的弟弟顾照已经煮好了饭，正在一边写作业，一边等顾反回来烧菜。
　　“听说你当着全校的面，跟灵翡姐姐告白了？”顾照从作业本里仰起头，看着顾反切菜的背影，“有没有很难堪？”
　　“怎么可能难堪？”顾反笑道，“你哥我是谁，万千女高中生的偶像，他们羡慕都来不及，全都疯了。”
　　顾照嗤了声，听到有人按门铃，猴一样跑去开门。

　　切菜的声音覆盖了门铃声，顾反没注意到有客人进了屋，接着吹嘘道，“就是主席台离阿翡的位置太远了，我都没看清楚她什么表情，应该很害羞吧，被人当着全校的面告白。”
　　慈娅：“……”
　　顾反：“哈哈哈，好想看看阿翡害羞的样子啊……阿，阿姨……您什么时候进来的？”
　　慈娅幽幽地说，“进来有一会了。”
　　顾反手上的菜刀一抖，结结巴巴道，“您，您这是来……？”揍我的吗？
　　“听说你打算考上大学跟阿翡求婚，”慈娅道，“我来给你送些贺礼。”
　　顾反：“……”
　　慈娅：“对了，你们还没到法定年龄吧。”
　　顾反哭了，“阿姨我错了！”

　　慈娅忍笑，将一篮子年糕推入顾反怀里，道，“这是昨天打的，给你们两兄弟吃。”
　　顾反：“……这，有毒吗？这是命我自尽的意思吗？”
　　慈娅笑喷，抓住顾反，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小照，给阿姨找把剪刀来。”
　　顾反忙喊：“阿姨饶命！！！”
　　顾照吭哧吭哧拿来了剪刀，“阿姨，这个剪刀不太好用，砧板上还有菜刀，需要的话，我再拿给您。”
　　顾反：“……”
　　不待顾照唠嗑完，慈娅拿起剪刀对着顾反的刘海就是一刀！
　　顾反：“！！！”
　　顾照也惊了，“阿姨！那可是哥哥在理发店呆了一个晚上做出来的！专门为了给灵翡姐姐告白！我的天！那可是花两百块钱做的！”
　　顾反当场反复去世！
　　慈娅收了剪刀，笑眯眯道，“这下子，终于顺眼了。”

　　剪了刘海，顾反跟掉了层肉一样，趴在沙发上，菜也不炒了，就这么泪眼汪汪地看着垃圾桶里那撮刘海伤心。
　　顾照踩着凳子把菜炒完，宽慰他说，“哥，没什么大不了的，长长了再去做一个，你依旧是这条街上最靓的仔！”
　　顾反：“你这个帮凶！闭嘴！”
　　顾照唏嘘，“我要是知道阿姨要剪你头发，我就不给她递剪刀了，算了，说这个没用，等会我们吃完饭，还去你说的那个地方吗？”
　　顾反：“不去了，下次再去！”

　　说是下次再去，但顾反很快又恢复了精神，将刘海惨死的事情抛之脑后，两兄弟趁着夜黑风高，翻过围墙进了校园，然后翻过操场的围墙出去，来到一片长满杂树的山地里。
　　这里一开始是片乱葬岗，建校以后一直荒废着，平时根本没人到这里来，连上山的路都没有。

　　顾反以前来过几次，没发现什么蹊跷，但今天他追感冒鬼追到此处，他发现这个地方不仅有路，路的尽头甚至还有守卫！
　　好奇心盛的少年绝不可能放过这么奇怪的地方。
　　想着夜晚这个地方守卫可能会减少，顾反急急忙忙拉着顾照来探路。
　　“四个守卫，”顾照趴在树丛里，小声地说，“他们还会换班，是不是人贩子啊？我们快走吧！”

　　顾反正在犹豫走还是不走，山间小路上，突然出现了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正在往山洞那头走去。
　　两人机警地蹲下，藏在路边，大气不敢吭。
　　“像上次那样，你可以做到的。”那声音和煦轻柔，像哄小孩那般温柔，听得顾反起鸡皮疙瘩。
　　何望？！
　　顾反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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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偏日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