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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七、逼宫(下)——重聚 ...


  •   展昭睁开眼时已是二十五日下午,是张龙趴在他腿上睡觉把他压醒的。可是,张大哥的脸上用黑墨涂得两个圆眼圈和三撇儿胡子是怎么回事?摸一摸,嗯,墨汁都干透了,看来张大哥这一觉睡得时间不短。那胡子画得极其生动,展昭没忍住笑,带得肩头一阵抽痛,好在把张龙也给惊醒了。

      包拯和公孙策很快赶了过来,见他虽容颜苍白却还算精神,颇感欣慰。他为保护官家负伤,公孙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疼惜地拿了个手巾把儿给他抹脸:“踏踏实实地养伤,反正剩下的也与你无关,都是他们争权夺利的事了。”“公孙!”包拯一瞪眼,“不可胡言乱语。”

      “就是!我说公孙,我们要是不争,那不全让刘承敬捡现成便宜了么?你说是不是啊包黑炭?”随着语音儿,庞统一推门进来,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看展昭舒舒服服地让公孙策抹脸,忍不住白了一眼,满腹牢骚就没憋住:“展护卫这两天睡得可真香啊!你说你没事瞎逞什么强?瞅把我们给折腾的。尤其是公孙,晚上翻来覆去都不睡觉!”

      展昭早就看出包拯和公孙策的神情有些憔悴,也顾不上理庞统,歉疚道:“包大人、公孙先生,让你们担心了。”“别听他瞎说!”公孙策显得有些紧张起来,看也不看庞统,“展昭,只要你没事就比什么都强!”

      庞统适才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幸好包拯和展昭都没有多想。公孙策出门给展昭弄吃的,经过庞统的时候狠狠踏过他的脚。庞统面不改色,心知脚背肯定青了。

      张龙出去一趟又领着小厮进来送茶,展昭便托他到绣云衣行报平安。待他走了,展昭问起宫里那件事的结果,成功地使包拯那因为庞统以逛自家后院的姿态出现在开封府后院而一直阴沉着的脸,更加黑得日月无光。

      原来那晚展昭携赵祯躲入西山后,张海带着刘太后回到德宁殿。谋逆的叛军人数多,又有那混进宫去的高强刺客协助,终于攻陷承天门。张海调回众侍卫又死守德宁殿,战至只剩一十二人,丝言皇后和庞妃带领众宫人已准备殉节。

      德宁殿即将失守之际,庞统、庞太师终于在德忠的带领下杀进宫来。与此同时,郑王爷领兵从皇宫后面包抄,包拯则带领京城六扇门高手直扑刘承俊府。

      “逼宫叛军已被尽数剿灭,戚泽山被俘,可我赶到刘承俊府的时候,刘承俊已经上吊死了……”

      展昭彻底吃了一惊,眼瞪得老大:“死了?怎么会……那刘承敬呢?”

      庞统“切”地一声:“我还想问呢!他怎么就能把自己撇得那么清楚!刘承俊那个莽夫,一直在台前当靶子。刘承敬一见逼宫失败,借着自己一直在府中‘面壁思过’的由头儿,把事情全推到那冤大头身上了,再让他‘畏罪自杀’,我们找不到一点刘承敬跟此事有关的证据来。戚泽山那蠢材,也一点用处都派不上!姓刘的老匹夫再把自己的亲侄子、侄女、侄孙子绑了往赵祯那儿一送——嘿,一边哭着喊着忠君爱国、大义灭亲,要死要活地请罪请罚,一边把刘承俊的势力全盘接手。哼,还真是有趣!”

      包拯叹了一口气:“一场弥天大罪就如此被他轻轻松松地化解殆尽。唉,现在他说是已被罢黜在家,等待查清事实,可他在朝中的势力怕是没有消减多少。而且,我们全城搜捕,也没抓到疑似西夏刺客的人,也就更谈不上抓他通敌叛国的证据了。”

      庞统阴恻恻道:“我怎么就没想到,涂善竟是老匹夫安插在刘承俊那里的暗桩。如此一来,他手里便有了兵权,特别是京畿的兵权,赵祯就算气得要死也暂时不敢动他了。”

      包拯看一眼他:“王爷若有一片忠君之心,想来我们也不需太过担心。”庞统哈哈一笑:“我说包黑炭,好歹咱们现在也算一头儿的,你对我能不能别这么提防?”包拯一本正经地道:“王爷先请太师少派些刺客来拜访我再说吧!”

      公孙策端着个碗回来了:“展昭,赶紧把这个吃了。这可是咱们开封府买不起的补品啊,那白老鼠这两天论车给你送呢!”

      展昭抿嘴儿笑:“他有钱,吃他的不心疼。”

      包拯奇道:“白老鼠?白玉堂?他送完信儿不就走了吗?”

      “走?”公孙策真想问问老天包拯那“大宋第一聪明人”的头衔是怎么挣来的。展昭半死不活的昏迷着他白玉堂舍得走?“他走了,张龙脸上的胡子是哪儿来的?”庞统和展昭开始低着头笑。“还有,怎么也没人告诉张龙一声?你们不说,王朝马汉赵虎他们也没人说,我刚才看见他就那个样儿上街去了。”

      包拯“咳”了一声:“展昭,白玉堂此次也算立了一件大功,不如……”

      “大人,玉堂他只是路过而已,此时怕早已回家去了!”展昭立刻坐得笔直,不容置疑地推翻了自己刚说过的话。而且,他一贯又圆又大、盈着笑意的双眼,已经微微地眯了起来,那气势,像极了张扬邪妄的白玉堂。

      “包拯!”公孙策怒喝。

      包拯慌忙撇清:“我是说……不如、不如请他来吃个饭!”

      “为什么请他吃饭?”

      “啊?不、不知道。”

      “那二十三那天是谁替展昭到开封府送的信儿?”

      “啊?是、那个,那个,是展昭一位不知名的江湖朋友,没进屋,没见着面,嘿嘿,没见着!”

      公孙策这才放过包拯。庞统鼻孔朝天:“哼,活该!”

      皇宫内院,寻香阁里。

      “什么?展昭醒了?” 赵祯猛地回身问道。

      张海低头回话:“是。”

      “他怎样了?精神可好?”

      “臣……不知。展护卫武功高强,‘暗影’们本来就不敢靠近他住的院落,而且这两天不知道什么人在他院子里设了五行阵法,更是接近不得。不过听说展护卫他精神不错,已无大碍。”

      “……不行,朕要亲自去看看!德忠,给朕更衣!”回头却见王德忠跪伏在地上,满脸泪水地道:“陛下!老奴、老奴求您不要去!”

      赵祯一惊:“德忠,你这是干什么?”

      张海知趣地悄悄退下。王德忠趴在地上轻声啜泣半晌,心一横,抬起头看着赵祯道:“陛下,老奴……老奴知道您对展护卫的心思,可老奴更知道您兴盛大宋江山的雄心!老奴怕您陷得深了,将来要伤心啊!”

      赵祯听他说了第一句话就觉得脑袋“嗡”地一声,不由得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知是气还是怕,浑身直哆嗦:“王德忠,你好大胆!”

      王德忠使劲儿磕个头又抬起来,哭道:“老奴死不足惜,只是担心您啊陛下!说句僭越的话,老奴是看着您长大的,您在老奴心里可不仅仅是官家、是主子!老奴早已没有半个亲人,这辈子就只为您活着,万万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您受折磨啊!”

      赵祯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走,一时摆不出君王的架子来。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有气无力地道:“起来吧。”

      他明白,王德忠说得都对,可就是心里发酸:自己满心江山社稷、宏图霸业,何尝不想把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斩除干净?怎奈何,情字由心不由人!现在终于被人看出来了,以后……以后可怎么办呢?

      这个话题不再说,赵祯也没去开封府。

      黄昏时,白玉堂摸进开封府,轻车熟路地钻进展昭的屋子。

      展昭重伤未愈精神不济,斜倚在枕上迷迷登登的,长发随便扎了根带子披散着。听见响动一睁眼,便笑道:“玉堂,你来了!”

      白玉堂却虎着个脸一个箭步窜上床:“白爷爷跟你算账来了!”展昭翻个白眼儿心里骂句“小心眼儿的耗子”,赔笑着任白玉堂“臭猫”“笨猫”地数落了半天,这才得消停。提起肩头的伤,展昭很是懊恼:“我甚至没有看到伤我的人。多半是西夏人。来日方长,他日当面较量,定要报这一镖之仇。”

      “还不是你笨!”白玉堂不屑,“说说吧,这次又怎么给白爷爷丢人了?”展昭却正色道:“玉堂,这回的事你什么都不要问,不要管。”白玉堂“切”地一眯眼:“你们朝廷的腌臜事白爷爷才懒得管,不愿意说拉倒。不过,你要是再敢让我看见你这么半死不活的,就仔细你的猫皮!”

      展昭见他满眼红丝,分明是没有睡好的样子,心头一暖,笑嘻嘻地往床里面挪挪:“知道了、知道了!我说白玉堂,天色已晚,你怎么还赖着不走?”

      白玉堂果然又“切”地一声立刻躺倒,踢飞鞋袜拉过被子:“白爷爷给你面子,今儿个就在这猫窝睡了。”手再从被窝里伸出来,已将身上的白衫脱下,丢到椅上搭着。

      展昭是真的乏了,不再理他,用右半边身子侧躺下,背对着白玉堂,瞬间就睡着了。白玉堂两天没睡好,今日心里踏实了,捏着展昭一缕头发玩了会儿,顺手便将人搂进怀里牢牢抱住。嗅到身畔人身上淡淡的药香,渐渐睡着——还在梦里给自己提醒:莫碰了他肩上的伤。

      展昭感到周身温暖,熟悉的心跳声就在耳畔,睡梦中都微笑起来。

      清晨,白玉堂先醒了一回,一睁眼看见展昭熟睡的侧脸,长长弯弯的睫毛随着呼吸一颤,又一颤,顿时觉得头晕,当机立断又睡回去了。片刻后展昭醒过来,发现那人强健的手臂紧紧扣着自己的腰。略回过头,就见他熟睡着的轮廓分明的脸,不由得端详了会儿,忽然便觉得有点儿热。

      展昭眼珠一转,轻轻一笑,提脚便一记后踢——噗嗵!

      “哎呦!臭猫你干吗踹我?”

      “谁叫你这死耗子拿我当抱枕!”

      随后,便拉开了开封府众人日后每个清晨被怒吼声和噼哩乓啷的声音惊醒的序幕。

      展昭左右请了假要静养一段时间,白玉堂自此便常在开封府。白日里去串串陷空岛的生意,到花楼听听姑娘弹曲儿,晚上就去跟展昭抢枕头抢被子,说那些说不完的话。

      他高来高去惯了,经常是谁也没见他来,清晨给展昭送药去却见两人在一个被窝里睡着。众人初时还惊异下,心里嘀咕“怎么两个大男人挤一个被窝”。可展白二人打小儿一块滚惯了,从骨子里透出亲昵来,大家渐渐也就见怪不怪。后来白玉堂非说展昭的头发扫得他痒痒,把枕头、被子掉了个个儿,床头变床尾——如此展昭要想睡觉时让受伤的肩头在上,就不得不面朝白玉堂,真正缩在他怀里。也从这时开始,众人才知道生活规律、勤勉敬业的展昭展护卫睡起懒觉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像猫。经常是太阳老高了还在睡,若有事时,再睡眼惺忪地从白玉堂的颈项肩头间挣扎出来。若不是非他不可的事,白玉堂就再把他按回去接着睡,自己替他去做;若是展昭不得不起,白玉堂便也起,于是二人便抢水盆、抢毛巾、抢木梳,上了饭桌更是无所不抢。

      日子就这样过了半个多月。期间刘太后宣布结束垂帘听政,赵祯亲政。包拯、庞统、庞太师、郑王爷等均受到封赏,宫里也以护驾有功为由派人给展昭送来赏赐。但由于开封府桌椅门窗的损坏比以往一年的都要多,展昭总共搭进了两个月的俸禄。不过展昭不欲白玉堂与官府纠缠的态度相当明确,所以知情的人不说,外人则根本不知道开封府里还养着白玉堂这么一位爷。

      忽有一日,白玉堂从公孙策的院儿里回来便不大对劲儿,总有些躲着展昭的样子。展昭虽有些莫名其妙,但素知这耗子喜怒无常,也没大往心里去。

      过两日,宫里派人送回了展昭的两支袖箭,用来射高强神秘人的那支却被告知没有找到。白玉堂取了那袖箭机括研究,对展昭道:“白爷爷给你变个花样……今晚怕要熬通宵,便回客房了。”——也真亏他有脸用了个“回”字。

      晚上,展昭想睡却睡不着,硬是在这四月里春暖花开的日子觉得冷,终于起身去找白玉堂。白玉堂见他推门进来,脸上迅速闪过一丝喜色,随即一眯眼,戏谑道:“猫儿,莫非你不让白爷爷抱着就睡不着?”展昭一掌将其拍扁,径直爬上床,舒舒服服地缩进被子,心中却骂自己该睡觉不睡觉却上赶着来听这耗子的胡话。

      白玉堂也觉失言,一笑后继续捣鼓手中的机括。展昭就着昏黄灯光看他认真的侧脸,渐渐沉入梦乡。白玉堂半晌抬起头,不禁哑然失笑:这猫还真是来睡觉的。凑到床头细细地看他,然后咬牙切齿:睡得这么香,专门跑过来馋我的不成?害得白爷爷也想睡了……

      后半夜,白玉堂完成了机括,觉得肚饿便想去找些吃的,不想在厨房门口碰见庞统——端着碗藕粉,只穿着中衣。

      庞统一见白玉堂便抬头看看天色,一脸戏谑道:“呦喝,白五侠来啦?很会挑时候嘛!”白玉堂丹凤眼也是朝天翻:“不及王爷有雅兴,大半夜地来找公孙先生‘品诗论画’。不过看王爷穿成这样儿,这诗画莫非是在床上品的?”自己可不是那青涩的薄皮猫儿,你庞统和公孙策那点儿事既不怕我看,就也别怕我说!

      原来那日他找公孙策借书,到了他小院门口举步要进,却见到庞统坐在院中和公孙策坐得很近,正说得开心。

      公孙策半靠在庞统肩上,拿着一幅画轴指点着谈兴正浓。庞统却笑话他:“怨不得他们叫你公孙博学,就连这都说得上来,该不是你学东方朔自己编的吧?”公孙策原本说得起劲儿,听他如此说便收了画轴,傲慢地冷哼一声:“竖子不可共语!”作势要起身,却冷不防被庞统伸手一拉扯进怀里,按到胸前吻了个彻底。公孙策拼命挣扎却哪里挣得开?慢慢也柔软下来,伸手搂住庞统的脖子。

      白玉堂抬着一条腿,完全石化在门口。

      好半晌,庞统才放了公孙策,任他俯在自己颈边喘息。喘定了,公孙策愤愤地骂声“孟浪”,猛踢庞统一脚,便收了画疾步回屋。

      公孙策一直背对着院门口自然看不到白玉堂。庞统明明是侧对着,又有武功在身,却到此时才回过头,对白玉堂得意地笑。

      白玉堂顿时血往头顶冲。虽然以白玉堂的毒眼老早就看俩人不对劲儿,可“知道”和“看见”毕竟是两回事。他白五爷风流天下,这男人间的情事不是没听说过,但亲眼见着还是头一回——还是庞统与公孙策!怨不得公孙策一个贵公子脾气偏要搬到这最偏的院儿里,说“清静”——是,没人打扰可不清静嘛!

      在庞统的大笑声中,白玉堂生平头一次落荒而逃。心里撮火又不能说的郁闷也还罢了,最可怕的是那天起,白玉堂不知怎的想到:“如猫儿像公孙策那般被抱着,不知是个什么样子……”脑子里还很配合地浮现出展昭忽闪着亮晶晶的猫眼儿,浅笑着叫“玉堂”的样子。这念头吓得他够呛,偏偏又挥之不去。白玉堂只好躲着展昭,一边把庞统恨得牙痒痒。

      只是他不知道那公孙策也实在冤枉:庞统回京后来开封府串了一回门儿,便软磨硬泡哄得公孙策搬到后衙最北头儿的荒僻院子。公孙策早上搬完,晚上回院便看到原本是围墙的地方开了一个小门儿。他满心狐疑地一拉开,就见庞统站在门那边冲他笑,才知道庞统早买下了开封府隔壁正邻着自己院子的宅院。所以庞统白日里装模作样来串门儿不过是掩人耳目(当然也可能是庞统的恶趣味),其实早就已经登堂入室。

      此时庞统被白玉堂如此说也不恼,邪邪一挑眉:“你嫉妒?”白玉堂立马想吐血。

      庞统看白玉堂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继续讥讽道:“展昭把你护得还挺好,生怕你卷进朝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来。可是他自己就没这么好命了,那小皇帝在皇宫里还不知怎么算计他呢。”他可是庞统,只有他不想知道的,还没有他不能知道的。他觉得自己的妹夫也真是,觊觎谁不好,偏是那只猫!他对得起自己的妹妹和丝言皇后么?所以话里挑拨的意味带出十足十——以白五侠的功夫,进趟皇宫捣个小乱还不是轻而易举么?

      白玉堂自然不知道赵祯的心思。他只道官场险恶,加之伴君如伴虎,说不定真有人算计猫儿……也许还真是去探一探的好!

      此时正是夜晚天色最暗的时候。

      次日,展昭醒了个大早,没见到白玉堂,只见到那改好的袖箭机括在桌上放着,只道他又出去闲逛,不料一直没见到人。直到下午,早朝后一直未归的包拯阴着脸回来,也带回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锦毛鼠白玉堂夜闯禁宫,杀人留书,盗走三宝。

      “他留书上指名道姓要你这御猫去寻三宝……展昭,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展昭惊呆了。他怎么也想不出白玉堂为什么会进宫,更别说杀人盗宝,还扯出八百年前的鼠猫之争来了。

      公孙策忧虑地问道:“死的是谁?”

      包拯:“昨晚宫里死了两个人,一个是敬事房的宫女荷香,另一个却是副总管太监富增……我已看过尸首,荷香应该是被富增捅了一刀,但那富增,却的确是被白玉堂用的那种极薄的剑刺死的,墙上的留书也像是白玉堂的字迹。说来也奇怪,富增死时应在丑时不到,留书却应是寅时天亮以后。间隔如此之久,若不是陈尸的地方少有人去,白玉堂怕也不能如此顺利脱身。”

      “那白玉堂可算是为了救人而杀人?”

      “官家也如此说,尤其在查清那富增是刘承敬的人后。不过夜闯禁宫、盗三宝、挑衅官员却实在是……好在此事已交由开封府处置,而且看起来是默许把此事当作江湖豪客的意气行事作结了事的。”

      一直没作声的展昭突然问道:“玉堂的留书写了什么?”

      “嗨,不就是些对御猫不忿的话么。你看,这是我抄下来的。”

      展昭与公孙策都凑过来看,见那纸上写着这样几句话:

      张扬潇洒锦毛鼠,
      飞檐闯宫逗御猫。
      有人若要寻三宝
      自己来探险空岛。

      ——锦毛鼠白玉堂

      公孙策皱眉:“白玉堂看着好看,怎的诗文做得如此粗鄙?”

      展昭兀自沉吟不语,半晌才犹疑道:“张飞有自……什么意思?”

      包拯和公孙策一愣,展昭解释道:“就是这四句的头一个字联读。玉堂不可能只留下那些无意义的讯息来。若有不方便直接透露的讯息,最简单的手法不就是藏头诗吗?”

      包拯抚着额头苦思,口中喃喃地:“张飞有自,张飞有自,张……张、妃、有、子!天啊,怎的会牵扯到那桩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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