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穿成大圣的金手指后》趁雨听江流

10、第 10 章

　　孙悟空惊了！

　　虽说这“一道白光闪过”的流程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但哪怕有了经验，仍旧会觉得这是神迹。
　　他现在也不觉得这是什么五鬼搬运之术了，在神迹面前，他下意识地相信了赵绶的说法，将其归为赵绶的天赋神通。

　　他兴致勃勃地又拿来一把同款破刀，气沉丹田，左右双刀猛烈互击！只是一下，新刀便吹毛断发般，将破刀劈成了两半！
　　“好刀！”孙悟空扔掉手上的半截破刀，笑道，“虽比不上我的如意金箍棒，给猴兵们是尽够使了。”

　　普通，原来也并不很普通嘛！
　　自己果然还是有些主角福利的。

　　赵绶心里美得很，嘴上还非常矜持地自夸：“嗨，一点小意思罢了，算不得什么好东西。”

　　他再凝神，四下里这么一望，所有的兵器上便都浮现出进阶图纸。瞧起来就像是一座图书馆。知识就是财富的那种图书馆。
　　赵绶心里，腾腾地就窜起了小火苗。
　　这回他再指使孙悟空的时候，猴子就再没有不耐烦了。

　　两人一起兴致勃勃地拿了许多兵器，埋头做实验，时不时共同发出惊喜的欢呼。他们一起见证了枪的进阶，剑的进阶，戟的进阶。
　　到最后，孙悟空看着满仓库银亮又冷酷的兵器，它们反光的表面甚至将这座无人问津的仓库映照出宝库的光辉来。
　　他颇觉得不真实。
　　“你这不是什么幻术或障眼法吧？”不然这超出常理的一切，未免也太过神奇。

　　赵绶心里如在云端飘，只有一把声音能勉强伪装冷静。他假装老练地提醒孙悟空：“你觉得你的金箍棒是真的吗？”
　　美猴王双眼暴亮！激动地开始搓手手！
　　赵绶立刻知道他和他想到一处去了，嘿嘿一笑，装逼道：“你觉得这个合作如何？”
　　孙悟空斩钉截铁：“合作愉快！”

　　傲来国地界的妖怪们，哪怕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都知道花果山近来频频搞出些大动作。
　　先是对花果山有觊觎之心的，派出去的探子急匆匆回禀，声称所有猴子猴孙都换上了新兵器。
　　据说那些新兵器皆削铁如泥，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的；据说那些新兵器都是每个猴子自己选的，量身定制；据说那些新兵器是直接属于个人的，私有财产！
　　但还不等他们查出来这批兵器的来源，仅仅两天功夫，花果山上七十二洞妖怪也都有了这神兵利器！

　　数十万妖怪整整齐齐排开，共同操练武艺。因为拿着的是属于自己的神兵利器的缘故，所有人都斗志昂扬，精神百倍。光看那千山鸟飞绝的气势，所有的穷酸妖怪就都开始暗戳戳地心生仰慕了。

　　不少妖怪都动了心思：如果我也去投奔花果山，岂不是也能有神兵利器？
　　毕竟七十二洞妖怪榜样在前。他们也不是猴子，只是花果山猴妖的附属，却一样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兵器。
　　天知道一个属于自己的宝贝武器，对妖怪们究竟有多大的吸引力！

　　花果山骤然热闹起来。直接上门说想投奔的，委婉说想合作的，攀交情说大家都是兄弟的，客客气气说想买武器的……
　　孙悟空将前三种人都交给了通臂猿猴处理，自己满面笑容地，接待了最后一种妖怪。

　　于是飞快地，花果山上新兵器的消息再次传了出来——花果山慷慨大方地！对外售卖武器啦！
　　这下所有妖怪都轰动了！
　　妖怪不同于人类，他们天生会法术，遥远的距离对他们来说，算不得什么事。花果山有厉害兵器售卖的消息，便像长了翅膀一样越飞越远，成为了整个妖界都知道的一桩大事！

　　妖怪要生活，就要占地盘，要占地盘，就要打架，要打架，就要给手下配上好兵器。所以兵器对所有有当山大王梦想的妖怪来说，都是刚需。
　　恰恰好满足了这种刚需的花果山，生意极其兴隆。
　　同等价位，花果山卖的兵器比人类的强几倍。妖怪们虽然能抢劫，但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当然会选物美价廉的花果山出品。

　　花果山上，孙悟空从又一个仓库里钻出来，踱着步子走到了悬崖边上，眺望大海。
　　他的身体里，赵绶的声音有点疲惫：“这两天就几万把兵器卖出去，累死我了。”虽然是抱怨，但饱含喜悦。
　　孙悟空想着流水一般的银子和急剧扩张的地盘，也满意得很：“辛苦你了。”

　　他们定下的是五五分，赚的钱赵绶拿一半。看起来赵绶似乎占了大便宜，但他的技术不可替代，缺了他这门生意就要崩盘。
　　美猴王借售卖武器，得到了许多部下和政治资产，有这些就已经赚了，所以他也痛快地接受了这个分成比例，承诺当赵绶离开时，会将这些银子一分不少地给他。
　　孙悟空的人品是有吴承恩背书的，因此赵绶从没对他产生过任何怀疑，两人合作相当愉快。

　　每天早上孙悟空醒来便去准备好的仓库，赵绶花半个时辰施法进阶兵器，再由猴子们运送出去交货。
　　开了金手指，进阶兵器并不花什么力气，赵绶和孙悟空基本属于是躺着挣钱。
　　考虑到长远发展的需要，他们控制了武器的输出量。日子清闲，钱也没少赚，两人的心情都非同一般地好。

　　心情好了，赵绶的胆子也不自觉地大了。
　　以前孙悟空经常会不理他。因为和他说话很麻烦，猴子还得专门找个没人的地方，好避人耳目。一般这种时候赵绶也能理解——他不理解也没办法——自顾自地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并不要求孙猴子一定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回应。
　　但他现在不了。胆子大起来的赵绶心想：我给花果山赚了这么多钱，哪怕买一个二十四小时聊天对象都够了吧？孙悟空怎么能不理他呢？
　　可孙悟空显然没想到这里去，不方便的时候照样不理他。

　　赵绶就很生气。

　　他一生气，某次孙悟空练棍不理他的时候，赵绶便若无其事地开口：
　　“你这棍子耍得实在不怎么样啊！”

　　猴子立刻理他了，他冷笑：“你倒是颇会指点江山。”
　　美猴王挥退一边等着他吩咐的小猴儿，像一个游戏打到一半不得不接女朋友电话的渣男，满脸都是暴躁。
　　赵绶一点也不关心他被刻意打断的心情，非常自我，淡定地继续输出：
　　“我可不是夸夸其谈，想我当年纵横苍梧大陆，三招之后绝无活口。管你是人是妖是神仙，一口气都给你送回老家去。”

　　他说的认真极了，孙悟空本就搞不清楚他的来历，一时半会儿辨别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
　　但他忽然想起来：“你不是说你初生灵智？”
　　赵绶：……他有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所以说，仰慕我是假的，刚出生也是假的。”

　　赵绶想了想：“你继续去练你的棍子吧，我不打扰你了。”

　　猴子却干脆收起了金箍棒，又找了一棵树窜上去躺着了。
　　赵绶正有些心烦意乱，怕他追究他的来历，可孙悟空却体贴地转移了话题：
　　“你说你当年很厉害？”
　　赵绶松了一口气。
　　一松下来，他又开始大声逼逼：“那可不是，我当年走出去，谁不称一声至高圣人？”

　　至高圣人。

　　孙悟空将这四个字含在舌尖，默默地念叨了几遍，只觉得听起来就非常高大上，胜过自己的“美猴王”千万倍。

　　因为敬仰这个称呼，他对赵绶本尊便也多了一些对强者的尊重。
　　赵绶没感觉到尊重，但好歹那种多了个爸爸的慈爱是从美猴王身上消失了，这让他长舒一口气。
　　可他对棍法是一窍不通的，孙悟空要是向他请教，他也不敢误人子弟，只能高深莫测地说：“天赋，天赋。”

　　孙悟空看出来他在打肿脸充胖子没有，赵绶不知道。
　　但赵绶知道，他牛逼吹多了的后遗症，就是孙悟空开始寻思着要给自己换一个称号。

　　对孙悟空来说，美猴王已经是他寻仙问道之前的称呼了，现在他能长生不老，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手下管着数万兵马，振臂一呼，八方来朝。这么强了，换一个更加有逼格的称号不是理所应当吗？
　　参考至高圣人，这个称号最好是四个字，而且带有一些类似顶尖、卓越的含义。

　　孙悟空是有一帮狐朋狗友的。他有筋斗云，一个跟头能翻十万八千里；猴子本身又不是能闲的住的，因此，他回来的这些日子，东游西荡，广交好友，简直可以算得上是四海之内皆兄弟。
　　其中跟他玩的最好的有六个妖怪，法力都颇为高强。七个人经常一块喝酒吃肉，大摆宴席，过得快活极了。
　　孙悟空的那一身披挂，就是这几个铁哥们给他凑出来的。

　　有困难找兄弟，有好事也找兄弟。
　　给自己起一个威风凛凛的称号这种好事，怎么能不和兄弟们分享呢？
　　因此孙悟空主意一定，利索地就出门找兄弟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