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的青春》凤重桓

4、第三章（上）（下）

　　（上）

　　军训过了半月，我们的烈日壮士徐昭昧同志身子骨依旧弱柳扶风，三天两头去趟医院。后来大家伙都不叫他壮士了，改叫徐妹妹。

　　纨绔系子弟兵与一般系□□水火不容，平时走道上都要互相白几眼那种。

　　纨绔系的贵公子出了一个徐妹妹，成为一般系的笑柄。徐妹妹恬不知耻，整天继续装晕装柔弱，逃过训练。阎罗王从一开始的睁只眼闭只眼，到后来的忍气吞声，到现在的看见他就吆喝“秦老师等着你呢，快走快走。”

　　徐昭昧蹦蹦跳跳跑向秦朝帝那边，与大家挥手拜拜。

　　秦朝帝总爱无奈地挠他头：“你啊你，真是丢我们系的脸。”

　　“嘿，看他们羡慕的眼神，我得意还来不及了。”

　　他现在晋升为秦朝帝的生活助理，有一千一万个理由偷懒，名曰义务帮助老师。

　　徐家大哥把徐昭昧扔山寨的初衷早被抛到九霄云外，他要知道徐昭昧在这逍遥快活不得含恨而死。

　　一般系□□多是农村出来的孩子，从小在泥巴里摸爬滚打，吃得了苦，受得起累，风吹日晒皆不怕。日经性嘲笑纨绔系子弟兵。

　　纨绔系也有扬眉吐气的时刻，就像前两天锻炼射击，以我们徐妹妹为首一干子弟一枪一个准，引得教官拍案叫绝。

　　徐昭昧从小跟着哥哥们射猎，这些小意思。

　　枪一放下，徐昭昧继续弱柳扶风，上吐下泻。实际是跑到秦朝帝寝室逍遥。

　　阎罗王也私下跟秦朝帝说过：“我们会不会把徐昭昧太特殊化了？”

　　秦朝帝是这样回答的：“他要有什么闪失，他的哥哥们不会善罢甘休。”

　　半个月下来，大家黑瘦了，徐妹妹白胖了。

　　他还是够意思的，有饭替大家先抢着，有好东西替大家留着，有美眉替大家勾搭着。纨绔系一干子弟也就放过他，顶多冲凉时意思意思调戏下他，摸他身上又多了几斤肉。

　　“昭昧啊，秦老师手艺真那么好，把你喂的白白胖胖的？改天留点回来给我们啊。”言思有次说。

　　“秦老师对你好得匪夷所思，群众纷纷表示嫉妒。”陆风行看书，正经八百地推着眼镜。

　　言思说：“你小心点，小心被姓秦的剥得骨头都不剩。”

　　徐昭昧吧唧吧唧吃薯片，用手肘撞他一下：“去你的，破坏我们革命友谊。我们好着呢。”

　　“有多好？”

　　“比上好佳还好！”

　　自从知道秦朝帝对自己好可能是因为自己家世后，徐昭昧将这份照顾视为理所当然。

　　半夜。尖利的哨声破空吹响——紧急集合！！！

　　徐昭昧半夜被人拽起，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喊“紧急集合啦，快快快！！！”

　　他就晃到操场了。

　　大夏天的，大多数男生晚上睡觉都没穿几件衣服，徐昭昧只穿了条四平八稳的内裤。

　　别人就算没背被子出来，好歹穿戴整齐。就算穿戴不整齐好歹背着被子下来。徐昭昧倒好，披着被子就跑出来了。

　　他全场望去，见大家都立正稍息。他也赶紧摆好姿势。身上被子哧溜滑下，徐昭昧笔挺的身子暴露在夜风中，寒毛起立，胸前两点殷红挺立。

　　纨绔系除了陆风行言思两个给他们争气外，全军覆没。

　　阎罗王眼色铁青的，尤其看到徐昭昧后铁青的脸色都成铁黑。

　　“徐昭昧，衣服呢？”

　　“掉了！”

　　“被子呢？”

　　“扔呢！”

　　“人呢？”
　　“死了！”

　　“你TMD去……”死字最后吞下喉咙。

　　徐妹妹又故计重施，捂住胸口，道：“教官，我心脏病犯了。”

　　他对人说自己有间发性遗传心脏病，专门在教官训人时发作。

　　“你！”阎罗王被气得差点心脏病发，记起秦朝帝的警告。看在他四个超人类哥哥的份上，他……忍了！

　　徐昭昧抱着被子退下，准备睡个回笼觉。

　　天知道他怎么就这么美！

　　哈哈哈！！！

　　得意仰天大笑三声。

　　就看到秦朝帝。

　　“大半夜你裸奔哪你。”

　　“还穿条裤裤呢。”

　　“薄得快成隐形衣了。”

　　秦朝帝脸色跟阎罗王一样黑，怪人。

　　徐昭昧撅着屁股像同系公子显摆几下，跑回营房。

　　“徐妹妹啊徐妹妹，你说你到底有什么后台？阎罗王就对你这么特殊对待？”

　　食堂，大伙一堆围堵他。马文青代表人民群众审问。

　　“你看看我唇红齿白细腰美腿弱不禁风能跟你们这群五大三粗的熊样比吗？”

　　徐昭昧晃出他招牌无毛美腿，挑挑他招牌柳眉杏眼。

　　“我要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赔得起吗？到女兵营都找不到我一个现世林妹妹。”

　　徐昭昧说着，将他前几天在女兵营偷拍的照片往一群狗熊中一洒。

　　引起哇声一片。

　　“哇！这是女人？比昭昧还男人！”

　　“哇！这是女人？比昭昧还粗壮！”

　　“哇！这是女人？还没昭昧女人！”

　　“哇！跟这些女人一比，昭昧你简直是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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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后，徐昭昧更是被当成校宝级生物供养起来，人称徐天仙，昵称天线宝宝。

　　徐昭昧在一群豺狼虎豹中混得风生水起，滋润无比。

　　徐昭昧再白嫩可爱，注定只能看着不能吃。

　　对于禁欲N天的一群恶狼来说，徐昭昧是罪恶般的存在。

　　“昭昧，看着你，我真的想犯罪。”

　　马文青一脸沮丧。

　　“昭昧，看着你，我真的想□□。”

　　李利一脸猥琐。

　　“昭昧，看着你，我真的想变态。”

　　张勇垂涎欲滴。

　　“昭昧，过来我这边，别理他们仨猥琐男。”

　　陆风行招招手，徐昭昧抱着饼干过去。

　　“昭昧，过来哥这边，哥给你听MP3。”

　　言思物质诱惑，徐昭昧抱着饼干又蹭那边。

　　“昭昧，过来，你哥电话。”

　　秦朝帝门口说，笑眯眯地盯着言思搭着徐昭昧的肩。

　　“走，护花使者来接你呢！”

　　言思一拍徐昭昧屁股，赶紧撒手。秦朝帝眼睛像吃人。

　　“我哥电话来啦？哪个？”

　　“大的。”

　　“大哥？正好！我要大骂他！”

　　事实上，徐昭昧一提起电话，徐家大哥如沐春风的声音传来，他就不争气地哭鼻子了。

　　“大哥~~~~呜呜……”

　　“小妹，你怎么哭了你。乖乖，别哭哦。有什么委屈跟大哥说哦。”

　　“小妹，大哥知道对不起你，但你总该长大啊。”

　　“出去多认识朋友也是好的呀，大哥不会害你。”

　　“你要真的过得不开心，就回来好了，大哥不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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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昭昧停止哭声：

　　“不要！”

　　徐昭昧偷眼朝秦朝帝瞟去，又偷眼瞟回来。

　　秦朝帝看着他贼溜溜的眼珠儿，不禁莞尔。

　　“看来你过得还蛮开心的嘛。”

　　“当然开心，没有你们压制我，我甭提多光芒四射！”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大哥定期给你汇生活费，不会太多，你要省着花。知道吗？”

　　“知道，大哥。”这儿还有一堆移动取款机呢，咔咔！

　　“小妹，有什么委屈一定要跟大哥说，不可以硬忍着知道吗？”

　　“放心啦大哥，我怎么会让自己受委屈。”

　　“呵呵。”

　　说着说着，徐昭昧眼睛又泛酸。从小到大，第一次在没有任何亲人依靠的情况下生活，从开始的彷徨无措，到现在的习惯自若，他感觉自己一下子长大许多，就是个没长。

　　唉……

　　（下）

　　这些纨绔少爷平日野惯，一时过起和尚生活，终于在一个又一个寂寞难耐的夜晚中爆发了。

　　101宿舍集体讨论时，陆风行特体贴地把徐昭昧拉一边去，真心劝慰说：“孩子，你还小，别听他们讲荤话。”

　　徐昭昧胳膊肘撞他一下：“去你的，当老子还是纯情少年啊！”

　　陆风行惊诧看他：“昭昧，莫非你……”

　　徐昭昧哼哼道：“别小看我，我可是十三岁时就交女朋友了！”不过只是拉拉小手，说说情话，这么丢人的事徐昭昧没脸说。

　　陆风行果然对徐昭昧刮目相看，死命揉他鸡窝头：“看不出你小子深藏不露！”

　　经过一小时热烈讨论，几人一致决定外出打野食。

　　“昭昧，你留下看门，哥我们走啦。”

　　马文青挥挥手。

　　“喂喂，你们要去哪？”

　　徐昭昧这问得不是废话吗。

　　“打野食。”

　　“去，这深山野岭的，别说野食，野鸡都没有。”

　　几人刷刷，看向徐昭昧。徐昭昧脸皮薄，羞涩地搓搓鼻子。

　　“昭昧，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言思向他伸出手。

　　徐昭昧呵呵笑笑：“还是言二哥最够义气。”

　　101宿舍里，马文青年纪最大，言思第二，张勇第四，李利第四，陆风行第五，徐昭昧垫底。外人谈起他们，都是以马大，言二，张三，李四，陆五，徐六称呼。

　　男女军营间隔了一座山，牛郎们打算翻山越岭会织女。

　　“兄弟们，听着呢，别走丢了。”马文青发号施令，“爬过山我们就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咧！”

　　“马大哥，你约了哪些MM跟我们幽会啊？”李利尖嘴猴腮，头发梳的比脸还油亮，最搞的是，还穿了一身西装，打着领结。

　　“蒋爱琳宋清清那帮女人。”

　　“是她们，我就说，入寨那天就看她们对我暗送秋波了。”

　　“张小三，你确定她们不是对我们老二老五暗送秋天的菠菜？”

　　言思和陆风行是他们系系草，兼任徐昭昧的护花使者。在他们小心翼翼的保护下，高大身躯的遮挡下，小巧玲珑的徐昭昧被一帮女狼忽略不计。

　　“言思，陆风行都不见你们这么积极。”徐昭昧看着奔在前头的马文青，张勇李利说。

　　“我和风行还需要主动出击吗？。”言思哈哈道。

　　陆风行就比较含蓄：“他们要不早点争取，好女生可都被我们抢走了。”

　　“而且我们纨绔系的学生无论男女向来不愁人追。”

　　“所以跟一般系的学生总感觉两个世界。”

　　徐昭昧想起他和秦朝帝，秦朝帝对自己这么殷情就是因为他的家世吧。徐昭昧就开始郁闷呢。

　　“昭昧待会你往后站点，免得被人生吞活剥。”

　　“谢了，言二哥。我待会尽量低调点。”

　　“没事，有我们挡着你呢。”

　　“嘿嘿。”

　　陆风行看着徐昭昧，说：“昭昧哪，要是秦朝帝知道我们把你带出来瞎折腾，会不会把我们皮剥了？”

　　“我只知道，我们要被阎罗王抓住都得剥皮。”

　　越过岗，翻过墙，躲过探照灯，向荒山野岭前进。

　　过程之惊险，令他们回味无穷。闯关之顺利，令他们大骂什么破岗，跟闯红灯似的轻松。

　　夜里风大露重，山路很滑。其实有条大马路的，只是一到那里，就马上被照个现行。他们只好冒险翻山，走歪路。

　　“昭昧，你行吧？”

　　“别小瞧我。”

　　几人身手还算矫健，翻得有惊无险。

　　“喂，你们约好在哪里见面哪？”

　　“山头上有个亭子，人称私会亭。上面灯是照不到的，也没人巡逻。据说就是方便痴男怨女幽会。”马文青早调查清楚。

　　“还真人性化。”

　　“嗯，从对我们X大开放军训起这亭就派上大用场了。”言思补充道。

　　终于爬上山头，几人气喘吁吁，满身泥泞。

　　整个私会亭屁大小，这还是个茅亭，说它茅亭还抬举它，上面就搭块木板，几片茅草芦苇混合着，四平八稳，在寒风中凌乱。四根亭柱用钻头混水泥砌成，中间几块破椅。一看就是供过路人歇脚用的，只因椅有两张，就成男女私会地呢。

　　在徐昭昧看来，因为这亭连路人都唾弃不愿歇脚，才被一干善男信女霸占。

　　他怎么看怎么不安全，死也不去里面，生怕一不小心亭就塌了。

　　“老大，MM们怎么还不来？”李利迫不及待。

　　“女生动作慢，再等会。”还是张勇沉得住气。

　　“说不定她们被山势所慑打了退堂鼓。”陆风行冷静指出事实，徐昭昧深表赞同。

　　“我看我们还是下山去会吧。”言思一语惊人，李利张勇大喊NO~~~~，徐昭昧回营的心都有。

　　“不行，男女平等，我们爬上来了，凭什么她们不爬，我们等。”马文青再发号施令。

　　这一等，就是两个钟头，等得陆风行都没脾气了。更别谈其他人。

　　徐昭昧冷得直打哆嗦，心想自己脑袋抽风才大半夜跑出来凑热闹，干这蠢事。

　　无奈，几人只好杀回阵营。

　　上山容易，下山难。徐昭昧就遇到这一难题。路本来就滑，上山时还能依靠其他人扶持，下山整个身体往前倾，杀不住。

　　在地球引力、山体滑坡的作用下，徐昭昧一个不慎，整个人滑了下去！

　　“昭昧！！！”

　　陆风行第一时间发现徐昭昧滑下山，眼疾手快，拉住他衣领。

　　好险！

　　双双松一口气。

　　“喂，你们没事吧？”马文青着急问，人是他带出来，要有三长两短他也过意不去。

　　“没事，继续走。”徐昭昧给众人打一剂定心针。

　　这时，山下的探照灯跟吃了兴奋剂似的狂扫射，紧接着紧铃大作。

　　徐昭昧眼睛一睨，一束光线扫到他脸上，咔嚓，照下历史性一幕。

　　“糟了，我们被发现了！”

　　谁人一声大吼，众人一惊！脚下不慎，一人滑下坡，六人遭殃。成双成对抱团滑下去。

　　关键时刻，最下面的马文青健硕的身躯派上用场，气运丹田，稳住虎躯，踩着一块岩石，稳住上面人。言思也是反映快的，很快站稳脚跟，抓住凸出的山石，挡住滑落的陆风行和徐昭昧。

　　虎口脱险，六人总算松一口气，逮回去被阎罗王剥皮也乐意了。

　　“马大，你没事吧？”陆风行心细，瞧见马文青脸色不对劲，面色灰白，嘴唇死白。

　　“老子……腰要断了……”马文青憋出一句话，再无力抵挡他们，壮烈昏厥。

　　这时，山下巡逻兵赶来，将几人救出。

　　徐昭昧除了擦伤，没什么大毛病，马文青最壮烈，但无性命之忧，这事闹得整个军寨沸沸扬扬。

　　徐昭昧看见人群中两道震怒的目光，心虚地垂下头。秦朝帝怒气冲冲向他们走来，大有砍人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