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学你的说话方式大有问题》三元四喜

67、第 67 章

　　刀尖还没碰到沢田的身体，艾利停下了手里动作，没有再往下移动一分。
　　沢田惊疑不定地看着他。艾利皱着眉，脸上的神情有几分苦恼。
　　“糟糕，我好像说了太多废话，招来了碍事的人。”

　　“哈哈哈哈，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也在犹豫吗？”
　　逆着新月透过云层的光亮，沢田看到一个高大的影子站在艾利身后，架在艾利脖子上的武士刀泛着冷色的光，他印象中，这把名为时雨金时的刀曾经多次帮助他的主人化险为夷。
　　“山本同学！”沢田激动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来人走近了一些，让沢田可以看清他比十年前成熟许多的脸。
　　“哟，好久不见！小时候的阿纲和艾利。”
　　他从身后把艾利从沢田身上拉起来，抓住他的手臂以防止他逃跑。
　　“现在这个时代，一个人在外面可是很危险的，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基地吧。”

　　“……所以说，带我回来的目的就是把我关起来吗？”

　　空荡荡的审讯室里，只有摆放在中间的一张褐色木桌可以勉强算得上家具。
　　艾利晃了下右手，绑在手腕处的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铁链的另一端连接着天花板，链条的长度使人不得不高举起手臂才能坐在地上，着实让他有点难受。

　　山本走到桌前，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在桌上，盘腿坐下。
　　他解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盒饼干和矿泉水，拧开瓶盖拆开包装，推到艾利面前，
　　“要吃点东西吗？听阿纲说你昨天就来到这个时代了，这么长的时间不吃东西，应该饿了吧。”

　　“是巧克力夹心的啊，恩，我很喜欢。”艾利就着水吃了几块，问道：“是沢田同学让你来盘问我的吗？”
　　“哈哈哈哈，你误会了，我可不是来审问你的。”山本抬头环视了屋子一圈，然后看向艾利：“只是来问问你，在这里住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添置的话……”
　　艾利低头沉思了一下，“既然是审讯室，至少应该添置一些刑具才名副其实吧，只有一条锁链也未免太无聊了。加一些稀硫酸液怎么样，滴在眼睛里可是很刺激的哦，毒针也可以啊。”

　　如果是别的任何一个人听到艾利的回答，或许都会忍不住吐槽。
　　但大人山本却一副很是淡然的样子，十年的相处，他早就完全熟悉艾利奇妙的脑回路了。
　　“你也觉得很奇怪吧。其实这间审讯室的陈设都是boss……也就是阿纲一手安排的。不止这里，整个基地都有阿纲参与设计，可以说是倾注了他许多的心血了。”
　　“哇哦——”艾利面无表情地棒读。

　　山本回忆着往事，脸上露出有些怀念的神情：
　　“其实这里一开始是连铁链都没有的，因为阿纲不希望对俘虏用刑。但是什么都不放的话又似乎不太合适，那样不就跟会客室一样了吗？所以阿纲他想了很久，最后就加上了这条铁链。长度是刻意设计的，会让你的手有些难受，也算是这里唯一的酷刑吧。”

　　正说着，山本忽然想到了什么：“说起来，有时候你也会被阿纲关进这里。当然，我说的是未来的你。”
　　艾利微笑：“哦？看来我在此前也有过类似的刺杀行为。”

　　“嘛，这倒不是。”
　　山本摇头，用相当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不得了的话。
　　“因为你经常拉着阿纲体验一些奇怪的玩法，比如角色扮演什么的。”

　　艾利猝不及防地被嘴里的饼干屑噎了一下，捂着嘴狼狈地咳了起来。

　　山本浑然不觉地继续抖露着首领的秘史。
　　“而且你还总是喜欢在事后和大家分享你的感受，描绘得相当……怎么说呢？”
　　他苦想半天，找到了一个形容词：“描绘得相当生动吧，所以很多人都知道你和阿纲的爱好了。蓝波还说要根据你的经验帮你出一本类似百科的书，不过只写了不到三万字就放弃了，大家都觉得有点可惜……蓝波后来偷偷跟我们说是阿纲威胁他不准再写的。”

　　艾利咳得更厉害了。
　　他端起桌上的杯子灌了自己一大口水，没缓过来，又连着喝了好几口，才总算把卡在喉咙里的饼干咽下去了，脸上的表情依旧十分不自然。
　　他深吸了一口气：“十年后的我……和沢田同学，究竟是什么关系？”

　　山本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走出房间。
　　“关于这个，我想你还是亲自去问阿纲吧。不管什么事情，如果好好不沟通的话，是不会得出好的结果的。”

　　山本走后，艾利一个人在房间烦躁了很久。
　　虽然山本让他去问沢田，但自从他被关进这里以来，还没有见过沢田的面。
　　相反，其他人倒是经常来看望他，也为他带了不少东西。
　　不到三天，桌面上就被果味软糖、糖葫芦、昆虫饼干等等零食铺满了。

　　令艾利感到奇怪的是，从这些天的访客以及同他们的谈话来看，越来越多十年前的人来到了这个时代，像是有人刻意安排一样。
　　之前来过的山本蓝波等人也都被从前的他们所替换了，要从他们身上得出答案就变得更加不可能。

　　新到来的人不怎么明白为什么他会被关起来。reborn对这些人说他是被狗狗咬了，患上了狂犬病，不得不暂时关起来。

　　“居然被狗狗袭击，艾利先生真是太不小心了！”
　　今天来看他的是京子和小春，两个女孩子显然对reborn的说辞深信不疑，还为他带来了亲手烹饪的桃仁饼干，因为根据民间偏方，桃仁似乎对医治狂犬病有一定的效用。

　　艾利啃着美味的饼干，原本郁闷的心情提升了不少。
　　作为餐后的娱乐，他开始对着女孩子们信口开河，讲起自己“被狗狗咬伤”的前因后果。

　　“说起来有些难以置信，那只狗其实是沢田同学养的。听说十年后的沢田同学成长为了不得了的狠角色，所以才能养出那种凶悍的狗吧。”
　　“居然是阿纲先生的狗？”小春瞪大了眼睛。

　　“是的。看起来虽然很可爱的样子，但当我想要摸摸它的头，它就忽然变得凶神恶煞，从地面上一下子蹦到三米的高空……”
　　京子惊呼：“三米？”

　　好像稍微有点夸张了。
　　“唔……两三米吧，大概。”
　　艾利继续编造：“接着它落到狱寺同学的头上，抓掉了他不少的头发，然后又踢飞了reborn先生的帽子。”

　　“连小婴儿都不放过吗！？”小春震惊了。
　　艾利煞有介事地点头：“不仅如此，还踩坏了蓝波的发型，害他哭了好久。我也是在制止它的过程中被咬伤的。”

　　两个女孩子被他的故事弄得有些惶惶然。
　　京子担心地问他伤口的情况，得知没有大碍后，纠结了一会儿，不确定地问道：
　　“艾利同学说的，难道是纳兹……吗？”
　　小春也睁大眼睛望向他。

　　“嗯，对，似乎是叫这个名字。”
　　艾利当然没听说过所谓的纳兹，不过既然京子提起，便随口承认了。
　　小春先是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接着又气呼呼地道：“没想到纳兹居然是一只坏狗狗，下次见到它的话，小春一定会好好批评他的。”

　　两个女孩子在接近傍晚的时候离开了，说是要协助碧洋琪为大家准备晚餐。
　　艾利无聊地靠在墙角，吃着剩下的小饼干。

　　直到今天，他还是没有见到沢田。
　　真是奇怪，自己落到了他的手里，怎么也应该过来兴师问罪一番吧。

　　还是说，不闻不问，其实也是对他的一种惩罚呢？
　　就像这间除了铁链什么都没有的审讯室，不必依靠花里胡哨的刑讯器材来对人施加恐惧，光是填满视线的苍白颜色与无所遁形的孤独，就足以给人潜移默化的压迫感。
　　所以或许在沢田看来，最有效的刑罚反而是对他的无视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沢田的目的，也多少达到了一点呢。
　　艾利在迷迷糊糊睡过去前，在心里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