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禺玄言》明公

9、节四

　　日上三竿，阳光映在江面上显得分外绚烂，这江便是赫赫有名的赣江，自南向北穿过洪都注入鄱阳湖。洪都西靠飞鸿山，东临鄱阳湖，是一块风水宝地，正如唐代诗人王勃所说：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
　　岸边层见叠出的酒馆，东能远眺洪都的繁华，西能遥望赣江之水，岸边花草树木尽显生机盎然，直教来此喝酒的人儿双眼应接不暇，身心无比自在。
　　且说这家酒馆，二楼的雅座间一条热腾腾的清蒸鲈鱼被端上了席。沐英起身举起酒杯：“诸位辛苦了！”袁珙、青霜和小道士也一同举起了酒杯，和尚以茶代酒，相互敬过，一饮而尽。
　　“满上！满上！”
　　“吃鱼！”
　　“啊！贫僧吃素...”
　　“啊！那吃菜！”
　　“都不必客气啊！”
　　“好！好！”
　　这几人各自相互敬过，沐英拿起酒杯对和尚道：“多亏高僧引洪都援兵救了咱们，敬高僧！”
　　和尚谦逊地回道：“哪里哪里，是你们了不起，能撑到援兵的到来！”
　　沐英突然想到还不知这和尚怎么称呼，忙问道：“对了！还未请教高僧法号？”和尚双手合十：“小僧法号道衍，姑苏北海禅院出家，也是受药童指点才……”
　　“青霜！我叫青霜！”
　　“啊！得青霜小哥指点，得知旁边就有驿站，那驿站里果然有马，没半个时辰就到了洪都，我想袁珙应该能应付得来。”
　　沐英一拍大腿，转向袁珙道：“是啊！袁先生真的是高明！那绿衣教头三箭都射不中，真是让人眼界大开！对了！先生的伤无碍吧？”袁珙笑道：“已无大碍。青霜医术高明，手法精奇，我现在都不疼了。”
　　青霜红着脸低声道：“先生早有神算，我的雕虫小技就不要提了……”
　　小道士凑过来倚着青霜肩膀道：“你说话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
　　青霜推开小道士，不屑道：“哼！我是大姑娘你是什么？都被吓得瘫在地上了。”
　　“我...那..那是战术！况且我还赢了那个大头目呢！”
　　“那还不是沐英帮你。”
　　道衍对沐英挑起大指说道：“沐施主武艺卓绝！反应机敏，能堪大任！”
　　“哪里哪里！大师过誉了！”
　　袁珙则说道：“我觉得小道士活学活用，机警过人。以后要是从正道的话，前途不可限量啊！”
　　小道士高兴得合不拢嘴：“先生慧眼啊！你在沐英和乌力吉决斗之前，教他的战法也真是妙计啊！”
　　袁珙回想了一下，笑着说道：“哦，那个呀，你搞错了，我并没有告诉他对付乌力吉的战术，而是告诉他‘尽量拖延时间’。因为和尚一走，必是火速求救兵，我则是负责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哦！原来是这样！”众人豁然开朗，小道士向袁珙和道衍抱拳道：“真是佩服你们二人的默契！”
　　向青霜也施了一礼，说道：“也佩服你的医术！”
　　最后搂住沐英的肩膀说道：“更佩服你的把式和机敏，与乌力吉摔跤一直隐藏实力，最后连我都骗到了。”
　　沐英哈哈大笑：“哪里，哪里！有你这样的好老师，我不得不进步。”
　　大家哄然而笑，共同举杯，沐英问那小道士：“还没请教姓名呢？”小道士坏坏的一笑：“小子陆离！让大伙见笑了！”
　　真不知他这一句话是真是假，不过已然不打紧了，五人如禺果然，相聚而生，相赴而死，真与假又有什么关系呢？
　　酒楼外热闹喧嚣，鱼龙混杂，恢宏的洪都城尽收眼底，《单禺玄言》这场大戏的序幕便由此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