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典当行》奶片NP

2、第二章 灵魂典当行

　　李少白回到了二层小楼跟前，仔细地打量着这一排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建筑物。
　　青瓦白墙木制窗框，朱红色的木门上一片斑驳，把手处却是锃亮得很。
　　二楼隐在夜色中看不出究竟，但从一楼对外出租的那些门市房的样子来看，这一排建筑物外观上还保留着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样貌。有几家卖五金管件的已经关门，只剩下卖衣服和卖小吃的，还是灯火通明。李少白站在门外偷偷往卖衣服的店里面看了几眼，还能看到地面上是那时候最流行的马赛克地板，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推断。
　　他白天的时候已经留意到周围，基本上都是新起的楼房和写字楼，再往东边一点，有个新的万达广场正在加班加点施工中。这条街上，除了眼前的这排建筑物，基本已经翻新一遍了。
　　他有些纳闷，眼前的建筑物并不是说德式、法式建筑，照道理说没有什么必须保留的价值。不知为何，偏偏只有这个地方没有被拆迁？
　　他正犹豫间，忽然听到有人问道：“李少白？”
　　“是。我是。”他下意识地回答完，才发现周围空无一人。
　　他疑惑地转了一个圈，半天才发现靠近邮局储蓄所的大门左上方横梁前，有个红点一闪一闪，好像在朝他眨眼睛。
　　是监控，对方在监控里看到了他。
　　“你也是够迟钝的！这才发现？你是打算在门口继续跳你的华尔兹呢还是——”对方轻轻一笑，旋即严肃起来，“二楼第一间屋子。请麻利一点儿！你已经耽误我下班了！”
　　李少白闻言，也顾不得再去打量什么，赶紧进了大门，直奔二楼而去。
　　推开门，落入他眼前的是柜台后面满满当当一整面墙的酒——没错，是酒！只扫了一眼，他就看到了啤酒、红酒、清酒、威士忌、伏特加、白兰地……更多的是，是国内常见的白酒。比如，他看到了内蒙古察哈尔的闷倒驴。
　　他眉头微皱，刚想打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就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嗤：“不是酒吧，李少白同学。”
　　话音已落，人也转到了他面前。
　　眼前女子有着巴掌大的小脸，细眉杏眼，樱桃小嘴。身着墨绿色长款旗袍，将整个身材包裹得凹凸有致。很显然，她对自己的身材相当自信。
　　李少白一时之间判断不出她有多大年龄。要说她只有二十岁，她的一颦一笑之间却满是诱惑人的风情。即便二十岁的小姑娘可以装一时半会儿，要像她这样挥洒自如却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力可以达到的。可若要说她有三四十岁，首先，她的脸上嫩得能掐出水来，那绝不是化妆可以化出来的。再者，不管是她嘴巴上的999，还是脖子上挂着的白珍珠，都在彰显着一句话，那就是——本姑娘年纪尚小，只能靠这些外在的东西把我装点得成熟一点儿。
　　总之，眼前的姑娘就是一个矛盾综合体：年轻且成熟，青春又风情！可偏偏，这种矛盾并不让人反感！
　　面对李少白肆无忌惮的打量，她也没露出半点儿反感，只将手往他面前一伸：“身份证。”李少白闻言，乖乖将身份证递了上前，眼神却从她的玉手上微微错开。
　　“你的资料，早前老大已经传过来了，就不需要你再重新填写了。我给你做好登记你就算正式上班了。”女子手指不断在键盘上飞舞，嘴上该交代的事项一个不落，“工牌你要随身携带，不然进不来大门我可不会给你开门的哟。二楼最西面的空屋子，你可以随便选一间做卧室。不过995号目前暂时只有我们两个人，你选不选卧室应该都没机会去休息。”
　　说到这里，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李少白下意识地接话道：“我可以几天几夜不休息。”
　　“哦？”她挑眉微微一笑，“那就好。别到时候你熬不住了去劳动局投诉，老大又要说我了。”
　　“不会不会！”李少白一边说，一边再次仔细观察灯光下的女子，她的眉眼间没有一丝皱纹，皮肤吹弹可破。唯一让他觉得有些郁闷的是，她的身高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高。他暗自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小声问自己：“果然北方女孩子的身高相当于南方男孩子的身高吗？”
　　“好了，资料都录好了。你的身份证和工牌你收好。”女子将他的身份证和一银色的小牌子推到他跟前，“对了，我叫杜三娘，请多指教。”
　　望着她朝自己伸过来的纤纤玉手，尤其是那玉手的主人还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李少白有些愣神。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赶紧伸出手，虚虚握了她一下，然后赶紧撒开。
　　“李少白，以后请多关照。”
　　“好了，大家都是同事，随意一点儿，别把气氛搞得这么紧张。”杜三娘一边说着，一边指点他，“那个银色的小牌子是你的工牌，可根据你的需要变换大小和形状，你看看你怎么戴着合适吧。”
　　李少白连声道谢，这才把东西拿在手里，仔细地打量着。
　　他的这块工牌长三公分，宽一公分，银白色。看着像是银子做成的，但是他一拿到手里，就能感觉到，它的材质绝对不是银子。尽管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材质，但是他知道银子很软，这块工牌却是坚硬得很。甚至于他摸在手里，有种感觉，如果拿这种材质做成匕首的话，一定会削铁如泥。
　　工牌一面写着“李少白”三个字，另一面是一串数字和字母的组合。杜三娘解释说，名字可能会有重复，那串数字和字母每个人都是唯一的，那才是每个人在公司的真实ID。
　　“老大也不怕麻烦。公司一共才几个人？重名了又怎么样？怎么还用这么复杂的ID？”
　　杜三娘显然是没预料到他会有如此一说，她愣了三秒，然后捻起手帕轻掩嘴巴微微笑了一下，却没有言语。
　　他又把工牌翻看了一下，再没发现有什么特别需要研究的，就和身份证一起收好，放进西装口袋里。
　　“哎……”杜三娘想出言阻止他，不知为何，又咽了回去。
　　李少白抬头看了看她，正欲问她想说什么，忽然发现，灯光照射下的她的耳边的耳坠，有些眼熟。他大吃一惊，赶紧将放回去的工牌掏了出来。他低头看看工牌，再抬头看看她的耳坠，颤巍巍地问道：“这……那是你的……工牌？”
　　“没错。”杜三娘将耳边垂落的散发别在耳后，“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你没有好好听课哟。”
　　“我以为你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十分在意。”李少白有些耳根发烫，好像真的是在接受老师的批评。
　　杜三娘依然只是笑笑，手指却不经意间波动了一下自己的耳坠：“还好你这次的观察比较仔细。”
　　“你刚才就是要提醒我这个？”李少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这个怎么改变样式？还能分成两个？”
　　“随心。”
　　李少白一听只有两个字，心下困惑。明明知道这两个字就是答案，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去执行这两个字。想开口咨询一下杜三娘，可她只是笑眯眯看着他。她的眼神告诉他，那只是一道简单的数学题，像1+1=2那么简单。他暗叹一声：三娘啊三娘，你知道不知道，我的心里，你这“随心”二字说起来简单，我却认定它比微积分还要难解啊。
　　当然，这些话他只敢说给自己听，丝毫不敢让杜三娘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告诉他，不能在杜三娘面前露怯，不然她会看扁自己！虽然他并不是十分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但是他此刻，确实十分在意杜三娘对他的看法。虽然，他们才刚认识不到半小时。
　　“随心？”李少白小声嘀咕了一句，心中暗想——女孩子可以用来当耳坠，那我呢？当个吊坠挂脖子上？这样子也太丑了点儿吧？男戴观音女戴佛，是个观音形状的还差不多。也不好吧？还得去买个链子……好烦啊！算了，回头再说吧！
　　他刚想把工牌放回口袋，忽然发现手里的工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枚观音样子的吊坠，甚至连链子都有。
　　“我操！这就是随心？”
　　他反复看了一眼眼前的吊坠，惊得差点儿跳起来。刚想再说什么，就听杜三娘说道：“来客人了！准备接客吧！”
　　他赶紧把吊坠往脖子上一套，心里还想着链子是不是有点长了？那链子就自动缩到一个合适的位置，让他忍不住又爆出一句“我操”，惹来杜三娘一记白眼。
　　他赶紧捂住嘴巴，心里却道：“这姑娘，连翻白眼都这么可爱！李少白，看来你没来错地方！那就赶紧打起精神接客吧！”
　　这时候，一个有些胆怯的男音在身后响起，就听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们好。请问这里是灵魂典当行吗？你们这里真的可以用我合法拥有的任何东西，来换取我想要的任何东西吗？”
　　李少白和杜三娘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回答道：“不错。欢迎您光临灵魂典当行。我们的宗旨是，只要你要，只要你有。没有我们不收的典当物，也没有我们付不起的当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