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典当行》奶片NP

10、第十章 都是旧相识

　　都说夫妻之间有七年之痒，在李少白看来，不止是夫妻之间，不管是什么人，相处久了都会如此。比如王玄之，别人都觉得他是谦谦君子，只有他知道，他表面有多谦和，内心都就多腹黑。想当初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他对他还算客气，现在他早已摸清自己的脉络，哪里疼就扎哪儿。还美其名曰——除掉痈疮伤口才能好得快！
　　才怪！
　　“师兄！你老这样揶揄我怕是不妥吧？”
　　这时候，杜三娘也回来了，听李少白这么一说，撇了撇嘴角，然后一脸无辜地看向王玄之：“旧相识？老大，你莫不是自己要破坏规矩吧？咱们典当行可不白养关系户。”
　　李少白一听，想被踩到尾巴一样，就差一个高蹦起来，高声回道：“谁关系户？你说谁关系户？”
　　杜三娘顺势做出受到惊吓的样子，小心地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你干嘛这么大声音啊？”
　　“我……”李少白话一出口已经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此刻又看到杜三娘那一脸受惊的表情，更觉得自己做事有些冲动了，“对不起，下次我小声一点儿。”
　　“好了，三娘，别装可怜了。我们谈正事。”王玄之支起双手撑在下巴上，“少白，谈谈今天的感受如何？我想你应该有一肚子疑问。”
　　一听到要说正事，李少白和杜三娘都恢复正色，尤其是杜三娘，早早收拾好自己之前妩媚的表情，一脸严肃的看向王玄之。当然，李少白此刻的心思也放在要如何谈自己的感受上，并没有留意到杜三娘的表情。如果他看到了，一定会惊讶于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不是川剧的传人，竟然会变脸？！
　　李少白在脑海里迅速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口道：“其实我就只有一个问题——”
　　杜三娘听他这么一说，感觉自己的苹果肌都在抽动，实在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坚毅，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这才耸耸肩，转过头盯着王玄之看。
　　王玄之倒是没表现出惊讶的样子，只是略微一点头，意思是让李少白继续说下去。
　　“我们灵魂典当行的宗旨，是确实能做到，还是虚假宣传？”
　　他说完，杜三娘又忍不住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眼神一直落在王玄之身上，没有飘忽半分。此刻，他的脸上同样收敛了之前嬉皮笑脸的神气，嘴巴轻抿，严肃认真。杜三娘眯着眼睛又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西装下的肌肉似乎紧绷了起来。她顺势往下看去，豁然发现身旁的这个男人，不知何时，双手早已紧握成拳头。此刻，还略微有些发抖。
　　“他有些紧张。”杜三娘在心里下了定论。
　　王玄之松开两只手，扶了一下眼镜——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戴眼镜的人都有这个习惯性动作——“按照我原本的想法，我应该回你一句‘你猜’。但是在我们典当行，这两个字是三娘的专属用词，所以我可以直接回答你，既然是我们的宗旨，那就一定会做到。还是我之前告诉过你的，没有我们做不到的，就怕你想不到。不知道这个答案是否能解答你的困惑？”
　　杜三娘明显感觉到身边的男人松懈了下来，这说明王玄之的答案符合他的预期。想想自己刚来时候的问东问西、困惑不解，她自嘲地摇了摇脑袋。即使王玄之说过，来到灵魂典当行的人，天生注定就该来这里，不论是工作还是来典当，她也曾一度想过放弃这份职业。毕竟，他们每天遇到的事情太超出正常人的想象，如果不是心志坚定之人，很容易自己先受惊发疯。
　　现在，她有一点儿佩服身边的男人。不，严格说来，她佩服的还是他们的老大。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得眼光如此毒辣，能找到这么合适的人选！
　　“看来你连试用期都不需要了！”杜三娘恢复妩媚的表情，“老大，少白是我见过唯一一个可以立刻进入角色的哦。”
　　王玄之点点头：“剩下的事情，你负责和少白解释。有问题吗？”
　　两人同时摇头：“没问题。老大，你什么时候能忙完回来这边呢？”
　　“先给你们把人配齐了。你们自己也留意有没有合适的人手。”王玄之说着站了起来，“我得出去转一下。三娘，少白就交给你了。记住，不许欺负他！”
　　杜三娘是个非常机灵的姑娘，适时地伸手摆出一个“ok”的手势，见墙上的画面消失、机器臂消失、墙角恢复正常，这才手落到李少白肩头：“跟我来！”
　　……
　　酒架从中间朝两侧移动，露出一道仅供一人穿行的距离，便自行停止。
　　杜三娘朝李少白勾了勾手指，率先抬脚走了进去。
　　李少白并没有犹豫，紧随其后。当他穿过酒架，还没来得及留意自己身处的环境，就听一道冰冷的机械声响起——欢迎李少白，ID号YT201903140002LSB加入灵魂典当行天地行。我是你暂时还没有好听的名字的同事，你可以喊我无名氏。我可以解答你大部分的疑惑，请你开始提问。
　　“老大不知道从来弄来的AI机器人，整天想找人说话说要真正变成人。”杜三娘一边走一边解释，“你不用找，它不在这边，跟着老大呢。不过我们可以通过工牌跟它直接沟通。严格说来，我们的工牌可以跟天地行所有的系统还有同事对接！所以，一定不能弄丢明白吗？
　　嘿，无名氏，你的欢迎仪式到此结束。我有工作需要先跟李少白确认，让他一会儿找你聊天可以吗？”
　　“好的。我会帮忙留意客人到访情况，请放心！”
　　“多谢。少白你先请坐，我稍后就来！”
　　趁杜三娘忙碌的空隙，李少白这才打量起房间内的摆设来——这是一间大约两百平米的办公室，东西长，南北窄，整体是时下流行的水泥灰色调。大门开在东面南向位置，正对是前台。高一米二左右，台面上摆了一溜五颜六色的玻璃瓶。后面的墙体上，印着“灵魂典当行”五个大字。
　　“果然还是正楷。不知道老大为何对这个字体如此执着？”李少白心里暗暗嘀咕着，“刚才那机器人还说天地行，但是没有在墙体上呈现。这意思是名字刚确立下来，我们还会有不少分行？”
　　前台台面下面五十公分处，印有一朵正红色的蔷薇花，花后面坠了一行小字——天地本无心，万物贵其真。他觉得那朵蔷薇花有些怪异，略微后退一步，再仔细看了一眼，发现蔷薇花中间花蕊的位置印有一阴阳图。
　　“有点儿意思！”
　　前台后面是一间独立的办公室，门上没有任何标识。
　　除此之外，往西全部是通透的大开间，不过和前台之间，摆了一个博古架。李少白走到跟前看了一眼，小声说道：“是榉木的哎，看工艺，称不上极品，上品还是能排的上的。”
　　他慢慢踱着步子，围着博古架转了一圈，除了看出来其中一个物件是“司南”，别的东西他完全没看懂都是什么，更别提叫什么名字，出自哪个朝代了。
　　博古架再往西，两两相对摆了六张办公桌，每张桌子上一台台式机一台笔记本电脑，桌子前摆了一张椅子。除此之外，桌子四周空无一物。
　　房间南面是整面的落地玻璃，百叶窗拉到一半。北面整面墙上都挂着监控显示屏，横八竖八，整整六十四块。
　　此刻的显示屏全部都是开启状态，他稍微一留意，就发现其中有的单独成屏，有的是几块显示屏连在一起显示同一个场景的。
　　“咦？教室自习画面？小赵和小钱？”单屏画面太小，他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刚才走掉的那两人。他刚想着能不能把画面调大，就见眼前四块屏幕组合在一起，给他呈现一个放大的画面——“我操！不会吧？会读心术？”
　　杜三娘不知道何时走到他身后，笑道：“在老大面前表现那么乖，‘我就只有一个问题’。啧啧啧，我还真以为你与众不同呢。”
　　李少白尴尬地笑笑，没有言语。
　　既然他不开口问，杜三娘也不是个爱做滥好人的性格，直接跳过之前的话题，问道：“你是要用自己之前的手机，还是不介意再多一个？”
　　李少白低头指了指自己身上：“你看我穿这身，拿一个手机都觉得没地方放，再多一个？你饶了我吧！”
　　杜三娘看着他西装革履的样子，感叹道：“如今的人都喜欢这种修身款的，口袋里稍微装一点儿东西就显得鼓鼓囊囊，确实不像话——你手机呢？”
　　说完，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一块男士机械手表，另有一张电话卡大小的芯片。
　　李少白掏出自己的手机，刚准备递到杜三娘手里，却见她懒懒地朝桌子上的芯片努了努嘴。他犹豫了一下，直接拿起芯片。
　　一手手机，一手芯片，他研究了好半天，实在不知道自己的手机上什么地方能装上这个芯片，只好抬头求助地看向杜三娘。
　　杜三娘双手翘起兰花指，推着他的手臂往中间一靠，当芯片接触到手机的时候，他发现那芯片自己自动地融入到他的手机里去了。
　　“这……”他惊讶地抬头看看杜三娘，见她只是笑笑，便知道自己只要不主动开口问，她是决计不会主动开口解释的。若是平时遇到这种情况，他说不定也就服服软认了。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想的，打定主意不想在她面前露怯。反正惊奇的事情已经看到不少了，也不差这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