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天行》白衣江雅人

11、第十章.不带她

　　他又不吭声了，虽也是常见情况，但胡玖依旧看不过眼，撇过了头，眼不见，心为净。

　　晚间，饿了一天的两人狼吞虎咽的相守平平无奇的饭菜。也不太对，这幅吃相的只有胡玖一人，上官隐嘴动的倒是快，但一丝仙人气息都不外漏，尤为高雅。不过老人家向来喜欢看人吃的多，边笑边说，“慢慢吃，小心噎着，还多着呢，没人抢啊~”

　　然后就是不得不面对的，一日一次的尴尬时刻，胡玖难得乖巧听话,却久久不见上官隐进屋，最后他躺在榻上就快睡着了的时候感觉身旁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肩膀上覆了东西，温暖舒适，睡得深沉。

　　约莫是子时或丑时，有人拍他。

　　“醒醒，与吾同行。”

　　他这人，有个毛病，总会随着睡梦中的威胁到他的不知名危险，他猛地睁眼拽住来人拍他的手，使劲。又立刻放开，谁道是上官隐。

　　“弟子冒犯，请师傅降罪。”“无妨，今起随吾去。”

　　胡玖仔细瞧了瞧窗外天色，十分昏黑。但手上的动作倒是不停。

　　掀开布衾。正人君子背过身，走到了门前，轻声说

　　“去仙庙，其有来历，但碍于凡人在不便，越早察也。”

　　胡玖穿好衣服，习惯性的踏了两下地，引得上官隐眼神飘来。胡玖笑了笑，住脚，和他同出。

　　不想说但得承认，上官隐的手细腻如玉白，骨节分明，握着手感很好，如此轻佻的想着。

　　月华如水，银光映在地上，上官隐的乌发也时常有光，细看，竟是水渍。怪不得两日回来很晚，该是去找河水沐濯去了。

　　... ...

　　站在狐仙庙门口，阴风阵阵让人不寒而栗。

　　“咯咯咯~”犹如襁褓的笑声灌入耳，一团白雾升起，又一轻纱似的云烟缠在上官隐身上。

　　倏而白烟中迈出一只洁白光莹的玉足，穿着看不清，只朦胧瞧着肌肉玉雪的身子上披着一件墨色长衫，那人先从原处伸出一只手抚他前胸谭中位置，又勾手扯开了正正经经的衣襟。

　　上官隐立动要捏住那腕子，岂料那截皓腕一转，藕似的双膊亲昵的楼主他的脖颈，声音却不是襁褓啼笑的声音，却变作男性的磁音，很是好听，邪魅在他耳鬓厮磨，身子软弱无辜的紧紧贴着它腰侧，惑人的紧。

　　“仙长何故如此不解风情，莫不是奴有什么照顾不周，或有不喜这面庞。”

　　上官隐恶寒，面色阴沉，大喝

　　“放肆！休要无礼！小妖速退！”

　　上官隐这次动身极快，一把捏碎了这妖肩骨。

　　小妖飘飘去了不远，断臂又再续上了，这次看清了玉颜，不胜勾人，胜在清丽。

　　小妖有感，扭脸再回来却换了张面孔，和胡玖有八分像，身上衣物穿的松散，要掉不掉。

　　“嘤嘤嘤~仙长好狠的心，还是不满奴生的丑，那仙长且看这张脸好看否？”

　　说着屈手蹭了蹭脸颊，似是满意，直视寒潭双眸。“为何如此警醒？不若和奴春宵一度，快活一宿，岂不妙哉？”

　　说话间四周突显龙凤红烛，相对立在尽是喜色的小屋。上官隐警铃大作，他身在凡间，灵气不足，有所不能，只得速战。

　　“吾本欲留汝一命，但汝不甚怜惜。”

　　右手一转，掐诀道：“吾剑’一花’应令来！”

　　这剑本就是少年时人界所锻，应支持得起一时。上官隐脚蹬地飞身向妖袭去，剑上注灵，流光璀璨。小妖灵力不及，身法却也不错，能与这运丹灵海空虚的上官隐缠斗一会儿、
　　却说另一边，胡玖和一女子立在云雾深处。

　　意境感人，碧蓝的水面中央有一孤岛，葱翠的大树亭亭如盖，小桌小椅，美得像仙境。

　　“奴家妔，这厢有礼了。”

　　大红衣女子捧着茶壶，身后摇着一直粗大的红尾，微微欠身，细看竟与那石像长得十成十的像。
　　胡玖很是镇定，倒也不客气坐在一旁的跪椅上，未有礼节可言，像大爷一样指着另一个。

　　“也许几万年前是一家，狐仙请坐。”

　　狐女倒茶，念了一句“好”，落座。

　　朱钗撞声在静谧的四周听得格外清晰，两人饮茶相对无言。胡玖啜了一口，抿唇。他不懂品茶，但是不由觉得清甜。

　　“狐仙的灵力了得，竟将茗水的清香仿的似真。”

　　“小狐狸的眼力也可以，将奴家这虚惊一眼看破。”

　　“狐仙如此灵力，何须再学山中妖媚寻此低劣手段。”

　　“小狐狸何故这般虚伪，你那师父被困多日思绪，由此筑得心中幻境，莫要拖延时间。”

　　胡玖稀奇，竟还有能困住上官隐的心魔。

　　“哪里，不过是相与狐仙好谈。”

　　“小狐狸嘴甜如蜜，我可断然分不清哪句真实。”

　　不想接着虚与委蛇，直击中心。

　　“狐仙为何在这村中作乱。”“当然只为寻欢作乐”

　　“狐仙还是早些坦白的好，面的日后受些磨难。”“小小狐狸，大言不惭！”

　　胡玖右手掐诀，唤道是：“吾萧‘碎念’应召来！”

　　狐仙嬉笑，手中端着的瓷杯不落，身后摇晃的粗尾散成了六份，是六尾赤狐！他区区一个四尾串串儿，怎么敌得过人家？

　　一道剑光突然闪入，挡了狐仙一招。原来胡玖愣神，狐仙在那一瞬出手。

　　“竞法还能跑神，怎么学的凝神？”

　　胡玖脑中又想过了他的前世，好好待了几日，全将于这人的仇怨忘得一干二净。手在身侧紧紧地攥成拳，揉的衣衫发皱。

　　“奴家妔见过逸清仙君。”

　　胡玖眸光闪烁，这六尾赤狐着实厉害，看得出他本相，道得清上官隐的身份。

　　胡玖将萧放在嘴边，上官隐也是持剑立在一旁，两人不欲再说。

　　妔倒也不慌，慢慢的将瓷杯放在桌上，八风不动的立在原地。

　　“小庙撑不住门面，还请仙君移步。”

　　对此胡玖颇为不屑，如此在意这小破地，却又不甚在意人命，哪里会是他族风范。

　　山中蠢物，有点地位，仿作大妖，妄想成仙，真是可笑至极。岂不说神族是否耻笑，便是九尾狐族也定然不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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