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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重行她 ...

  •   石像刻的很是精妙,眉眼传神,栩栩如生,唯有一点十分费解,满身细腻的雕痕只在身后的尾巴上有了模糊,且尾巴异常粗壮,毫无美感,与石身的纤细完全不搭。想过胡玖虽觉诡异,但只当做匠人偷工减料,未为在意。

      “王仙长!”

      胡玖不由激灵一下子,四处寻找声源,看墨锦年不知何时走到了石像法神的右后方。他想,他的小师妹一直是这般,每每寻到些惊奇之物都小女孩心性使然,是不觉用那种声音求着夸赞,只不过以前的叫声都只对着上官隐,但那冷清冷性的人从未发声回应过她。

      胡玖走到墨锦年的身旁,问

      “姑娘请讲,此地有什么不妥?”

      “这里的人都不见了!”

      “人?什么人?”

      “村里的失踪男尸。”

      胡玖兀的想到了村长给他讲的,那些累在这里的男尸。

      上官隐出声打断了他的回想,立在那片发霉湿冷的土墙说

      “吾等便先归乎,此无可观之图。”

      胡玖本想呛声,疑点众多,怎就成了“无可观之图”了呢?但他也知道这怕是一个由头,有什么不方便让外人见的。所以他当起了实时翻译。

      “姑娘,我们先回吧,我看着狐仙庙其实也没什么重大线索。不若,我们先去死者家里看看如何?”

      后半句当然是胡玖自作主张,但上官隐的想法亦然,并未多说。墨锦年当然没什么意见,只当自己以凡夫俗子的眼里来看不过是虚惊,二人是皇城来的,自然是不同的,引着二人山下回村村去了。

      未曾见身后三人不见的石像法神眼睛转了转,面庞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 ...

      回村,又是相同的路,自然使得热聊的二人关系更进一步,上官隐依旧不发一言,他深觉自己莫名烦躁,此前从未有过如此感觉,一路上都散发着阴沉沉的低气压,与另两人和谐的气氛像隔了一墙。

      来时,并未多加在意,只觉村中场景萧瑟,现下走在乡间阡陌上,才觉得很是阴冷。

      本该炊烟袅袅的阖家一口如今已成人去楼空,本该淳朴自然的村间人民如今愁云惨淡,本该沃野千里的片片耕田如今又是杂草丛生,原有的鸡犬相闻、山清水秀都变为过往昨日。

      站在交错的风口,不冷的春风吹着却觉得十分刺骨。

      “仙长,我们先去哪里瞧瞧好?”

      “先以第一家之受害人。”

      又被人抢了话头的人很不爽,跟着应声的墨锦年走在前面,将上官隐甩在身后,反正也在凡间,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

      有被冒犯到的上官觉得很是不行,于是两人再次冷战。无辜牵连人家姑娘费心调节。

      墨锦年再迟钝也看了出来,二人虽都来自皇都,但显然陈姓仙长地位更高些,并且十分注重礼节问题,那么接下来对症下药开口询问正经问题都先去他的意见。

      推开被大雨浇得泥泞的木栏院唯有的一间小舍,屋舍虽不破败麻雀也着实算不上条件好。内里空荡,应是的的确确没有什么好放的。

      这一家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地里人,男耕女织、童子嬉闹,并无异常,只每日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在结局的生活中寻着人生的甜哭。唯有那日进庙祈愿,狐仙法身突然显灵,金光闪耀,一家五口,连老人再孩子三拜九叩,感谢上苍有好生之德。家里人高兴的告诉村舍四邻。

      谁成想几日后,凡是去拜了狐仙的家里男子纷纷都出了事,农村里的人怎么能受得了失了家里的顶梁柱呢?女人领着受害人的家人去泄愤,不料第二日,那些人又离奇身亡。

      “神仙”惹不起,愤恨无处放。有道是寡妇门前是非多,不过是没人给她撑腰长脸,更何况只是一个孤苦的老年丧子、无人奉养的老货呢?无处撒野的气全撂宰了他风烛残年的身子上,可怜大病又无人接济,不久病逝。剩下的一对儿女皆是稚童,不通人事,苦于无人照料,活成了一对的野猴子,不知跑到了哪里去,许是被飞禽走兽叼走当了食粮也未可知。

      墨锦年用她黄鹂般的声音对两人讲着人情冷暖,情节内容并不引人入胜,没有话本子上的“起承转合”,却有余音绕缭的效果。无端显出世态炎凉。

      用你时便是天边彩云,望而心生向往;不慎落难,便是什么阿物行子也能啐一口濡沫,踩上一脚泥印子。不过是世间最最无情的人走茶凉。

      胡玖暗自悲宫伤秋,心中伤怀感慨。

      接着又分走几个人家,都是此情此态,不知城中府地的乡野人也学会了什么叫无利不起早。

      什么样子的都有:如第一家一样全家人都没了的、有只剩老人苦苦支撑的、有被善心亲戚接济的孩童的、还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邻里、更有落井下石去抢没有防范之力人家的钱财物品的。

      问起知情人更是回答不一:愿意的客气两句,又不知道什么内情,只是人传人知道的谣言、不愿意的拿上家里的家伙将人轰出家门、配合的说上几句不知道,不了解、不配合的听说来人就大门一合,见都不愿见上一面。

      “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的。”墨锦年自言自语。

      胡玖和上官隐的耳力当然是听见了。胡玖抬手轻轻触了触墨锦年的肩头,快速离开了。“人都是会变的。”

      上官隐竟然也出了声。“人情冷暖,不足之意。”

      胡玖睁眼乜斜着看白衣人,什么时候他也会人情冷暖这个词儿了?他不是向来只会淡然置之、视而不见吗?什么时候木石心肠的人也能说改性就改性了?

      上官隐当做没看到,连他也没有合适的理由解释自己的这个行为,太不像他了,他不该是这样的。他说不出来这样的感觉,很烦很躁,像一把无名之火烧地他心肝脾肺煎熬,却又走不出这种恼人的困境。该怎么改,该怎么办,他很不知所措,兀自沉没在自己的安全海域。

  •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我码的字数很少,可能我的文笔很烂,可能我更新的很慢。但是每一个字都是我的心血,请接受他的所有。
    感谢大家来观看,请继续支持/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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