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相泽老师是反派》真木

22、第 22 章

　　这是个很好做出决定的选择题。

　　相泽消太和黑雾走在医院的走廊上，袖口里刀面仿佛渗透了皮肤，同时还能感受到与冷冰不符的、还带些粘黏感的血液，顺着垂直的手臂滑下，轻而易举地干扰了相泽消太的判断，以至于他甚至有种这不是第一次和黑雾共事的错觉。

　　“这把匕首，不是他的东西吧？”相泽消太脱口而出。

　　黑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种时候即使不问杀人的目的，也不应该纠结一把匕首的归属。但死柄木弔曾经有过吩咐，在旁枝节末的小事上并不需要对相泽消太进行隐瞒，所以黑雾点了点头，说：“这是死柄木先生专门为你打造的东西。”

　　“为我？”相泽消太的语气有些古怪，困惑与几分读不懂的其他情绪交织在一起，似乎意有所指：“为什么？”

　　“死柄木先生更适合回答这个问题。”黑雾不轻不重地将问题抛了回去。

　　相泽消太接回问题后就陷入了沉默，黑雾没有开□□跃气氛的意思，只是用充满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与这位与他们敌对的英雄。

　　这个问题在打造匕首时他也曾问过，但实际上死柄木弔对相泽消太的关注，远在匕首打造之前。然而那位先生找到死柄木弔的时候，他不过是个年幼的、对黑暗有着相当天赋的孩子，没理由认识甚至策反当时已经小有名气的地下英雄，事实上之后除去频繁且小心的关注外，死柄木弔在这之前的所有策划，都避开了相泽消太。

　　黑雾也免不了抱有同样的疑问，然而他发现自己居然看不懂当时年幼孩子的眼神：“他现在、未来会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相反英雄的身份会给我们打来不小的助力，因为我所需要的仅仅是消太君加入我们这个事实而已。”

　　死柄木弔这句话的含义，黑雾可能直到现在都没能完全理解，但年轻的首领却在USJ行动成功之后，宣布相泽消太成为他们的伙伴。

　　只不过，这个被迫成为同伴的英雄，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

　　黑雾一边纠结着这个被正主勾出来的埋藏在心底的疑问，一边将死柄木弔告诉他的眼药水牌子报上去，那个名称还没说完，一个疑惑的声音在他们附近响起：“Eraser·Head？”

　　这是个相当耳熟的声音，活跃在电台当中，被称作声音英雄的布雷森特·麦克。黑雾转头看过去时，还看到一个消瘦的身影，正站在他旁边。

　　欧尔麦特。

　　这个名字卡在喉咙里，迟迟没有被相泽消太喊出来，原因无他，他不能在民众，以及敌人面前，暴露欧尔麦特身体有恙的事实。

　　“怎么会？死柄木先生明明将他引开了才是。”黑雾诧异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但现在的时间已经不足以让他在这种小事上纠结，他连忙张开黑色的雾气，试图将他和相泽消太一同传送走。

　　“休想！”一声怒吼从麦克嘴里发出，同时发动的还有他的个性。

　　强大的音浪铺开，锐不可挡般地将黑色的雾气撕裂开来，强行打断了传送个性的发动，然而受到影响的不仅仅是黑雾，同时还有附近的患者们。

　　即使麦克有所收敛，但医院里更多的是需要被刻意照顾的病弱之人，受不住这样的音波袭击，相泽消太不得不喊了一声：“等下，麦克。”

　　听到相泽消太的声音，麦克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停了自己的个性，但黑雾仍然没有机会逃脱——欧尔麦特撑着用那副瘦弱的身躯，强行爆发出迅雷般的速度，抓向隐藏在雾气下的，黑雾的真正身体。

　　一只手从雾气中伸出，旋即光影在欧尔麦特的爪下破碎，炽热的碎片下隐藏着属于人类柔软的手指——欧尔麦特如果要抓住这只手的主人，必然会被原本就属于他的个性崩坏掉这只手。

　　欧尔麦特不得不后退，这个时候，死柄木弔的声音同时传了出来：“真是暴力的手法啊，欧尔麦特。”

　　“欧尔麦特？他在哪！”

　　这个名字自带聚集目光的buff，先前被个性攻击波及到的病人们纷纷抛弃不满，仿佛磕了药般地振奋起精神，视线集中在那个发生争执的地方，寻找着这个仿佛传说一样的名字。

　　欧尔麦特下意识地缩了缩头——他知道在这种被敌方占上上风时，暴露和平的象征的身体早已弱化得不堪这个事实，对社会秩序是一记多么强烈的猛药，而他却无法用曾经一样的方式，强行用一双铁拳在群众心里重新树立希望。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越过了他，四处寻找下发现没有那个高大的身影，言语间顿时充满被戏耍的愤怒：“什么嘛，不要拿NO.1英雄的名字开玩笑！”

　　“保安和英雄呢？怎么还不来管管这种在医院打架的人。”

　　一通抱怨之后，围观寻找NO.1英雄的群众们才作鸟兽状散去。麦克的眼角跳了跳，连欧尔麦特都有些哭笑不得，群众的期望将他的声望堆积起来，如今为了维护这份期待欧尔麦特也被束了手脚，即使这些人无意识地成为了维护敌人的帮凶。

　　“真是难看的样子啊，英雄。”死柄木弔讥讽地笑了起来，他躲在用黑雾身体当做枢纽的另一个未知地方，丝毫不将在场的两位英雄放在眼里。

　　欧尔麦特不禁看向相泽消太。

　　唯一能真正限制黑雾传送的只有能够抹消个性的相泽消太，但他也像顾虑着什么一样，除了喊出那一句外，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相泽消太记得绿谷出久的断指，现在死柄木弔也算现了身，他就更没办法抱有什么冒险侥幸的想法，甚至不得不开始担忧起绿谷出久的处境。

　　但现在可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几人solo，在医院打架可不是小事，很快就有保安带着英雄们靠近，大声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看来没办法在今天拿到你的手臂了。”死柄木弔无所谓地笑了笑，说：“消太君就先还给你了，反正他的条件已经兑换，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

　　话音说完，黑雾像是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雾气再度张开准备离开，相泽消太连忙喊了一声：”等下，绿谷他……”

　　这个名字终于让其他两个人想起还身陷敌方阵营的学生，原本准备动手阻拦的英雄们也不免顿了动作。

　　雾气中从相泽消太指间流过，死柄木弔仿佛在其中出现了那么一瞬，他一只手指竖起，似乎在叫他噤声。

　　但黑雾消失地太快，相泽消太也没办法确定自己看得是否真实，这个时候欧尔麦特拉了一下他，他对麦克说得：“麻烦你向其他人解释一下了，麦克。死柄木弔会出现在这，我有点担心在这里住院的13号以及其他学生们。”

　　“明白。”麦克应了一声。

　　“13号？他怎么了？”相泽消太忍不住询问道。

　　“他因为要保护学生们被死柄木弔的属下打伤了，就住在楼上的病房里。”欧尔麦特解释道，“你也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相泽消太点了点头，他看着欧尔麦特按下的电梯层数，隐隐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