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相泽老师是反派》真木

20、第 20 章

　　最后停留在相泽消太记忆里的，是脑无那张放大的脸。

　　所以，当柔和的日光将相泽消太唤醒时，他着实没反应过来。

　　“别装了，你这呼吸声就跟想找机会挠主人一爪子的猫一样，太明显了点吧，消太君。”一个声音在相泽消太耳畔响起。

　　模模糊糊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是一头水蓝色的影子，与之对应的名字在脑海里几乎呼之欲出，相泽消太脱口而出：“死柄木……”

　　那个君字被相泽消太强行咽了回去。

　　理智迅速回炉，相泽消太冷静地问道：“你把学生们怎么样了？”

　　“刚醒来就问这个，你不打算为你自己担心一下吗？”死柄木弔虽然这么说着，但一点都没觉得意外，他顿了顿，像是不满地哼了声，说：“那个时候你不是还清醒吗？欧尔麦特来了，你还需要为那些小毛孩担心？”

　　原来那个时候不是幻觉。相泽消太不知为何，突然恍惚了一下，但对自己的处境倒是没放在心上。

　　相泽消太冲出来的时候就已有了牺牲的觉悟，唯独担心献出了自己的命也保护不了学生们，幸好有欧尔麦特及时赶到。

　　他刚这么想着，死柄木弔却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说：“不过，除了你以外，也不是一无所获。”

　　相泽消太一愣，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绿谷出久，这是你班上的学生吧？”死柄木弔漫不经心地说出那个绿头发学生的名字。

　　停留在相泽消太记忆里的几个画面，突然跳了出来。

　　相泽消太记得他之所以出手，是因为看见那个半个脑组织露在外面的男人想对绿谷出久动手，却没想到支撑他的欧尔麦特突然松开了力量。虽然相泽消太并不喜欢依靠别人，但他当时实在是没了力气，甩出拘捕武器就已经是极限，无人帮忙的话，恐怕连他自己都会折进去。

　　难不成……

　　“欧尔麦特不会对学生见死不救的。”相泽消太不得不赌一把。

　　“看来你对这位和平的象征不够了解啊，消太君。”死柄木弔语气轻佻，也不知道在嘲讽欧尔麦特，还是说出这番话的相泽消太：“不管头上有多少光环，说白了也只是个人类吧，比起救人，最先保的肯定是自己的性命。如果他真的有那么无私，会发现不了连那时的你都能注意到的动作？”

　　相泽消太抿了抿唇，这个道理他何尝不知道，如果当时欧尔麦特的注意力不在敌人身上，只能是因为，有个人比敌联盟更需要防备，那个人恐怕就是距离他最近的相泽消太。

　　欧尔麦特将他当做比死柄木弔更需要在意的“敌人”。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就被相泽消太压了下去，不管事实如何，他都得将之当做死柄木弔的反间计，去相信欧尔麦特和……他自己。

　　片刻的迟疑令他有些诧异，但被相泽消太很好地掩饰了过去，他摆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微微偏头避开死柄木弔，仿佛不愿意理他，但绿谷出久的下落却不得不让相泽消太在乎。

　　相泽消太问道：“绿谷出久在哪？”

　　“我会这么轻易地告诉你？”死柄木弔一挑眉，说：“不过我比较好心，就暂且先让你放个心把。绿谷出久现在还很安全，不过之后他会怎么样，就看你的表现了。“

　　相泽消太扭头看着死柄木弔，干脆地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只要你杀了他，我就放了绿谷出久。”死柄木弔看着他，戏谑般地说出自己的要求。

　　“我打不过欧尔麦特。”回想起USJ内死柄木弔的那番话，相泽消太忍不住皱眉。

　　“NONONO，不是他，还是说，如果目标是欧尔麦特，你就愿意杀了他？”死柄木弔语气里像是带着一丝期待，然而他的所有表情都被那只断掌遮住，相泽消太更倾向于那是种错觉。

　　相泽消太目光扫视过这个房间，明知道没有用却依旧要开口说：“不可能，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杀他。”

　　“呵。”死柄木弔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那你是打算放弃绿谷出久了？”

　　相泽消太抿了抿唇，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他当然不能放弃学生，但死柄木弔对他一副了解异常的样子，相泽消太实在不敢保证，死柄木弔会不会一眼看穿他的想法。

　　沉默有了片刻，或许是因为两个人都在死柄木弔的钳制当中，他并不急着要相泽消太的答案。

　　死柄木弔索性自说自话般地接道：“我给你一个下午的时间，如果能到晚上还不能给我答复，那我只好还一条手臂，让他的母亲先压压惊了。”

　　“……”

　　相泽消太来不及反应，死柄木弔便已站起身，说：“我就在外边，如果你提前改变了想法，可以来找我。”

　　这话说得跟笃定相泽消太能挣脱那个手铐一样，而他确实也能。

　　相泽消太花了几秒的时间甩掉手铐站了起来，但他并没有急着出门，而是将一旁的窗户打开。

　　窗户没有做任何的阻拦，甚至能让相泽消太将之作为出入口随意进出，然而窗外入目的却是一望无际的深蓝色。相泽消太四处张望了一下，外边距离他最近的落脚点起码也有个十米甚至更远，也难怪死柄木弔放心大胆地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有那个黑雾作为交通工具，相泽消太甚至无法确定自己在不在国内，但现在无论有什么打算，他都得先找到绿谷出久再说，否则……

　　就只能等待欧尔麦特的救援了。

　　欧尔麦特。对NO.1英雄无条件的信任几乎深根蒂固，但相泽消太此时难免多了几分迟疑，他想了想，转身走出了房间。

　　“这么快就决定了？”

　　缩在沙发一角翘起手指拿着游戏机打游戏的死柄木弔，抬起头询问道。

　　欧尔麦特正对上那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