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职业都是坑》灰言

75、肆·一二

　　两人先是一愣，随即做恍然大悟的模样，“您的意思是白益没有来过？”

　　“他来什么来啊，我还在想着这菜还不送过来，我明天该怎么开业呢。”说着叹了一口气，“算起来，你们也算是来得正巧了。”

　　那个男子听完之后，脸上出现了怒容，“这小兔崽子竟然敢骗人，说要过来把事情说清楚的，结果回到村子说来过了。”

　　“是啊，我当初就说过，那小子爹娘死了都不哭一下的，就是个小白眼狼，村长还非要养着，现在刚死那小白眼狼不久露出本色了。”那妇女一说话就叭叭叭的，似乎每一根发丝都散发着对白益的嫌弃，最后总结道：“果然是个养不熟的。”

　　陆二五脸上笑容收敛，略带些忧愁与着急，“这是怎么回事，我看那少年还不错的样子啊，要真的表里不一，我可不能再用了。”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恨铁不成钢地对陆二五说：“白益那孩子啊，生来不详，出生那天这天就跟火烧了一样，血红血红的，结果他父亲就在山中出了事。”

　　那女人补充道：“这也就不说了，他三岁的时候，他爷也因病过世了，村子里帮着操办，结果那天房子着火了，他娘烧死了，村子里人也被烧伤了好几个，当时那小子手中还拿着白烛，看着烧起来的地方，神情扭曲，啧，直教人背后发寒。”

　　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说话的正确性，那妇女抱着自己的双臂直搓。

　　陆二五脸色难看，那男人误以为他是因为知道白益是个扫把星才这副样子的，赶紧扯着女人的手臂，示意她别说了。

　　“那个，您也别在意了，今后他再也不会来了，我们村长已经将他从我们族谱里面除名了，他不负责这件事，你们基本上就见不到了。”男人担心因为白益的缘故会牵连到他们，赶紧将关系撇干净了。

　　“呃……除名？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这个村长是新任的村长？”陆二五迟疑地问道。

　　男子尴尬地说道：“这就算是家事了，不好说不好说。”

　　“这样啊，那就谢过两位了，这菜我们就收下了。”陆二五差不多将事情摸清楚了，转身朝呆仔说道：“去，取钱。”

　　那两人拿着钱财高兴地离开了，呆仔不解地问道：“为什么？难道你不相信白益？”

　　陆二五揉揉呆仔的脸，摇头，“先等之后的客人吧，晚上我们就去他们村子看看。”

　　不出所料，像这样来卖菜的“客人”又来了好几拨，而对白益的事情，这说辞也大同小异，算起来，第一次来的人的说法还算是客气了，后面还有说得更过分的，而陆二五套了多少信息也就他自己知道了。

　　傍晚时分，陆二五给外出回来的刘老二交代了之后就自己出门了，呆仔也想出来，可惜刘老二不允许。

　　去找白益的路上，陆二五自个儿理了一下思路，白益，被上一代村长养着，现在前村长死了，已经被逐出族谱，因为一些缘故，现在还在村子里面。

　　在自己身上戴了存在消弱器走进了村子。

　　让陆二五颇为庆幸的是还好他没有抱侥幸心理，不然这些狗子可不是养着玩的，略微提心吊胆了一会儿，他就找到了白益的所在。

　　挂着白绫，即使是在黑夜中也无比显眼。

　　清泠的灵堂里，一个披麻戴孝的人影跪着在烧钱纸，陆二五忖思到，这便是小益还停留在村子里的原因吧。

　　在这里站僵了腿脚，陆二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该回去了，明日还得开业，不过临走前，陆二五犹豫了一会，将追踪器放在了白益身上。

　　说来也巧，买这个追踪器是因为百兴，而再次使用这个追踪器是因为白益。

　　这清冷了几天的悦来可算是又热闹了起来，许是为了一解“相思”苦，今儿个来的人特别多，这知道了悦来地址的百任风提前带着他妹妹来，结果还是等了好久。

　　等到悦来不再迎客才算是找到和陆二五说话的机会。

　　人走光之后，陆二五揉着自己的肩膀出来，眼神呆滞，喃喃着，“这三个时辰都能把我累死，还好当初订了规矩，不然就只有坟头见了。”

　　百任风目瞪口呆地看着陆二五，再想想今天这盛况，只能拍肩膀以示鼓励了，“您保重好自己，相信您可以的。”

　　“我不可以。”陆二五拍桌而起，委屈之极，“我当初为什么想不开要开包子铺，又为什么想不开要开酒楼，当一个自由自在的小贩真挺好的。”

　　“诶，可别，要是您没开，可就见不到我这么可爱的人了不是。”

　　陆二五扔了个白眼给百任风，真无敌了，幽幽道：“你现在多英俊的，一点儿都不可爱，请别侮辱可爱。”

　　百任风倒地，抽泣道：“想我当初多可爱的一人，现在……我悔啊，要是我从小就只知道吃喝玩乐就好了，可怜我那么些胖嘟嘟的肉肉都被我爹折腾掉了。”

　　百任音嘴角抽搐，冷冷道：“哥，你别忘了正事。”

　　百任风心口又遭一箭，正事？老头子欺我那么爱着他，就知道压榨我，一手捂心口，一手扯陆二五衣角，“陆老板，我们想定一桌酒席。”

　　陆·冷漠·二·无情·五：“不好意思，悦来店小，没有提前预定这项服务。”

　　百任风睁大眼睛，一脸……

　　“我无情，但我不残酷也不无理取闹，乖，起来了，你该回家吃饭了。”陆二五一个小矮子很轻松地提起了百任风这五十多公斤的肉。

　　百任风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出了酒楼，带着没有完成的任务，身后是嘭地关门声，反应过来之后百任风真的欲哭无泪。

　　呆仔歪头，“我以为他会哇地一声哭出来呢。”

　　“就是他生在这个时代而已，要是信息爆炸时期就有可能了。”

　　今晚的晚饭是刘老二做的，盖因他还算心疼陆二五。

　　又是傍晚，吃完饭的陆二五又进行了昨晚的事情，而今晚又是安静的，陆二五皱眉，他没有闻见空气中有过饭菜的味道，哪怕是余韵也没有，而这小孩似乎也并没有去吃饭的样子。

　　心里打着盘算，最后给呆仔传了个音表示自己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就在这待着修炼也是极好的。

　　可这一待，陆二五就发现了问题，他等着亥时过、等着子时过，最后等到了丑时，且不说吃不吃饭的问题，就这么一直跪着，这腿就得废掉。

　　好歹他和白益也算关系甚好，更别说其它的联系了，陆二五直接摘掉自己的存在消弱器，大步走到白益的身前。

　　白益吃惊地看着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人，正想起来招呼，同时也想问为什么要说他没有去过悦来，不料头脑一阵眩晕，之后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陆二五接住晕倒的少年，脸色一片黑沉，伸手把脉，探查完成之后，直接兑换了养身丹喂给了白益。

　　大概从悦来离开之后就滴水未进、颗米未沾，这么大冷的天，穿着还如此单薄，可能唯一的温暖就是这烧纸的火了，这是作贱自己还是糟蹋自己呢，可真是好样的，而那些同村的人恐怕是希望他就这样死在这里吧。

　　陆二五寻了个避风的屋角，将人放下，脱下自己的袄子盖在少年身上，自己出去直接找了这个村子现在的村长，你们不要的孩子他要。

　　怀着满腔怒火，也不管会不会扰人清梦。

　　今夜，一片狗吠声中，陆二五在睡眼朦胧的村民口中寻到了村长的住处。

　　白村长看着眼前三四尺高的陆二五整个人都是茫然的，呆问道：“你是谁？”

　　“陆五，悦来酒楼的主人。”陆五这个名字这些人不熟悉，但是悦来他们知道，村里大半东西都卖那里了，可是他们的大财主，白村长一下子就清醒了。

　　“那个，不知道您这个时辰来这里做什么？”白村长的言语中带着一丝的讨好，也没忘看天色，心里咯噔一下，丑时左右，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这人这个时间点到村里来。

　　“难不成我们卖的东西出了什么问题？”前日卖的菜，昨日用，如果出了问题就可以解释悦来的掌柜为什么这个时候来村里，白村长脸都吓白了。

　　陆二五冷着一张脸，“我只是来你们村找一个人。”

　　别指望陆二五能有什么好脸色，自己关心的人变成这样，他还能沉住气就不错了。

　　白村长一听只是找人，就放心了不少，“您说，您想找谁？”

　　“这就不劳烦村长您费心了，人我找到了，但是我有件事想劳烦您。”陆二五看着白益变成那样很气，不过那孩子还坚持要待在这里的事情也得解决好了。

　　“没什么劳烦的，您说。”白村长脸上有些谄媚的样子，“只是这也不能白做事啊，啊，对了，看您还在外站着，进来坐坐？”

　　“坐就不用了。”陆二五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找个人去帮我扶人，这些就是你的了，后面还有其它的事可能也会麻烦您。”

　　白村长笑得牙不见眼，就扶个人的事就能赚这么多，可能不开心吗？赶紧叫自己儿子起床，跟着陆二五去扶人。

　　村长儿子跟着陆二五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去的地方是……

　　到了白益守灵的地方，村长儿子脸色变得难看了，“您要扶的人是白益？”

　　“有什么问题吗？”陆二五语气不善，村长儿子咽了咽口水憋住了心中的不满，要去扶那个扫把星，他能没有问题吗，不过看在钱财的面子上，他小心询问着，“那您要将那个扫……白益扶到哪儿去啊？”

　　“自然是他的住处。”听出了村长儿子话中的不对劲，转头，“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村长儿子干咳了一声，“您大概也是知道的，白益已经在我们村除名了，这……原本他的房子自然是充公了，所以……”自然是没有白益的住处了。

　　陆二五面色冷然，又掏出五十两的银票，“这够不够找间空房？”

　　村长儿子眼睛发亮地抢过银票，口中连连道：“够够够。”

　　陆二五叹气，其实以他的力气不是抱不起白益，只是他个矮，就算抱起来，那少年的长腿也得拖在地上，况且他又不会轻功，这个时间城门都关了，他怎么带着一个人进城，无奈之下只能在村子里找个落脚处。

　　而且要去要留都是要看白益的意见的，他只能尽可能地帮助他。

　　关上灵堂的大门，跟着村长儿子一起前往落脚处，只是酒楼明天大概又开不了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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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此界天道：一群色盲，那是血红吗？明明是喜庆的颜色，为了庆祝他的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