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他深藏不露》雉色

14、拾叁

　　季褚不动如山，他朝苏灵均伸手：“这点小事就不劳烦师兄了，还是我来吧。”

　　苏灵均并没有要把药碗交出去的意思，他淡淡地看着季褚，冷道：“你觉得是小事？如此，我便不再放心交给你了。我自己来。”

　　季褚不悦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苏灵均没理他，用脚勾住季褚的凳子腿往后一带，看着只是个微小的动作，季褚却是连人带凳被他挪到了后面去。季褚不甘心，也想这样阴苏灵均，抬头就看见苏灵均已经坐好了在床边。季褚只好恨恨地瞪着苏灵均，他总不能把沈妄的床往后拖吧。

　　沈妄眸光微动，她突然摆了摆手，道：“你们都回去吧，我困了，药放着，我待会喝。”

　　季褚和钟翠翠又同沈妄说了几句，便离开了。苏灵均还是一样的坐着没有动。季褚去而复返，他从门外探出个头来，喊道：“师兄快点走了。”

　　苏灵均扫了他一眼，不说话。

　　季褚恨不得要进来拉他走，沈妄这时却道：“我有些话要同他说，你自己先回去。”

　　季褚脸色一垮，耷拉着脑袋再次离开。

　　沈妄吐了一口浊气，疲惫道：“你有事？”

　　苏灵均搅了搅汤匙，低垂着眼帘，随后道：“不烫了，我扶你起来。”

　　沈妄看了他好一会，才道：“我自己来。”

　　苏灵均这会没有像对季褚那般，等沈妄坐起来之后，很是爽快地把汤药递给沈妄。沈妄闭着眼睛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把碗放到床头的小桌子上，又躺下去了，还是那句话：“你有事？”这下药也喝了，他总该说点别的了吧，沈妄这样想。

　　但事实让她失望了。

　　苏灵均端起药碗，准备离开：“无事。”

　　沈妄：“？？？”

　　这人什么毛病？

　　苏灵均前脚离开，后脚沈妄就浑身如针扎般刺痛难忍。心中暗道：操，他没事，老子倒是有事了。

　　疼痛的同时头昏脑涨，腹中恶心欲吐，整具身体犹如翻江倒海，沈妄甚至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流觞不在身边，不能帮她通传，现代好歹可以拨打120，有专车接送，现下她这副模样了，还得自己去找大夫。

　　沈妄运气想将疼痛暂时压一压，突然走火入魔一般，眼睛发红，猛地吐了一口血。脑子里面嗡嗡作响，沈妄一时之间想不起自己身在何方。耳鸣过后，世界有一短暂的清净。沈妄稍作片刻的休息，抚着床沿下地，撑着墙壁走到门外，却看见季褚和苏灵均都在，两人不知做什么，此刻的动作有些暧昧。

　　沈妄想咳两下以示尴尬，但她发现自己连假装咳两下的力气都没有，只轻声道：“你们，继续，我回屋休息。”

　　沈妄并非真的怕尴尬，她不过是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虚弱的样子，知道一些或许不该知道的事情。

　　两人不难看出沈妄比方才更加虚弱了，季褚首先就想到是苏灵均方才和沈妄独处的时候做了不该做的事，他猛地揪住苏灵均的衣襟，阴沉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苏灵均一贯的冷漠，片刻之后，他忽然笑了：“你不比我更清楚么。”

　　季褚身躯一震，他慢慢松开苏灵均，转身离开。

　　屋中忽而传来一声闷响，季褚止住脚步，回头发现苏灵均早就跑进屋去了。季褚默了一会，还是决定离开沈妄的院子。却不料苏灵均忽然抱着沈妄冲了出来，用轻功三两下跳上屋顶，直奔后山。季褚短暂愣过之后，也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