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赐福同人] 双玄 凡尘路》魔莎庄园

153、所谓庆祝

　　产房里依旧是鸡飞狗跳，不过两位医护人员都觉得，这回气氛勉强算是正常了。产床上，产夫吱哇乱叫、哭得梨花带雨，产床边，陪产家属竭力保持镇定，语无伦次地安抚他的情绪。
　　实在受不了亲娘的大呼小叫，珠儿苦着脸小声抱怨：“亲娘唉，您能不能消停点。失忆的是爹不是您，又不是第一回生孩子了，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虽然只是很小声的抱怨，青玄却听清了，气势汹汹地怒怼不孝女：“不是第一回怎么了，生孩子不管第几回都是会疼的！你个小没良心的，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你老娘。阿玄，我好害怕，闺女还来气我，555，太伤心了，伤心死我了！”
　　贺玄立刻将闺女推到一边：“去去去，你个不孝女。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点也不知道心疼母亲。”转脸又小心地安慰青玄，“她不疼你我疼你，别怕别怕，有我陪着你呢。”无论如何，不能让生孩子的人伤心难过，书上都这么写的，读书人出身的贺玄自然严格遵守，完全顺着媳妇。
　　妙儿面无表情，一肚子的槽不知道从何吐起。虽然早习惯了授业恩师的随时抽风，可她还是想喷他一句：别嚎了，你只是破水，根本就还没开始阵痛的好吧！真是的，明明还是眼前这位大神教她的，不要让产妇大喊大叫、注意保存体力，轮到他自己全忘干净了？
　　瞧一眼一不小心把自己吃脑残，正全力配合媳夫作妖的师公，妙儿直磨后槽牙：别仗着消化能力好就瞎吃东西，食品安全很重要！原本还担心，要是师公因为记忆缺损，跑来找她这个前·未婚妻，惹得师父难堪、珠儿伤心该怎么办，结果，他老人家只是大致听了听来龙去脉，就干脆地接受了现状，虽然同手同脚了许多天，但始终陪在师父身边小心照顾，甚至出于本能地严防死守不让师父偷酒喝。唯一的问题是，他不能接受自己和珠儿的事，总觉得她们两个女人在一起不会幸福，要不是她态度坚决地赌咒发誓非珠儿不娶、一辈子对珠儿好，她俩的婚事就该黄了！天啊，原以为她的婚事最大的阻力是丈母娘，没成想居然是他这个“前夫”，师公失忆哪是在考验他们夫夫俩的感情，分明是在考验她！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呵呵”，妙儿深吸一口气，低头调配起催产的汤药来。腹诽归腹诽，不能耽误本职工作，嗯，催产药可以适量加入麻醉剂，减轻师父的痛苦也顺便保护自己的耳膜。前脚缝好水横天的肚皮，后脚就被揪来给师父接生，对此她并不意外，有孕在身本就不该进产房，尤其是牵挂之人的产房，担心紧张会使情绪波动剧烈、诱发早产，更何况师父的预产期本就是这两天。（嘻嘻嘻，同天晚上有的，同天生产也是顺理成章呀。）
　　到底是经产夫，青玄这回生产明显比上次顺利得多，不过三个时辰，姐弟俩就相继出生了。看着呱呱坠地的儿女，贺玄的神情分外的温柔，血脉相连的感觉说不出的奇妙，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在心里滋生。开心地抱起女儿，贺玄却突然愣住了，这孩子身体里居然有法力流转，可是即便有仙缘，这么小的孩子也不可能拥有法力，仔细一探，这法力竟无比熟悉，这股熟悉的感觉源于——璇玑！
　　犹如醍醐灌顶，贺玄一下就清醒了。看着产床上虚弱疲惫的青玄，心里一暖，情不自禁在他额头印上一吻：“你受苦了。”
　　许是妙儿所调药剂的效果，这次生产相当顺利，青玄没有遭太大的罪，还有心情去逗自家夫君，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承蒙贺公子不嫌弃，允许我生子还债，现在孩子已经出生了，我也该下堂求去了。”
　　抱着幼弟清洗的珠儿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得，又玩上了！
　　贺玄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陪着他闹：“为何要走，你既给我生了孩子，我便该负责你的一生，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
　　瞄一眼不远处的爱徒，青玄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于是擦着不存在的眼泪，哀怨道：“公子真情厚谊，玄儿感激万分，可是，玄儿实在不想因为自己，害得您错失大好姻缘。妙儿姑娘待您情深义重，为您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怎么能不给她一个交代。”愉快的欣赏着夫君抽搐的表情，青玄戏瘾更甚，假装灵机一动，“啊，有办法了，要是公子实在怜惜，不忍玄儿流落街头，那便纳我为妾吧，这样就不影响公子娶妙儿姑娘过门了。以后我二人共事一夫，妻妾同行岂不美哉。”
　　妙儿一哆嗦，恨不能把尿布塞到他嘴里！靠靠靠，怎么有这种人，上杆子地给自己找绿帽子戴。你要玩自己回家玩，别拉上她，万一把她的婚事玩没了，她找谁说理去！
　　贺玄脸色铁青，看在他刚刚生产的份上，勉强忍了：“你刚生完孩子，别想这些了，先休息一下吧。至于妙儿，你不用担心，我会给她一个交代的。”这笔账他先记下，等青玄恢复了，再慢慢跟他算。
　　虽然还想再玩一会儿，无奈倦意上涌，青玄终是撑不住昏睡过去。
　　看着他的睡颜，贺玄深吸一口气，扭头对准女婿发了话：“妙儿，有件事玄儿确实没说错，我是该尽早给你一个交代。这样吧，考验期的事到此为止，你明天就来迎娶珠儿吧。”当初为防妙儿只是一时冲动，他没敢直接允婚，设了三个月的考察期。可现在他一秒钟也不想拖了，天知道明天青玄会出什么幺蛾子！万一他非要玩小妾宅斗主母的戏码，他该怎么配合？
　　考验期！妙儿眼前一亮，师公这是醒了？太好了，自己的婚事稳了！撇一眼昏睡的丈母娘，妙儿幸灾乐祸地想，看师公的样子，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时时抽风的师父，一定会好好地修理他的，不作死就不会死，谁让你瞎嘚瑟的！
　　几日后，青玄趴在空空如也的酒桌上，有点后悔了，他该早点帮贺玄恢复记忆的。记得阿玄曾跟他提过，专门为他酿了一种美酒，等孩子一出生，就拿来以做庆祝。可现在阿玄失忆了，别说特质美酒了，就连此前酿制的普通美酒都遍寻不见。青玄止不住地哀叹，喝惯了贺玄酿的酒，他再也不乐意喝别的酒，总觉得没滋味。
　　正想着，一股清列酒香钻进了他的鼻子，青玄流着口水就窜出了屋。院子里，贺玄背对着他正解封一坛美酒，丝丝酒香勾引得青玄馋虫四起，刚想要过来好好解解馋，突然一个激灵，阿玄这是想起来了？完了完了完了，今天早上自己才刚逗过他啊！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同手同脚地蹭过去，青玄试探开口：“阿玄，这酒好香啊，是刚买的吗？”
　　青玄一开腔，贺玄就知道他在打什么小九九了，蹙眉做努力回忆状，道：“不是买的，是从井底捞出来的，可能是我以前藏的吧，今早打水，不小心把桶掉下去才发现的。”
　　还好，这是还没想起来，等等，井里？青玄撇撇嘴，不愧是绝，这办法太绝了，作为一只旱鸭子，就是他知道地方也拿不出来。不过，管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这样啊，那咱们今天就把它喝了吧，好久没喝酒了，馋死了我！这什么酒来着？”
　　“这个嘛。”贺玄沉吟许久，吊足了对方胃口，才道：“似乎是特别调制的新品，不知道起没起过名字。”其实名字他早就取好了，醉清风，醉在清风里。他不喝酒，可他两辈子都沉醉在那一缕温暖自由的清风里了。
　　青玄眼睛都亮了：“这个这个，就是这个，你之前说过，孩子出生以后要拿来庆祝的！快快快，倒一碗出来，让我好好尝尝！”
　　贺玄没有立刻执行，低叹一声，假装烦恼道：“是我说过的吗？我都不记得了。什么也想不起来的感觉挺难受的，这食忆兽还真是难缠，要不你给我治治吧，听说你医术高明，肯定能把我治好。”看在双生小鬼的份上，再给你一次机会。
　　青玄迟疑片刻，选择拒绝：“先不要吧，扎针可能会有副作用的，还是保守治疗安全。食忆兽已经被压制住了，你早晚能彻底吞了他的，反正现在能吃能睡，就别管它了，咱们还是先喝酒吧。”看食忆兽的情况，用不了多久阿玄就能恢复记忆了，唉，他还没有玩够呢！决不能让他现在就恢复，得拖两天，这段日子逗他逗得有点狠，要是阿玄现在就想起来，多半会修理他，他得装几天乖，让阿玄舍不得惩罚他才行，青玄无不哀怨地琢磨。
　　贺玄撇他一眼，好吧。按住青玄急于倒酒的禄山之爪，贺玄眼中暗芒隐现：“说到保守治疗，我记得凡间治疗失忆类病症时，有重现情景刺激记忆的办法，要不咱们试一试。”
　　青玄支支吾吾试图拒绝，被贺玄一句话说服了：“正好有酒，咱们模拟个喝酒的场景吧。我遗忘的记忆中，应该跟你喝过酒，最早那回是个什么状况？”见对方已经跃跃欲试地要进笼子了，贺玄轻咳一声，复刻起除夕那夜的情景，“我这儿有些好酒，一起喝吗？”
　　“喝喝喝，一起喝一起喝！”酒令智昏，青玄忙不迭地点头，以至于完全忘了，那可是他惨痛的失/身夜。接下来的时间，青玄是崩溃的：如果他说要，固然可以喝到阿玄口中的琼浆，但会被他这样那样的反复折腾；可若他说不要，贺玄就会自己把酒喝光，天知道这对一个酒虫来说，是多大的折磨！
　　混混沌沌间，青玄灵光一闪，终于意识到贺玄可能已经醒了，哆哆嗦嗦地确认：“阿玄，你其实已经醒了对吧？什么时候醒的？”
　　贺玄凉凉一笑：“两个小家伙出生那天我就醒了，你这两天玩得挺愉快啊！既然你要玩，我自然好好奉陪。”随手化出一副锁链，将意图逃跑的家伙锁在了床榻上，“这个好久没玩了，今天正好复习一下。”
　　深感大事不妙，青玄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祈求原谅：“阿玄，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贺玄咬着他的耳朵：“玄儿，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非要找死的。”
　　后半夜，青玄被折腾的几乎散了架，趴在贺玄胸口，喘息着哼咛：“阿玄，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知道该怎么治我了。”
　　贺玄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没办法，谁让我经验丰富呢。”经验丰富？青玄一脸茫然，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
　　贺玄没有正面回答，循循善诱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小青、小玄身上有微弱的法力残痕。你可知这法力源自于谁？”贺小青、风小玄是他给一双儿女取的名字，虽然青玄一直吐槽他的懒省事，但鉴于他自己也懒得去想，便就这么叫着了。
　　“谁？”青玄茫然重复，犹如一只学舌的鹦鹉。
　　“风璇玑、你自己！”贺玄对他的迟钝无语了，“这两个孩子可不是平白无故投胎到咱们这里来的，是你前世把他俩安置在我殿中的神像内，才结了这么一段因果。”那也就怪不得青玄那日在风水殿，不自觉地就化了女相。
　　青玄恍然大悟：“他们是那对双生小鬼呀！”等等，“他”的神殿，青玄呆若木鸡，觉得自己是被雷劈中了，正外焦里嫩地散发着香味。
　　贺玄笑了，心情愉悦地揭晓谜底：“小师侄，明白了？那以后就老实点别作妖，不然我上辈子怎么治你，这辈子还怎么治你。”

　　小剧场（划掉）大剧场之化妆：
　　很久很久以前，
　　某天，午饭后，若怜风风火火要出门。
　　璇玑：站住，上哪儿去？
　　若怜：送别，三郎要出远门了，今晚戌时的航船。
　　璇玑：不准去！
　　若怜（不开心）：为什么，你不是不反对我俩好吗？
　　璇玑（恨铁不成钢）：我不反对你们俩好，可我反对你这么上杆子！现在才刚未时，不到酉时不准出门。
　　若怜在屋里坐立不安的转来转去，看得璇玑眼晕。
　　璇玑（提议）：要不我帮你梳妆打扮一下，让你的三郎看见你能眼前一亮？
　　若怜（跃跃欲试）：好好好，把我打扮得漂亮点。
　　选衣服、选首饰，选胭脂、选腮红……
　　若怜：要不简单弄弄吧。（这一套下来还不打扮到夜里去？）
　　璇玑：不行，要打扮就要弄全套。（一把麻醉粉吹过去，若怜模特老老实实被化）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三个时辰过去了……
　　被下了麻醉剂不能动弹的若怜心急如焚。
　　玄机（看着快哭了的若怜的眼神求助）：要不让她走吧，藏锋还等着呢。
　　璇玑（不耐烦）：让他等着，女孩子化妆都不愿意等，还要个屁的媳妇！
　　又半个时辰，终于解封的若怜幽怨地看一眼璇玑，急赤白脸地往外冲。
　　璇玑：鞋鞋鞋，你的鞋忘了穿了！（对着玄机吐槽）得，白打扮了半天，她这么急吼吼的跑过去，绝对头发也散了，胭脂也糊了。
　　玄机（点头，轻描淡写）：妆肯定是白化了，藏锋是戌时初的船票，你戌时末才放人，他俩压根碰不着面。若怜说，要是见不着人，回来要一醉方休。
　　璇玑（吓傻了）：我去沧海宫躲两天，顺便叫小义回来修房子，你也找个地方躲躲吧。
　　看着璇玑怂包的背影，玄机（对着一直没挂的通灵）：藏锋，事情大致就这么个情况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藏锋：……船票退了算了，反正也不急这一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