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赐福同人] 双玄 凡尘路》魔莎庄园

142、定风之石

　　璇玑一叹：“怎么没有，神族也曾辉煌过的。”
　　若怜大为不解：“你说过神族巅峰时期数量也没超过二十，可这记录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你是不是弄错了？”
　　璇玑叹了口气，道：“没有弄错，这两者并不冲突。”
　　若怜更不解了：“怎么会不冲突，神族虽不及神兽，但也至少能活万年了吧，再怎么也不可能诞育数百，只剩几个呀。”
　　“真的不冲突，只要死得够快，一个不剩也不稀奇！”璇玑很泄气，“虽说理论上，我们有上万年的寿元，可有不代表能，神族真正寿数过万的屈指可数，个别倒霉的按凡人的寿数都是夭折。”
　　若怜奇道：“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要兼而有之呗！这是天道挖给咱们最大的坑，没有之一。”璇玑忿忿望天，“神兽的职责在于调节气泽平衡五行，这需要将魂魄外放、溶于天地，才能准确感受其变化；神官的职责则是倾听众生诉求，这需要魂魄内收，才能凝神静听凡人祈愿。这是完全相反的两种操作，且都需要费时费力，天道还不允许我们二选一。兼具两种职责看似很拉风，实际操作起来却是妥妥的抽风，因为那极易扰乱自身的气泽，一旦平衡被打破，就会引发渡神劫。”
　　若怜很惊讶：“神族这条规矩吗？”他虽然处理过一些九重天不愿接管的祈愿，可平衡五行却从未做过，思索片刻道，“是不是折损的神族太多，天道现在不再要求了？”
　　璇玑一哂：“你太天真了，就算是即将灭绝的珍稀物种，该抓壮丁天道照样会抓壮丁，才不会跟你客气呢！你之所以不用去平衡五行，是因为你我结了盟，这部分职责是归我管的。不然你真以为我这些年都闲着的呀，天道才不会那么便宜我呢！”
　　神族诞生之初，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平衡这两种职责了，所以渡神劫发生频率极高且凶悍无比，折损了不少同族。死了足够多的同族后，神族的前辈们终于琢磨出了规律，想出了“结盟”这个解决的办法，结盟说白了就是搭伙干活，自己无法同时处理两种职能，那就拉个同族入伙，将两个职能分开各管一口，反正只要活干完了，天道才不管是怎么分配的呢。
　　璇玑抖开族谱，解释道：“你发现没，这上面活得长的同族，无一例外全都是两两相伴过日子的，虽然也可以三人抱团，不过大家一般都不那么干。”
　　若怜：“全都是？你大师傅轩辕前辈也是吗？”据他所知，璇玑三师傅和四师傅、六师傅和七师傅确是相伴度日，可他另几位师傅似乎并不是。
　　“以前神族人多，前辈们可以选择意气相投的结盟，若是合不来还可以拆伙另组。南北之争以前，大师傅一直跟二师祖搭班，闹翻拆伙以后，二师祖跟二师傅搭班，大师傅应该也另有搭档。”当年大家都以为大师傅当了独行侠，现在想来，他的搭档多半是他的第一任夫人——那位入魔的神兽后裔，“至于二师傅，虽说要搭班，但并不需要一直住在一起，只要岁末年初小聚一段日子便好。”曾经有段时间他一到过年就犯怵，好在某人一过年就闭关，让他轻松不少。
　　“五师傅也有盟友，人称圣火神君，也就是后来的赤焰魔君。”瞟一眼惊愕的若怜，璇玑道，“不然你以为我那个木头一样的五师傅魔性从何而来，职责共担也就意味着风险共担。对结盟的两人而言，若是一方消亡，另一方不死也得脱层皮。现在神族只剩你我了，所以，我要是出了事你可一定得捞我，不然就没人跟你搭班了，绝对会焦头烂额的。”
　　“……好吧。”若怜沉默半晌，才道，“那我之前呢，你跟谁搭班？”
　　“没有，你是头一个。”璇玑不自然地抽抽鼻子，“我以前跟着师傅们打下手，算不得结盟。”三人抱团之所以不被青睐，是因为总有个人的职责难以明晰，起不了关键作用沦为累赘，难免伤自尊，而他那么多年一直都是累赘……
　　若怜有些奇怪：“那你七师傅离世到你我相遇前那三百年呢？”那时璇玑似乎还没有修成不灭金身，他是怎么过来的？
　　璇玑目光闪烁：“记不清了，稀里糊涂就过来了。”说罢，掩饰地低头捡起东西来。
　　见他不愿提及，若怜也不勉强，帮着收拾起东西来。行动中璇玑怀中的东西不慎滑落，叮当一声正掉进了若怜手边的平底锅里，若怜莞尔，一面感慨搭档的乾坤袖中物品种类越来越齐全，一面拿起那东西，定睛一看不由“咦”了一声，原以为卷云流风佩只是配饰，不想竟是个法器，看灵气没准还是风师的本命法器。
　　翻来覆去确定过玉佩材质，若怜啧啧称奇：“这好像并不是普通墨玉，是定风石吧。奇也怪哉，风师大人居然会用定风石打造法器，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有什么特殊原因？”
　　接过若怜递来的卷云流风佩，璇玑不负责任地胡说八道：“别瞎猜了，没准他只是单纯的脑子坏了！”虽是吐槽，却也不是没有原由，传闻风是不长腿的精灵，随心所欲地在天地间游荡，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停下，除了定风石。可风是不能停下的，对风而言停下便是死亡，所以定风石算是风的天敌，有它在风便刮不起来。一个风师拿定风石打造本命法器，不是脑子坏了是什么？
　　“人家看起来挺正常的。”若怜在心中默默补充，至少比你正常多了……
　　璇玑毫不客气地喷道：“正常？正常人谁会这么吃饱了撑的，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若怜无语地抹一把脸上的唾沫星子，呵呵，怨气挺大的，“多管闲事？说起来风师大人在此处诸多计算，究竟想做什么？”
　　璇玑捂着腮帮子，似乎很牙疼：“闲得发慌了，折腾神降，想增加神族人口振兴神族呢！”真是想不通，杵在这儿的两个正牌神族都不在乎的事儿，他一个局外人执着个啥？
　　若怜就事论事：“那他是挺无聊的，完全没必要嘛。”
　　璇玑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若怜无比淡定：“想要增加神族人口，他大可以给你找个丈夫，生几个不就行了。”
　　璇玑一怔，摸着下巴琢磨半晌，道：“不要不要，丈夫不要，孩子我也不要，老婆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你确定？”瞄一眼对方胸前的曲线，若怜干笑道，“好吧，你高兴就好，反正我不女相，不找我就行。”
　　璇玑明显没听出对方话中暗含的鄙视，正全心全意地制定择偶标准：“我的老婆皮肤一定要白、长得一定要好，聪明懂事会疼人,贤良淑德气质佳，个子要高身材要好，你不行你男相就不高，女相那可就更矮了，我可不要！”
　　若怜郁闷地别过脸，小声嘟囔：“你要我还不要呢，你嫌我矮、我还没嫌你蠢呢！蠢也就算了，还不会过日子，明明没多少钱，非要一掷千金买什么绝版胭脂，都不知道下个月吃什么，喝西北风吗？”标准定得还挺高，就算她真遇上了这么一位好姑娘，人家脑子里得进多少水，才会想不开的嫁她/他？
　　璇玑气歪了鼻子，嚷道：“你说谁蠢呢！”若怜一愣，以前他没少吐璇玑的槽，很清楚多大的音量不会被对方听到，这回居然听见了，他怎么突然耳聪目明起来了？
　　晃神间，璇玑的一大段声讨已经杀到耳边：“我再蠢也蠢不过你呀！什么麻烦你都敢管，多棘手的任务你都敢接！第一回见面你就在作死，当年我要是不插手，你早让人扭送官府，给那杂耍的偿命了！”
　　往事不堪回首，若怜尴尬地摸摸鼻子，不吱声了。璇玑却不依不饶：“我不会过日子？你好意思说我！你多会过日子，刚给你一床被子，转手就拿去送人了，败家子！那么冷的天，你就想着别人需要，你咋就不想想你自己需不需要？！”
　　若怜小声辩解道：“那还不是为了把你弄出来，我一不小心把墙弄塌了一面嘛，要不然庙里也不至于那么冷。那人受了伤，要是再冻得伤寒了多不好，再说，人家最后也把被子还给我了。”而且那晚他也并没冻着，到现在他还记得被中的温暖。
　　璇玑炸了毛，尖叫道：“什么弄塌了，明明是年久失修！不准再提了！再提我跟你绝交了啊！！”若怜一囧，老老实实闭了嘴。
　　镜外有人暗自憋笑，若璇玑、若怜指的是当年锦官城外的那座庙，那么璇玑炸毛理所当然。
　　平复了半天情绪，璇玑才气闷开口：“算了，以前的事我就不多说了，以后再遇上那些事，你有多远躲多远，我可不想被你连累，陷进麻烦里。”
　　这回若怜没有老实听话，毫不犹豫道：“不行，有些事我不可能看着不管，再遇上还是会出手的。”
　　璇玑不高兴了，瞪着他：“即便明知道会被坑？”见若怜点头，拔高了音量，“即便会连累同伴？！”
　　若怜一顿，承诺道：“我会自己解决的，保证不连累你。”
　　“你保证不了！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就能避免的！”他的那些同族前辈又有那个是愿意连累同伴？结果还不都一样。璇玑强压火气，威胁道，“反正以后你得听我的，有些事我不让你管你别管，你要不答应咱们就趁早拆伙，省得到时候闹崩了绝交，太难看！”
　　若怜绞着手指：“我，我不想跟你绝交，你要是坚持，咱们还是拆伙吧。”虽然他明白璇玑只是抱怨抱怨，遇上事不会真不管，可他还是不想违心说谎。
　　璇玑难以置信地瞪他：“你真想拆伙啊？在你眼里我还不如那些不相关的人！好吧，不用等到时候了，咱们现在就绝交！”见若怜低着头不吱声，璇玑彻底没了台阶下，气急败坏地指着对方鼻子道，“你气死我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在锦官城我就不该管你，让你自生自灭算了！”
　　话音未落，白光一闪，有东西擦着璇玑的脸颊定在了身后的地面上。璇玑一个激灵，哆哆嗦嗦地抗议：“怜啊，吵架归吵架，动家伙有点过了吧。”
　　菩荠观中，真儿小朋友眨眨眼：“这是？友谊的小船翻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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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佛性更文，我可能（划掉）肯定拖更，但绝不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