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为娘日》蓝空草木

4、落脚

　　第四章落脚
　　二娘一直拉着启儿走到了一片闹市中，这里是东山镇的繁华街市其中之一，以茶酒食出名，因着这里有着一个内流小河，又修着亭台楼桥，甚是得一些官宦富贾的小姐和公子喜爱，很多还会特意在此举办一些诗词歌会结交益友。
　　而二娘选在这里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二娘是一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所以以前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一个最合格的吃客。
　　唯一与一般吃客不同的，就是二娘同时拥有着与味觉相媲美的厨艺。这是二娘对于自己的要求，也是作为一个热爱美食的吃客所必备的。
　　二娘用五张食谱，其实就是三道热菜和两张点心就赚到了别人要花上几倍时间所赚到的银钱。原因很简单，二娘带着食谱到了一家小摊以吃饭为由大体了解到了这条街的情况，再利用市场竞争的道理将五张食谱卖给了两家旗鼓相当的酒楼。
　　于是价格相比，也就赚到了二娘现在的五十两银子。
　　“娘，这里好热闹啊！”启儿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的关注着四周的动静，他从没这样来过这么热闹的地方，以前来过一次，不过被打得很疼所以启儿就再没来过这些地方了。
　　二娘拉着启儿走到了闹市的中间段，在一条转角的分差路口停住了脚步，这才笑着对启儿道“启儿要习惯这里的繁华，以后我们要有一段时间必须住在这里了！”
　　“住在这里？”启儿疑惑？他想不到有什么原因会住在这里，他知道娘没有钱在这些地方住客栈的！
　　二娘看得出启儿的担忧，独自的生活让启儿会考虑更多，她摸摸启儿的头“嗯，启儿，有娘在的地方，就有你在的地方。娘在这里买下了一家酒楼，以后娘会做很多好吃的将启儿养的白白胖胖的，还会赚钱医好启儿的眼睛，所以启儿不用想太多，只要跟着娘就行了好不好？”
　　启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拉紧了二娘的手。二娘转头看着面前的这家酒馆，这里是二娘卖完食谱后偶然发现的，本来想找些吃的了解一下食色，结果正好遇到这家老板为酒楼的急转而发愁。
　　细问了一下，二娘知道了，其实像这种酒馆还有很多，因为这里是酒食出名之地所以相对的，这里的酒食竞争也比一般的地方要激烈很多。于是就造成了，现在越出名的酒楼茶楼就越出名，而没特色，没客源的酒楼茶楼萧条就越萧条。
　　已经有很多酒楼茶楼已经关门改行了，这个叫如意酒楼的老板也是这个想法的不想再做亏本生意，于是就着急的想转卖出去好另谋出路。
　　二娘粗略的看了一下，对这个酒楼还是很满意的。这是一个两层的青瓦独立小楼，一楼放着五张四方桌，后面隔着一道门除了厨房还有着个小院带着两间小屋，二楼也放着四张大圆桌，于是二娘就有了些想法。老板也看出二娘是有意想要的，于是就和二娘商量了一下。老板带着所有桌椅和用具叫价一百两，虽觉得合理，但二娘身上总的也就五十两。
　　二娘合计了一下，直接和老板说出了难处，老板是个实诚的人，于是就和二娘说他也还有事需要在这处理，所以可以在一月内分开付完，二娘想了想，于是直接给了老板四十两，写了一张欠条就和老板商定好了。
　　老板看到二娘的欠条很是诧异，觉得二娘定是不凡人，于是他就爽快的带着欠条等一月后直接来拿尾钱就高兴的离开了。
　　二娘推开门，带着启儿在酒楼里又细致的看了一遍。酒楼因为以前的老板要转卖，就已经先辞退了这里的小二和厨师，二娘关上了门，带着启儿坐在内院的石阶上，看着空无一人的酒楼，二娘不由感慨，还是第一次有了欣喜的感觉，这里，也算是她的家了！
　　启儿拉了拉二娘的衣袖，他感觉出了二娘情绪的不同“娘……”二娘回过神笑着摸着启儿的脸，然后将启儿搂在怀里，视线放空语气有些悠长的道“娘很庆幸，庆幸来到这里，庆幸遇到启儿，庆幸，还活着……”
　　是的，直到现在，二娘才有了真正活着的感觉，遇到启儿，她觉得真的很庆幸。庆幸启儿长到现在，就算是生活在这世界的底层，也还是保持着单纯和善良的心。从她遇到启儿，启儿就一直很乖巧，启儿一直知道自己的不同，因为眼睛让别人拒之门外，甚至或许还遭到过残忍的对待，但启儿却一直保持着本性的活着。
　　启儿一直觉得这就是自己，所以才会在二娘说为他找大夫时感到不解？虽然眼睛看不到东西，但启儿觉得这样的自己是本就该如此的，就像一个人的日常一般的自然，他没有怨过谁，只是感谢自己还活着！
　　就因为是这样，才让二娘刚遇到启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二娘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常人的感情了，就算还活着，但是她依然有些没有目标的迷茫。启儿的出现，让二娘有了想法，有了确切想要生活着的想法！或许，启儿的身上有着二娘的寄托，那是对于曾经拥有的和已经失去的感情的寄托，就像，那两个不管是自己还是以前的二娘所都没有的寄托。不过，现在却找到了……
　　现在，有着启儿的存在，二娘突然不由的想要贪心一些！自己，是否能够为了现在的自己而活着，又是否，能为了依靠着自己的人，而活着呢？
　　“启儿告诉娘，你想恢复光明吗？”躺在临时收拾出来的小屋，二娘摸着启儿的眼角看着那对无光却依然漂亮的眼睛问着启儿。
　　启儿认真的想了想才道“恢复的话，启儿就可以看到娘的样子了吗？”他能记住娘的体温，记住娘的味道，但是，却记不住娘的样子！
　　二娘温柔的笑着“是的，不但可以看到娘的样子，还可以看到接触自己的人，看到这个多彩的世界，到时候，娘会带着启儿走过千山万水，走遍世界各地，去看没看过的，去见以前见不到的东西……”
　　启儿在二娘所描述的世界里，慢慢的进入了梦乡，嘴角的笑一直没有淡下，第一次是这么的，想要看到光的样子。
　　第二天天亮，二娘将启儿收拾好就打算出门了，酒楼需要重新装修一下，还要找小二和下手，不过二娘现在最想先办的，还是衣服的问题，所谓衣食住行，衣可是排在最前的。她和启儿的衣服因为自己拾整打理的缘故都不算脏，但老实说，真的，是上不了明面的！
　　二娘自己是一套简单灰色长式布衣也无所谓，但启儿就是一身简单的外挂，或者说是一件简单的抹布更比较恰当。都已经发白得稀稀拉拉，尺寸也小得就像二娘以前穿过的短袖马裤了。
　　就算是夏天不冷，但这样也绝对的显得很是寒酸。所以二娘安顿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决定带着启儿去了衣料铺。
　　说起来，梁山县的规划也是比较严明的。长久时间后，就形成了一些特定街道，就比如二娘她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属于食街，简单来说就是以食为主。而后，自然也就会有服饰，用品，住宿，等各式各样的主街道。当然，也会有一些另有它法做生意或是像医馆之类可以独立的人，也会在主街以外的地方谋生的。
　　而二娘她们所在的这条街，就有一家独一无二的衣料铺。还是二娘路过时晃眼看到过，不过也没特意去打听只此一家的原因就是了！
　　二娘一路拉着启儿，走了一会回到食街的路口，才总算是看到了那间衣料铺。刚才没觉着，现在二娘站在衣料铺的的门前，才发觉这的确不是间简简单单的衣料铺了，就看这大门口独一无二的装饰风格，和，这身后身旁来来往往打量她们的行人来说，二娘也不觉得这是间能贴近她们这些普通人的地方了！
　　不过二娘不在意，若是因他人眼光二娘就不进这店铺了，那也就不是二娘了。二娘带着启儿走近，瞬间从二娘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与坚定的身姿，就让不少人收回了小觑不屑的目光。怎么说，二娘以前也可以说是标准的豪门太太了，这与身俱来的气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无视了所有视线，二娘拉着启儿进了裳衣铺，第一眼一个字，大，再来就是舒适。四面墙壁成列着单个的隔层摆着不同款式的男女样式的衣服，中间如书柜般，两排成列上整齐的排放着各式的布料。正对的方向最里边有一个柜台，二娘远望去大概摆放着的是纸笔和量尺之类的东西。
　　柜台旁就是一个独立的蓝色门帘，里面大概就是换衣试衣的地方吧！整一间衣铺装饰新颖的古色，端得是大气舒适。就别说，二娘还真有些好奇这家店铺的老板是怎样一个人了！
　　不过二娘看了一圈，竟是在这里面没有发现掌柜老板之类的人？这是上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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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改为两日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