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为娘日》蓝空草木

5、闫夫人

　　第五章闫夫人
　　“掌柜的？有人在吗？”二娘喊到，她猜想人大概是在里间吧！
　　果不其然“哎，来啦，这是哪位贵人来挑衣服了？”从那块蓝色门帘后传来了娴雅柔弱的回话，不一会儿，一衣着青色，相貌明艳挽着妇人发饰的小妇人从门帘后笑着走了出来。
　　这妇人看相貌大概也才三十出头吧，不知是不是错觉，二娘看着这个妇人虽面带笑容，但好似脸色却有些苍白，是有些不适吧？
　　妇人一见二娘两人并不是平日常见的客人，就换了对一些贵妇的高称，面色不变笑容不减的道“见客人不似常客，今日可是要选裁一些衣物？”
　　不是二娘自贬，而是向这种店里能见到她们的穿着后都依然客气依旧的人，二娘就已经对这妇人有了一些好感。
　　于是二娘也笑着谦和的道“确是，我母子二人初来贵地，适才安顿下便想着来更制一直衣物，不知掌柜可还方便？”
　　妇人看二娘年岁应比她大些“自然是方便，小妇依着夫家姓闫，正是这衣铺的掌柜，因着一些原因，这里其实除了小妇一人外就只有一些外家的绣娘了，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姐姐担待。”听着二娘温和谦礼，闫夫人也不免增添了好感的放松不少，就连称呼也从客人变成了姐姐。
　　二娘闻言笑了笑“哪里的话，我姓孙，夫人唤我二娘便好。”心却想到这闫夫人到是个直性子的人“我母子二人对衣料也不熟，夫人帮就着挑一些就行。”想了一下，二娘又想到自己现在的钱两不宜多用，而后又道“不瞒夫人，二娘现在身上并无太多银钱，只需两套更换便好，还望夫人帮着裁选裁选。”
　　二娘的直白爽快，到是让闫夫人有些意外。不过，不得不说二娘这样的性子到的确是对上了她的胃口。闫夫人笑容也亲了些柔声道“好说，二娘大可放心，我定为你挑选好合适的，现先为你们量定一下尺寸可好。”
　　二娘和气的回到“正好，麻烦夫人了。”闫夫人怕是早就知道她们的难处，二娘自然就不担心闫夫人会挑选一些让她们为难的布匹了。
　　至于做好了衣服，二娘有没有钱来付账，二娘觉得她暂时应该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因为进到这衣料铺后二娘突然想起，她脑子里的服装款式，好像一点也不会比这个朝代的差吧！
　　“啊……”一声痛呼响起，原来是从闫夫人的方向传来的声音。二娘循声一看，心道闫夫人果然是有些不适，现在看来，闫夫人在刚才谈话中已经有些额角冒着冷汗，现在也一手支着柜桌，似是疼痛难耐的弯下了腰身，眼看就要倒下。
　　二娘立马上前搀扶住闫夫人，带着启儿将闫夫人安置于柜台后的靠椅上，有些担忧“夫人可是身子不适，可需二娘去请大夫过来。”二娘自己身为女人，看闫夫人的样子就猜测到大概是特殊时期吧！心想是一回事，不过也不否定或许是什么别的问题也说不定，所以还是请大夫看看比较好。
　　闫夫人闻言扶着肚子缓了缓，才有些艰难的摇摇头歉意的说“劳二娘担忧了，我正是葵水之时，这是老毛病了。一到这时便疼痛难耐，本是私密之事又怎好请大夫问诊。歇歇便可好，但二娘的衣物，怕是要多待半日了！”
　　二娘立马摇摇头“衣物是小，身体为重。”看着闫夫人难耐的样子，却也没见着什么缓解的办法，二娘暗想着以后怕是和闫夫人少不了要打些交道，于是出声“夫人每逢此时，可有想过什么缓解之法？”
　　“缓解之法？”闫夫人疑惑的看向二娘，这还有什么缓解之法，她也曾问过身旁交好的姐妹，但有和她相同症状的，不都是自己熬过去嘛！哪还有什么缓解之法？
　　二娘默然，这或许就是时代的差异吧，简单来说，不就是现代女人都有的痛经吗？这要缓解见效的方法，要是现代人恐怕都是一抓一大把吧！
　　二娘想了想，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朝代里有没有她们一样的东西，于是先斟酌问了出声“夫人可知厨房用于调味，状为黄色奇形，味极辣的一种配料？”是的，二娘说的就是姜。
　　闫夫人想了想，还好她也不算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世家小姐了“二娘说的，可是实辣，外有一层纹衣，叶为团扇形的？”
　　果实为辣味，二娘觉得这个名字也算贴切，不过应该就是同一物了“正是，夫人可知哪有？”最简单最有效的一个止痛法子，二娘准备先帮闫夫人缓缓痛，而后再告诉她以后怎么慢慢调养。
　　闫夫人虽疑惑，不过还是毫不迟疑的道“我有时会在这里做一些便食，帘子后最里边的厨房就有，二娘要那物做什么？”
　　二娘心道再好不过，既然有那就趁热打铁好了，于是她笑着道“夫人稍等片刻，二娘借厨房一用。”于是拉着启儿就进了门帘后，独留闫夫人还在疑惑着。
　　过了一个门帘，第一间屋子有一面长镜，镜子到是清晰照人，这里显然就是试衣间了。而试衣间一面，确实还有着一个同样的门帘，二娘直接去了厨房，果然在放置调料的桌台上找到了姜，可惜了没有找到红糖。
　　看着手里的柴火和面前的灶台，二娘无奈摇摇头，果然要多适应适应这里的东西才行了。还算成功的升起了火，二娘把姜切成片，大火煮了起来。
　　这时二娘才得空看向一直拉着自己安安静静的启儿，有时启儿这样的懂事，反而让二娘有些心疼。蹲下身拉过启儿到身前，摸摸头擦擦脸“启儿累不累？娘先去弄点吃的给启儿填填肚子好不好？”
　　启儿笑着摇摇头“启儿不饿不累，等娘忙完了我们再去吃东西就好，娘先做要紧事就行，不用管启儿的！”启儿觉着现在就已经很好了，已经从老乞爷爷离开后，就再没有人问过他这样的话了。
　　二娘不由的怜惜着和启儿蹭了蹭鼻子，注视着启儿的眼睛柔声道“启儿是娘的好孩子，也是娘的宝贝，只要有娘在，启儿饿了就要告诉娘，渴了也要告诉娘，累了疼了都必须告诉娘，娘会永远是你的依靠，启儿知道了吗？”
　　启儿虽然一直带着笑脸，但能让启儿笑得小眼睛晶晶发亮的，也就只有二娘的话了。这就算是后来启儿已经成为了一个传奇，他笑成这样的样子也依然只能在二娘的身旁看到。
　　“嗯，启儿饿了累了的话一定会告诉娘的。”启儿笑眯了眼，他是娘的孩子是娘的宝贝呢！
　　二娘这才笑着起身拉着启儿的手，看了看锅里已经煮的发黄的姜汤。找了碗盛出，端着就回了前屋。说话是一久，但煮个姜汤也才用了不到一炷香而已。
　　将碗递给闫夫人，二娘笑着道“这是我家乡的一种缓解疼痛的方法，夫人不妨试一试。”
　　闫夫人想着试试也无碍，于是不疑有他的接过碗将姜汤尽数喝下，一碗姜汤喝完，闫夫人的脸色也好了不少，放下碗，闫夫人抚着自己暖烘烘的小腹，顿时有些惊讶的看向二娘。
　　二娘见到有效也放了心，看出闫夫人的疑惑，于是解惑到“这姜，也就是实辣，有着驱寒生热之效，我们平日受了寒着了凉，用这东西煮汤喝，那就是再好不过的良药，夫人日后无事也可不时的煮着喝，时日长了，以后每逢葵水之日自然就会缓解很多。”
　　闫夫人闻言大喜，她从前竟然一直不知道这东西还有这样的功效，今日算是长见识了。听着二娘叫实辣为姜，闫夫人也觉得好像更贴切好记一些的说“二娘这方子委实好使，这姜也确实是个好东西，我日后一定记得经常食用。”眼看已经要过了午时，闫夫人想着已经耽误了二娘不少时间，现在自己也觉得好转了不少，于是她起身，打算现在就帮二娘把衣服尺寸量出，好尽早找绣娘制作。
　　看出闫夫人的打算，二娘立马将她按回椅上“夫人现在就该多休息，衣服的事二娘不急，等夫人好些了我过后再来就好。”
　　闫夫人却觉得不妥“这样怎么行？”于是硬要起身，二娘无法“这样吧，夫人在一旁看着，怎么量你指点一下，我和启儿自行量定就好。”
　　闫夫人想了想，到也是一个办法。于是她在一旁指点着，二娘为启儿先量了尺寸，又让启儿帮着自己量了尺寸。将尺寸记在纸上，交于闫夫人放好。
　　“二娘对衣式可有什么要求？”闫夫人笑着看了看纸上的尺寸，通情达理的没惊讶二娘为何会识字，也没问启儿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只是尽自己的力，想着为二娘们制衣。
　　二娘闻言想了想“夫人可再借纸笔一用。”闫夫人好奇二娘又有何意，却还是将纸笔递给了二娘，二娘接过想了想轻描了几笔，一套童装的样式出现，而后递还给闫夫人。
　　“此衣为一套劲装，孩子有时爱玩，换成这个既不会碍事，穿着也不麻烦。我的样式的话，夫人定夺就好。”其实就是唐朝时古人狩猎穿的便服，里面一套连体长衫，缚袖外带一件上身马甲。二娘也是想着启儿自己穿衣有一些麻烦，这衣服怎么说也比二娘看到别的孩子穿着的那些要轻减不少。
　　“这……”闫夫人看着自己手上的这副样式图，想不疑惑二娘到底是什么人都不行了！越是深入了解，闫夫人觉得怕是在二娘身上发现的东西就会越多，看来她需要仔细斟酌一下了。
　　闫夫人心思辗转“这个不成问题，二娘可待两日，两日后你可再来，到时定能让你满意而归。”闫夫人相信自己绣娘的底子，要制作出来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制作出来以后了……
　　“既然这样，二娘就不打扰夫人休息了，夫人切记这期间勿要饮用凉水注意休息即可。”二娘也不再耽搁，笑着告了别，总算是完成了一件事，后面她还有得忙呢！
　　“我一定注意，二娘慢走，就不远送了。”闫夫人也没客气，笑着看着二娘两人出了门，望着二娘的背影，有些神色不明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