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我那个兄弟》中小路

16、第 16 章

　　牛岛是在跑步的途中遇到的陆斗，大早上的路上没什么人，远远就看见一抹黑色的身影站在人行道上。他心觉得奇怪，如果要拦出租车的话，不是该离车道稍微近点吗？没想到跑近了，才看见两手拎着礼盒的陆斗。
　　陆斗整个人都缩在羽绒服里，围了围巾又带了帽子，就露出一双眼睛来。
　　牛岛跑到跟前停下脚步，他就穿了件运动服，陆斗看着就觉得冷。
　　他伸手，手臂一伸展，衣袖就往后面缩，露出腕上的机械表来。「比以往迟了十分钟。」
　　牛岛的晨间运动几乎是雷打不动，很好推出规律来，而且步伐都维持在一定的速度上，做朋友了这么多年，陆斗可以说对他了如指掌。
　　「起迟了。」
　　牛岛若利并未隐瞒，说的极为坦诚。
　　他看向陆斗手里拎着的东西，是哈密瓜装的礼盒，牛岛眉头抽搐了下，和之前带过来的一样，连包装都没换过。
　　陆斗转身沿着牛岛跑步的人行道走，他步子迈的比较大，步伐也快。牛岛现在穿的少不适合停下脚步，但他不想跟着跑，只能走快点。
　　「我走后之后，足立那家伙是不是又吵了？」
　　牛岛知道他这是在问青训的事情。「差不多就是你想的那样。」陆斗离开的消息是教练后来说出来的，不过和竜澤前辈的情况不一样，陆斗是自愿退队。
　　足立完全不理解能够做出这种行为的脑回路。
　　陆斗点点头。「春高分组你知道了吗？」
　　「昨天知道的。」
　　牛岛也是刚回宫城不久，鹫匠教练打电话告诉他的，但没有太详细。然后同年生的天童他们给他发了LINE，把分组表拍成照片给他了。牛岛又想起那晚上抽鬼牌时陆斗和足立的话。「恭喜井闼山第一局轮空了。」不得不说，这也是挺运气的。
　　陆斗听到这句话，眉梢一挑，心里也有些开心。但这份好心情没能维持太长时间。「我们这组里有大阪国际。」井闼山作为第一种子队，大阪国际是第二种子队，去年IH的亚军，关西地区实打实的强豪。
　　而且最让他烦恼的是，大阪国际中学里有外援，是在那边读书的外国人，今年夏天决赛相遇时。即便井闼山在体格上也有所锻炼，但在身高上足以看出了日本人的短板。
　　或许，他的手气也不是太好。
　　井闼山和大阪国际所在的A组，被称为死亡组也不过分。
　　牛岛也皱起眉来，天童之前听说他有个朋友去了井闼山，就特别留意了，这次A分组的事情他也听说了。
　　照理说种子队很少一开局就碰在一起的。
　　「麻生前辈他们这次不在。」陆斗呼了个雾气出来。「教练准备上新打法。」他抽了抽鼻子。「若利。」
　　牛岛耳朵动了动，他觉得刚刚自己好像出现了什么幻听，陆斗他好像说的是‘若利’，而不是往常的‘牛若’。
　　他不再跟在他后面，同陆斗并排，帽子遮住了朋友的所有表情，他只能靠语气来揣测。
　　「我有些担心。」
　　牛岛皱了皱眉，他并不认为他的搭档会是能说出这样话的人。
　　他们拐了个弯，又过红绿灯，牛岛家的大宅已经能看得见了。
　　牛岛氏是这边有名的农业大家，有着牛岛自己都说不上来的产业和田地。在这片土地上，似乎有着很久的历史。
　　牛岛若利被称一句少爷也不过分。
　　陆斗对这边熟门熟路，以前牛岛爸爸还在的时候他就经常过来玩儿，牛岛妈妈虽然很严厉但意外的喜欢他。他觉得这里面应该有着翔子妈妈的分量在，因为她们同作为京大的OB，之后又帮牛岛妈妈处理了婚姻上的事情。
　　可惜牛岛妈妈已经出门，陆斗将哈密瓜交给一直在这边的阿姨，才跟着牛岛朝他房间去。
　　牛岛宅是那种很传统的住宅，可能真的有些家史，他还曾看到过庭院和假山。
　　牛岛的房间很整洁，几乎除了桌子以外都没增加过什么，他脱下运动服挂在墙上，又从衣柜里拿出棉袄穿上。
　　「这次井闼山情况这么紧张？」他伸手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其实他只是根据陆斗和其他人的三言两语琢磨出来的。
　　U-19的正式队员名单已经公布，井闼山上了两名小将，竜澤前辈也会去。
　　他想如果不是紧张的话，陆斗应该不会说出那种话。
　　他总觉得好友不是那种会示弱的人。
　　陆斗解下围巾，拉下帽子，露出里面新剪的杨梅头。头发贴着头皮留了点，露出姣好的五官，即使皱着眉头也给人一种莫名的清爽感。
　　他啧了声。「也不是紧张。」井闼山的人员储备可以说很放心，他只是担心怎么和队友磨。「我们调整了之前的打法。」比赛就在三月，战术需要配合。
　　而且，这次是三年生们最后的比赛。
　　这时那个阿姨送了热茶和切好的蜜瓜过来，牛岛起身接了进来，是配合这个季节煮出的茶叶。
　　陆斗瞧着蜜瓜，眉头抽了抽。
　　「之前战术都是围绕着麻生将人前辈来的。」牛岛有看过井闼山的比赛，倒不如说第一种子队是他们必须要分析的队伍之一，IH就直接栽在了他们手里。
　　井闼山的风格一直是积极进攻型，根据白鸟泽以往研究下来的比赛来看，即便陆斗说井闼山风格有变，他也不会觉得会改变多少。如果真的要改变的话，只会跟着主将变。
　　私立学校都是有着大笔援助给拿分的社团，井闼山排球部近几年最差的成绩也就是四强。
　　牛岛给陆斗递了杯茶，重要的是谁会是接下来的主将。
　　陆斗手里捧着杯子，茶水的热意一点点的从他手掌向身体蔓延而去。「这一次春高，就是前辈们最后一次了。」手不由握紧，石桥那次和他在宿舍里谈话他还历历在目。「我有些担心……」
　　虽然他讨厌体育会系里的前后辈关系，但部里有些前辈的关心是实打实的。
　　牛岛拿了瓣蜜瓜递了过去。「陆斗，你要相信……」
　　「若利，我被升任部长了。」
　　他还没说完就被打断，牛岛确定刚刚那声若利不是错觉，但后面那句让他不由一愣，蜜瓜递过去又拿了回来。
　　他自己咬了口，冰凉的瓜肉让他回过神。
　　部长？
　　牛岛又抬头，眼睛亮了起来。
　　「教练把队伍交给了我。」
　　这一句足以涵盖许多方面，给牛岛若利最直观的感觉就是井闼山的主将可能就是他了。
　　陆斗一直都是强攻型，虽然和他位置有所不同，但从IH上的表现来看，井闼山的教练有意将他的风格发挥到底。
　　井闼山的排球，一直是全员跳发，跟进拦网，即便赛况多危机都是按着自己的风格和节奏进行，这是一支近乎接受专业指导的强队。
　　陆斗真的是主将的话，那么井闼山今年的队伍大概……会更加凶猛。
　　牛岛若利抿唇，后又出了口重气。「我们春高再见吧！」
　　「哈？」
　　什么鬼？
　　这是请客出门吗？
　　牛岛拧紧眉头。「白鸟泽这边我不太清楚，鹫匠教练没有和我说过。」
　　「……」
　　喂喂喂，我不是来打探敌情的，只是来倾述一下甜蜜的升职烦恼的！
　　陆斗觉得自己也快跟不上牛岛的脑回路了，拿起蜜瓜啃了几口，又含糊地说起昨天遇到及川的事情来，提起及川，牛岛倒是被轻易地转了话题。又开始说起自己怎么邀请，对方都是NO的回答，那模样就像个求爱不得的毛头小子。
　　陆斗撇嘴，心想着及川还真是挺招人喜欢的。
　　这一想，心又突突地不安起来，他没记错的话，及川是北川第一的吧，飞雄也是！
　　我勒个去，难不成弟弟不想让他说的队友就是及川？！
　　陆斗面色一凛，这及川就是敌人啊！
　　完全是阶级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