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沙》肖潮生

4、第四章

　　余华东竟然难得感受到了别人所说的心虚，他捻了捻食指，没再动作，也没再说话。他一沉默，老沙还很困，迷迷糊糊间就又困地不行了，但身下不干净的感觉有点太强了，他想先洗个澡，清洁一下。昨天事发的突然，他们也没带那个啥，不过…老沙暗暗想，就算有计划的发生，估计余华东也不会乖乖带。
　　很累。
　　老沙还觉得身体发热发软酸痛难受，反正就是连手指动动都觉得痛的那种。老沙推了推不知在想什么的余华东。
　　余华东丢过来一个眼神。怎么？
　　老沙不太想和他对视，但不看着这家伙说话，余华东肯定又要不高兴，不过…他们现在已经不是上下属了，他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成习惯了。
　　啧。
　　余华东看他径自出神，也不催，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老沙说，我想去洗澡。
　　余华东扬眉。所以？
　　老沙无奈地叹了口气，伸了手掌捂住他的眼睛，叫他闭眼。余华东勾唇，乖乖闭了。
　　老沙收回手，慢慢坐了起来，拿过地上的衬衫系在腰上，慢慢挪步去了浴室。这感觉很新奇，余华东只听见被子窸窸窣窣地一阵响声，然后就是微弱的脚步声了。
　　浴室。
　　哦。他是不好意思我看他才让我闭眼的？余华东随意地猜测着，倒也没睁开眼，他没有那么没品，老沙不让他看，那肯定是不想他看，这个分寸，余华东还是有的。
　　老沙洗澡出来以后，床单被子都换了新的，余华东似乎已经洗漱收拾完了，估计是去别的屋弄得，看着笔记本已经在处理事情了，一手还拿着电话在接。
　　老沙裹着浴袍出来，余华东瞟了他一眼，侧头指了指床上，那边放着一套运动衣，余华东不知又让人从哪儿扒拉出来了，据老沙所知，这家伙从不穿运动衣，一直都是在外衬衫西装，在内睡衣。
　　老沙麻利换了衣服，至于自己的不自然，他也没多在意，一个大老爷们，也没到那个地步。
　　只是他这样，怕是不能回家，先得去哪呆两天恢复好再说，幸亏昨天出来给他妈已经打了招呼，也说了可能会在外面过夜的事。
　　其实相比较余华东，他的母亲就显得很普通，事实也如此，余华东从小被接来余家培养，他的母亲却不被余家所承认，还是余华东当了家主以后才接回来的，不过因为从小就不在一起，余华东对她，也就是一般。
　　老沙看着敲了门没等应声忽然进门的余母，心底闪过了些念头，他还是想睡，累，不过显然不能在这睡了。
　　余母的表情闪躲，她是清楚的，也知道这行为对余华东来说，已经算是过界了。
　　有事。余华东冷冷问。
　　他对自己的母亲，有意无意的，也十分不客气。老沙有的时候觉得他应该是怨恨她的，把他生在这样一个家庭，让他从小一个人孤独的长大，没有爱和关心，只有能力与利益。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看你们吃不吃饭。余母话接的有些结巴，可怜的看向老沙。
　　老沙：……
　　说老实话，他不太看得上余母，余华东年少时也还对母亲有过幻想，只是起了几次后，就更加沉默不说话，后来也没接触过了。
　　老沙还记得，那会儿余华东还稚嫩，没现在这么心思深沉，在他面前嘲讽似的提过一句，我去找她，她竟然问那个男人现在怎么样，我得了他的喜欢吗。
　　但余华东很快就知道自己失言了，这些话是不应该对下属预备役说的，只是除了老沙，他还能跟谁提一二句呢。
　　余华东也因此更寡言难测了。不过，现在这些和老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该做的，都已经在恰当的时候做了。
　　老沙冲余华东点点头，说了告辞就走了出去。他淡定、冷峻，甚至沉默更甚余华东，这两日和他见面，余华东险些忘了，他曾经是自己最为得意和可靠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