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校运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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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拿绷带来，有止血药吧！”
“喂，你大肠物倒灌是不是？医疗室出门前行两百米右拐。”龙堂冷冷地上下扫视，血淋淋的猛禽君。外面夜黑寂静，雾气瘟疫一样蔓延；她刚从暖暖的被窝走出来，还穿着睡衣。
“那里的人嘴巴太大，我不想小年知道。”
“小年跟着你真倒霉透顶了！”龙堂痛心疾首地拿来药箱。“四个月后要当爸爸的人就麻烦安静些。不幸罹患小儿多动症末期，还有阿纲的零点突破可以帮助你。”
“我不想要那小孩。”
“那么就不要了。”
龙堂流利回应，把一瓶酒精淋在黑发青年身上。他想魔女大概找打火机而非棉花球。
“我没自信当个好老爸。”
云雀伤得不是看上去那样精彩缤纷，包扎好，靠在垫着厚厚靠垫的沙发上。打火机找到了，不是用来焚烧云守，急救箱重新收好，酒精、尼古丁粉墨登场。
镀银的打火机一同照亮他们的睫毛，香烟在藏青色的阴影亮起橘红的星火。用食指轻轻一弹，烟灰像雪一样落在地板。云豆静静地在旁边看，被烟雾呛着，轻轻地打喷嚏，画面美好，令人落泪。
“当个坏父亲好了。”
她看着头顶的吊灯，从口中呼出的青烟像袅娜女子的纤腰一样好看，“反正对你来说，小孩是附赠的，小年才是最重要，对吧！”
“你的潜台词是‘小年把肚子里的小孩看得比什么都重，我不要胡来’么？”
“你真他妈的聪明。”
“十几年的死对头，还不清楚你吗？”
“产前焦虑症是女人的专利，彭哥列的云之守护者你就不要想太多了——如果敢对小年乱说什么，我就杀了你。你们又没有注册登记，我随时可以给小年找个更好的。”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和我将来的孩子解释，他（她）没父亲这回事。”
猛禽君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表现难得的兴趣自顾斟满威士忌。
“然后呐……”龙堂在烟雾中咧出一个魔女笑颜，“我会对我的（干）儿子或者女儿说，你的父亲是彭哥列最强守护者，他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壮烈牺牲了。他也是个好爸爸，在你出生之前，为你寝食难安。但是，答应我！你可以尊敬、喜欢、崇拜、憧憬……你的父亲，就是不能学习他。你妈妈才是学习榜样。”
【看你死不！】
“你过虑了，过虑了……”
“应该的应该的……”
【死魔女！】
“孩子想好名字么？”
“还没，帮我想一个！”
“什么态度呐你……夏马尔说是龙凤胎，女孩叫鲤红，男孩叫鲤白。反正你们一家子注定在五月出生。”
“嗯，就这么定了。”
“喂喂，你就没自己想过吗？小年的意见呢？”
“吵死了！咬杀！”
“咬你个大头鬼！”
……
……
……
小孩等不及在五月出生，比预产期足足提早了三个半月。
即使不是那个鲤鱼旗飘扬菖蒲盛放的月份，云雀仍坚持冠以孩子，由龙堂提供的名字。
因为早产，只有女孩鲤红活下来。
【十年前后分隔线】
（注：〖〗内为俄语。）
龙堂病了，在并盛运动会的关键时刻让病毒乘机入侵。她艰难地咽下唾沫，唾沫是切开的指天椒，不友善地擦过咽喉。
【好痛，咽口水都痛……妈妈。】
“龙堂会长身体怎样了？要不要到医务室看看。”日常会议上的云雀地诡秘地扬起嘴角，现在的医务室驻扎着一头狼（那个不良医生），俨然是并中女性群体十大高危地带。云雀其肮脏手段其卑鄙嘴脸其恶劣思想，足够龙堂洋洋洒洒写下数十万字的《审视现代教育下青少年思想品德的堕落与发展》。
“不必了云雀委员长，常言有云‘只有白痴不会感冒’不是吗？偶尔生病也是好事。说起来真羡慕风纪委员强壮体质，从来都没见过谁病过。”
Даздравствует！①476战，237负239胜。
云雀额角皮下血管欢快地蹦跶着，不动声色去握住拐子，“食草动物会生病是他们缺乏锻炼，龙堂会长我不介意帮您提高一下抵抗力。”
“我听说这次校运会A组在推天柱的项目，推举沢田纲吉为主将。”
龙堂看见云雀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成功祸水东引。
不过她患病中的大脑来得不够平常稳定，三十分钟后，才记起学校以纵向分队的校运会，自己也是A组成员。
她想全能全知的天父，应该会保佑虔诚的魔女。
应该。
……
……
……
用不着上帝眷顾，校运会当天，学生会一如既往忙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龙堂手下那班实质工作同屠户大同小异的干部们，凭借多年训练有素也仅仅做到井然有序。距离那个引以为豪的“游刃有余”还相当漫长。在大后方指挥全局的她压根没机会上场参与。
何况今年颠三倒四的乱子特别多。视力很好的她透过窗户，看到纲吉一行人里，那个COS狂热份子四处捣蛋、挑拨离间，就有冲动抡起桌子就往下砸。
同样怒火攻心的干部们也一致请求，“拜托了红小姐，求您允许我们为民除害一次吧！”
听见部下们的悲催，她突然想笑，转向一副隔岸观火的爱梦，“少见，你居然什么都不说。”
“这样不是很好吗？虽然忙得够呛，可是大家都很愉快，全心投入当中。忘记一下‘工作’，忘记一下那些不好的东西，这才叫‘好好享受同龄人的校园生活’呵！”
“其实当初我应该更好的照顾你们……”她理了理桌面上散乱的文件，叹息：“让你们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才是；如果他知道我把你们变成‘咬尾蛇’，唉……真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跟随您，是我们的意愿。”
“别里亚克果然是个好孩子。”
隔着桌子，她努力伸长手臂想去拍对方的脑袋，始终还是差一点点。少年微笑不言，像只白色野兽温驯地俯身低头。
小眠来报告，巴拉莱卡少校来了。
她愣了愣，随即把手上的活儿交给身边的人，快步走去迎接。
〖妈咪，你怎么来了？〗
〖听别里亚克说你们学校开运动会，过来看看热闹，〗巴拉莱卡利索剪开粗雪茄，橘红的星火燃亮起来，〖同时也想看看下任的彭哥列。当初你说那样的小毛孩会成彭哥列的‘老头子’，组织里还怀疑过你的预示是不是出错了，居然劳师动众去监察一个小老百姓。〗
〖时间证明我作为魔女的能耐。沢田纲吉定为继承人时，上峰就应该知道我们花几年时间潜进并盛是值得的，尤其当Arcobaleno的出现。〗
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女一边用俄语低声交谈，一边参观并中校舍（两个穿军靴的壮汉、一个小翻译紧跟在后），风纪委员长飒然出现得威风凛凛。浮萍拐笔直笔直对着巴拉莱卡。
“校内严禁吸烟。”
“我说云雀委员长，你能不少找我一天茬吗？今天是校运会，开放日。”
“我高兴。”
“……别逼我用日语来咒你。”
〖不错的男孩，小龙的男朋友吗？〗
〖妈咪麻烦你别说那么恐怖的笑话。〗
〖可惜了，这男孩不比那家伙差啊。〗
〖妈咪！！〗
“不要在我面前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语言。”
猛禽君还年轻，受不了被别人视如无物，挥起拐子就往上冲——他也就是想打掉巴拉莱卡那口雪茄。不用跟随的属下出手，巴拉莱卡就能轻易抓住黑发少年的手与武器，高举过头。
她咧出不怀好意的笑脸，乳白的烟雾直接吹在云雀脸上，〖男孩注意点！就算你是里包恩看中的人，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猛禽君简直想吃人的样子。
【妈妈果然知道了……OTZ】小龙扶额。
“Хватитбара！”②清清软软童声响起，带着蜥蜴的小婴儿从天花板（？）跳下来。
〖欺负小辈有损您的声望，俄式三弦琴。〗
〖Arcobaleno？真是幸会。〗巴拉莱卡放开云雀，漫不经心地瞥了里包恩一眼，〖……你应该教会你的孩子礼貌。〗
〖呐呐，年轻人活泼点也是好事。〗
前陆战队少校没太多心思和一个老奸巨猾的婴儿斗嘴，转向带来的翻译员，〖帮我跟那男孩说，他要感谢里包恩。〗
虽然她也没打算怎么难为他。
小小的意外总算完好收场，龙堂也安心了，两边人马都没出什么。确认猛禽君和黑手党家教都离场了，巴拉莱卡第一个开口，她亲了亲龙堂的额头：〖好，宝贝。我们回去了，不妨碍你干活。〗
〖你不去见见沢田纲吉了吗？〗
〖见过Arcobaleno和云雀恭弥就可以了，那个继承人有你们看顾。〗
〖好的妈咪，回去小心点。〗
【其实你是查清楚了才过来的吧！】
经此事，云雀少年对雀斑魔女的恨意又往前迈进一步。
……
……
……
“A组主将偷袭B、C组主将把他们打倒了……”
“A组主将改用有毒食物……”
伴着那些让人失意前屈体非官方广播的扩散，B、C组涌来抗议的人一拨又一拨。
龙堂迫不得已召开的临时会议决定，压轴大戏的推天柱改成A组对付B、C组联合队伍，这是一个头戴大象帽的小老头建议，传说是笹川了平来自泰国的拳击师父。
【Arcobaleno你就这样想沢田纲吉去见上帝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校运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