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母亲 ...
-
扣减经费的日子无比阴郁，风纪委员们只能去恐吓勒索……呃，辛勤维护町内秩序从而赚取微薄的治安管理费，遇上不良少年适当以暴制暴还实行罚款（“喂！身上的钱全拿出来。”飞机头风纪彪悍无双。）
夏天跑到秋天，风纪和学生会怨怼峰值已经变成泡沫经济的楼价。并中的黑白对抗赛，和多年以后导致彭哥列家族几近崩溃，某个黑手党家族的内讧惊人地相似。
“委员长，请让我们去教导学生会的人什么叫尊卑！”
“白痴！”猛禽君想也不想甩拐子，中正草壁下巴。出其不意吃了一下猛击的副委员长，半颗头颅镶入天花板。
他坐在沙发拭抹拐子沾惹的血迹，露出难得笑容。“对付猎物方法有很多，那家伙要从意志上咬杀个粉碎。”
【什么□□伤害对那种皮厚的人根本没用。】
“云、云雀委员长……日常会议第二节下课开。”
小助理战战兢兢地绕过风纪委员，向云雀传达开会通知。倒霉的孩子，上次给门撞飞的心理阴影还没好。
“嗯，知道了。”
云雀开始嚼口香糖，为战斗准备。
会议上，小眠安坐首席，犹如泰山府君的地位不可动摇。
星光熠熠，她全身上下迸发出的光芒剑锋戳毁会议室的玻璃，男生对小眠的迷恋就像花粉热——难以抵抗。噢！甜美可人的学生会副会长，能和你共处一室实在太幸福了！
咦？怎么是小眠，小龙上哪了？
“红小姐早早请了假。绝对性的滴水不漏是她特色，再吹毛求疵也不可能抓到她把柄！”
美少女毫不客气地对风纪叉腰，泼妇动作遭遇高校偶像，狂热者们只会当成美丽的自由体操。
“那样太痛苦了，思虑过度的寄居蟹。”
云雀既轻蔑又同情，魔女不在，倒是有些高兴。对头没了，魔女爪牙对他霸权主义也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没涉及他们的利益。
接待室顺利归于风纪委员，归于云雀恭弥。
然后又咬杀了在自己面前群聚的家伙。
……
……
……
龙堂拿着菜单像被困孤岛一样为难，这里做得最好就是提拉米苏，她却莫名畏惧。那种入口细腻柔软的糕点会令她越吃越悲伤，“记得我”“带我走”……同样细腻柔软的少女恋慕梗在喉咙，逐渐缺氧窒息，生还渺茫。
“一个拿破仑蛋糕，带走。”冷清的少年之声伴着呛人的气味而现。抬眼看去，少年国王出巡般，驾驶的钢铁怪兽隆隆作响。
“逃课。”龙堂认真指谪。
“是巡逻。”
别人的逃课还是逃课，委员长的逃课就是巡逻。
“吃了午饭没？一起。”少女笑意昂扬，时刻保持着绝对的防御姿态。毫无破绽。
“好。”
云雀对自己的回答皱眉。
除了提拉米苏，双人冰激凌套餐也是另外一个黄金招牌。冰激凌套餐过于丰盛，龙堂不可以一人吃完，有云雀自投罗网，无疑多了平摊卡路里的（临时）盟军。
“你什么构造？这个当午餐。”
龙堂开始低头祷告，双手握住十字坠子。空气清洁干燥，缓慢流转，哑哑低语直达云端。
“亲爱的父，感谢你赐下的阳光和雨露，使地上产出丰美的食物，也求你为我们洁净这食物，祷告主的名，阿门！”
“天主教？”
“错，我是东正教的。”
“还不是大胡子的东西，”云雀狠狠地挖掘冰激凌，“国际班的精英也会逃课。”
“喂喂！别乱说话，熟归熟我一样告你诽谤——我有请假的说。”
“就为吃冰激凌？”
云雀决定如果这家伙敢点头，回头就揭发她。嗯，不过要吃完之后。
“才不是。”她是认真读书的精英不是嚣张横溢的天才，“我母亲要来日本公干，等下去接机。”
“哦。”
无意义的回应，云雀收回小小的阴险心思，天晴蔚蓝孤云远浮……秋已至。他放下小勺子，怔怔地抬头仰望，龙堂眼里好像只存在甜点。过于时髦的老太太正穿着适宜初秋的华美外衣、鲜红的十只指甲，一个貌美、娘娘腔的男子肉麻当有趣地讨好着她。双人套餐不过是情侣套餐另一种说法，你侬我侬粉红泡泡的绝佳养料，云雀和龙堂完全处在状态之外。
老太太无意向云雀投来漠然一瞥，那一瞥带着对青春少艾的嫉妒，追悼早逝的少女慕情。
云雀顿觉领带太紧，他说：“你快点给我变强，我没什么耐心等。”
“啊？你又想让我做什么体能训练？！三天结盾——我拒绝！”龙堂马上摆出奥【哔——】曼交叉死光的姿势，透着一股宁折勿弯的倔劲，“相同回答我不想说第三遍！你真想咬杀就直接来，我不至于白痴到为了给你打得半死，而进行什么鬼‘真·强化体魄计划’之类的武斗特训。我是非战斗人员，打架找小眠他们。”
“你不懂现在死、晚一点死的区别吗？”
“还不死路一条？”
第三音乐室镜子的裂痕至今保留，见证那天的冲突。
当着他面，她残忍至极地撕碎所谓的特训计划时间表，碎屑像雪一样落在地面。
两人从此交恶。
“确定是最后答案？”
“想都别想，Чертов！①”
云雀举起手（小龙以为他要动手，惊了一下），拿回小勺一门心思重归冰激凌。“想问很久了，学籍表上明明写着叫Red Dragon，‘龙堂红’是怎么回事？”
“我生母是意大利人，父亲是精子银行的捐赠者。前几年来日本找到生父，他给了我一个日本名字，他姓龙堂。就酱紫。”
龙堂不能再多吃，交叉着手审视少年的侧脸。黄叶纷纷扰扰，凝固了日光铺就出绵长的黄金之路，与敌为邻竟安生得如此天下太平。
她说：“我时间到了，再见。”
以“打”来计算的高级黑色轿车，吓坏了露天茶座的老板，除了爱梦全是黑压压的俄罗斯壮汉。爱梦打开车门摆出恭请的姿态，“红小姐。”
她把钱放在桌子，“偶尔这样也不错，希望还有机会。”
车群呼啸远去，云雀点了点龙堂留下的钱，怒曰：“靠！不是她请客？怎么是AA制了！”
……
……
……
“泰国反政府示威持续，曼谷国际机场被反政府人士占领……”平整的男声透过大气电波在车载电台播放，新闻内容毫不吸引，出租车司机很快调到另外频道并不时探头观望人潮湍急的机场出入口。
有一个人存在得异常瞩目。她是标准的俄罗斯美女，金发碧眼健美丰腴。漂亮的脸蛋上却蛰伏着一大道旧伤痕，好比远看苍翠的山林被推土机铲掉大片林木，惊心动魄地裸露出褐黄的地质。
上帝和魔鬼都在她身上留下一手，然而她自身天平更倾向“暗”属性……巴拉莱卡②，俄罗斯黑手党“莫斯科酒店”高层干部，世界上最恐怖的女人之一！
巴拉莱卡自不会孤身离开泰国老巢，来到异地他乡的日本。真是一支庞大的队伍，长相懦弱土生土长的日本翻译员、急躁的亚裔女双枪手③，还有小型军队似的暴力集团跟紧其后。
粗大的雪茄燃起团团烟雾向四周飘来飘去，巴拉莱卡让翻译带路，她身后的兵团很恐怖。从战场下来的鬼魂，三头犬利爪獠牙熊熊燃烧。
刚迈出机场大堂，一个谢顶的男人带着两三个部下挡住巴拉莱卡的去路。他掏出证件：“敝人是警视厅刑事二课的合田一人，得知阁下来访我们全体异常关切。请阁下跟我们回去循例谈一谈。”
脑筋赶超花岗岩齐肩金刚钻，正义感满溢的愣头青警察，在哪个年代和地方都不缺。巴拉莱卡听不懂日语，脑袋微侧露出不怎么相衬的可爱的困惑表情，看着小翻译。
“有时间刁难我们小老百姓，什么不去管管那边红了眼的杀人魔？”在巴拉莱卡的兵士们动手之前，一个国中女生拍拍秃头刑事的肩膀。
“什么？！”
那个长着雀斑的女生膨胀着资优生的良好感觉，笑起来却像个大鼻子巫婆。她指着不远，一字一句柔缓吐出：“你看——有人拿着G3步枪把路人弄成马蜂窝。”
抑扬顿挫之间，优越的声线盘结成茧，在金黄的空气凝聚成实体，欣欣向荣地胡作非为。合田刑事跟着声音引导，看见那个癫狂的家伙，血腥和火药的味道清晰呛人。
“住手！警察！”
他大吼着拔出枪，冲了过去。
上司的异常行为部下全面面相觑，他们只看见一个推着婴儿车的老妇人。
“头儿，冷静点！！”
“砰！”
一声决然不是幻觉的枪声。
……
……
……
“Мумия,яхочутебя!④”龙堂拥抱金发美人亲亲左颊又亲亲右颊，发出清亮吻声。
〖你的工作怎样了？〗巴拉莱卡喷出的烟雾溢满了军人的硬朗和铁腥味，穿越过生死才会有的气魄。
〖呃……挺顺利。〗
【——忽略那伙问题儿童就是。即使不管狱寺山本笹川，还有夏马尔碧洋琪，饺子拳的传人也……并盛町又不是杀手劳务市场！】
扶额。
〖听说维诺家的小牛也来了日本，还在下任彭哥列家住下？你可是他阿姨。〗
〖我有说过，蓝波就是喜欢在沢田家。〗
〖你太喜欢娇惯他了。〗
〖好啦~妈妈蓝波还小。〗
“对不起红小姐，我们还是阻不了云雀和Arcobaleno碰头。”
小眠的短信。
〖出什么了吗，小龙。〗
〖没……〗
魔女挤出笑容，捏出裂纹的手机悄悄放在身后。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