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婚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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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年。龙堂十八岁，她的职位已经很高，没得再升，下一次升职或许会坐上赫尔墨斯的位子。她很少亲自动手杀人了，毕竟是个高级行政人员，还像以前那样莽撞地冲到最前线热衷厮杀会让身份掉价。
恨她的人与日俱增，上门寻仇的却少了。吸取三年前在冲绳的教训，她行事手段越发狠毒，老人也好小孩也好，决不留情。
用六道的话说，红已经完全成为了我最讨厌的黑手党。
三年前小眠为了她跑去掌掴髑髅，贿赂复仇者把有着“红魔鬼”称号的太平洋大乌贼丢进凤梨罐头里。平常触手惯别人的如今被反触手了。
也因为那次过激的行为，引起了彭哥列新生代的关注“前辈真的很喜欢你。”纲吉劝说。“真可惜，小龙是个好女孩。”山本笑道。“你这个家伙是不是男人！”暴躁的狱寺拿出炸药。
六道就如他那充满性格的发型，依旧我行我素。
虽然还是有根刺扎着，但是她可以从容以对了。至少面对他时候底气饱满了一些。
纲吉这三年过得也不怎样安生，大大小小的麻烦不断，全是那个“下任的彭哥列”的身份惹祸。山本、笹川他们在这三年也明白到，这个不是游戏，没有游戏是会死人的。
纲吉他们在今年都顺利通过意大利学校的入学考试，暑假过后就正式开学上课。
龙堂和他们没什么见面时间，但还是保持着频繁联系。作为纲吉居然考上佛罗伦萨公学的奖赏，龙堂包了辆飞机请他们到泰国来度假。包吃住包玩。
“阿纲快两年没见了，又长高了，想我不？！”
家养小兔子刚下飞机就被龙堂抱了个满怀。
泰国的天气很好，日光照得魔女熠熠生辉。她早恢复原来的发色，无需人工添加的波浪大卷充满活力。
纲吉视线无意触及到龙堂安在左眼眶的玻璃义眼，没由来心头有些窒息感。过了三年他还无法忘记当时魔女的悲恸哀伤。
“前辈你的眼睛现在怎样了？”
“相当不错。反而是那短腿、自我、躁狂症兼人群厌恶症患者扭断过的腕骨，每到下雨天就疼得厉害。”
“喂，小龙你有没什么可以吃的啊？我快饿死了！”狱寺的嚷嚷终止了他们的对话。
“那么我们去吃咖喱蟹吧！”
那天晚上他们玩得尽情，吃吃喝喝，这是他们踩在十几岁尾巴上声势浩大的追悼会，多少年后也难以忘却的集体烙印之一。他们知道自己的纯真年代即将覆上土壤，入葬“过去”。
欢宴过后，龙堂带他们去见养母巴拉莱卡。
以前少年彭哥列见过，那位金发碧眼的美丽前陆军少校几面，算是点头之交。巴拉莱卡似乎很喜欢个头小小的褐毛小兔子。纲吉坚持着未到二十岁不能喝酒，龙堂抿嘴偷笑，她认为纲吉在极力掩盖他与自身气量背道而驰的酒量。
除了纲吉，年轻黑手党杯子里都装着酒精饮品，小蓝波也不例外。
巴拉莱卡摸着杯底用英语跟他们聊得甚为欢快，忘情起来还会豪爽地拍打着纲吉的背，“善良的小男孩，彭哥列有你，我就可以放心小龙了！”
巴拉莱卡手劲挺大，纲吉小身板不消几下就被拍得趴在桌面龇牙裂嘴。
睡前酒喝完了，各人脚步浮浮地回房间睡觉（纲吉例外）。龙堂自觉地收拾着一片狼藉的地方。
〖小龙，那些留给佣人收拾吧！〗
干掉一瓶伏特加三瓶黑啤依然面不改色的巴拉莱卡点起粗大的雪茄，把自己裹在一团白雾中。
〖没关系啦，顺便而已……怎样妈咪，沢田纲吉还算可以么？〗
〖那小鬼？不行！他压根不是干我们这行的料，跟Timoteo那老家伙一个德性。〗
〖这样同盟一直力求的‘安稳’才能持久下去。〗
〖‘初兴二十年，治世五十年，苟延五十年，中兴二十年，残喘四十年，回光返照十年，乱世百年……’①没有哪个朝代不是这样，彭哥列也不例外。它太老朽了，黑色世界的权力中心还能维持多久？〗
龙堂垂眼不语。
……
……
……
第二天早上时候，巴拉莱卡问龙堂。
“你觉得彭哥列的Xanxus怎样？”
一起使用早餐的彭哥列新生代被困惑到了——为什么突然向龙堂问起Xanxus？
“见过几面，不讨厌。”
正因没有所谓的讨厌，也就没有所谓的喜欢。
“彭哥列Ⅸ世派人来我这里，希望让他儿子娶你。”
【什么！】
乱哄哄的牛群践踏过年轻的黑手党的头脑，他们全傻了。纲吉好不容易熬过意大利的入学考试，来芭提雅是度假修复受创身心，不是遭受二度刺激。
“跟老大说了么？”
“老大认为这是不错的买卖。”
“我答应。”雀斑魔女平静地回答。
【啊啊……不是吧！！】
他们样子变得更傻了。受不了的里包恩压了压帽子，接连射出十几发子弹，“蠢纲把你的下巴捡起来，逊毙了！”天真的童声听不出任何情绪。
“能和‘莫斯科酒店’联姻确实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呢。”
……
……
……
堆沙、捡贝壳、日光浴、沙滩排球、比基尼泛滥成灾……女孩儿童们狂喜地玩乐，他们把日本那套指定沙滩游戏也带到泰国。蓝波抱来又圆又大的西瓜，中了抽签的山本蒙起双眼，开始展示彭哥列最强剑士之一的能耐。
龙堂坐在太阳伞下，咯咯地发笑。
“红小姐，骸大人怎么办？”
髑髅来到她身后可怜兮兮地问。
“复仇者又搞什么花样了？终于不要罐头，决心把他做成凤梨干？”
“骸大人没心情，髑髅也不高兴。”
“随便透露共生体的心理，小心遭报复。骸出名小气。”
“骸大人他很……”
“我不是赌气也不是逃避，最爱的人不一定就是结婚对象……”龙堂做了一个斩钉截铁的手势，轻轻捂住自己的左眼，“记得我离开日本时说的么？”
当年她走的时候谁也没告诉，只打算上了飞机才发短信通知大伙。她准备进离境禁区前一刻，一辆绿色的计程车鲁莽无礼地在候机大楼大肆暴走。
泪眼汪汪的髑髅从车里出来，一下子跑到她面前。
——我跟骸大人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是喜欢着骸大人没错，可以这样的喜欢不是那样的喜欢！您明白吗，我的喜欢不同您的喜欢，我……
小凤梨越急越乱，最后乱糟糟一片，大抵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龙堂却明白了，微笑着静静地搂过那个小女孩。
——乖，不哭。我还是爱他的，只是小时候欠他的已经偿还……我累了。
——您真的要走吗？
——我要忙的太多了。
髑髅的挽留没有作用，她如期坐上飞机前往莫斯科的本部。只是难为小眠为了善后柿本、城岛他们强抢计程车疯狂驾驶扰乱公众秩序安全的事情，不得押后离开时间。
那时她还说了一句。
——我爱他，与他无关。
这句话矫情又滥俗。但是这种话，就是因为想说的人太多了，才变得粗糙廉价如婊[和谐]子的浪[和谐]叫一般。
髑髅看着龙堂现在几可乱真的义眼。愣愣出神，难过地低下头。
……
……
……
龙堂的行动力来自巴拉莱卡，午餐时养母说已经回复彭哥列家族的老头子，会改天找个时间定一定婚期。纲吉生生地把一口冬阴功喷到柿本身上。
“赫尔墨斯那家伙怎么办？”龙堂问。
“这是老大同意的。你是他的兵，他也是老大的狗。没他说不的地方。”
“估计他很快就会把我雪藏掉，不让我再碰乌洛波洛斯的相关事情了吧！”
“搞不好他会……”巴拉莱卡做了个杀人手势，“虽然他未必对你怎样，但你八岁就进了乌洛波洛斯。知道的事太多。”
“赫尔墨斯是个惜才的主，我带出来的人哪个不是最优秀的杀戮机器？……再说他敢乱来，我会让他知道樱花树下为什么会埋着尸体。”
旁人插不上娘俩的对话，龙堂把婚事当成公事说的态度让纲吉很不舒服。
午饭，食之无味。
……
……
……
龙堂有午睡的习惯。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努力在脑里搜索有关Xanxus的影像。
最近一次见面也是在三年前。
从冲绳回到并盛不久，他们就迎来新年。那天早上他们一大伙人去寺庙祈福。
龙堂还记得她看见一对小情侣在许愿牌上写“在天愿作比翼鸟”的中国古人诗句，就恶作剧地在下面加多一句“在地愿为马铃薯”。
接着山本请他们去自己老爸的店吃年糕汤。
山本老爹的厨艺一流，大家吃得不亦乐乎。来到竹寿司当然不可能光吃年糕汤，山本老爹很疼爱大家，不光拿出了鱿鱼鱼腩，还有金枪鱼、长脚蟹、北极贝……
——不要客气，多吃一点啊！
那时龙堂想起上次两代守护者聚会，山本老爹拿出的私酿梅子酒，口水就哗哗流。
——伯父伯父！上次的梅子酒还有么？
——多着呢！
砰一下，山本老爹即时拎出两大瓶。
——这瓶是我的！>_<
龙堂兴奋地抱住其中一瓶酒。
纲吉见状就劝说，前辈现在还是白天就喝酒，不太好吧。
——里包恩你教的是什么学生啊？！我告诉你哦！我们“莫斯科酒店”是不会跟滴酒不沾的娘娘腔谈生意。
里包恩青筋跳了跳，久违的死气弹打进纲吉脑瓜子。下任彭哥列穿着四角裤跟前任并中学生会长拼酒量。
闹得欢乐时，竹寿司来了一群意想不到的客人。
——老板！要七份牡丹虾、三份秋刀鱼……
刚进门的银发大嗓门就很熟练地点菜。
——Xanxus？！
纲吉头顶的死气之炎顿时被吓灭了。
龙堂已经灌了三四瓶烈酒进肚，意识算不上理智。
只听见她叫了声，好可爱！
便饿虎扑羊般把瓦利安的黑糯米团子，玛蒙死死抱在怀里蹭。据小眠在旁注释，醉酒的龙堂喜欢抱住可爱的东西死不撒手。
回想起玛蒙大喊救命的模样，龙堂就不由地乐出声。
自始至终Xanxus都是她剧目里的路人甲，进场退场都无关轻重。
龙堂抚摸着又开始疼痛的腕骨，七八个小时后，这地方就会下雨。精准度足以叫全世界气象台集体切腹。
闹心的不适，气得她跳下床，一拳把落地玻璃窗砸碎。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婚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