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互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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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为俄语
龙堂喜欢软乎乎的床褥，小眠为她准备最好的病房，宽大舒适的病床堆满大大小小填充着羽绒，真丝面料的靠垫。除了左眼和右手的伤，龙堂基本并无大碍。
年轻人想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她懒得费口舌说明，索性用精神传递一次过把当时的记忆资源共享。
没修饰，没篡改，就连差点置髑髅死地那一幕也毫无删减地呈现出来。
——不管恶事还是善事，全都做得到才是大将。
她师父喜欢这句来自日本的谚语。而她就是那种干坏事也干得落落磊磊，端着一副“我就明摆着是要害你”的嘴脸，却捉不住丝毫纰漏的奸佞之徒。
嚣张的模样让人又爱又恨，无处宣泄。
龙堂的记忆对敏感而善良的纲吉过于刺激了。那不是单纯光影图像，魔女当时的感情起伏、思维运作也不得不一并接收。站着那个比躺着那个更值得担心。
“太难受了，前辈为什么非要做到这步不可？”
“我不喜欢赖账，”她微微一笑，“尤其骸的账。”
“可是，可是……”
纲吉的“可是”还没完，里包恩就一枪托敲过去。
“蠢纲别随便被魔女的精神感染了！
Red Dragon。这点上，你跟你姐‘苍蓝哲贤’如出一辙。比火还烈，可敬，不可爱。”
“说起来姐姐好像跟你共事过一阵的说。”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里包恩勾起嘴角。
完了以后，她把所有人都打发出病房，说很困，想睡觉。小眠也不能留下，纲吉他们又去看了髑髅，她比龙堂要严重。醒过来一次，接着又昏睡过去。
“红小姐跟骸大人的性格很像。”柿本站在髑髅的床边说，“为了最重要的东西和目标，可以毫不犹疑把次要的舍弃。骸大人要把你们这些黑手党消除干净，红小姐只想保侄子、骸大人的平安……他们是真心待我们。”
城岛说不出柿本那样文绉绉的话，只有一句：“除了骸大人，我只相信红小姐。”
野生动物率直而坦荡，坚韧不屈得恨不得让人一刀捅死他。
……
……
……
龙堂陷在软绵绵的靠垫里，止痛针的药效还没过。她昏昏沉沉地回想起很多东西，姐姐、妈咪、蓝波、Ⅸ世、同伴朋友……爱梦。
时至现在，她还不想原谅那家伙。
“六。道。骸。”
和以前一样，每当张嘴说出这个名字，心头的小刺依旧折磨人。只是没了一只眼睛，看到的景象反而开阔许多。也许长期以来的纠缠只是她自以为是的负罪感，现在终于平衡了。
六道很久以前就跟她摊过一次牌，他不喜欢她，起码不是以男性的身份喜欢她。研究所时候，他不知道她身份，只把她当成性格接近又同病相怜的人来看待，顶多只是妹妹。当她摇身一变成了俄罗斯黑手党高干的女儿，所有也在那个时候结束了。
六道当时的话伤了她好几天。但顶着世界第一倔强和连胡子也扎不出来的厚颜，过了一阵她又蹦跶着去找他。
巴拉莱卡郁闷地扶额，说她是个没出息的贱骨头，没虐找虐。
姐姐一把拉过她，摸了摸她修得整齐的额发，不要去见他，那个人太恨黑手党了。你们早晚有天兵戎相见，不值得掏心挖肺。
“现在你有了喜欢的人，那我也该放手了。”
梦醒时，景物仍旧，黄花刚开，朱颜未衰。正好忘怀。
……
……
……
“对不起，红小姐。”小眠为她送来早点，坐在床头边带着哭腔自责：“如果凄煌在就好了，他一定不会让您受这样委屈的。如果我有反对他的行动就好了，当时凄煌说请假是去旅行，其实大家都清楚他究竟要什么。我们没一个人去拦他……还开玩笑他活着回来就不用受罚，大伙分他半个月的零用钱……”
听小眠在暗自神伤，龙堂咧嘴笑开了：“尊贵的Ms.Queen，这里不是琼女士的苦情八点档。我不是被坏心眼女配迫害致残的薄命女主，你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只会哭哭啼啼的小丫鬟。”
【呃，红小姐会说笑了，是不是没事了？】
“我记得我说过‘我手下的人不准给别里亚克收尸！’你跟呼韩他们背着我干了吧？”
“呃……”
“出院后带我去看他，不臭骂他一顿我不舒坦。”
“嗯嗯！要不要开棺鞭尸？我去准备家伙！”
小眠正高兴龙堂对爱梦的心结有缓解迹象，病房的们倏忽被踢开。猛禽君似笑非笑地走进来。
“我从草食动物那里听说了，那个是真的？”
“是的。”
龙堂才应声，云雀快得连小眠也来不及反应，一拐往龙堂脸招呼过去。
“你脑子塞的都是大便，我帮你清理一下吧！”
强忍着昏眩的龙堂拿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勃然大怒。
“靠！女人最重要就是脸蛋！云雀恭弥老娘跟你没完！！”
吼完就扑了上去。
小眠简直吓傻了，那两个人的扭打全没了高手应有的风范，功架招式统统抛之脑后。
云雀揪着龙堂的头发给她一记光听声音就觉得很痛的头槌，龙堂在云雀脸上留下又深又长的指甲痕，云雀一拳揍黑龙堂健全的右眼，龙堂开口就往云雀脖子动脉咬……
那两个人从病房一路打出走廊，滚进了电梯全武行演到医院大堂。沿路过来，他们撞翻三个助产士，一队殓房工，两个要进手术室的病人，害儿科主任得脑震荡。
“Red Dragon你在干什么？！”
一腔带希腊口音的日语响起，龙堂正把云雀按在大理石地板，单手掐着对方脖子，把风纪委员长往死里掐。她首先看见一对黑色小牛皮鞋，视线再往上抬，哦，是老板赫尔墨斯、养母巴拉莱卡，还有那月，还有样子傻得可以的第十代彭哥列家族。
这个空档，云雀一个肘击狠狠撞向龙堂的心窝，当场肋骨断了两根。龙堂愤怒地扯住云雀头发撞向地面。
“够了你们！这里是公众场所！”
赫尔墨斯喝止。
“闭嘴！”
那两个人同时转向赫尔墨斯，以更大的声量吼回去。
……
……
……
“我说你们……能不能先把手放下来？”
赫尔墨斯无奈了，这是对什么活宝啊！？收到活捉到那五百亿，手下最优秀的主战力却失去一只眼睛的消息，出差途中的他就顺路和担心女儿的母亲过来看看。没想到一见面就看到两头小野兽相互撕咬。
一开始他们打得难分难解，根本没人能扯开那两只红了眼的小兽。最后还是纲吉磕了死气丸，赫尔墨斯也亲自出手才平息了事情。但不能算彻底解决……
现在所有人都聚龙堂病房，就看着他们这么脸青鼻肿地相互扯着对方头发，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就连被龙堂用魔法治好七成伤势的髑髅，也给他们的打闹引过来。
“让他（她）先松开！”
赫尔墨斯扶额。
保持沉默已久的巴拉莱卡绽出向日葵般的笑脸，她说：〖接到小眠求救电话时候，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现在看来你活蹦乱跳的，我也不用担心什么了，不愧是我女儿呢！〗
她一边说一边慢慢挪着脚步走到他们身后，高举双手，接着冷不防地往两头小兽圆不溜秋的后脑勺狠狠敲下。
他们顿时蹲下身体，双手抱头，哀号连连。
〖你们这对小冤家快我去领结婚证，别再麻烦到其他人了！〗
“……噗！哈哈哈哈哈……”
愣了愣，疼痛得直冒眼泪的龙堂忽然笑场，大家担心她是不是被打傻了。
〖妈咪，这样的组合会引发WW3的，我已经想到报纸头版标题了《黑手党新婚夫妻因礼金分账不均，在婚礼第二天发动帮派战争》……还好这里听懂你说话的人不多。不行了，我笑抽了。〗
此时云雀起身捡起丢在角落外套，准备走人，大批量的群聚早已让他不爽到极点，只是碍于被魔女揪着头发不能随意活动而已。明显弯着的嘴角说明他心情不错。
“你是不是女人啊！？出手那么重。”
“你有当我是女人么？我还以为你只会分草食动物跟草食动物还有草食动物。”
“下次我见到你的时候，把后事准备好了。”
“我比较仁慈，我会帮你准备的。你要日式还是西式？”
这是云雀在日本最后一次看见龙堂。假期过后在黑曜高中上学龙堂安分守己，忙于工作的她在高一第二个学期便办了退学手续。
——那些绚烂的故事，覆盖了整个过去，却不曾覆盖整个将来。然后浪漫停顿，凝固成图，顺着云与风的轨迹，密布了汩汩流淌的生命时光。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互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