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金翅鸟》玫织

5、黑灯白蛾（五）

　　随着雄英的录取通知一起到来的，还有治愈女郎寄来的学习书单，内容是基础医学相关。
　　凉一试着联系心操，也曾去公园找他，但是没有结果。
　　绿谷也拿到了入学资格，跑来敲门的时候眼泪像小喷泉一样往外冒，开门便抱住了他。
　　回想起绿谷书桌上写到NO.13的英雄笔记，凉一由衷地为他高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什么都告诉他的出久很少谈到他的[个性]，但是既然他不愿意谈到，凉一自然不会追问，一旦涉及就浅浅略过。
　　无论如何，高中生活开始了。

　　“快快——凉一，我们快迟到了！”绿谷拉着凉一飞快地冲进了校门。
　　“抱歉，明天我会争取早一点。”起床困难户·绪方凉一应道，他的体力远不及绿谷出久，此时跑得有些气喘。
　　“1-A,1-A……啊，这里！”
　　“等等，出久。”凉一握了一下朋友的手，见他疑惑地看过来，伸手整理了他毛毛躁躁系好的红色领结，“可以了。”
　　“谢谢凉一！”绿谷的手因为他的靠近握紧了，慌里慌张转过头，“好大的门！”
　　“走吧。”凉一拉开了门。
　　“请不要把脚放在课桌上，你不觉得这样很对不起雄英的前辈们还有制造课桌的人吗？”
　　爆豪胜己眼角上挑，漫不经心地回答了质问：“哈？不觉得啊——你小子哪个初中的？！小配角一个。”
　　“……超级大美女！不不不，神仙下凡——”
　　“峰田同学，他穿的男生校服……”
　　“啊啊啊——暴殄天物！我不相……”
　　上学肯定是无法戴口罩的，与人交谈无论是否麻烦都要露出自己的脸来，才是礼貌的做法。
　　凉一微微卷曲的长发披在身后，神情淡淡，但从他进入这间教室起，每个人的目光都或长或短地聚集到他身上。
　　“嘁，娘娘腔。”爆豪看了他一眼，撇过头去。
　　后面还有一个座位，凉一侧过头：“出久，我坐后面。”
　　“啊，好，好的。”
　　饭田天哉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目光短暂地在凉一身上停顿后，径直走向了绿谷。
　　凉一放下书包，目光与隔桌的同学对视，轻轻点了点头打招呼。对方愣一一下，也点点头。
　　很罕见的发色，一半白色一半红色，好像眼睛也是不同颜色，挂在课桌边的挎包上有主人的名字——轰焦冻。
　　“好了，过了八秒钟终于安静下来了，时间有限，你们很缺乏合理性。”懒散低沉的声音响起，上次在考试时见过的男人走入教室，“我是你们的班主任相泽消太，请多指教。”
　　“废话不多说了，穿好这个来操场。”相泽消太从睡袋里扯出雄英的运动服，散漫地抓了抓头发。

　　更衣室分男女，凉一并不觉得在男生中换衣服是件很为难的事情，除非有人一直盯着你看。
　　“峰田同学对吗？可以请你不要一直盯着我的胸看好吗？我确实是男性。”
　　“不可以，这样不符合英雄的准则！”饭田挥着手，上前挡住了峰田的视线。
　　凉一冲饭田点点头，转身开始换上衣。
　　绿谷站在他身侧，移动脚步想要挡着众人有意无意移过来的目光。
　　“没关系，出久。”凉一并不觉得其他人会想看一个男生换衣服。
　　衬衫落在凳子上，黑发拢在一侧，露出少年雪白的后背来，微微凸起的蝴蝶骨，脊柱蜿蜒的曲线没入黑暗中，几缕未拢的黑发落在上面，像雪地里染了墨。
　　“这是什么？”头发上有闪电形状的上鸣电气凑过来，好奇地指了指凉一蝴蝶骨中间，“是纹身吗？好酷，这串数字有什么意思吗？”
　　更衣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鸦雀无声，好像都在等凉一的回复。
　　长发少年穿好了上衣，转过身来，神色平静地走出了更衣室：“是纹身。”
　　“嘁，娘娘腔，白得要死。”爆豪踢上柜子，发出噪音。
　　“小胜……”
　　“吵死了！宰了你啊——臭久！”
　　不过很快刚才的冲突就被半大的少年少女们抛在脑后了。
　　“个性掌握测试！？”
　　相泽消太：“雄英的一大卖点在于自由的校风，而这一点也同样适用于老师。你们初中做过吧？不过这次要用上个性。”
　　“实测的第一名是爆豪？你初中能扔多远？”
　　“六十七米。”
　　凉一侧头看他，很厉害的身体素质，不用个性，而且还是几年前的数据。
　　相泽消太点头：“那么，用上个性再试试看。”
　　“死吧——！！！”
　　铅球冲天而去，爆炸的气浪在天空掀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肉眼很快看不见了。
　　“705.2米。”相泽神色淡淡。
　　“705米，有没有搞错……”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不愧是雄英！”
　　“很有趣吗？”相泽露出瘆人的笑容，“那么我就将八项总分最后一名的人，当作毫无潜力地……开除掉吧。”
　　“哈——？！”大家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
　　“对了，绪方凉一排除在外。”相泽消太不甚在意，“他的[个性]是治愈。”
　　众人的视线集中在凉一身上，羡慕、审视、探寻、恶意……
　　“好了，开始吧。”

　　班上同学的[个性]都很具有辨识度，戴眼镜全身都写着“正经”的男同学[个性]为引擎，和出久打招呼棕发的女孩子[个性]是无重力，还有一个同学的[个性]是他又粗又壮的大尾巴……
　　不出意料，凉一的体能测试每一项都在最后，但是没人对他能留下来提出异议，要知道治愈是多么罕见的[个性]，迄今为止公布的也只有治愈女郎一人而已。
　　“凉一，你还好吗？”
　　有一点喘，但是问题不大，凉一摆摆手：“出久，掷铅球快到你了。”
　　相泽消太：“绿谷出久。”
　　“是！”
　　一只手从身旁伸出扶住了凉一，爽朗的声音响起：“你还好吧？”
　　来人一头红发硬茬茬地向外冒，笑容开朗明亮，脸上几乎顶着“热血”两个大字。他另一只手抓了抓头发：“我是切岛锐儿郎。”
　　“绪方凉一。”凉一向他点点头，轻轻抽出手臂，“谢谢你。”
　　“我知道，刚才……”
　　切岛的话被突然严肃的场面打断了。
　　相泽消太发动了[个性]，懒散的神情变得极富攻击性，捕缚带捆住了绿谷：“看起来，你没办法驾驭你的[个性]吧，如果又变得无法动弹，难道还指望别人来救你吗？”
　　“绿谷出久，靠你的[力量]是没办法成为英雄的。”
　　确实，如果出久每一次使用[个性]都会导致自己无法动弹，那么绝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英雄。凉一看向满脸倔强的绿谷，但是，他绝对会成为了不起的英雄的。
　　出久的眼神，他的决心，他迄今为止付出的努力，他对未来的期待，会让他成为英雄的。
　　“你的个性已经恢复了，去吧。”
　　绿谷转身，视线飘过不远处的众人时与黑发少年对上了，或者说那是他在寻找的目光。
　　凉一站在那里，神色平静地看向他，少年的脸雪白稠丽，眼尾微微上挑勾出一抹艳色的淡红，明明应该是喧嚣张扬的皮囊，却因那双温和沉静的眼睛安静了下来。
　　像暮色四合时吹过的初夏的风。
　　绿谷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他转过头去，心里不知道从哪里涌现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思绪飞速旋转，将[力量]集中在指尖，抛了出去——！
　　705.3米。
　　“老师，我还……能动。”绿谷牙关紧咬，满脸倔强。
　　凉一看着，眼里沁出笑意，很厉害，不过要是能不哭就更厉害了。
　　……

　　“绪方，你治疗一下绿谷的手指。”相泽消太夹着文件板挥挥手转身走了，“教室里有详细的课程资料，你们自己回去看看。”
　　“是，相泽老师。”绿谷小声叹气，“结果还是最后一名……”
　　“我才是最后一名。”凉一触碰绿谷的手指，视线停顿，“出久，你的头热得冒蒸汽了。”
　　“是、是吗？”
　　“抱歉，我的[个性]发动必须要与他人有皮肤接触。”
　　“没有没有……没有关系。”
　　路过的上鸣眨了眨眼，小声道：“奇怪，我怎么看见有粉色的小花出现了。”

　　测试之后，很快便到了放学的时间。
　　凉一因为动用[个性]的原因有些疲倦，被绿谷难得“强硬”地抢了他的包背上。
　　“对不起，凉一。”绿谷看上去很沮丧，“要是我再努力一点，凉一就不用……”
　　“不是这样的，感觉疲倦是我自己的不足，就算不是治疗出久而是治疗其他人，也会是同样的结果。”
　　绿头发的小狗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精打采地摇了摇尾巴示意自己听到了。
　　像小孩子一样，凉一抬手拍拍他的肩，放轻声音：“出久今天很厉害，我姐姐曾经告诉我，如果有愿望有梦想，就要拼劲全力追逐，即使没人相信也没关系，即使好像一点成效也没有也没关系……”
　　绿谷专注地看着凉一，瞳孔中荡出明暗的光波，像碧绿的海水。
　　“……只要相信自己能做到，就一定可以。”
　　凉一侧过头，微微弯了弯眼睛：“我以前也并不相信，但是我姐姐做到了。”
　　糟糕了啊，我的心脏出了什么问题吗？
　　绿谷没有脸红，没有流泪，他很困惑，但却舍不得移开视线。
　　“诶——！等等我！”丽日笑着跑近两人，后面还跟着饭田，“我是丽日御茶子。”
　　饭田抬了抬眼镜：“饭田天哉。”
　　丽日笑眯眯地：“那个，你们是绪方凉一和绿谷……臭久吧？”
　　“是出久。”凉一轻声提醒，他看向绿谷，发现他还在盯着自己发呆，有些无奈地用手肘碰了他一下，“出久。”
　　“啊、诶诶……是的，那是小胜为了取笑我取的……”
　　饭田：“蔑称吗？”
　　“诶——这样，不好意思了。”丽日挠挠头，“但是我觉得‘臭久’有一种加油的意思在里面，我还挺喜欢的。”
　　“……”为什么要满脸通红地看向我？
　　凉一眨眨眼：“‘出久’已经很好了。”
　　“请叫我出久！”
　　……
　　凉一在心里叹气，青春期的小男孩，弄不明白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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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恶意的眼神不出意外来自爆豪，不过他就是个大型的真香行走现场，本文打脸聚集地hhhhhhh
快落快落h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