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金翅鸟》玫织

6、黑灯白蛾（六）

　　黑暗。
　　身体陷在死柄木的怀抱中动弹不得，细软的发丝正随着主人的动作轻轻摩挲凉一的脸颊，耳边响起他满足的轻声叹息。
　　“弔，放开我。”
　　“嘘。”
　　冰冷的手捂住凉一的唇，死柄木低低地笑起来：“凉一永远只属于我，不好吗？”
　　颤栗的触感从后颈慢慢下移，像条冰冷的毒蛇，一路顺着他微微凸起的脊椎蜿蜒向下，恶意十足又莫名暧昧。
　　太过了。
　　凉一厌恶被他人强迫的感觉，既然挣脱不开，那就从梦里醒来。
　　“唔！”
　　好疼！
　　凉一从床上坐起来，捂住了嘴巴，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他有些懊恼地微微皱眉，又一次起了怀疑，死柄木弔，真的是他的子人格吗？不知道野哥有没有查到什么……
　　舌头被自己咬了一个小口，虽然不深但是对于怕疼的绪方凉一来说无法忽视。
　　算了，今天少说话。

　　雄英高中英雄课的课程安排和普通高中不同，上午是像英语一样的普通必修科目，午饭在学校的大食堂中解决，下午则是重中之重的英雄基础学。
　　凉一喝了口温水，冲回头看他的绿谷摆摆手示意没问题。他因为怕疼，所以省了午饭，随意吃了几口能量果冻。
　　幸好隔桌的轰同学不喜欢说话，不然真是麻烦，凉一收起了上午的课本。
　　“我来也——！！！”两米一的肌肉壮汉破门而入，中气十足道，“很普通地从门而入！！”
　　“真的是欧尔麦特啊！”
　　“欧尔麦特来雄英当老师……”
　　“那是美漫白银时代的服装啊……”
　　欧尔麦特站在讲台上，讲桌甚至遮不住他壮硕的大腿肌肉。
　　不知道是不是凉一的错觉，总感觉他在看到绿谷和自己的时候视线微妙地停顿了一会儿。
　　“我负责是英雄基础学，是一门通过各种训练打造英雄基础的课程！话不多说，今天就它了——战斗训练！”
　　“而且随之而来的！看这边！”
　　教室内壁依次推出钢铁置物架，每个人的学号分别标注在[战斗服]箱子外侧。
　　欧尔麦特：“这是根据你们的[个性报告]和[要求]制作的，换好衣服在β操场集合！”

　　在入学前三周，只要向市政厅申请并写明自己的要求，与雄英合作的新锐公司就会制作战斗服供学生使用。
　　凉一的[个性]不在于攻击，所以递交的申请上只有“黑色，行动方便，希望一定程度上能保护身体”之类的简单要求。
　　箱子打开后，里面的东西很简单，特殊材质制作的黑色紧身衣和黑色斗篷，还有一个白色的面具，上面用银色的线简单勾勒几笔，绽成一只鸟的模样。
　　“你的手环有什么用？”
　　在前往训练场的路上，全身上下都是粉色的芦户三奈好奇地问道，她恰好走在凉一的身侧，见他全身上下被斗篷遮得严严实实，只留手腕上淡金色的手环。
　　凉一侧头看她：“很重要的人送的，所以一直戴着。”
　　“头发披着不会影响行动吗？”见凉一没有不耐烦，落后一点的蛙吹也小声问道。
　　“不会。”凉一没有细说，只是道，“束着会让我觉得不舒服。”
　　蛙吹点头：“小凉一虽然看着很冷淡，但是性格却意外地温柔呢，gero。”
　　到出口了，凉一轻轻向她点头，没再说话。
　　绿谷顶着他的仿款欧尔麦特兔耳朵最后到，不知道为什么，一眼就认出了站在角落里的凉一。两人相□□点头，绿谷有些意动想靠近他，但凑过去的丽日打断了他的动作。
　　凉一倒没有非要站在一起，收回了视线。舌尖轻轻顶了顶上颌，刺痛的感觉传来，他罕见地轻轻叹了口气。
　　“还好吗？”同样喜欢站在角落里的轰焦冻目不斜视，神色疏远。
　　凉一愣了一下，惊讶他的主动说话。
　　在开学接触的这几天来看，轰同学老是冷着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神情，只是时不时会发呆，除此之外沉稳得不像这个年纪的男孩子。
　　“嗯。”凉一向他点头，顿了顿道，“谢谢轰同学。”
　　他有心事，轰脸上的神情凉一很熟悉，以前的他也曾是这样。
　　轻不可闻的声音传来：“嗯。”

　　这次的室外测验将班上的同学分成英雄组和敌人组进行2vs2对抗，虽然有诸多问题，但一切在欧尔麦特从兜里掏出小抄后基本得到了解决。
　　“场景设定是[敌人]将核弹藏在了建筑中的某处，而[英雄]则要前去排除这一危险。英雄在限定时间内抓住敌人或者回收核弹即可，敌人则需要保护核弹或者抓住英雄。”
　　搭档和对手全靠抽签决定，凉一抽到了B组，同伴是轰焦冻。
　　对抗组由欧尔麦特抽签：“首先是A组和D组，A组英雄，D组敌人！其他人先去监控室！”
　　“是！”
　　那就是出久和丽日对抗爆豪和饭田……凉一从绿谷身边走过，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出久，加油。”
　　“嗯！”
　　对面凶恶的针对绿谷的眼神移到凉一身上，爆豪眼角上挑，毫不掩饰他的恶意和攻击性。

　　监控室里的设备只能捕捉画面而无法传递声音，屏幕中绿谷和爆豪针锋相对，下手也毫不留情。
　　绿谷曾经和凉一谈到过爆豪，解释了两人现在尴尬的关系和相处局面。
　　凉一不喜欢爆豪，在他的观念中，即使爆豪无法理解绿谷，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上其他普通人的思维，但是他应该尊重。
　　但是他没有资格插手这两人之间的事，无论是出久想要纠正这段扭曲的关系，还是爆豪要继续凭借武力欺压他，能解决矛盾的只有当事人自己而已。

　　另一边。
　　丽日正拿着建筑的平面图进行记忆：“欧尔麦特真的和电视上相差不大，而且看上去不像相泽老师，似乎没有什么惩罚，可以放心……”
　　“你还好吗，出久君？”
　　“只是有点……过度紧张。”绿谷抬起头来，“毕竟对手是小胜，还有饭田同学。”
　　“说起来，爆豪，就是一直嘲笑你的那个人吧？”
　　“他很厉害的，虽然性格有些讨人厌，但是无论是目标、自信、体力，还是[个性]都比我要强上几倍……”
　　“出久君……”
　　“但是！”绿谷眼神坚定，“但是，有人说了，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告诉我，我一定可以成为英雄的。”
　　“所以，我不想再输了。”
　　丽日微笑：“非常重要的人里有绪方吗？”
　　“诶诶诶？！”
　　面具都遮不住绿谷的慌张，他扣上下颌装备，局促地点点头，声音却很坚定：“嗯！”
　　丽日笑起来：“一起加油吧，出久君！”

　　短短十五分钟的时间，战斗却出乎意料的激烈，原因在于打起来像不要命一样的绿谷和爆豪。到最后绿谷又被送进了医务室。
　　“爆豪真像个反派角色，gero。”
　　蛙吹同学真是意外的会吐槽，不过对于出久来说，爆豪是一个必须迈过去的台阶。
　　凉一调整面具，又听到轰焦冻淡淡道：“看他不像是头脑派的样子，结果却意外的细腻。利用爆炸的眩晕效果改变运动轨道，没有惯性地再来了一次。”
　　八百万补充道：“抵消惯性的同时给予对方有效打击，需要左右爆破微小协调才能办到。”
　　很厉害，无论是出久还是爆豪都很厉害，凉一垂下眼，想起最后一次联系姐姐时她留给自己的话。
　　【一一，要是现在自己没办法找到目标的话，去看看别人的光好吗？】
　　成为英雄……是他们的光吗？
　　我的呢？我也想成为英雄吗？

　　“下一组，B组对抗I组！”
　　场地毁损的原因，凉一和轰焦冻不得不前往新的实战考场。
　　“你的[个性]依靠自身的能力吗？”
　　凉一并肩走在轰焦冻身侧，闻言道：“是，而且因为我的身体素质并不好，所以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治好出久的伤。”
　　轰焦冻点头，神情冷淡地转过头来看他：“因为身体不好，所以也不想成为英雄吗？”
　　“什么？”
　　被白色冰状的战斗服遮住半个身体，轰焦冻只露出半张脸来，他眼角扫了凉一一眼：“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绪方。”
　　感到有些被冒犯，凉一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考试场地依旧是普通的居民楼，凉一在入口处被轰焦冻拦住：“接下来会很危险，你去外面吧。”
　　“对方应该会采取防守战，但是和我没关系。”
　　冰霜自轰焦冻的右手和右脚快速蔓延开来，冰冻了整栋楼，少年的神色淡淡，对自己的造成的场面毫不意外。
　　好冷。
　　凉一转身向外走，错身时停了下来，轻声道：“我知道的时候，会告诉轰同学。”
　　轰焦冻一愣，恢复了冷淡的神情往里走：“随便你。”
　　在外面站了不到几分钟，整栋居民楼的冰一息间全部融化了，因为高温还有水蒸气蒸腾上升。
　　好强，凉一握了握手，轰的[个性]十分罕见。

　　接下来凉一见识了A班同学各种各样的[个性]，下午的英雄基础学也到了尾声。
　　治愈女郎叫了凉一去医务室，进门的时候恰好遇上欧尔麦特在挨训，那么高一个人挠着脸颊乖乖听着。
　　“是绪方啊。”欧尔麦特见到凉一，松了口气，身体在烟雾中瘪了下去。
　　凉一：“……”
　　见到凉一，治愈女郎的气消了大半：“没关系，凉一，你是我的弟子。”
　　欧尔麦特举手：“拜托不要说出去，有人和我说过绪方的嘴巴很严……”
　　有人？凉一看过去，欧尔麦特却转过头去小声哼歌。
　　好吧……
　　“老师，出久的伤怎么样了？”
　　治愈女郎忿忿道：“短时间三次治疗，他的身体非常疲惫，我只治好了大半，剩下的就靠凉一你了。”
　　凉一的手搭上绿谷：“好的，老师。”
　　治愈女郎：“对了，给你的书单有在读吗？”
　　“是的，已经看到《[个性]多变下的基础医学》中册了。”
　　“很好，不要懈怠。”
　　“是。”

　　初春的白日依旧短暂，日落的光辉投入了医务室内，将白色的房间染成了温暖的色调。
　　快四点的时候绿谷终于醒来了，凉一[个性]使用有些过量，也困顿地眯了一会儿，最后两人被治愈女郎赶回了教室。
　　先进教室的绿谷受到了热烈欢迎，凉一跟在后面，也简单地介绍了自己。
　　“出久。”凉一微微抬头，示意他看向教室一角，爆豪的桌子已经空了。
　　“抱歉，我去看看！”
　　凉一站在走廊的玻璃窗前，看着通向校门的那条大道上对峙的两人。
　　爆豪……在擦眼泪吗？
　　离得太远，看不清爆豪的脸，但是凉一能想象爆豪的眼泪，他的神情。
　　此刻一定是不服气、不服输、愤怒又坚定，叫嚣着掩盖自己受伤的自尊心。
　　赢，这么重要吗？
　　凉一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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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绪方凉一是一个十五岁的需要成长的少年。
日语中对他人敬称男性可加“桑”和“君”，女性加“桑”，文中将敬称去掉了，但是大家都很礼貌的。（凉一叫绿谷没有加敬称）
诶诶，我用app看别人的文，段与段之间有空行，客服说是作者自己设置的。
大宝贝们看起来会不会觉得有点挤啊？挤的话我给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