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金翅鸟》玫织

4、黑灯白蛾（四）

　　13分。
　　凉一靠在墙上喘气，虽然凭借长期训练的格斗技巧拿到了一些分数，但是[力量]的缺陷让他在这种必须正面应对的实战测试中没有丝毫优势。
　　心操的[个性]在这种情况下也无法发挥吧。
　　“喂——那边那个，蓄着长发的小鬼。”胳臂夹着文件夹的相泽消太冲他招手，“过来，老太婆找你。”
　　老……老太婆？是指的治愈女郎吗？
　　凉一微微皱眉向那个男人走去，他不喜欢没有礼貌不尊重别人的人。
　　“走吧，A区有一个乱来的小鬼。”相泽消太看了一眼凉一，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他的资料，双手插兜往前走去。
　　还不知道具体运作原理的[治愈个性]，父亲是美国人，母亲是日本人。六岁那年母亲意外死亡，移居美国直到去年十二月才回到日本。
　　啧，麻烦的小鬼。
　　相泽消太眼角斜了一眼走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少年，心里不得不承认老太婆在报告最后附加的对他外貌的评价。
　　疾走不过一刻钟，很快到了雄英的医务室。
　　相泽消太微微扬头示意他就是这里，随后转身走掉了。
　　“叩叩。”
　　“进来。”
　　推门进去，治愈女郎笑眯眯地冲他招手，摊开手问道：“要吃软糖吗？”
　　“不用，谢谢您。”
　　凉一看向病床，有些惊讶，早上见过的绿谷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
　　“凉一，你去看看他的右手臂。”
　　好严重的伤，几乎整条胳膊的血管都在皮肤下炸裂开来，凉一微微俯身，看了一会儿问道：“骨头没有问题，只是血管破裂吗？”
　　但是按理来说，这么重的伤骨头不可能完好无损，除非……他已经被医治过了。
　　“我的[个性]是治愈能力超活性化，虽然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治愈伤害，但是要是伤势过于严重，就会因为过于疲倦而死亡。”
　　治愈女郎站在他身边，明明说着可怕的话却依旧笑眯眯的：“我已经帮这孩子治愈了双腿和手臂的骨头，剩下的就靠你了。”
　　“好的，修善世老师。”
　　大腿被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凉一有些惊讶，低头看向只到自己腰际的治愈女郎。
　　“叫老师噢，凉一。”
　　老师……是要成为师傅的意思吗？
　　凉一将手轻轻搭在绿谷的手臂上，微微弯了弯眼睛：“好的，老师。”
　　治愈女郎看了新出炉的弟子半响，笑眯眯道：“凉一最好还是不要随便笑比较好噢。”
　　“……”
　　集中精神，凉一发动了[个性]。
　　治愈女郎观察绿谷的手臂，红到发黑的手臂从肩膀处开始慢慢恢复正常肤色，这验证了她的猜想。
　　她的[个性]是驱动患者本身的能力痊愈，只是加快了活化的过程，但是凉一的[治愈]来自于他自身，所以发动时受到本身身体素质的限制。
　　假以时日，他的[个性]一定会非常了不起，只是现在……
　　治愈女郎推了滑动椅让凉一坐下：“不要勉强自己。”
　　半小时后，凉一坐在病床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头晕倒是其次，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四肢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你以前受过什么伤吗？”治愈女郎收敛了笑意，按理来说十几岁的小孩身体不应该这么反应激烈。
　　“不是受伤。”凉一把湿漉漉的头发抓到脑后，露出轮廓分明的清艳脸庞来。
　　他垂下眼，唇角抿紧，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这……是哪里？”
　　绿谷醒了，坐起来看到床边脸色苍白的凉一吓了一跳，伸出手想扶住他：“绪方，你还好吗？！”
　　“绿谷出久。”治愈女郎恢复了笑眯眯的神情。
　　“是！”
　　“你觉得累吗？”
　　绿谷一只手握着凉一的手臂，握了握另一只手：“累吗？我没有感觉。”
　　“那太好了，要麻烦你带着凉一回去，就当是报答他刚刚治疗你的报酬。”
　　绪方他……治好了我吗？
　　被绿谷水汪汪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大眼睛看着，凉一有些不自在，刚想拒绝就听到面前蓬蓬头的绿发少年大声道：“我一定会把凉一背回去的！”
　　说着眼眶里的泪落了几滴，很害羞却坚持同凉一对视。
　　他的眼神很不一样，是一种温柔又明亮的坚定，虽然才见过两次面，但是能看出绿谷是一个害羞又爱哭的人，但是为什么会有这么耀眼的神情呢？
　　“走吧，凉一。”
　　绿谷穿好他的红色球鞋，刚刚坚定的眼神飘忽起来，红着脸要去握凉一的手，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麻烦你了，绿谷。”凉一戴上口罩，同治愈女郎道别。
　　走出雄英的教学大楼，绿谷通红的脸色终于慢慢褪成了淡淡的粉色，虽然一直很安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脑内的文字框以及挤挤挨挨快要从脑海里跳出来了。
　　新朋友只比他高一点，靠在他身上的时候凑得很近，身体很软，长发晃动的时候会有说不出的香气飘来……
　　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太痴.汉了吧！！
　　“绿谷，你住在哪里？”
　　“诶？”
　　凉一看向他：“住的地方临近的话，就可以一起坐车回去。”
　　“……”完全忘记还可以坐车一心只想着新朋友很香（……）的小阿宅报了自己家里的地址。
　　“我也住那里。”
　　“诶——？！”
　　结果两人住得非常近，绿谷就在凉一旁边的那栋平楼里，中间可能就隔着几米远。
　　“但是我从来没见过凉一。”绿谷坐在出租车后座，黄色的大书包背在身后，蓬松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像是一簇茂盛生长的柔软植物。
　　“我不太出门，而且上午不会出门。”
　　错过了啊，他一般六点就出门锻炼了，绿谷出神地盯着凉一的侧脸，马上又开心起来：“以后可以来找凉一吗？”
　　凉一看他亮晶晶的眼睛，也不自觉地心情好起来：“当然，绿谷。”
　　于是在下车之前，两人就已经交换了联系方式和LINE的账号。
　　“绿谷喜欢欧尔麦特吗？”凉一翻了翻他的主页，狂热迷弟阿宅形象扑面而来。
　　“嗯。”绿谷脸颊又泛起红色，挠了挠那一头绿发，“欧尔麦特可是NO.1英雄啊……”
　　绿谷的碎碎念狂热安利一直持续到两人分开的时候。
　　“不好意思，有些激动了……”绿谷低下头，露出他通红的耳朵。
　　“没关系，我也有很崇拜很喜欢的偶像，所以能明白绿谷的心情。”凉一摘下口罩，因为感同身受神色温和了许多，“不需要道歉，绿谷，谢谢你和我分享。”
　　月色落入人间了，今日的夕阳不是橘红绚烂遍布天空的火烧云，是浅海一般深深浅浅的蓝色，渐变蔓延到整个天空，再坠入地平线。
　　居民楼门前的路灯亮起来了，暖调的黄色灯光投下柔和的光，两个少年像是站在万籁寂静的舞台中央，只有那一处聚光的地方是明亮的。
　　凉一也是明亮的。
　　绿谷在他清澈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红着脸、不知所措的、慌乱的，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固执地要盯着凉一。
　　“再见绿谷。”
　　“凉一……”
　　黑发少年停住脚步，侧头看他，月光都落在他浅蓝的眼里，细碎的光似水波荡漾，融化一般温柔。
　　他明显心情很好，翘起了唇角：“嗯？”
　　绿谷出久的喉头发干，盯着他半响道：“凉一……可以叫我……出久。”
　　接下来的一切在他眼里像是慢动作一般展开，那个少年，伸出雪白纤细的手轻轻拭去了他眼角渗出的水光，关上平楼大门时回过头来。
　　他没有笑，但神情柔和，轻轻地道别：“出久，再见。”
　　我要死了吗？
　　绿谷出久用力地攒住心脏那里，四肢发麻一时无法动弹，我的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快？我为什么动不了？这是凉一的[个性]吗？
　　太多的疑问挤在少年刚刚萌动的大脑里，吵吵嚷嚷不肯停息，非要叫主人明白这一切感受的缘由。
　　绿谷出久站在那里良久，才迈步往家里走。
　　不明白，但是他以后会明白的。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没有注意的原因，在上次知道绿谷就住在隔壁那栋楼之后，等通知书的一个星期内频繁地遇到了他，几乎是每次出门都能遇见。
　　凉一喝了口手中的热茶，打量着绿谷的房间，不出意外地发现几乎整个房间都有欧尔麦特的痕迹，常见的手办、海报，还有限量的特典杯垫，书架上的官方画册，桌上热情大陆的录像带……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大概是出久得知他是一个人住，而且作息并不规律，吃饭很随意后，涨红着脸泪光闪闪地邀请他去家里吃饭吧。
　　拒绝并不困难，但是……
　　“凉一，这是上次圣诞限定的欧尔麦特透卡，抽中的概率只有十分之一，但是我一次就抽到了，真是超级幸运……”
　　绿谷的脸颊上有几颗小雀斑，容易脸红，眼睛像没有装阀门，眼泪说来就来，但是他的快乐热忱是真的，很能感染人。
　　盛情难却吧，凉一的目光随着他移动，我无法拒绝这种发光燃烧的灵魂，很暖和。
　　“叩叩。”
　　“出久，绪方……”绿谷引子得到回复后推开门，探出脑袋，“可以吃饭了。”
　　“好的，妈妈。”

　　饭菜很丰盛，凉一注意到他面前特意放了一盘美式苹果派。他抬起头，发现两双相似的大眼睛都在看他，神情有些紧张，见他看过来就赶紧移开视线。
　　因为我从美国回来，所以要吃苹果派吗？
　　凉一心里泛起笑意，面色柔和地拿了一块，在注视下泰然自若地放入口中：“很好吃。”
　　明显的舒口气的声音，但等他看过去时，母子俩正若无其事地吃饭。
　　凉一不喜欢甜食，不喜欢果酱，不喜欢苹果派，但是他喜欢这两个人。
　　“绪方是一个人住吗？”引子从绿谷那里听了不少这位新朋友的事。
　　“嗯，哥哥和姐姐都在日本，但是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凉一想了想，补充道，“我能照顾好自己。”
　　绿谷出久正盯着他，闻言匆匆道：“那凉一可以多来我们家，对吧，妈妈？”
　　引子不知道脑补了什么，此刻母子俩相同的大眼睛泪盈盈地看着凉一，点头应道：“嗯！”
　　出久爱哭的习惯可能遗传自妈妈。
　　“好，谢谢出久和阿姨。”
　　凉一喝口茶，注意到了客厅里的海报：“阿姨也喜欢[璃花酱]吗？”
　　引子微胖的脸颊露出笑容：“是啊，她的每一部电影的DVD我都有收藏噢！”
　　绿谷眨眼：“妈妈，凉一也喜欢璃花酱。”
　　“真的吗？！”
　　“嗯。”
　　凉一神色柔和，目光轻柔像羽毛一样落在注视者的心上，又酥又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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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绪方凉一的[个性]不限于治愈，但是他确实只有一种[个性]。
绿谷出久无法控制自己的泪腺，情绪激动很容易流泪。（官方设定，来自漫画人设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