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金翅鸟》玫织

3、黑灯白蛾（三）

　　雄英的办事效率很高，星期五的时候凉一收到了回信。
　　邮件措辞恳切，礼貌得体，简单但几句话就说清楚了要求。雄英要求凉一前去展示他信中提到的[个性]，再考虑是否免除他的入学能力测试。
　　按照邮件里留下的电话联系了接洽人，很快就约定好了测试时间和地点。
　　第二天凉一和海野见面时说到这件事，两人齐齐为见面地点不在雄英松了口气。虽然最后都要和在雄英任教的长姐长山璃花见面，但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两个弟弟都瞒着她来到了日本，两人想到姐姐“温柔”的笑容，齐齐打了个寒颤然后一致决定能瞒多久就多久。

　　很快到了工作日，凉一跟着手机上的地图走到了目的地——中心医院的大门口。
　　“打扰一下，请问是绪方吗？”
　　轻快的女声，凉一顺着声音看去，发量惊人的女孩子笑眯眯地背着手微微前倾：“我是波动螺卷，绪方为什么戴着口罩，冷吗？”
　　确认了来人身份，绪方摘下口罩介绍自己：“你好，我是绪方凉一，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哇……”波动围着凉一转了一圈，“我知道你为什么戴口罩了，不然走在路上会很麻烦吧？”
　　是的，要是不戴口罩走在人群密集的街上，就会被不停前来搭讪的人耽搁不少时间，而且拒绝别人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所以凉一出门总是带着轻薄的口罩。
　　但是一旦要同他人交流，凉一就会取下口罩，因为在他的认知里，这是基本的礼貌。
　　波动螺卷向里走：“走吧，治愈女郎已经到了。”
　　凉一跟着她往医院里面走去，绕过了人来人往的门诊大楼和住院部，进入了医院内部的一栋大楼里。
　　大楼里人来人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快步疾走，护士们拿着器具匆匆来往，各种各样的职业英雄来来往往。
　　“外面是给非职业英雄看病的地方，这里嘛，就是职业英雄治疗的地方。”波动螺卷一边同迎面而来的人打招呼，一边侧着身体向凉一小声解释。
　　凉一轻轻点头。电梯升上四楼，波动螺旋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
　　“对了，虽然很明显，但是避免意外还是确认一下。”波动将手搭在门把手上，笑着问道，“绪方是男生吧？”
　　“……”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测试个性要确认性别，但是凉一还是点点头。
　　“那就好。”波动推开门，侧身让凉一进去。
　　很普通的病房布置，干净的洁白床单，天蓝浅色天花板，只是上面坐着的人不怎么普通。
　　“嗨。”只有重点部位用枕头遮住，其余健壮的身体裸.露在空气中的通行百万自在地举起手向凉一打招呼。
　　“……”
　　“环还没回来吗？我先去拿套病服来。”波动说着打开门打算出去，又转向凉一笑眯眯道，“稍等一会儿，治愈女郎很快就到。”
　　“好的，谢谢。”
　　病房门关上，凉一目光触及到通行百万，微妙地顿了顿，下意识地将门边的中央空调调高了几度。
　　“谢谢，绪方对吗？”通行的笑爽朗又热情，让凉一莫名想到了楼下便利店里的大金毛。
　　空气中有血腥味，凉一靠近他，雪白指尖勾下口罩：“你好，我是绪方凉一，请问你受伤了吗？”
　　通行百万的视线在凉一露出来的脸上停顿两秒，随即又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通行百万，嘛，不小心摔了一跤。”
　　凉一微微皱眉，刚刚有一瞬间他本能般地绷紧了身体，是错觉吧……他看了看笑得像大熊一样的通行百万，将短暂的被大型野兽一般盯着的危机感当成自己的错觉。
　　“可以看看吗？”
　　得到允许后，凉一绕道病床另一侧，看到了通行口中“摔了一跤”的伤口——肩胛骨下方两指的地方，被不知道什么利器削掉了一块手掌大小的肉。
　　凉一抬眼看向通行，同他笑眯眯的目光撞在一起。真厉害，应该很疼吧。
　　“我可以试试吗……”
　　“好啊。”
　　凉一顿住，眼睛里渗了点点笑意：“好，那请通行先生转过去。”
　　“叫我百万（Million）就好，呃……”
　　凉一的手覆在了健壮的背部肌肉上，细腻柔软的触感让通行百万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不好意思，弄疼你了吗？”
　　“完全没有噢！”通行转过头给他一个闪亮的笑容，“只是有点痒。”
　　伤口不深，只是看着可怕，只要几分钟时间就能修复。凉一微微低着头，神情专注，垂着眼看上去像是温顺的小鹿。
　　通行百万笑眯眯地同他说话，他回得简单，但很礼貌。
　　“咔——”
　　修复女郎慢吞吞打开门进来，看到了屋内的两人：“嗯……测试已经开始了吗？”
　　凉一收回手站起来微微鞠躬：“您好，我是绪方凉一。”
　　“不用拘谨。”修复女郎和蔼道，指指百万，“今天只需要把他的伤治好噢。”
　　“哈——”百万活动了一下左手，挑眉道，“那凉一就已经通过了，老师，我的伤已经好了。”
　　“……用了多久？”修复女郎靠近百万去看他原来伤口的位置，已经变回了光滑的皮肤。
　　“大概七分钟吧。”
　　“真是惊人。”虽然说着“惊人”但依旧平静的修复女郎看向凉一，“绪方很累吗？“
　　少年额头渗出薄汗，呼吸节奏有些快：“有些头晕。”
　　“是吗？”修复女郎慢慢走近他，眯眼看了看，“那今天就这样，校方会酌情考虑，不过绪方依旧要参加入学考试噢。”
　　凉一点头，打开门打算离开。
　　“凉一。”通行百万出声，他赤.身裸.体但却没有丝毫不自在，眉尾上扬，神情灿烂，那笑容看上去无害璀璨，但那双眼睛里却有莫名的神色。
　　要是熟悉他的波动或者天喰在这里，就能看出通行百万眼里的沟壑，他像即将捕食的野兽一般，幽幽地晃了晃粗壮的尾巴。
　　但凉一只是感觉有些奇怪，却没深究，停下来侧头过头听他继续道。
　　“可以交换LINE吗？”
　　凉一不太愿意，在他眼里通行百万只是见过一面的自来熟，他轻轻摇头：“抱歉，通行先生，我没有账号。修善世老师、通行先生，再见。”
　　门轻轻掩上，治愈女郎笑起来，慢吞吞道：“差劲的搭讪。”
　　“嘛。”通行挠挠脑袋，不甚在意，“以后一定会再见的。”

　　又落了两场雪，行道树的圣诞彩灯褪去，新年海边的烟花绽放了一夜。
　　凉一的围巾换成了墨绿的格子，雄英的入学考试也开始了。
　　将手揣在兜里，凉一困倦地眯了眯眼睛。虽然相较于最近养成早起锻炼习惯的朋友心操来说，他已经算是起得很晚，但是对凉一而言，八点起床也是件困难的事。
　　周围年轻的脸庞神色各异，和朋友一边走一边小声讨论的，神色紧张匆匆小跑的，走路都抓紧时间在背书的……
　　有人在身侧直愣愣地向地下摔，凉一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哈欠，往右前方走了两步。
　　“唔。”
　　那人的头磕在凉一的背部，有些疼。
　　“啊啊啊啊——抱歉、抱歉……”绿谷出久僵直了身体，手足无措地挥着手。
　　凉一勾下口罩，转过身轻轻摇头：“没关系。”
　　对上凉一的脸，绿谷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往后退了几步，露出来的皮肤迅速蹿红，草绿色水波一般的大眼睛里沁出一点亮光。
　　是个害羞的小男孩。凉一向他点点头，打算离开。
　　“那个……”
　　“嗯？”
　　“那个……谢谢虽然没看清楚不过你为了不让我摔倒往我这个方向走了一步，不不、我没有别的意思就真的很谢谢你……”
　　“凉一。”见绿谷紧闭双眼飞快地说话，凉一眼中泛起笑意，他伸出手，“绪方凉一。”
　　“好、好的，凉一，不不不——绪方……我是绿谷出久。”绿谷握住了那只手，脸红得快要爆炸。
　　好、好软——我在想什么啊？！
　　“那绿谷，考试加油。”
　　凉一拉上口罩，随着人.流慢慢向考试说明会场里走。
　　跟搜集到的情报一样，虽然不知道实战项目是什么，但是实战测试的解说老师依旧是声音雄英·麦克。会场里人头攒动，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听测试规则。
　　测试项目为[模拟街区演习]，十分钟时间，可以携带任何工具，分七个区域测试，同校不可协作，三类机器人为假想敌，根据攻击力不同有不同的分数。
　　凉一坐在角落里，因为才从美国回来，所以身份信息、入学资料等等相关都是二哥海野经办的。上个星期见面的时候，好像提到了现在的男朋友还算厉害……
　　“最后——我要送给大家的是本校的校训，大英雄拿破仑曾经说过，‘真正的英雄是能够跨越人生不幸的强者’。冲向更遥远的彼方，Plus Ultra！！”
　　[真正的英雄是能够跨越人生不幸的强者。]
　　那倘若我不想成为英雄呢？凉一垂下眼，手中的准考证在昏暗的会场环境中有些看不清楚。
　　算了，多想无益。
　　黑发少年摩挲着纸面，再一次确认了考试区域——D区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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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通行百万对凉一是crush，是突如其来的、热烈的、短暂的好感，不到喜欢的程度，至于以后，谁知道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