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金翅鸟》玫织

10、黑灯白蛾（十）

　　凉一刚刚到家，轰焦冻的电话打了进来。
　　“轰。”
　　“绪方，抱歉，刚刚在训练。”轰焦冻的声音带着轻微的喘气，想来一看到就拨了回来。
　　凉一诧异，今天下午才和敌人战斗过，放学就又开始了训练，这不是努力，这是在拼命了吧……英雄，大家的目标吗？
　　“绪方？”
　　凉一回神，轻声道：“我看到轰的消息了。”
　　短暂的沉默，少年有些冷淡低沉的声音通过听筒传递到凉一耳边：“嗯。”
　　轰有时候会像小孩子一样，凉一感慨，虽然外表冷淡沉稳，但是靠近后会发现他内在柔软又温柔。
　　像现在，虽然轰明知自己被掳并不是他的错，但是依旧归咎于自己，认识到自己还不够强大之后隐隐有些委屈和沮丧。
　　轰焦冻是个很好的人，凉一这样想着。
　　“轰。”凉一躺在沙发上，看着头顶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的水母灯，“我在十岁的时候曾经拼命地想长大，想要强大起来，为此从天上掉了下来，头破血流受了很重的伤。”
　　“……”轰焦冻那边很安静，他认真地听着凉一没头没尾的话。
　　“但是有人告诉我……我也想告诉你，”凉一闭上眼，“人不需要一瞬间长大，也不需要光芒万丈，只要你是你，就会有人爱你。”
　　“……”
　　凉一听到听筒里急促的呼吸，但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讲话。
　　“焦冻，你站在这里干什么……”电话那边隐隐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过了几秒轰仿佛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的喉咙干涩，胃里像有一只蝴蝶在飞舞，轰焦冻甚至不知道他停下了脚步，呆呆地站了几息的时间。
　　“焦冻，我能这样称呼你吗？”
　　“……嗯。”
　　凉一慢慢道：“我们一起成长吧，希望我以后也能保护焦冻。”
　　一起长大吗？轰的脸颊渐渐染上粉红，姐姐轰冬美折返见他表情一会儿一个样，奇怪道：“焦冻，你在和谁打电话？”
　　轰焦冻没有回答，捂着电话匆匆回了房间，这才靠着门点点头，动作之后又想起对方看不到，喉头滚动：“嗯。”
　　他仿佛话都不会说了。
　　“那焦冻……再见。”
　　电话传来盲音，轰盯着手机里通讯录的备注，半长的异色发丝垂下，遮住了他粉色的脸颊和耳朵。
　　半响，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叹息一般的声音，少年在说——“凉一”。

　　袭击后学校决定临时放假一天，凉一和长山海野决定见面，如往常一般约在市中心的商场，那里什么都有，而且离海野的工作室很近，做什么都方便。
　　凉一到达约定地点时长山海野已经在那里了。
　　年轻男人灰色的短发梳在脑后，露出轮廓深邃的俊脸来，十字架的耳链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让人的视线不自觉落在他线条流畅完美的脖颈上。
　　一米九的身高更让海野鹤立鸡群，一双大长腿更是引人注目，路过的人都在有意无意的看他，但少有人敢上前搭讪。
　　“野哥。”凉一勾下口罩。
　　周围传来明显的抽气声，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觉地被他雪白稠丽的脸吸引。
　　“你好慢啊，一一。”长山海野接着身高优势将胳膊搭在黑发少年肩上，刚刚笔挺的身体现在像没骨头一样靠在弟弟身上。
　　“抱歉，来的时候有些堵车。”凉一无奈，“你好重，野哥。”
　　海野嬉皮笑脸：“不好意思，真的长胖了。”
　　两人说着话进了写字楼，坐电梯到了长山海野的工作室。
　　自从长山海野知道姐姐将会留在日本之后，就陆陆续续将工作重心转到了日本，到现在交接工作已经差不多都完成了。
　　他现在是做音乐的，这里的“做”很广泛，填词、作曲、录音、后期、曲谱收录……在他一层楼的工作室里，除了几个助理打下手，海野什么都会做，并且得心应手。
　　这个年轻男人其实是名副其实的“天才”，学什么都轻而易举，无论什么领域只要肯专研都能在短期内学得通透。
　　他因为自己[个性]的原因，去学了最前沿的物理学知识，因为早年经历又拿了美国最高学府的国际公法博士学位，后来对人类社会颇感无趣，又决定献身艺术，学了一年音乐，直到今天。
　　更不要说他那些“小兴趣”了。

　　工作室没什么变化，凉一一般会在这里呆上一天，从早上开始。
　　上午格斗技巧训练，下午和长山海野跳上两三个小时的舞，晚上是两兄弟的娱乐时间，看电影、聊天、打游戏、开车兜风什么都行。
　　今天的安排也差不多，不过首先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给，一一。”长山海野抛给凉一一罐桃汁，自己拿了瓶牛奶坐在他身边，“我查了一下，应该是死柄木弔有你的[羽毛]。”
　　凉一微微皱眉：“但是我已经五年没有用过它了。”
　　“是以前的。”海野冷声道，“你以前被剪下的[羽毛]，前段时间被拍卖了，可能几经周折就到了死柄木的手里。因为精神上的共鸣，所以你们的梦境可以相通。”
　　凉一若有所思，平静道：“野哥，我怀疑我的[个性]不是[治愈]。”
　　“你小子真迟钝。”海野笑起来，眉尾上挑自有傲气在其中，“我和璃哥早就发现了，不过现在还不够准确，你的[个性]应该和姐姐的[返祖]不同……嘛，不过现在还是猜测。”
　　“姐姐也知道吗？”凉一垂下眼，睫毛如蝶翼颤动，唇角微微翘起。
　　长山海野翻个白眼，没救了，脑.残粉一个，不过他有些好奇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因为我没再梦见死柄木。”凉一将拉环打开，“虽然以前有模糊的察觉，但是这一次的[感觉]很明显，我的[拒绝]产生了效果。”
　　“因为你的抗拒，所以单方面切断了联系吗？”海野摸了摸下巴，“真是有趣。”
　　“嗯。”
　　话说到这里就差不多了，长山海野站起来扭动脖子，笑嘻嘻道：“不怕，天塌下来野哥给你顶着，小矮子。走吧，该去训练了。”
　　凉一默默站起来，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牛奶，决定换掉自己一冰箱的桃汁。
　　“野哥，你和欧尔麦特是怎么回事？他是你的男朋友吗？姐姐知道吗？”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海野走在前面，双手垫在脑后随意道，“简单说，我们现在还是炮.友关系。”
　　凉一点头，他尊重且相信海野的眼光，不过：“现在？”
　　“嗯，事情很复杂。”海野也不打算瞒着他，“我的第一次见面不是他的第一次见面，好了，今天的知心野哥节目到此为止……”
　　长山海野打开训练室的门，借着里面还未开灯的黑暗露出阴恻恻的笑容：“……接下来是野哥魔鬼教学时间。”
　　……

　　第二天。
　　凉一打着哈欠看着绿谷打开了教室门，进门的时候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
　　绿谷眼疾手快抓着他的胳膊，有些担心：“还好吧，凉一？”
　　“嗯。”凉一点点头，向自己的座位走去，昨晚和野哥打游戏打到十一点，早上费了老大劲才从床上起来。
　　“早上好。”冷淡低沉的声音。
　　凉一和轰的视线交汇，点点头：“轰……焦冻，早上好。”
　　班里的同学们都在讨论新闻里播报的袭击事件，凉一也看到了，但没细看。
　　前座的峰田转头搭话：“绪方，你火了知道吗？”
　　“什么？”绿谷听到了，侧身问道。
　　说是火了也不至于，就是新闻上放了学生的照片，绪方站在角落露了半张脸，不知道被谁放大放到了网上。虽然并不清晰，但是还是引起了激烈的讨论。
　　凉一并不在意，以前也有这种情况发生，过不了几天网友们又会忘记。

　　早班会开始，满脸绷带的相泽消太慢吞吞地走进来，饭田忍不住举手：“相泽老师，您没事了吗？！”
　　“我没事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战斗仍未结束。”相泽沉声道，“雄英体育祭快开始了。”
　　切岛热血沸腾：“超校园风的活动来了！！”
　　“等等——刚刚才遭遇敌人袭击，现在举办体育祭……”耳香皱眉问道。
　　“啊，校方正是想通过举办雄英体育祭来显示雄英的安保体制牢不可破，而且今年的警戒会加强五倍，而且最重要的是体育祭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凉一低声自言自语：“体育祭，是运动会一样的活动吗？”
　　轰侧目，也压低声音：“规模类似于奥林匹克，但是全日本的英雄都会来观战，这会影响到后续的职场实习。”
　　凉一点点头，决定回去看看以前雄英体育祭的视频。

　　午休时间很快到了。
　　绿谷转头露出笑容：“凉一，一起去食堂吧。”
　　“嗯。”
　　“嘁。”爆豪拉开凳子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绪方，有人找你——！”坐在门口的芦户活泼地挥挥手，大声道，“是二年级的学姐！”
　　教室里诡异地安静下来，凉一顶着众人的目光走到门口。
　　“绪方君……”来人脸颊粉红，低着头又忍不住抬头偷偷看他，目光相触又被烫到一般收回，不远处还有两个女生躲在拐角处偷偷看着。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个……希望你能收下这个，是我自己做的……”粉色头发的女生越说越小声，双手捧着透明塑料盒十分局促。
　　里面装着漂亮的曲奇饼干，每一块都细心地嵌了樱花进去，塑料盒上还系着蝴蝶结。
　　凉一神情认真：“抱歉，我不能接受。”
　　“这样啊……”宫美抬眼看他。
　　“我很感谢你宝贵的心意，但是很抱歉。”
　　黑发少年直视她的眼睛，碧波一般的蓝色中是他真挚的感情，他没有说谎，他很抱歉，他很感谢，他不能接受。
　　“谢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谢，转身迅速跑到了朋友那里。
　　凉一收回视线，余光扫到了不远处凝视他的心操，但还没来及做任何事，紫发少年就匆匆转身离开了。
　　“娘娘腔，你可真受欢迎啊——”爆豪插着兜路过，从眼角扫了眼他，故意撞着凉一的肩走了。
　　凉一向绿谷微微仰头：“走吧，出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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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绿谷、爆豪、轰的奋不顾身彻底打动了凉一，他第一次主动生出想和别人做朋友的愿望。
长山海野和欧尔麦特的绝美爱情故事（不是/乱说的hhhh）会在后面写成番外（如果有人感兴趣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