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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死生 ...
余敬恩渐渐力不从心起来。
不是因为两个小贱人功力大涨,而是他心乱了。
洛平王府浓烟阵阵,内侍们尖细的嗓音一声声唤着:“王爷薨——”
这声音无异于一道催命符。
余敬恩是成精的老狐狸,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他比谁都清楚,如今他用处没了,又形迹败露,这两个小兔崽子死缠着不放,当真是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再拖一刻就是早死一刻。
当下脚步疾走,且站且退,欲寻得一处空隙趁势而去。
武莫崖有心放水,好歹他是伶昭生父,又是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再是罪大恶极也下不了手;玉蝶儿却不管这些,这次若再放走,那就是真的放虎归山一辈子不得安宁了——老贼功力惊人,留着就是个祸害,于是跟、缠二字发挥到极致,紧贴着余敬恩不放。
三人身处白府,离洛平王府仅仅一墙之隔,只是江湖人忌讳朝廷,又各有隐晦,方才压低了声响不惊动隔壁。
可是人被逼至绝路时,脑子里是不会有自寻死路一句的,求生的欲望让他只知道一句置之死地而后生,但是到底是生是死,就说不清了。
余敬恩一咬牙,长啸一声,躲开玉蝶儿袭来一掌,壁虎般游墙而上,直奔王府而去。
武玉二人立时停下面面相觑,实在是想不到余敬恩会来这一手。
正在不知所措时,破空之声从隔壁传来,二人飞速避开,扑通一声,似有重物落地。
两人一惊看去:那一身泥土狼狈非常,口吐鲜血,胸腹因重击而凹陷,萎顿在地之人,可不就是泥鳅似的余敬恩么。
一只鞋子吧唧摔在玉蝶儿俊俏邪肆的脸上,白净的面颊浮出一只大大的泥鞋印:“小兔崽子不成器啊!他跑了你不会追回来?!除了厚脸皮简直一无是处!哼!去把鞋给老子捡回来!”
玉蝶儿脸色突变,自他成名江湖,还没人胆敢如此放肆,如今却当着莫崖的面被只臭鞋煽到脸上,恬不知耻如他也觉得颜面扫地,之所以一时没有反抗,完全是被那手出神入化的功力震住:花中游玉蝶儿,轻功天下无双的玉蝶儿,居然躲不开一只鞋。
这边一只蝴蝶惊怒难言,那边三声同时响起。
“师父!”
“师公!”
“胡玄机!居然是你个老东西!”
哈哈笑着在惊喜奔至的蒙晗珧屁股上踢一脚,又在徒儿肩上留下一个黑手印,胡玄机一脚高一脚低,踢踢拉拉用大脚趾夹着自个剩下的那只破鞋,一步步蹭到怒骂不断的余敬恩身边,一贯没正行的脸上难得肃颜。
“你个老家伙,虽然平日里就不是个东西,可我老头子还想着,好歹你一庄之主,哪能真就那么干干净净呢,做个伪君子也好,可是老头子失算了,伪君子与真小人,只有一步之遥啊……”
转身对徒儿嚷:“老七,封了他穴道,送回湖州,由他妻女决定,还江湖一个公道吧。”
莫崖见到师父,终于放下心来,师父他老人家,这十年里,虽然经常对他不管不问,却是支持他走下去的最坚强的后盾。应了声是,叫上濯华金针封穴,余敬恩没两下连叫骂的力气的没了,蓬头散发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胡玄机一回头,正看见玉蝶儿双手捧鞋站在他身边,嬉皮笑脸:“师父,小兔崽子帮您穿鞋。”说着毫不在意蹲下身子,捧着他臭不可闻的黑脚往上面套鞋,非但脸不变色还一副好大福气的模样。
这下子连胡老头都说不出啊话来了。他本是借机恶心玉蝶儿,给小辈一个下马威,谁知道偏有人软硬不吃,四两拨千斤,这烫脚的球又踢回自己脚下面了。
胡玄机瞅瞅一旁自己的得意关门弟子忙碌正经的身影,再看看这个笑的眉眼俱开,眼底那个风骚的朱砂痣恨不得飞扬到天边去的小兔崽子,忍不住叹口气——冤孽冤孽,老话说的好,一物降一物。如果这世上有五成的事莫崖能做玉蝶儿不能做,那剩下的五成就是莫崖不能做而玉蝶儿能做的了。这两人相差甚远却又严丝合缝,谁说不是种缘呢。
………………………………………………………………………………………………………
有声音一直在耳边诉说着什么,一忽在左,一忽在右,躲闪不及。亦巽烦不胜烦,这一觉睡得着实难过。
朦朦胧胧的,似乎是在马车上,身体不住的摇晃。
脑子渐渐清醒,亦巽竭力睁开眼,试着动动手脚,却伸展不开——自己被困在一只木箱子里,而这箱子,置于马车上。
重又闭上眼睛,耳边不断萦绕的声音才清晰起来。
“我爱你……”
“我爱你……”
低喃的语音刻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
如墨。如墨!!
亦巽在箱子里剧烈的挣扎,碎木刺扎进指甲,他不理不睬,只是声嘶力竭唤着如墨。
马车停了下来,有人把箱子抬下车,打开。
刺眼的阳光让亦巽一时睁不开眼,他晃荡着站起身,从指缝里看去,对面站着的一青一少二人,正是蒙晗珧和濯华。
“你想害他一腔苦心付诸东流吗?”
“你说什么?”亦巽放下手,从狭小的箱子里跳出来。
“若不是走的林间小路,你就要把满临安的人招来了,叫那么大声音做甚。”
日头高挂,亦巽觉得脑子又不清醒了。
“午时了啊……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濯华笑出声来:“王爷,如墨不在这里,你不用装了。”
亦巽也笑,抬手整理自己鬓发。
“我装什么了,我什么也没有装。”
蒙晗珧登时就明白了。谁有眼前这人的心机深沉呢,玩弄人心于鼓掌之上,他恐怕早就算计好了吧。活命,真的那么重要吗。
拉拉濯华衣角:“我们走吧。看起来,洛平王爷很是清醒,绝对可保自身无虞。”
“等等!”亦巽拽住蒙晗珧,“如墨呢?”
“你不是猜到了吗?他死了,你活着。”
亦巽慢慢跪在地上,双手捂脸,沉闷的声音从指缝里露出来:“不会,他那么聪明,他连我也算计在内,怎么自己竟然逃不出来?不会的。他是不是不好意思见我?你们告诉他,没关系,我不怪他以下犯上,只要下不为例就好……”
蒙晗珧突然觉得嗓子一苦——他替如墨不值。
半晌没人应答,只有亦巽自己喃喃的声音,他慢慢的也不说了,似是清醒。
“他……真的死了?”
“死了。”濯华把气苦的浑身发抖的蒙晗珧送回马车,转身回来,淡漠道:“顶替你,一把火,死在你华丽的王府。官兵找到他的时候,全身被烧得只剩下一尺长了。”
亦巽身子痉挛,如风中落叶。
“他要我们送你至安全之处。此地在临安近旁,虽仍处于危险之中,但大隐于市,想来也更适合。王爷大才,当不会困于此地吧。”
从马车里取下一只包袱,扔到亦巽脚边:“你是他让我给你的,他说这些都是你的心爱之物。”
亦巽深呼吸三次,方才止住手抖,打开包袱,数卷卷轴滚出来。他慢慢打开其一,画面上万里延绵恢弘不尽的山川叠嶂,正是他平日里极爱赏玩的《千山弓尽》图。
还有《百美图》,还有《暮秋渔图》……
濯华慢慢走到他身旁,俯到他耳边:“他决定去死前,找过我,要了些迷药。我问他,死前可还有哪些心愿。他说,一,想离你近些,二,想让你带着你最爱的珍宝好好活着。我都帮忙满足了他,所以他死的很快乐。而你,曾经的洛平王爷,今后的无名小卒,你将活着,带着你仅剩的珍宝,踩着他的血,活着……”
………………………………………………………………………………………………………
马儿拉着车慢慢而去,蒙晗珧坐在车里,听见外面传来撕纸声。
“珍宝,珍宝……我的珍宝……我还活着……我的珍宝也活着……”
马蹄哒哒而去,车轮飞驰,越来越急,那呢喃的声音渐渐消失在风里。
他猛地拉开帘子,扑进驾车的濯华怀里。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其实是相爱的不是吗?!”眼泪糊住了眼睛,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在难过什么。“并不是所有的相爱,都有结局,对吗。”
濯华拉住马儿停稳车,死死把人抱在怀里: “不……”轻吻泪湿的面颊,“所有的爱都有结局,他们生根,发芽,开花,只是有的结果,有的枯萎了。可是他们都认真的活过,满怀希望,做到最好。”
把孩子的脸从怀里扶起,擦干净他晶莹的泪,一点点吻上他的唇,细细描摹形状,舔舐唇瓣。
蒙晗珧的泪又落下来,却不挣扎,乖乖靠在濯华怀里。
得到了无声的许可,濯华轻启他双唇,抚慰他更深处的悲伤。
温热,柔软,却带着苦涩。
把人抱的更紧,试图把横亘在二人之间那些苦涩的东西通通赶走,只留下甜蜜。
蒙晗珧沉醉在温暖里,他分不清黑白,也不想分;他分不清是非,也不想分。他只想溺死在这汪美酒里,但愿长醉不复醒。
鼓足勇气攀上那宽厚的肩,把身体所有的部分都贴在一起,用这片温暖打散未知的可怕乌云,还一方清澈明晰。
濯华心情激荡,那些话在他喉头打转,最终也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只能把人抱的更紧更紧,一遍遍诉说着相信。
“相信我,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相信我,我们会开花,我们会结果……”
鱼干在这里深深鞠躬,感谢大家的关心,谢谢你们,真的很感谢。
其实跟父母吵架的由头从来都是小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那么倔强,不低头。现在想来真是有点好笑,跟自己的爹娘闹什么呢,我是他们的宝贝,他们无论做什么,还不都是为我好吗。
道理总是明白的,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却总有偏差。
我想,我确实还需要努力长大吧。
再次鞠躬!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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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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