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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   再次看到顾惜蕊,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顾惜蕊的脸色如蔷薇一般嫣红粉嫩,两只眼睛惊人地羞涩闪亮。见过了父母,到了自己房间,顾惜蕊关上门,满满的心事多得忍不住要溢出来:“水莲,水莲,别在那儿瞎忙了,赶快过来!”她拉住水莲的手,声音都有些微微的颤抖:“水莲,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哦!孔令伟她……是个女的……”“啊?”水莲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不等她惊讶完,又很快地接着说下去:“昨天晚上,在她家,我们……她对我……”看来昨天晚上顾惜蕊的经历实在太多太离奇了,以至于她非要找个人讲出来才能使内心稍稍平静,而水莲,正是最合适的人选。水莲低垂着眼睛,尽量不泄露一丝的真情实感:“水莲听不太明白,小姐。”

      顾惜蕊四处张望一番,没有外人在,略有点骄傲地压得声音细细的:“你真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那个嘛,就是……”她站起来,把手圈在水莲耳朵边,更小声地讲述晚上的经历,水莲红了脸,心慌意乱地想走,又不好意思走,想听,又不好意思听。这些事情,对水莲来说,更是全新而陌生的,她好奇,又有点说不出的难受。好久才想出要讲些什么才比较合适:“那,以后你怎么办啊小姐?要和她在一起吗?”

      顾惜蕊没有回答她,反而问道:“你觉得孔令伟这个人怎么样?”水莲想了一下,小心地说:“水莲跟她又没什么接触,自然不敢妄加评论,不过昨天看起来,这个人好像挺霸道的。”“嗯”,顾惜蕊点点头,得意地把袖子捋起来,手腕上赫然藏着一只品相绝佳的翡翠玉镯,“瞧,这是她送给我的,很贵的,好看吗?她又会开车又会骑马,枪法还特别好,很厉害的。”见水莲点点头,她又幽幽地叹了口气:“孔令伟的父亲孔祥熙可是咱们全国的首富,她家比我们家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呢!只可惜她是个女的,我不能一辈子不明不白地跟着她呀!”水莲不知道顾小姐和孔令伟最终会走到哪种地步,只是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什么打破了,空落落的透着冷风,还毫不留情地浇上了盐和醋,隐隐地又疼又酸。

      一连几天,顾惜蕊心情明媚地像小鸟一样飞进飞出找机会偷偷溜出去和孔令伟约会,偶尔为了骗过母亲,会带着水莲一起去见孔令伟。水莲真不知道这个孔令伟用了什么法术,竟然能让顾惜蕊对她小鸟依人般言听计从。

      街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挂着“名伶唱片”的布幌子和美人广告的大幅招贴一起在风中摇晃。水莲正低头跟在二人后面慢慢地走,没提防有人把她一下撞了个趔趄,她认出来撞她的那人正是那晚和孔令伟争邀顾惜蕊跳舞的龙三公子,水莲惊慌地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做下人的就是这样,不管是谁的错,都得自己先揽过责任。

      龙绳章可能是只顾看依在孔令伟身边的顾惜蕊,所以撞到了跟在后面的水莲,当他打量清水莲后却嘬着牙邪笑起来:“有的人真不该带着丫鬟出门!这丫鬟长得比主子还美三分,主子的面子该往哪儿搁呢?你说是吧小丫头?”说着就要伸手去捏水莲的脸。不承想还未碰到水莲,手便被人狠狠震开了,孔令伟一掌劈在龙绳章的胳膊上,张口便骂道:“混蛋,我的人你也敢动吗?!”龙绳章还从未受过这种礼遇,不由得恼羞成怒道:“你还把主子丫鬟一并收了房了?你又不是男的!难道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你孔令伟的吗?这个丫鬟多少钱?我买了!”孔令伟拉过水莲藏在自己身后,不屑地说:“就凭你那两个破钱?不卖!本少爷有的是钱!你要买到窑子里买去,那里的行情你最熟悉!”

      周围的人都窃笑起来,脸已羞红成大虾颜色的龙绳章彻底被激怒了,挥拳就往孔令伟脸上扑来,孔令伟从小就打架斗殴的本事自然不是白练的,头轻轻一偏就躲过了,转身把水莲和顾惜蕊推到一边,手往腰间一探,只听清脆脆的一声枪响,龙绳章的右腕已经突突地冒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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