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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3.1 ...

  •   【门里特利的故事】
      年轻貌美的克斯汀嫁给了一个名叫赛德拉的男子。这男子英俊异常、家财万贯,只是把他的城堡建在了黑森林与城市的交界处。众人虽然不解,但还是都非常羡慕赛德拉,也羡慕克斯汀的好运气。
      克斯汀和赛德拉的婚后生活也很幸福。然而有一天克斯汀发现赛德拉准备着枪炮等各种武器,克斯汀非常惶恐:
      “亲爱的,你准备这些东西是要做什么呢?”
      赛德拉微微一笑:
      “我亲爱的克斯汀,你看住在城里的人越来越多了,城市拥挤,有些人甚至吃不上像样的饭菜。我要去开拓一部分黑森林的土地给我亲爱的同胞们使用,我要为他们猎到上好的鹿肉,让他们有更好的生活。”
      克斯汀非常开心,她知道她的夫婿就是这么好的一个人。
      然而不久之后克斯汀听到了城堡地下室里传来了人痛苦的□□。她担忧地问赛德拉:
      “我亲爱的,为什么地下室里会有人的声音呢?”
      赛德拉微微一笑:
      “我亲爱的克斯汀,那些人在黑森林里肆意毁坏。”
      克斯汀非常不解:
      “但是你不是也要开拓黑森林吗?”
      “这不一样,亲爱的。”赛德拉解释,“我计划合理地开拓,只需要足够人们使用的资源就可以了。而他们则是不加节制地索取。如果每个人都像他们一样,黑森林很快就会被毁灭殆尽的。”
      克斯汀似懂非懂,但她觉得她的夫婿说的很有道理。
      然而有一日克斯汀的好友莉莲告诉她,城里没有人敢接近黑森林。相传黑森林里有可怕的魔鬼和天罚,毁坏黑森林者必遭魔鬼的折磨和天罚的惩戒。
      但是很快又有传言,黑森林中的魔鬼即将现世来惩治城里的人们。克斯汀非常害怕。她问赛德拉:
      “亲爱的赛德拉,你会帮助城里的人们一起对抗魔鬼的对吗。”
      赛德拉缓慢地笑了:
      “是的,我会的。”
      很快城里的居民们聚集起来,全副武装准备对抗森林里隐藏着的魔鬼。人们问赛德拉:“森林里的魔鬼在哪里?”
      赛德拉道:“朋友们,克斯汀就是那魔鬼的化身!她将我们的伙伴囚禁在这城堡的地下,饮他们的血、食他们的肉,最后毁坏他们的骨架,让他们的灵魂永远游荡在黑森林之中!”
      于是市民们相信了赛德拉的话,于是他们杀死了克斯汀,从此欢庆鼓舞,庆祝着从此森林中再无魔鬼,从此他们奉赛德拉为城主,也感谢赛德拉指引他们杀死了森林中的魔鬼。

      讲完故事门里特利带着意味不明的微笑看着雪拉,金发上反射着地下城这个偏僻角落的肮脏与腐朽,身边的气味是本可以与他无关的腐烂。
      “怎么样,伯利安小姐,你有什么想法吗?”
      雪拉板着脸:“没头没脑的故事。我看不出讲故事的人想表达什么。”
      门里特利轻笑了一声:“我忘记了,尊贵的伯利安家的小姐是完全不了解地下城的事的。”他的重音落在了“完全”两个字上,明明白白的嘲讽轻飘飘地落下,便显得有千斤重。
      雪拉无动于衷,只是瞥了他一眼。见雪拉没有反应,门里特利也便继续说。
      “这是地下城中瑞文迪人的传说故事。虽然说着是他们的传说故事,但这个故事并不久远,也不是瑞文迪人自己写的——这两件事我们等会再详述。
      “而瑞文迪人与其他民族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呢——学识渊博的伯利安小姐不会不知道吧?”他又带上了同样的笑意。
      雪拉面无表情地地接受他的讽刺:“不必问我,你继续讲下去就是了,不要浪费时间。”
      “呵,那我就遵伯利安小姐的命,继续说了。
      “瑞文迪人坚决地不信教,从来就不信,到了神兆告诉人们异世界的神要与我们为敌了,瑞文迪人便骄傲地宣称自己的正确。”门里特利的语气十分尖酸,“然而其他的人们还是鄙夷瑞文迪人,这是因为瑞文迪人视婚姻与性为最大的罪孽,结婚生子的瑞文迪人是要被其他瑞文迪人看不起的,而瑞文迪人又被整个地下城的人看不起——你可以想象结婚生子的瑞文迪人地位有多么低下多么卑贱了。”
      “那瑞文迪人怎么繁衍后代?”雪拉问。
      “瑞文迪政府建立了一个生育基地,身体健康的适龄妇女都应在生育基地生下至少一个孩子。你想象一下就可以明白了,生育基地就是为了杜绝婚姻的同时还能使瑞文迪人拥有后代来延续他们极度扭曲的思想。
      “当然一般的瑞文迪人是意识不到此种思想有多么错误的。他们在生育基地出生在生育基地长大,被灌输的自然就是此种思想。现在你可以猜测一下瑞文迪人的这个故事有什么用意了。”
      “爱情与婚姻是魔鬼赠予人们的礼物?”雪拉犹豫了片刻。
      “正是如此。现在瑞文迪的每个孩子都知道这个故事,他们也厌恶婚姻厌恶爱情,因为他们认为这是极度肮脏的事——是魔鬼在引诱你的灵魂。每个瑞文迪女孩都会觉得克斯汀是她们最不想成为的人。多么扭曲又可悲的观念。”
      “但是这个故事并不是瑞文迪人写的,所以它的原意并不是反对婚姻和爱情。”
      “是啊,我费了好大力气才考证到这个故事的出处呢。”门里特利叹了口气,“调查这种东西真的太费劲了,我以后一定不适合搞学术。要讲它的出处,我又得给你科普地下城的知识了——为什么赫赫有名的神眷者伯利安小姐对地下城一无所知呢?”
      “云间里没有普通人会有功夫在关注地下城的事的。”雪拉说,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在地下城的昏沉一角之中显得格外冷酷无情,好像带着云间高贵神眷者特有的高高在上与轻蔑鄙视。
      “我当然知道,”门里特利又带着那种尖酸刻薄的眼神盯着雪拉了,“我跟伯利安小姐可不一样,我从小闲着没事做,只能东奔西跑没事找事了。你们云间的人总是不屑于关注我们这种低等的地下人的,任由我们自生自灭……”
      “可以继续讲正事了吧。”雪拉打断他。她不喜欢门里特利这种令人反感的语气,只是一昧地指责云间上的神眷者们,但是没有神眷者哪来以后的新生活?难道要靠没有特殊能力、没有发达科技的地下人来抵御异世界的神吗?她有一些气恼,但并没有宣之于口。
      “……但云间的人却还是无动于衷。你们这样自出生就养尊处优的贵族少爷小姐们自然不会知道地下城里每天有多少无辜的人饿死病死,之后还要一步步把他们逼上绝路推下火坑!”
      门里特利的情绪有些激动,几乎是要凑到雪拉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骂了。雪拉继续端坐着在这根硕大的水管上,更加冷漠高傲地昂起下巴,用她“大小姐式的眼神”冷漠地看着门里特利,仍旧不发一言。
      然而她不发一言之时猛地明白了,当初在人群之外,门里特利看雪拉的第一眼,盈盈笑意中不明的意味不是友善,是鄙视、是挑衅,他看不惯于云间人如此高贵又自以为是的目光,便用他擅长的辛辣的讽刺回击。
      他一个眼神胜过万千凉薄言语。
      她警惕这个来自地下城的男子,他亦看不起她这个云间的贵族小姐。而他们却不得不为彼此停留——心怀不同的目的便停留在一处。
      而如今地下城这个角落上的天幕已经残破,傍晚时分的阳光从天幕的缝隙中渗透下来,经各种排水管道、生锈齿轮和断裂钢筋的阻挠后打在了雪拉倨傲冷漠的脸上,辗转映在了门里特利的瞳孔中。
      这是人间残落破败的黄昏了。
      门里特利盯着雪拉脸上黄昏沉沉的暮色,忽地就愣在原地,脸上的血气方刚剑拔弩张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应属于一个少年的落寞,甚至还有一点绝望与空洞——在此时他看起来才像一个来自地下城底层的人,毫无那日在云间的英姿和戏谑可言了。
      雪拉不解地眯起了眼,门里特利终于像是清醒了一般抬起头,转身背对雪拉。
      雪拉看着他的背影,夕阳映照在这个十五岁少年的并不太宽的肩背上,竟显得他有几分单薄。他的金发在光照下更加闪亮,明媚得不像是在这样黑暗的地下城应该拥有的颜色——
      他应该站在夕阳下波光粼粼的大海边,他的眼睛里会有和海洋一样好看的闪烁的波纹与荧光,造物主会将所有亮晶晶的东西都刻在他的眼睛里,撒在他的金发上,赠予他神明的厚爱——他是神遗落在人间的礼物。
      不谈他令人生厌的刻薄嘴皮和仇视云间的态度,雪拉承认他长得真的很好看。不是锋芒毕露而是温润儒雅,套在他的灵魂上的皮囊却有着凶狠张扬的眼神和阴阳怪气的语调。
      空气在薄暮中黯然地流动着,雪拉长久地盯着他的头发,终于缓和了一下脸色然后问:“你说的‘逼上绝路推下火坑’是什么意思?你到底知不知道云间是做什么的?”
      门里特利没有用讽刺的语气,甚至没有说一个字,只是几步坐到了原来最高的那根建材之上,却也没有再看雪拉,仿佛是对着暮色四合的天空在说话:“我的大小姐,你才是真正不知道云间目的的那一个人。”
      他的语气里写着苍凉与悲壮,仿佛铭刻着宏大的刻骨铭心,雪拉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克斯汀和赛德拉的故事最开始是在新历二年,由安列山——戴尔维金皇家大学神学系的教授写的。他在写完这个故事不久后就离奇死亡了。
      “他在他的日记里说,这个故事是他睡觉梦到的,他‘惶恐,典型的神谕,遂一个细节也不遗漏地全盘记载了下来’。虽然说是不敢遗漏,但是毕竟是梦境,应该还是有很多细节缺失了。至于这个梦到底是不是神谕,我这样跟你说:赫浦路斯大学建校一千三百余年,是地下城,也是新历和戴维尔金历之前公元时代便建立的大学,历史远远久于你们的云间和戴维尔金政府,也是地下城以及公元时代最优越的高等学府。赫浦路斯的神学系是世界上最权威的神学系,能在此担任教授的一定是记录了能够改变人类历史的神谕的人。所以安列山在六月十六日女神节做的梦一定是一个‘神谕’。”
      “不能是一个普通的梦吗?”
      “伯利安学院没有开设神学课程吗?不了解神学也就是不了解你的敌人,之后如何与神对抗呢?”门里特利很平静地发问,仍旧未看雪拉一眼。“神学系的学生除了研究神话传说、吟游诗人口耳相传的历史之外,还会接受专门的培训,成为接收‘神谕’的容器——所以他们一般活得比普通人要长。你们接受的特殊改造也源于神学系学生们的特殊训练。就是因为这些特殊的训练,使得他们不会做梦,所以所谓的‘梦’一定是‘神谕’,绝无例外。”
      “顺带一问,你没有接受改造对吧。”
      “你怎么知道”雪拉突然紧张了起来,这个人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她又有那种芒刺在背的、被看透的感觉。
      她没有接受改造的事应该是一个秘密,除了她的父亲西罗德尔·伯利安,没有人知道的秘密。雪拉猛地意识到此人绝不如她想象的简单——他所有的话都是有目的的,雪拉在他面前仿佛是一张透明的纸,在他面前她没有秘密可言。
      “我既然知道你是伯利安学院派下来调查我的,也知道你就是这一代的雪拉·伯利安小姐,我自然有办法知道你没有接受改造。虽然不接受改造会让你在伯利安活得比较凄惨,但是你如果接受了改造,我也不会在这里和你说这么多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的能力是什么”她警惕地问。
      “我这么说,接受改造不仅仅是提升你的身体素质,还能使你时刻被政府监视。”
      雪拉原本稍稍平复了一点的心情此刻又被门里特利搅得稀烂,竟显出了几分稍有的怒意:“你到底什么意思!政府监视”
      门里特利刚要开口,雪拉便飞快地跃起,藏在身侧的匕首在瞬间被拔出,只听见清脆的金属碰撞之声和一闪而逝的一道银芒,再一眨眼时雪拉已经半跪在门里特利的面前,神色凝重地将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眼神里终于闪烁着杀手的狠辣。
      她终归是伯利安家族唯一的大小姐,高贵的继承人。
      雪拉神色阴沉,也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你到底什么意思”
      门里特利毫不紧张,反而轻松地笑着,似乎是他把刀架在雪拉的脖子上:“伯利安小姐,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入学序号仅为16吗我知道你很困惑。”
      雪拉没有讲话,眉头蹙得更紧了。
      “你生在伯利安家——杀手和教育家兼在一身的家族,然而作为一个杀手你太过情绪化,情感波动幅度极大。看上去总是冷冰冰的,实际上内心敏感极了;而作为一个教育家,你只会守成而不善变通,脑子里都是刻板的思维,毫无革新的意思……”
      雪拉尖声叫道:“住嘴!”
      “被戳中痛处了对吗?”门里特利脸上还是带着那样的微笑,不是讥讽的微笑、不是刻薄的微笑也不是虚伪的微笑,只是很平静很自然的微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是不管怎样,你不敢杀我也不敢伤我。你只是希望这次谈话的主动权掌握在你手里,且你希望我敬重在你心中地位至高无上的云间和戴维尔金政府,但是我恳请你听完我的话再发作,伯利安小姐。”
      雪拉无动于衷,匕首还紧紧地握在她的手上。
      “不要犹豫了,伯利安小姐,想想你的矜持与尊贵,怎么会允许你和一个男子贴得如此之近——我不是你的暗杀对象。”
      雪拉猛地弹开,身形一闪便坐回了原来的那根水管上,匕首也不见了,不知藏在何处。她神色镇定,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因气愤而略显急促的呼吸。
      “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们说明白:请你听我把话讲完,有不懂的地方就问,不要再突然暴动了。我知道你很想把握这次任务机会,但是请你听完我的话再做定夺。”
      雪拉沉默着,一字不发。门里特利似乎也没打算等到雪拉的答复,自顾自地开始讲:
      “我们先讲你感兴趣的。你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了解你,那开诚布公地讲,我的能力是‘情绪探知’和‘预知’。”
      雪拉抬头看了一眼门里特利,门里特利勾了勾嘴角:
      “不需要掩饰你的惊讶,我知道你的能力也是‘预知’。至于为什么拥有两种能力,我不太清楚。我获取信息的渠道你应该已经猜到一部分了:一是靠‘预知’,二是靠一些朋友们给我传递,三就是我自己找。如果你是刚开发能力的话也许不太了解‘预知’……”
      “我六岁就开发能力了。”
      “哦对,是我疏忽了,你毕竟是不满足于第16位入学的A级生,一定早对神眷者的能力有所了解和掌握。但我们还是说一说,‘预知’实际上是胜于普通人的洞察力和判断力,也拥有更强的推理能力。所以政府团队中非常需要掌握‘预知’能力的人进行正确的决策。如果说‘预知’是无意识中对事实的寻找、分析和判断,那么‘情绪探知’则是对人情绪的察觉、分析和判断。人们可以通过训练来隐藏自己的情绪、毁灭证据来避免被‘预知’捕捉,但是不管怎样都无法隐瞒过‘情绪探知’。综上所述,我非常了解你的心理,伯利安小姐。”
      他一定很早就明白如何看透人心,雪拉莫名想。他在地下城原本混得风生水起大概也不是什么谣言。
      “然后回到你迫切地想要了解的部分,为什么我说‘改造是政府对你的监视’。这也许会彻底颠覆你的认知,你一定要仔细地听好——先说好,接受反驳和提问但不接受小脾气。”
      朦胧的暮色中,雪拉觉得有些昏沉,她今天似乎用了太多的情绪,觉得略微有些疲惫,便更加沉静地只是听着,不打算吭声——看看这个门里特利能有什么解释。不管正确与否,只要心底不接受就可以了吧,她想。
      “要把这件事的脉络理顺,我们先回到那个故事。我已经说过了,安列山的那个故事一定是一个‘神谕’,但是这个神谕想要传递什么呢?
      “神谕一定是在影射部分现实的。我们先来进行‘定义’,看这个故事的基本场景有两个,‘黑森林’和‘城市’,伯利安小姐,你想到了什么呢?”
      雪拉轻声:“地下城与云间?”
      “不对。”门里特利说,“城市和黑森林几乎是完全对立的关系,地下城和云间的矛盾还没有达到不可缓和的地步,而且很快就要到战时了,人们应该会更加团结一心。”
      “不可缓和的矛盾……我们与异世界?”
      “正是如此。故事里的魔鬼就是异世界的神。魔鬼发动了战争想要吞并城市,异世界的神想要对我们下手。故事里的城里人惧怕魔鬼又不得不与之对抗,而我们虽然惧怕异世界的神,却也不得不与之为敌。
      “另一个场景,城市与黑森林边缘的城堡,寓意有多明显就不消我分析了吧。”
      “云间……”雪拉独自喃喃。
      这太明显了,城里的人羡慕赛德拉的城堡,地下城的人羡慕云间的生活;赛德拉的城堡是城市和黑森林边缘的唯一堡垒,云间也是地下城和异世界中坚不可摧的防御。
      然而接下来的分析令她毛骨悚然,不敢再去想。她不想再听门里特利说这些无稽之谈了,匆匆地插嘴:“怎么可能是这样呢,城堡的主人赛德拉帮助了魔鬼,你指云间的领导人会帮助异世界的神?”
      她低着头不敢看门里特利,却能明显地察觉门里特利的视线幽幽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幸的是,我的伯利安小姐,”门里特利的声音幽幽地自上方传来,空洞得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里传出的回音,“事实正是如此。”
      气氛安静地可怕,只剩下破损水管中水一滴一滴砸在金属上的声音和齿轮转动的声音,空落落地传至无人的远方;暗中还有些金属被腐蚀的锈味,闻起来甚至有点像血的味道,刺激着伯利安小姐敏感的鼻腔。此情此景似是再明朗的阳光也拂不去的死水般的沉闷与枯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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