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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同学,你是不是也姓阮?”
      “啊?”女同学一脸呆萌。
      马沱反倒更加理直气壮了,“不好意思,同学。我想问下你是不是姓阮的?”
      “对不起,我不姓阮。”女生虽然对这种无聊的搭讪很是不屑,但还是礼貌地回复着。
      由于长相实在太相像,马沱料定了这个女生和阮晴有关系。面对这个否定的回答,他显然有些预料不足,一时有些木然,愣了一下,“好吧,打扰了。”
      马沱正要回归本队,扭头看到了白漉嘲讽式的微笑,不禁腹诽,看来没点胜利果实,没法交待呀,不然得被这厮嘲笑死。马沱急忙停住了欲回返的步子,脸上露出些许无赖的表情,嘴上却更加客气,“实在冒昧,看那边了没有?”说着朝着白漉的方向努了努嘴。“我那哥们儿非得逼我过来打听一下你的名字。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告诉我吗?”
      女生的忍耐好像到了极点,但是依然克制着回答,“不好意思,我正好介意。”说完了再也没看马沱一眼。
      马沱这钉子碰的,真真扎了个透心凉,已经很长时间没感受这么强的挫败感了,正欲偃旗息鼓,鸣金收兵,去白漉那里接受失败者该承受的狂风骤雨。
      这时候,前面已经注册完的一女生,正好路过灾难的案发现场。她扫了一眼“假阮晴”,然后怔住了,木然地看着她,喃喃地说,“胡山山……”
      “假阮晴”原来叫胡山山!此时的马沱挫败感瞬间无影无踪,顿然有了横刀立马,向天再借五百年的豪气。真是踏破铁鞋呀,费了半天劲没问到,结果这样轻而易举地得到了。高兴之余,马沱的第二反应就是,她真的不姓阮,跟阮晴没关系。
      “你是……”胡山山竟然没认出这个女生。
      马沱并未走开,看到这场面,顿时来了兴趣,本以为这是熟人偶然碰面,没想到却是女生趁机搭讪,跟他一样呀。
      马沱重新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新来的女生,柳叶眉,丹凤眼,鼻子不大,樱桃小口,具体来看,说不上哪里特别漂亮,但就是这五官和她的脸完美地融合为一体,打眼一看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特别舒服的感觉。哪怕老天再在她脸上动上一下,这种感觉就不复存在了。
      新来的女生可能还沉浸在重逢的喜悦当中,并未注意到刚才搭讪未遂的这个男生还在打量着她,等待看戏。她把头发往后撩了撩,眼睛瞪了瞪,“你再仔细看一看。”
      胡山山木讷了一会儿,仔细从脑海里搜索着目标。“你是姜流流?”
      马沱一听这名字,差点笑喷了,不由自主地嘟囔着,“姜流流,溜溜球,姜球球,呵呵。”
      胡山山,姜流流二人刚刚光顾着重逢相认了,这时才发现旁边这恬不知耻的家伙还在。马沱嘲笑的话音未落,山流二人组不约而同地扭过头来瞪着他,胡山山没有说话,姜流流冷笑了一声,“同学,你是谁?我们认识你吗?”
      马沱脖子一梗,本来想再强辩两句。耳边却传来“噗噗”的声音,扭头看白漉,正打着“风紧扯呼”的手势。心想可算这小子有良心,给个台阶下,不然哥们儿今天得折在这俩小妞身上。想到这儿,马沱双手一抱拳,装作很有风度的样子:“对不起,多有打扰,告辞。”,然后回归本队。
      白漉看到马沱得意洋洋地回来了,知道这小子要嘚瑟一把,故意没搭理他。马沱撑了不到一分钟,这才破功了,“你怎么不问问我都聊什么了”
      “想说就说,不说拉倒。我不关心。”白漉漠然地说。
      马沱咬了咬牙:“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不给面子。我还真……”马沱嘬了两下牙花子,“拿你没办法。况且我还真的想说。”
      白漉又适时地给了一个台阶下,“那你快说呀。”
      马沱这时来劲了,故作神秘地凑到白漉耳边,要说悄悄话。白漉这人直男得很,马沱一靠近,本能地跳到了一边,“要说就说,靠那么近干嘛?”
      马沱无奈了,“好,我说。那女同学叫胡山山,跟阮晴没关系。”
      白漉眼皮稍微抬了抬,“然后呢?”
      马沱一瞪眼,“完了呀!”
      白漉蔑视地一笑,“你去了半天,就问了这个?”
      马沱现在是认真了,“对呀,已经很不容易了。”
      白漉看马沱认真了,也不好再逗他了,“你是厉害,牛,没有辜负你情场小浪子,欢场小霸王的称号。不过,这好像跟咱没关系。”
      马沱摆摆手,“谁说没关系?她不是长得像阮晴吗?我纯粹是本着好奇的心态过去探路的。”
      白漉眼睛直直地望着马沱,没有说话。马沱不自觉地慌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白漉这时才冷冷地说:“好奇害死猫。”
      马沱:“切,去你的吧。”
      白漉还真是需要“去了”,不知不觉中已然排到了窗口。白漉忙把装学生证的袋子递过去。
      那边儿胡山山和姜流流两个人等马沱走了之后,才终于可以好好说说话了。姜流流同学还是掌握主动,“山山,你也考进了京大,真是太好了。你在哪个系?”
      胡山山眼睛也是闪着亮光,有点激动,“我在管理学院工商管理系。你呢?”
      姜流流依旧十分大气豪爽,一直握着山山的手,“我在外国语学院日语系。”
      问清了现状,才想到问从前。胡山山微笑着,“你好像是高一的时候,你爸调职到郊县去工作,才转校走的吧?”
      姜流流点了点头,“是高一下学期,没记错的话应该是2005年4月。”
      山山心里也紧了一下,那确是段痛苦难过不堪回首的日子。两个人在高一相处的时间并不是特别长,但关系还不错。姜流流是突然转学的,甚至都没来得及与同学们道别,当然更多的原因是姜流流不想与大家道别,她一向对这些悲欢离合的事情表现得不太在意。胡山山则完全不同,感性十足,到学校听到了姜流流已经跟随她爸爸的工作调动转校了,很是难过了一段时间。
      没想到,人生何处不相逢,两个人在大学里又重新遇到了。也许这就是缘分的魅力。
      等到胡山山把学生证注册完毕之后,两个小姐妹才开开心心地奔向学二食堂,边吃饭边继续叙旧。分别之后有太多的故事,胡山山和蒋流流仿佛一下子找到了高中课间十分钟的生活乐趣,瞬间就成为了彼此的精神寄托,开足马力开始八卦起来。
      白马二人组注册完学生证之后,直接去了西门烧烤,要了三十个羊肉串,两个大腰子,一盘毛豆,五个烤馒头片,一瓶啤酒,开始胡吃海喝起来。准确来说应该是两个人胡吃,一个人海喝。白漉酒精过敏,啤酒自然是马沱享用。
      白漉刚吃了一个肉串,老党的电话就来了。“听说你和马沱去注册学生证了,事儿办得怎么样?”
      白漉冲马沱摆摆手,示意他别吵。“您就放心吧,都办完了。晚上就把注册好的学生证发到每个人手上。”
      老党松了一口气,“好,这事办得靠谱。”
      白漉心中一颤,从来都是你不靠谱好不好?但这话打死也不敢说出口,反而换了谄媚的语气,“都是您老教得好。”
      老党当然知道这厮在耍贫嘴,“别乱贫了。说个正事儿,向渝的事情你们知道了吗?”
      白漉本来有点得意忘形,听到要说正事儿了,赶紧摆正态度,“只听说他家里有事,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您有指示吗?”
      老党没有马上回答。白漉先听到电话那头叹了一口气,然后才传来深沉的声音,“向渝他爸出事了,事故。”
      “啊?你说向渝他爸出事了?”白漉吃了一惊。
      马沱本来在大快朵颐,听到这句话瞬间愣住了。白漉忙将手机调成免提,“出什么事,您知道吗?”
      老党倒是很平静,慢悠悠地继续说,“只知道是在他家自己的工地上出的事故,其他的情况向渝没有说,可能他当时自己也还不清楚。”
      白漉和马沱对望了一眼,知道这事儿的严峻性,要是不严重的话,向渝不可能连夜赶回去了。白漉神色冷峻,一句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谢谢党老师告知,再见。”
      挂断电话,白漉先开了口,“别吃了,把东西打包吧。先回宿舍,宿舍方便说话。”
      马沱小跑着去结账,然后把剩下的东西打包。整个过程,白漉一直低着头,仔细思考这件事的各种结果。运气好的话,虚惊一场,向天没有事,向渝顶多就是来回折腾几天,没什么大的损失。运气差的话,向天真有事,那就麻烦了。天渝集团偌大的摊子,向渝如何处理?白漉只能虔诚祈祷向天同志福大命大,能够再给国家和社会多做几年贡献。
      事情来得太突然,虽然直接上与白漉马沱无关,但三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两个人感同身受,一路无话。
      进了宿舍之后,白漉二话不说,开始对向渝夺命连环call。没想到第一个电话拨过去,响了一声,就马上接听了。白漉忙将手机置于免提模式。
      白漉没来得及说话,对面传来了向渝疲惫的声音,“我知道你们可能知道大概情况了。现在这边比较乱,没有时间多说。我说,你们听着。手术已经做完了,还在重症监护室,没有脱离危险期。现在只有等。不需要你们帮忙,先不用操心。先这样。”
      说完,电话就挂了。白漉和马沱对视一眼,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祝福和祈祷了。
      白漉洗完澡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热水澡的舒适感极大地安抚了心中的不安,以至于面对着打包回来的烧烤都有了浓浓的食欲。况且吃饭的时候只顾着接老党的电话,本来也没吃几口。心动不如行动,白漉兴冲冲地打开塑料盒,只有五个馒头片……
      马沱已经继续游戏人生了,战得正high。白漉故作可怜地叹了口气,“唉,怎么就剩馒头片了。”
      马沱没有说话。
      白漉继续,“二十多个羊肉串,两个羊腰子你全吃了?”
      马沱依然没有说话。
      白漉再继续,“你再不说话,我拔电源了。”
      马沱没法演戏了,嘟囔着,“不是我买的单吗?”
      “我就吃了一串,你不买单,我买单呀?”白漉戏谑地说。
      “这不是给你带回馒头片了吗?馒头,呃,解饿。”
      不过,白漉是真的饿了,一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烤馒头片就着老干妈也真是一种美味。
      饭毕,白漉胃里舒服了,但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开始担心起阮晴来。今天下午注册学生证排队时给阮晴打了电话,提示关机。烧烤等餐时又给阮晴打了电话,还提示关机。白漉总觉得不正常,但是又觉得自己跟个女生似的胡思路想不太好。
      思来想去,白漉觉得还是需要确认一下,再拨了阮晴的号码,打了过去。
      预料之中,期待之外,依然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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