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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 61 章 ...

  •   车内,余玲玲的声音历历在耳,沈明璟听得越多,眉头皱得越紧。

      许果果的录音发得很快,沈明璟第一时间接收,点开播放。清朗的男声和略显沧桑的女声一来一回,回荡在狭窄的车厢内,沈明璟按下暂停,踩下油门,黑车急速行使。

      许果果攥紧手机,站在刘导办公室门口,和易知余一起等他回来。

      负责接待工作人员说:“刘导有点事情耽误了,麻烦再等二十分钟。”

      许果果内心不满,勉强笑着说:“谢谢。”

      工作人员态度友好:“你们先在刘导办公室坐一会儿,要茶水还是要咖啡?”

      “不用了,谢谢。”易知余回以笑容,淡淡说。

      许果果不时瞥一眼易知余,他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

      虽说不用麻烦,但工作人员还是端来两杯白水,深口的一次性纸杯,捧在手上温度适中:“实在抱歉,刘导今天临时有事。”

      “没关系。”许果果抿一口水,焦急地看一眼手机,沈哥怎么还没给她发消息。

      办公室的门被重重推开,动静不小,易知余以为刘导办完事回来,起身接待,抬眸,入目的却是那张熟悉的冷俊面容。

      他下意识地愣了愣:“沈明璟,你跨界做导演了吗?”

      “我们先回家。”沈明璟双臂微张,揽住易知余的肩头,目光在他白皙的脸上一寸一寸刮过,最后停在了泛红的脸颊上,“回家,你已经发烧了。”

      易知余用力推了推他,没推动:“我哪里发烧了,别闹,我现在还有面试。”睫毛在眼窝处落下暗淡的影子,“难不成你还真是刘导啊?”

      “我不是刘导,我是来找你的。”沈明璟冷着脸,强硬地伸手去触碰他的额头。

      易知余呆愣着,碎发被人掀开,额头被温热的手背蹭了蹭。

      入手一片热意,几缕碎发挠了挠沈明璟的手背,微微发痒,他拧紧眉头,易知余的额温的确比他手背温度高出些许,应当有些发烧。

      “我来接你回家休息,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继续工作。”沈明璟盯着易知余的眼睛,缓缓说。

      易知余自己伸手摸了摸额头:“我怎么感觉还好,没什么。”

      “易哥,正好刘导今天也有事,我们改天再约个时间。”许果果帮腔说,“就这么一时半会儿,也影响不了什么。”

      她昂起头细细打量易知余的面色,刚才以为易哥是情绪稳定好转,脸上才带出些微醺的粉色,没想到却是发热。

      “而且易哥你都发烧了,趁着现在不严重回家躺会儿,入秋的风寒不重视,会变得更加严重,身体要难受的。”

      耳边许果果的声音渐行渐远。

      易知余看向办公室墙角上的龟背竹,它伸展着宽大的绿叶,裂纹状的叶片咧开一道道缝隙。

      脑海中的记忆似乎要塞爆容量不足的大脑,易知余很想一键清除缓存,让这些无端的记忆不要重复出现在脑袋里。

      父亲脑梗过世的天气很好,晴空万里,医院里的丹桂飘香,香飘十里。易知余难得不忙,推着轮椅带他在医院楼下四处走走。走了没多久,他便喊累了,回去躺在床上悄然没了声息。
      监控仪器发出“滴滴”的长音,心脏停止跳动。

      还算正常的余玲玲赶来见父亲最后一面,她半老的清丽脸庞犹然动人,发丝凌乱,带着满身的风尘仆仆,扑倒在病床前,无声地发出痛哭,滚烫的泪珠顺着她爬满细纹的眼角,大滴大滴地落在蓝白条纹的床单上。

      而脑海中的“易知余”垂头站着,手静静放在检测仪上。

      画面陡然一转。

      葬礼上,他一身的黑色,胸前别着一朵白花。余玲玲如风中弱柳,周身素白,她的白花却不同于所有亲朋好友,插在茂密的乌发上,衬得她温婉可怜也可爱。

      “易知余”瞥见了母亲头戴的白花,没说什么,瞥见了她身边的男人扶住虚弱得站不稳的她,也一句话没说。

      接着,余玲玲暧昧对象的脸换成了头发稀疏的中年男子——沈玉仁。他挺着大肚子眯眼笑,见到了易知余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在满脸的肥肉堆里险些找不到齐整的五官。

      易知余突然弯下腰,双手捂住腹部,背部生了一身的冷汗。

      “易哥!易哥!”
      “小鱼!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两道焦急的声音交错在近乎失聪的耳畔,仿佛从天际传来。

      易知余张了张嘴,很想说一声“肚子痛”,然而一个字吐不出来,眼睫费力地眨动一瞬,朦胧地映出两人担忧的脸。

      “走!”沈明璟拦腰抱起身体蜷缩的易知余,“我们去最近的医院!”

      许果果急得直冒汗:“好!”

      易知余原本情绪起伏引起的轻微脸颊发红已然被这股剧痛冲刷,一张巴掌大的脸白得煞人,嘴唇没有半点血色,唇线似乎没了边界,与煞白的皮肤融合。

      许果果小跑上前把门打开,沈明璟把怀中紧蹙眉头的人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脸颊,赶忙抬脚往外赶。

      迎面与正和投资商谈笑风生的刘导撞了个满怀。
      “抱歉。”沈明璟匆匆撂下一句话,头也没回,风衣下摆大开。

      刘导被撞得深深后退一步,不由破口大骂:“谁啊,怎么这么不长眼睛!”面上陪着笑,“不好意思,我没管理好手底下的员工,以后这方面一定加强。”

      眼前年轻的投资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一闪而过的高个子男人背影,气得骂了刘导一句:“大叔,你也不看看人家怀里还抱着个人呢!”
      投资人正是周信,周信见状忙扔下一句话:“你这个项目不错,我投资了,但是发起人我这边有一个人选。”

      说完,急急赶上沈明璟的脚步:“等等我!”

      刘导震惊,刚才撞到自己的男人竟然不是他手底下的工作人员,反而与周老板认识吗?
      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他怏怏笑了笑,想赔个不是也找不着人。

      周信赶在沈明璟关上车门的一刹那挤了进来,他气喘吁吁地坐在副驾驶,缓一缓急促的呼吸声。

      易知余躺在后座上,一米八的人团成小虾米,发顶毛茸茸。

      许果果导航了最近的医院:“沈哥,这家医院,我们先去。”

      沈明璟面色黑沉沉,乌云密布,嘴唇扯出一条平直的线,死死地抿着,双手紧紧按在方向盘上,脚下狠踩油门,速度快得周信刚平缓的心跳声又疯狂跳了起来。

      他拍了拍左胸,我的亲娘耶,沈明璟赶着去投胎吧。

      但他不敢触沈哥的霉头,缩在副驾驶,默默地看着路况,以便及时提醒。

      好在沈明璟着急归着急,不忘一路开着双闪灯,提示来来往往的车辆,他们现在正面临迫不得已的紧急情况。

      周信看得脸上挂着汗,沈明璟这车技、这速度超出他的接受范围,还好燕京的大部分车主善解人意,见到他这样的双闪车能让则让,不产生非必要的冲突。

      一到医院,许果果下车快步冲去挂急诊。沈明璟小心翼翼地把易知余抱下车,急诊医生指挥他把人放到病床上,戴上手套问:“说一下简单的情况。”

      许果果忙说:“没什么特别的症状,易哥的肚子忽然就疼了起来。我们本来在面试的路上,易哥本来还挺正常,突然就昏倒了。”

      “以前有什么病史吗?”年轻医院询问。

      “没有吧。”许果果浆糊一样的脑子想不出来什么,再加上她跟着易知余没多久。

      沈明璟冷静道:“有,他四个月前不慎脑部受到重击,导致解离性失忆。”

      年轻医生一听,打起精神,继续问:“这可是个大事儿。”他想了想,“但和他似乎腹部疼痛的样子没什么关系。”

      许果果:“对对对,易哥可能是肚子痛,他一路上抱着自己的肚子。”

      医生:“之前吃过了什么?”

      许果果回忆:“我们两个一起工作吃的快餐,就是普通的盒饭,西红柿炒鸡蛋、芹菜炒肉之类的,早饭易哥在家里吃的。”
      “对了,中午易哥在食堂拿了个橙子!我们公司的餐食都非常清淡健康,没什么重口味,为了艺人的身材考虑。”

      沈明璟:“早饭喝一瓶牛奶和一个鸡蛋,还有两个切片吐司。”

      医生皱眉:“很正常。”又问,“还有什么反常吗?”

      沈明璟抿唇道:“来之前的情绪波动比较大。”

      医生:“先做几个检查,我先看看。”

      沈明璟应声,偏头看着安静躺在病床的易知余,他呼吸清浅,身体舒展,似是不再疼痛的样子。

      夜间的医院依旧忙碌,接连做了几个检查,医生看着报告单的一长串数据,没看出什么:“他现在看起来很健康,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发热。不过这个程度的发热,身体会自动调节,不一定要吃药。”

      “他偏瘦,可能免疫力太低,情绪起伏加上工作繁忙,突然就撑不住了。我这边建议他在家里好好静养一段时间,最近尽量减少工作量。”

      年轻医生结束了就诊工作,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患者的面容,越看越眼熟,躺着的男子不就是这两天因为丑闻天天霸占热搜的易知余吗?

      他考虑一会儿,犹豫道:“这些检查他都很正常,应该是压力太大导致的,压力大可能会引起急性腹痛。”

      许果果听到结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可吓死我了,没事就好。”

      沈明璟直直站着,压迫感十足:“那他怎么还不醒?”

      医生也不敢断言:“要不再查个全身CT?”

      周信走到易知余身边,听着他有节奏的呼吸声:“或许他只是睡着了。”

      话音未落,沈明璟黑压压的目光扫了过来,他顿时噤声不言。

      医生正想开个检查单。

      病床轻轻一动,易知余悠悠在窄小的病床上转醒,抬眼是明亮的光线,睁开的眼睛适应不了忽然亮起来的视线,张开一秒又紧闭起来:“唔。”

      黑影站在他的身前,挡住照过来的灯光,沈明璟望着他:“现在身体怎么样?”

      易知余缓慢睁开眼,扯出一个笑,一出声惊觉嗓子的沙哑:“现在好多了。”

      他撑着床垫坐起身,沈明璟搭把手扶他起来。

      医生走到他面前:“你现在肚子疼吗?头还疼吗?”

      易知余感觉自己从梦里醒来,短短的一瞬间好像过完了八年,八年的记忆记起了大半部分,只是和沈明璟的那段过往依旧模糊。这下骗余玲玲的那句话一语成谶,令他猝不及防。

      他对着温和的医生笑了笑,说:“我已经好很多了,没什么事。”他想了想,“我现在可能是恢复记忆的应激反应吧,有点过于强烈了。”

      周信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恢复记忆?”

      沈明璟呼吸一滞:“你想起来了?”

      易知余靠在床头:“没想起来多少,想起来一点,尤其余玲玲的事情。”

      “有关余玲玲的事情,我早该和你解释的。”沈明璟扶着易知余下床,“你这两天太忙,我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易知余转身:“你扶着我干嘛,我又不是真生病了。”他原地蹦跶两下,“我现在好着呢,感觉还能再跳一支舞。”

      “不行,医生说你需要静养。”沈明璟制止他接下来的跳跃举动。

      医生在一旁点头:“对,你免疫力低,抵抗能力不好,这才接受不了情绪变化,一下子昏倒在地。”

      易知余:“那我这情绪感应也太慢了,过了这么久还能晕倒。”

      “易哥,你下次可别这样了。”许果果如释重负,难得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要不是沈哥在,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抱歉,下次不会了。”易知余轻笑说。

      周信半途跟来,稀里糊涂地问:“这是怎么了?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什么进展吗?”

      “你是?”易知余看向周信。

      周信满脸含笑,自我介绍道:“我是沈明璟的朋友,周信,你把我忘了吗?”

      易知余:“不好意思,我有些记不清了。”
      看来这是个以前见过的不太熟悉的同学。

      周信摆摆手:“没事,我叫周信,现在认识就好了。”他显摆说,“刚好巧了,你今天参加的那个面试节目是我投资的,我正好碰见你两。”

      易知余闻着医院的消毒水味儿,抽了抽鼻子,提议说:“既然我身体没事儿,我们赶紧走,不耽误医生工作了。”

      医生把病历交给他,例行叮嘱:“注意休息。”

      “谢谢医生。”易知余收下病历,看着病历本上的26周岁微微恍神。

      沈明璟同样也扫过年龄一栏,两人的所思所想却不尽相同。没多久,小鱼快过27岁的生日了。

      “走走走,我请你们吃一顿。”周信工作上没什么大能力,吃喝玩乐有一套,燕京的小苍蝇馆子他最熟。

      沈明璟不赞同:“小鱼刚醒,没空和你一起吃饭,我们要回去休息。”

      “我去,你两住一起了吗?!”周信声音拔高,说完心虚地望了望四周,还好附近除了亮着的路灯,别无他人。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他淡定自若地换了个话题:“我带你们去病人能去的饭馆儿不就行了,吃得清淡简单点。”低头看时间,“都这个点儿,大家都还没吃饭呢。”

      第一个响应的是易知余,他摸了摸肚子:“确实有几分饿了。”
      “不过今天算了,改天再一起吃饭。”他笑了笑,“不然易简在家要担心了。”

      沈明璟满意地点头:“是的,孩子还在家里。”

      周信作罢:“好吧。”

      几人分道扬镳,许果果自己打车回家,周信朋友多,有别人来接。

      沈明璟开着车,易知余安静地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一排排后退的树木。

      “嗯,这不是回家的路?”易知余偏头问。

      沈明璟停下车,打开副驾驶的门,朝易知余伸出一只手:“下来。”

      “不回去吗,简简还在家里,不知道吃饭了没?”易知余坐着不动,“今天是谁接他放学的?”

      沈明璟目光幽深:“我找了管家帮忙接送的,你放心,他今天有晚饭吃。”

      易知余透过打开的车门,认出这是燕京郊区的湖边,晚上没什么人烟,只有零星几个散步的老人,连广场舞舞团都不乐意来这儿。

      沈明璟沉沉说:“我们简单聊一聊,易简在家不方便。”

      他第一次体会到养孩子的不便,很多事情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当着孩子的面更不能做。

      易知余半推半就地下了车,趴在湖边的石栏杆上眺望湖心,湖岸的灯带亮着橙黄的黄,倒映得水面一片波光粼粼。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沈明璟轻声说:“我想听你说。”

      “听我说什么?我有什么可说的。”易知余耸肩。

      沈明璟定定道:“你有。”他认真地端详着易知余平静的侧脸,“小鱼,已经过去了。”

      易知余倏地垂下头:“别说了。”鼻音浓浓,“你是不是还想看我情绪激动,再昏倒一次?”

      “对不起,我本意不是这样的。”沈明璟手足无措起来,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

      “嗯,那你闭嘴。”易知余眼睫翕动,面对着他。

      沈明璟大步跨到他面前,双手牢牢锁住他的肩膀:“小鱼。”

      湖边光线昏昏沉沉,一盏路灯也没舍得安装。易知余整张脸笼罩在暗面,沈明璟看不清他的面容。

      面前的人安安静静,连呼吸都轻得难以耳闻。

      直到一滴微凉的泪珠滴在沈明璟的手背上,沿着他的皮肤瞬间隐没在袖口处。

      沈明璟微微一怔:“小鱼,你哭了吗?”

      “闭嘴。”易知余瞪他,可惜沈明璟完全看不清。

      他用力揽住易知余整个身体,把他的脸按在怀里,喃喃低语:“对不起。”

      沈明璟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像在安慰小朋友一样:“情绪抒发出来就好了,不要闷在心里。”

      易知余不想理他,一脸的眼泪鼻涕直往他的高定衬衫上擦。

      可能人就是这样,明明自己能挺住的事儿,一旦有人提及,情绪便如决堤的洪水,堵也堵不住。

      易知余擦着眼泪,暗暗唾弃自己的无用。为什么要在沈明璟这种不会安慰人的冰块脸面前哭,有什么用呢?
      最大的用处就是给你递纸巾。

      沈明璟的手从背上摸到他柔软的卷发,一下一下,轻轻的、慢慢的。

      易知余拍开他的手:“我好了,谢谢。”

      “小鱼,没关系的。”沈明璟沉稳的声线蔓延在夜色里,仿佛奏响了小提琴曲,“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起来这件事,沈立群曾经怀疑我不是他亲生的。”

      易知余一脸疑惑,停住挣开沈明璟的动作,听他慢慢说。

      “沈立群是我爸,他和我妈两人是家族联姻,毕竟像他们两这样绵延数代的家族,在儿女的婚姻大事上都慎之又慎。两方家长一拍即合,他两在适当的年纪、适当的时候结了婚,婚后生活还算和美。”

      沈明璟笑声暗哑:“坏就坏在,我和他们两谁都长得不像,我像我曾外婆年轻的模样。当年没几个人见过她,她只留了一张模糊的黑白相片。”

      “可沈立群却天天疑心我不是他的孩子,”沈明璟说起来便想笑,“你知道吗?我妈性子又倔强,死活不让他亲子鉴定,没有信任就离婚。”

      “然后呢?”易知余睁大眼,沈明璟怀抱中的温暖气息散发着清雅的芳草香气,混着湿润的湖水水汽。

      “他们便离婚了。”

      “这我当然知道!”易知余着急道,“你爸最后亲子鉴定了吗?”

      “离婚不就是鉴定了吗?”

      易知余急眼:“我问你是不是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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