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女装经营后[无限]》质谱仪

128、【云梦泽·黄昏海】

　　白小章看到李可生一脸纠结地看着空气，更确定这个年轻人是走入了坎坷的情关。
　　留给他更多的时间吧。反正自己也不着急。
　　白小章惬意地抽烟。

　　而李可生正在苦恼。
　　——该如何说，他的老大才不至于暴走，甚至把他们的女装盟友活活掐死？
　　虽说虞楚越未来会怎样不关他的事，可是他和楚月好歹朋友一场，就算性别有点问题，倒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撕破脸皮。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先给虞楚越先发条消息。

　　【李可生：大……大兄弟？】

　　虞楚越在威逼利诱费新的时候，余光瞄到这条消息，不禁笑出声来。
　　他回头对黎爵说：“他好像知道了。”
　　费新正被盘问着，见虞楚越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想到先前上官卯通过他的上司告诫他们的话，不禁毛骨悚然起来。
　　大概在半年多以前，在三相位星系曾出现过一名神秘的少女，后来，又曾在法兰星系活着现身。
　　徐子书推测，这名少女的身份也许与球球教的神祇息息相关。他失手将那名女子枪杀后，曾为此担忧了数日，但幸好神明并没有降罪，此后也便不了了之。
　　费新听到这件事时，本能地想起那个在孟振家里和他连线的少女。
　　虞楚越重新和他联系上之后，他就打消了心里的猜测。

　　没有任何人能够从足以把生物化为蒸汽的弹药下逃生，更何况下令的人是徐子书！

　　可是在见到虞楚越等人后，他又开始怀疑自己起初的判断。
　　这个少女刚才看到了什么？
　　莫非真的和徐子书所推测的那样，她可以捕捉空间中无法用肉眼看到的存在？

　　黎爵扫了眼他的屏幕，轻声哼笑：“早晚的事。”
　　他对于李可生会发现虞楚越的身份并不意外。有帮手傍身，李可生也不算傻，大概之前就已经有过怀疑。
　　要是到了现在李可生还丝毫察觉不出什么，黎爵反倒要疑惑是不是李可生的内置智能系统出问题了。

　　虞楚越见黎爵没多大反应，稍想了想，嘴角微弯。
　　他决定逗一逗李可生。
　　【
　　虞楚越：你知道了？
　　李可生：我的天啊，你真的是女装大佬？
　　李可生：老大知道这件事吗？
　　虞楚越：不知道。
　　】

　　看到这理直气壮的三个大字，李可生差点没背过气来。
　　不知道？
　　黎爵对他的小情人确实是温声细语的，可那是在他盟友没带把的前提下！！！
　　游戏AI和人一样，性取向是天生的设定好的出场设定，这特么改都改不了啊！！！

　　李可生天人交战之际，虞楚越再次发来讯息。
　　这接下来的一句话快没把他送走。
　　【虞楚越：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李可生想骂娘。
　　【
　　李可生：你都没告诉他真实性别，就这，真心？！
　　虞楚越：单身狗是不会懂的。
　　李可生：你看我把真相告诉老大，看他会不会掐死你？
　　虞楚越：可真爱是不分性别的。你为什么要告诉他多余的事？管好你自己。
　　李可生：黎爵又不知道你是个男人！这算什么狗币真爱啊？！
　　虞楚越：所以说，单身狗是不会懂的。
　　】

　　李可生被虞楚越气到快脑溢血的同时，黎爵一边看虞楚越逗李可生玩，一边低声盘问费新相关情况。
　　守卫尚未走过来，黎爵的刀仍旧抵在费新身上。费新察觉到这个面容冷峻的男人手上均匀地布着一层细茧，手腕都不带抖的，显然是个老手。
　　再想到虞楚越捉摸不透的身份，费新心里暗暗叫苦，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黄昏海秘密进行黑猫实验时，作为实验记录员的费新自然掌握了第一手资料。
　　其实早在当年，相关的实验者就已对实验的后果有所预料，在将律黑子放进仪器之前，便留了一手后招……尽管当时没有用上。
　　那是一只哨子，能够发出音频不在人类阈值的声音，接收端被植入律黑子的脑中。
　　律黑子从实验室的玻璃罩里消失后，一切连接在它身上的无线电发信装置全部失效。
　　然而，哨子并未失去作用。
　　它的来历，费新并不清楚。据说那是上官卯从神的侍者手中获得。不过，哨子所能起的功效十分有限。仅仅能提醒黑猫它脑海中被植入芯片的存在。

　　如今，那只哨子还被放在克莱因瓶计划实验室的某个角落。
　　黎爵：“藏在哪里？”
　　“在往年的档案馆里。”费新咽了口口水，“我可以把具体地图和路线交给你们。”
　　“我们不会对识趣的人出手。”黎爵收起匕首，回头揉了揉还在打字的虞楚越，“别玩了。”
　　虞楚越关闭聊天窗口，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如同被风扬起的丝绸般诡异地颤动起伏，好似有活体生物在脚底窜来窜去，饶是黄昏海上虫灾泛滥，许多人也都未见过这种架势，纷纷惊慌不已。
　　费新脸色有点难看。
　　黎爵瞥了眼费新：“有点不对劲。”
　　费新：“往年未曾出现过这种状况……”
　　虞楚越想了一会儿，和黎爵低声商量着：“会不会是徐子书？也许我们暴露了。”
　　“就算他发现我们，也不会让球球教的人给我们陪葬。”黎爵沉吟半晌，“我觉得，大抵是另外一个人。”
　　“你是说琼斯特？”
　　黎爵点头。
　　“他怎么有那么大的能耐……”虞楚越说道到这里，语气一顿，忽的咬牙切齿，“不过，倘若他是从那个人手里得到力量，那也就不足为奇了。”
　　话音未落，虞楚越发现从莉雅的页面发来了讯息。
　　【
　　莉雅：如何？
　　莉雅：还想继续和我对抗，楚月？
　　】
　　虞楚越瞄见讯息，忽然眼神凝重。
　　自己的担心被验证了。
　　他低语：“坏了。”
　　黎爵默不作声，目光亦落向连绵起伏的地面，眼中跳跃着意味深长的光芒。
　　坚硬的地表已然皴裂，呈现出蛛网般的裂缝，缝隙中是仿若岩浆般炽热凶险的火光。
　　这绝非夏盖虫导致的异常。

　　他们看到不远处几个卫兵慌慌张张地从一个柜子里掏出防护服来，似乎是由于信号中断，无法联系上球球教的领袖们，只好采取下策，打算派几名急先锋孤身闯入被虫群淹没的通道，去神庙底下的秘密空间寻找徐子书等人。
　　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有什么东西已经入侵了这座地下避难所。虽说离开避难所势必会成为夏盖虫的目标，但留在这里的人只会是凶多吉少。

　　坐在避难室里等死的，不过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科研者。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群卫兵将最后的希望从眼前夺走。
　　正当卫兵准备换上衣服逃之夭夭，一名陌生的年轻人拦在他们身前。
　　卫兵从腰间抽.出一支□□，喝令道：“让开！”
　　听到骚乱，周围人群立即惊慌失措地散开。
　　黎爵笑着看他，将双手举到头顶。
　　“别慌张，我只是想帮诸位一个小忙。”

　　……

　　而李可生这一边，面对着窗外如乌云密布般的虫群，鬓发苍苍的老者章小白同样陷入了沉思。
　　李可生正沉浸在被无良的女装大佬欺骗的愤怒中，脖子后面的衣服骤然一紧。
　　他一回头，就看到白小章阴着脸，伸出九阴白骨爪般的手拖着自己的后衣领往屋外走。
　　李可生魂飞天外，剧烈挣扎起来，连呼救命。
　　想他堂堂论坛百晓生居然会沦落到被一个老头子如此摆布的境地！

　　“差不多得了。这地方可没有其他人。”白小章冷哼一声，“有个新来的护卫下手了，身边还跟了一个小姑娘。他和你们有无瓜葛？”
　　闻言，李可生一脸懵：“哪个护卫？”
　　也不怪李可生什么都不知道。
　　涉及到琼斯特此人的消息，虞楚越多半都没有一五一十地告诉李可生。而关于莉雅被策反洗脑的事，也是近一个小时之内才发生的，李可生联系上虞楚越后就只顾着生气，他们并没有机会多做交流。

　　白小章见李可生的诧异不似作伪，便道：“新来的护卫官。你不认识？你们倒是挺相像的。”
　　相像？
　　哪方面的相像？
　　李可生把这个词暗自琢磨了一会儿。
　　莫非，白小章说的是玩家？
　　可是在这一带，除了他、虞楚越、黎爵还有莉雅以外，他并不知道其他玩家的存在。
　　但也有可能虞楚越又背着他干了什么坏事！
　　想到那个满口谎言是非不分的女装大佬，李可生就咬牙切齿，满嘴歪理不说，居然还把他……和他的老大迷得团团转！

　　李可生还要偷偷给虞楚越发信息，但白小章阻止了他。
　　白小章说：“也无所谓了，反正他大概是想让我们全都死。”
　　“我可不认识这样的疯子！”李可生吃了一惊，随即他回过神来，“不对啊，普通人怎么可能有这种能耐？除非是你们球球教之神？”
　　白小章轻蔑地瞥他一眼，像打量一只没见过世面的仓鼠。
　　“我还以为你们这群人见识有多大呢，不过如此……”
　　李可生一时没转过弯来：“您是什么意思？”
　　“他成为了神使。你知不知道神使？”白小章道，“自古至今，从神话到现实，高位面的种族，对于我们而言，就是神明的族群。有时候这样的位面会阻隔神祇与人类的交流，这时候，祂们就会额外借助一种媒介。这样被赋予使命的、活的媒介，我们就把他叫作神使。”
　　李可生脑子飞快转了片刻，犹犹豫豫地问：“那您算不算神使？”
　　“不。我可不效忠于他们。”白小章摇头，然后苦涩地笑了，“用尼采的话来讲，我应该是走在钢丝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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