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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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乐知道之华带领三千人去拦截敌军的援兵时，一颗心就提了起来，他不禁有些懊恼。
他以前的脑子肯定是锈住了，将谢之华放在先锋营里，他当时是怎么想的？他想先锋营里可以快速的建立军功，往上升的快，师傅不是说她是一个难得的将星吗？
先锋营才是她大展神威的地方！
现在好了，谢之华每次出征的时候，他都紧紧的吊着自己的心脏，在军营里翘首以待，像是阁楼上的小姐，寂寞的等待着心上人的归来。
这样的等待折磨着他。
“谢小将军回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莫乐立马出了帐篷。
血混着泥糊在每个人的脸上，莫乐从每个人的目光里感受到了莫大的哀伤。
最前面的那个人，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即使血污护住了他的面孔，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逆着阳光，莫乐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身后的阳光亮的刺眼，但是他就那样看着，一颗心噗通一下落了地，还好，她总是能活着回来。
近一些，再近一些，莫乐看清了之华的脸，她那被血渍糊满的脸颊，在他的眼里美的震撼。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美的不分性别，即使他满身的血腥气，他还是想要靠近他一些，再靠近他一些。莫乐觉得自己疯了，为一个叫谢之华的人疯了。
她的眼总是那样的冷清，温热的阳光也融不化她眼里的冰雪，这次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冷清的眼里有一种名叫哀伤的东西，深深的刺痛了莫乐的心。
再看他身后的人，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有那样的哀伤，他们沉默着，酝酿着，一种名为哀伤的东西盘旋在他们的上空。
莫乐怔住了，三千人的先锋营，左军的一把利刃，斩杀敌军无数的钢铁军，在这一次的伏击战中，损失了将近八成的人！！
他张了张嘴，向来能说会道的他，在这一刻，嗓子里像是堵了棉絮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每次出战都会死人，但那次都不像这次，巨大的伤亡让这把利刃满是豁口，让那些铁血的将士们沉默，哀戚。
他的视线重新回到之华的身上，刚满十六岁的少年，她的身体是修长的，纤细的。
正是这样一个纤细修长的少年，出战必胜，让敌军万分惧怕，谢之华三个字在契丹的军中是一个修罗般的存在，他神出鬼没，武艺高强，总能在他们想象不到的地方出现，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谢之华三个字，对于契丹人来说，是一个噩梦般的存在。
一个十六岁的将军，手握长刀的少年，他清秀的脸是所有契丹人所不愿意见到的 ，因为在他们的眼中，谢之华是一个恶魔，一个杀神。
莫乐觉得，每次与那双眼睛对视，他都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她的眼睛里满满的哀伤，满的就要溢出来，与她满身的猩红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样的一双眼，那样的一个少年，让莫乐痴迷，让他死水一样的心开始狂跳。
让他那从九岁开始就像死水一样的心开始狂跳。
之华在洋河的河滩上拖住了敌军一万人的增援，导致敌军人心溃散，大败，撤兵十余里。
契丹内部的人心开始溃散，战与求和分成了两派。
很快，藏在契丹人心中的好战因子，和天生不服输的性子，两军再次开战。
而之华的任务是要在短短的十日之内，将这些刚从新兵营里调来的士兵们训练出来，十日之内，之华冷笑，这摆明了要让新兵们去送死，哪怕他们是从新兵营里挑选出来的精兵，都逃不过。
是，他们是上过战场，但随着大军出战，和在先锋营里出战是不能比的。
先锋营要比跟随大军出战，残酷得多。
稍微弱一些的，甚至刚出战就会丧命。
之华不愿意见到这些年纪轻轻的男儿们去送死，她只能加紧对他们的训练，严格的要求他们。
这也使得这些新兵营里出来的士兵们大大的不满，高强度的训练让他们的身体开始吃不消，不少人开始叫苦。
看着之华也开始不服气起来。
一个彪悍的男人站出来，挑衅的看着之华，“将军，兄弟们都累坏了，照这样的训练，我们还没有上战场，就先累死了。”
他们的眼里，之华是一个瘦高个，一张小白脸，根本没有一点威慑力，倒像是一个冷着脸的小媳妇。
之华冷冷的撇他一眼，“那你知道什么是先锋营吗？”
男人说：“军功最高的地方，永远都冲在最前面的军人。”
“我知道，你上过战场，立过军功，但是你能保证进了先锋营，还能从敌人的弯刀下保住自己的性命吗？”
之华猛地提高了声音，“你能保证吗？”
男人被他猛地提高的声音镇住，又或许是被她猛地升起来的气势镇住，他不说话了。
“你们每个人都有父母，妻儿，他们靠着你们的军饷过日子，日日夜夜的盼着你们能够平平安安的回家，你们的父母已经垂垂老矣，你们的妻子对你们日思夜盼，你们的幼子甚至没有见过父亲一面，你们都要好好的活着，等到打完丈的那一天，可以回到家里，与思念着自己的家人共进晚餐，莫要让自己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莫要让自己家中的娇妻改嫁他人，莫要让自己的幼子没有父亲。”
之华声音很大，她必须大声的喊出来，因为她的父亲战死了，她的哥哥们战死了，她诺大的家差点毁了，没有人比她更加的清楚，失去亲人的痛苦，她大声的喊，掩饰自己突然涌上来的哀伤。
每一个将士们死去，都有一个家庭在破碎。
那个老妇人的脸颊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苍老的面容，她佝偻的腰，她苍白的发，她干枯又颤抖的手，她那盼着儿子归家的目光，她老伴死时还不肯告诉她儿子已经战死了，怕她挨不过去，她一辈子，到死也等不回自己的儿子了。
没有人知道之华看到一个个将士们死在战场上时，她有多么的难过。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