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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他不可信 ...

  •   谈驰箬刚把粮草分次的安置好,回到帐内,就听等在帐中的宁将军如是禀报:“殿下,陈县令的那位婢女方才来这儿拿了一壶酒,要的是上好的杜康,说是与旧友接风。不知您是否要去瞧瞧?”

      他登时只觉脑袋生疼,全然没过脑子的就急急的赶到了陈肆的营帐,这一声喝出,他方才冷静了下来,尤其是余光瞥到霍良言后,面上怒色俱消:他方才似乎听得霍良言喊了陈肆“阿四”?

      “霍大人和县令是旧识?”

      在霍良言诧异的一声“太子殿下”下,二人都当即起了身。

      霍良言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游走了一遍,方笑得和煦的答:“下臣与阿四,约莫算得上是幼年的玩伴吧,许久未见,再见便不免会多费些口舌寒暄。”

      陈肆跟着附和的一声,眸光落到了满黛身上。

      满黛有些发怵,就站在帐帘边,谁也不敢靠近。她就是心下莫名有种感觉,比起太子,霍良言于她家姑娘而言更为危险,加之她私心的不愿陈肆喝酒,就擅作主张的去了太子的帐下拿酒,意欲将此时告知太子。

      可这几人同处一室的氛,围远比她预想的怪异。

      陈肆看通了满黛的神色,心下虽有几分不快,但随即摆正心绪,将她退遣了出去,定下心来应付面前的状况。

      他们二人不见得是简单的从属关系。

      短暂的无言,霍良言垂下眼帘,颇为自然的贴近陈肆,忽而满面忧色的连问:“阿四,你受伤了?今日可曾上药了?为何不与我说?这酒我们改日再饮也是一样的。”他紧跟着将他们二人面前的酒皆倒了。

      谈驰箬丝毫不落的将他的动作看进眼底,他的眸色愈渐幽深,霍良言全然做了他想做之事。吐了口气,他径自的大迈了两步,撩起衣袍坐到了二人的对面:“正好,既然二位都在这儿,也不便饮酒叙旧,不妨我们一同来谈谈粮草之事。你们都比我了解此间事宜,有些许的微末枝节还想问问二位的意思。”

      霍良言回首,自觉的在陈肆的身边落座,又拉了一把她,扫清案上杂物:“愿为殿下分忧。”

      陈肆斜睨了他一眼,一道坐下。

      谈驰箬修长的手指在案面上轻叩了几下,沉吟道:“此番只运来了三个月的粮草,堪堪撑到入冬。不知县令这边种下的粮食是否能接洽得上?”

      陈肆算了算:“若无意外,可以。”

      “嗯,稳妥起见,我想霍大人再奔走一回,少说也要将这个冬日挨过。”

      两手准备,尤其是在这样的大事,陈肆没什么意见。

      霍良言沉默下来,面上的笑容减淡,叹声道:“下臣也有此意,但不瞒殿下,今年各处的收成都不好,百姓除了自留的粮食,余下的都早已做赋税纳入蜀京。蜀京如今又出了些状况,没一两个月,那边的路禁怕是解不了。就算是官中批下,也要拖得月余方能出京,上岭路途遥远,恐是不能及时将粮草运到了。”

      陈肆一惊,是那件事,原来意不在蜀京,而在上岭?有人暗地里在给太子使绊子?

      谈驰箬听笑了,直盯着霍良言:“这么巧?什么事竟能将蜀京锁上一两个月?”

      霍良言也是连连摇头:“下臣也觉得事来蹊跷,可托得友人打听,也只说是有异族细作潜入,再详尽则不得而知了。”

      “细作啊……说来前一阵子,军中舆图便被细作动了手脚,险些害得军中半数将士殒命。抓到的细作,不是夷人而是盛徽人。我以为朝中有人与夷人有所勾连,还望霍大人回去后帮我查一查。”

      “兹事体大,不知陛下知否?”

      他们谈及的内容逐渐深入,却不是她该听的。

      陈肆垂下眼帘,不得不插上一句:“殿下,下臣是否要回避一二?”

      不及她起身,就被谈驰箬抬手拦下,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信陈大人”。

      感受到两簇视线交融到自己身上,陈肆硬生生的挨在原地,更沉声不语了。

      谈驰箬又转而面向霍良言,简明扼要的说:“此事无需告知我父皇,他身边可是细作最好的藏匿之所。”

      霍良言应诺。

      接着陈肆又听他们谈及了对付夷人的布兵计划,两个男人言语交锋了半个时辰,油灯的光都弱了三分,帐内方静下。

      霍良言率先起身,微躬身:“想来殿下与阿四还有话说,下臣就先告退了。”

      谈驰箬不可置否,陈肆想想起身送了一程,待她再转身,就被谈驰箬逼得寸步不能挪。

      谈驰箬的手上没有任何动作,就是凭着一副身躯直直的挡在了陈肆面前。陈肆目力所及之处是他宽厚的胸膛,因着离得近了,还能闻到鼻尖萦绕着丝丝昨日闻到过的那个味道,她微微吸了吸鼻子,似乎闻到了苦涩的药味。她近日服用的药多了,对这味道尤为敏锐。他拿熏香遮掩药味?

      陈肆不禁暗暗扫视了一道他的下身,好似不曾见他受伤……

      她心有顾虑的抬头,正对上谈驰箬复杂的神色。

      谈驰箬错开眼,平静的说:“我方同霍良言说的话,你可都听清了?”

      “……约莫听清了一些。”

      谈驰箬不满意的蹙眉,又转回头,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道:“你同他关系甚好?”

      陈肆未明言,只说:“少年时的同窗,已有五六年不见,他待我还是同往日一般关切。”

      谈驰箬张嘴,又抿唇,终是半个字都未说出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抬脚越身要走。陈肆手比脑子快一步的拉住了他:“殿下若是也受伤了,可要记得保持心绪平缓,莫再像今日这般。即便殿下不来,我本也无意饮酒。”

      谈驰箬虽顿足却未转身:“那最好。陈肆,你记着,霍良言的话,只可信三分,最好是一分都不信的好。”

      看他严阵以待,陈肆突发奇想的逗趣了一句:“若他叫我追随殿下呢?”

      谈驰箬一哽:“你想追随谁?”

      陈肆笑笑不答,他浅哼一声,当即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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