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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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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为什么姐姐会被认为是创造尸魂界历史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加入这个名字也没听过多少的组织。
我只知道，她这一去再回来，不知是何时。
当我俩痛哭流涕地相拥时，她说，“小琴，其实你真的很爱哭。”
“嗯，我知道。”
“最近一直在想你怎么样……会不会难过，我都瘦了。”
明人不说暗话，我觉得你胖了，还胖了不少。
“姐姐去了零番队……我们什么时候还能相见？”
她避开了这个话题，“小琴，姐姐去了以后，你就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了。不要太宠白哉，多吃点饭，多睡觉，多穿衣服，少接任务，保护好自己。如果朽木苍纯敢欺负你，姐姐不会放过她。我会让日世里好好教训他……”
“我真的一点都不宠白哉……”我越哭越厉害，越哭越委屈，“姐姐你不要走啊……”
天空突然破开闪亮亮的大洞，她说，她该走了。
我抓不住她的衣角，一旁的日世里也哭个不停。
再见，姐姐。
我坐在草滩上，自从父母离世后再也没有哭得这么伤心。
其实我一直是很静的人。
天色慢慢暗下，一大一小的人影背着夕阳走来，苍纯低下身摸了摸我的头发，宽大的手掌有他的体温，他还是那样温柔，“没事，小琴，我会一直在。”
白哉牵着我的手，“母亲，我们回家。”
好，回家。
回家。
————
姐姐走后再也没有一个人千方百计为我挡下一切任务……虽然大部分任务都来自我亲爱的师父大人。
美名其曰当家主需要的试炼，实际上没有我的事，都是他在锻炼苍纯一个人。我不放心得很，每每都要偷偷跟在六番队的队伍后亲眼确认苍纯的安全。他任务结束后回到家中，我坐得端正，亲自执笔教导白哉的书法任务，抬起头笑得甜美，“苍纯……回来啦，任务困难吗？”一副相夫教子的乖巧模样。
他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笑意盈盈默不作声。
我转过头抹了抹冷汗，“来白哉我们继续……”
白哉很不给我面子，“母亲，下次偷偷出去回来的时候记得换衣服。”
“这是……第几次了？小琴，你的灵压我一直感受得到。”他还是笑着。
那晚房里很是不安分，我……第二天也不大起得来。
后来我还是跟着他一起执行任务了。
我有提过，队员都挺喜欢我的，就算是喜欢我的斩魄刀也是喜欢我的一部分，当然我最喜欢的是苍纯。
……不管怎么说也拦不住民心，每日清晨我与白哉惨兮兮地告别，然后再扬起笑脸冲向苍纯，二人手牵着手，散发着桃花走到六番队的队舍，看得旁人羡艳不已。
在我看来。
————
那天天气晴朗，我只觉得是平凡的夜晚。
二番队五番队六番队同时出动，终于让反应迟钝如我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上一次一齐出动，还是上百年前，蛆虫之巢的罪犯逃出，我也不得不帮助这些大人物。
近百年我的灵力见长，终于能撑到始解后不昏倒，却再也做不了别的事，仅能隐藏自己的气息，运气好时可能偷袭敌人，但是我知道苍纯不会让我做这种事。
阳光依然很明媚，我闻着越来越重的血腥味，心中越发不安。
我知道他人的生死与我无干，走出隐蔽区看到昔日的队友变成了残尸碎肉时还是不住地抱着树干呕，一面又跌跌撞撞地顺着苍纯的灵压跑去，平子，蓝染，日世里，夜一浦原……不论是谁的灵压都弱得令人吃惊。
能让平子真子等人受重伤的，对于苍纯来说又该如何？
赶到现场时他们东倒西歪地倒在一旁，血流成河，一身黑衣的死神手中的刀背几乎与黑红色的血液融为一体，显然也是身受重伤……但他立着，苍纯半跪着血流不止，嘴边不断溢出的鲜血染红衣襟白色的里衣。
黑色衣服的家伙笑得狷狂，“还有一个连灵压都没有的家伙……你们还真是不自量力。”
不知道谁给我的力量与勇气，我举着斩魄刀冲得毫不犹豫……后来的记忆模糊，再次清晰过来时是刀剑刺破了衣料摩擦声，还有苍纯大声喊着我的名字。
月白色的刀尖直穿黑衣人的胸口，我正想笑着与苍纯说我此生第一次战斗成功，钝痛自心尖蔓延到四肢。低下头，大量鲜血从胸口涌出，我们俩同时松开了手，他可能死了可能没死，但是我已经喘不过气了。
遍体鳞伤。
苍纯用沾染鲜血的双手抱住我，一如过去的每一个拥抱，对方的体温却冰凉得让我忍不住落泪。
他气若游丝，“小琴……为什么要来。”
血液交融，血泪交汇。
我用尽全力回抱住他，贴着他已经布着铁腥味的唇，第一次觉得唇齿间弥漫的味道如此苦涩，是血还是泪，还是别的，我不知道；“别说话了……苍纯，我爱你，其实我第一眼见到你就……”
“小琴，不要用交代遗言的语气啊……”他依然笑，即使我哭得涕泪交杂。
“如果要死……我们俩一起死吧，一起转世去现世……白哉会长大的，我们也要一直在一起。”
“好。”他点头，温柔得好像只是在答应我一件寻常事，好像是把睡不醒的我叫醒时的样子，即使血污满身。
这天月亮很高很亮，满天繁星璀璨，有蟋蟀在叫这个最爱我的男人抱着我为我流血落泪，血泪滚烫，我想起百年前，死在这样的条件下。
我毫无怨言。
这个男子是我爱了一辈子的人，为他而死我在所不辞，与他同死我心甘情愿。
意识沉沦，我听到耳边的声音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坚定，“小琴，你一定要活下去……”
————
醒来时再也不是梦中人。
公主第一眼看到的总是王子，可我不是公主，苍纯也不是那个披荆斩棘来到公主身边的王子，我们只是平凡夫妻，只是想晒晒太阳一起安度余生。
但是他一直都是那个在我最脆弱时守护在我身边的人。
浦原喜助站在我床边神色复杂。
他说，“琴里，其他人看不到你。”
他说，“你属于不生不死的状态……我想大概是我出行任务时携带了崩玉，你应该不知道崩玉吧，崩玉之前一直没有反应，昨夜突然飞向出事的森林，我看到你一个人躺在地上，有路过的游民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你。后来我才知道，你现在的状态介于魂体与灵体之间。”
他说，“我知道崩玉有实现人想法的能力……你的□□无法支撑你的灵力，但硬是以灵子的方式留在尸魂界。那让你活下来的大抵便是崩玉的意愿。至于是谁想让你活下来，我不知道。”
他说，“琴里，只有我能看见你，大抵是因为我是崩玉的持有者，夜一他们连你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他们都以为我因为你的死而冲昏了头。”
他说，“琴里……苍纯已经死了。”
梦醒了，公主没有王子，王子也不需要公主。
双双化蝶只是一厢情愿，只要有一个人不愿意在黄泉路上有他人的陪伴，这场相濡以沫的喜剧便迟早要以猝然落幕的悲剧草草而终。
你的愿望是让我活下去，可是苍纯……没有你的世界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当我醒来坐在浦原喜助的实验室里不知日夜交替的往复，以往喜欢一个人只是方便，现今一个人是能在恍惚之际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身影。
浦原喜助带着下颚淡青色的胡渣，我稀里糊涂地被拉起来，“琴里，这几天你知道了状况，不哭不笑不言不语……情绪需要发泄。”
我还沉浸在往日的盛开的樱花树，迷茫地看了他一眼，他忽然把月白色的刀塞到我的怀里，“这是在那片森林找到的，是苍纯的刀没错吧……按道理说主人离世刀也应该随之消失，可它出现在你躺着的位置。”
“……我可以理解成，他至死也想保护你吗。”
刀柄的温度蔓过心头，一如它的主人一般温柔似水。
我抱着这把刀，朽木苍纯离开的第三天，终于痛哭成声，思念的浪潮涌过决堤的坝 ，一次一次吞没了我。
“走吧，琴里。”
“去参加你和苍纯的葬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