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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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长东，人是物非。
呃~ 情绪太反常了
看着他的笑，我却慢慢冷静下来。
老夫人的目的我当然知道，要我尽可能的做成这笔生意，这我责无旁贷因此也无法拒绝。而展颢，虽然我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很清楚要真的让他确认我的身份绝不是好事。如此一来，只要不在他面前露出破绽就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出招吧！
只是那时我忘了有句话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用过午膳，太阳已偏西了。
“展公子，这里便是松墨苑了。”松树郁郁，就像是浓墨重彩铺就的。
“凌家的宅子真是别具一格，”展颢看了看我，“起名字也是与众不同。”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丫鬟们的名字，刚刚在大厅听到老夫人叫小红小绿，齐吟被茶呛得夺门而出，一会儿我还要跑一趟把他找回来。
其实也看见展颢险些拿不住茶碗。
不过，他既然拿话激我，我自然也可以曲解。
“展公子果然博闻强识，我家宅子里起名字确实独一无二。像这松墨苑，便取自松墨绸，这是专为男子制作外袍用，质地厚重，不易沾染灰尘。刚刚的彩云厅，是因凌家名锦——七彩云锦而得名，此锦色彩华丽，纺织工艺复杂，堪称凌家镇家之宝。”既然是你提起，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为自家扬名的机会。
他果然很感兴趣，“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
“是，这些门廊庭院亭台楼阁都是以凌家产的丝、布、绸、缎为名。”
“那你们的名字也不知是颜色那么简单吧。”
果然是聪明人，“不错，像老夫人身边的小橙，便取自橙香缎。”
“那小浅姑娘呢？”
怎么有扯到我身上了？“是浅玉轻纱。”
“就是这个吗？”他指着我腰上挂的锦囊。
好尖的眼！“是，这纱是精选蚕丝纺成，虽极薄也极柔韧，还有白玉的光泽，因此得名。我们每人都有这么个锦囊，因我的是浅玉轻纱，薄得很，故而是迭四层缝制。”
“那，可有含‘浓’字的绸缎？”什么意思！
“这倒是没有，只有厚十八纺、深色叶子缎、淡雪蚕丝，不知可有公子合意的？”
“真是长了见识。原以为自己对丝绸也是有所了解，却只是九牛一毛。”他也没深究。好险。
“让展公子见笑了。不妨改天到织造坊一览，展公子定不虚此行。”
“那自然最好，想问小浅姑娘明天可否？”
太急了吧，“可以。”
“正好这城里也有在下的些许生意，明日可以一并看了。”
“展公子自行安排就好。今日天色已晚，公子用过晚膳便早早歇息罢。哦，苑子里已派了两个家丁，展公子尽管吩咐。”
“先谢过姑娘了。”
“公子客气。”
“那明日再同姑娘见面了。”这句话没什么特别，可他是用阈族语说的。
阈族语，在这南方小城自然无人懂得，可我这个在边境生活十年与阈族人打了无数次交道的的人怎可能听不懂。
“公子还有吩咐？”装傻。
“烦劳小浅姑娘知会厨房一声，我与齐掌柜都不好甜食。”转的倒快。
“好。公子好生歇息。”
出门，长长吐一口气，他居然又在我快要离开稍稍放松警惕时冷不防来那么一句，还好我反应快。
翌日。
我们一行三人从凌家最大的织造坊出来。
“你家的绸缎真是精美绝伦呐。”齐吟是自来熟。
“没办法，百十口人都靠这吃饭呢，自然要有不同寻常的地方。”很久没出来了，只是带他们逛逛，我也乐得轻松。
“接下来是要去万通钱庄吗？”我已经从齐吟那知道慈州最大的钱庄和当铺都是展颢的。
“还请姑娘带路。”现在听他展大公子说每句话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套进去了。
累啊！
到了钱庄外，我不便跟进去，就在对面的茶摊叫壶水等着他们。
“抓贼啊——”
随着喊声，一个瘦小的男子从摊前窜了过去。看着他手中的钱袋，我眯起了眼。
松墨苑。
我正给展大公子沏老夫人给的玉庭茶，他手持书卷看得悠然自得，可怜的齐掌柜还在钱庄查帐查得焦头烂额。
“今天在街上，用的是柳家的柳叶镖法吧。”
我手一抖，水洒了出来。不该多管闲事的，被抓住了。
当初只留最实用的武功，自然是轻功和暗器。只是他如何得知？
“只用一片柳叶便能伤到数丈之外之人，那伤口虽小却疼得厉害，”他的目光从书中移到了我身上，“果然精准。若是用镖，那人怕已丧命。真正的柳叶镖，应该就在你的锦囊里，浅玉轻纱，利刃难破，当初小浅这名字也是你自己选的吧。”
我苦笑，“还是瞒不住啊。”
他自然是志得意满，“我也是偶然遇上一位道姑使这镖，”大姑姑？“柳叶镖法，不传外姓，只有两招——切脉、破喉，却是一举致命。那位道姑说，她下面只有一位传人。”
“就是我。”他已知晓，我也没什么可顾忌的，拉张凳子坐下，斟了杯茶喝。
“果然心细如发，明察秋毫。回想起来，今天的贼也是公子安排的？”他笑得猖狂。“可不知如此费尽心机，对公子有何好处？”
“只是好奇而已。若不是亲眼得见，无法想象曾经忠心为国、舍生忘死的巾帼英雄，竟会隐姓埋名做个寄人篱下的丫鬟。”
“我也不敢相信一个阴险狡诈又狂妄自大的奸商，居然就是战无不胜英明神武的拓王爷。”他手上的扇子忽停了下，复又扇动。
“呵，不管是柳思浓还是小浅，都不能小看啊。”他还是从容不迫，“你是如何得知？”
抿口茶，“一个人可以更名改姓，可以变换身份性格，但有一样难改——气质。”第一眼就觉得他不像普通商人，果然有掩不住的皇家气质和大将风范。
他不可置否的笑。
“当然，气质这东西是说不准的。据说，拓王爷的母妃姓展？这里得想到，有些就更容易了，当年拓王爷的左膀右臂，殷子其和罗旸也是将名在外，齐吟？是前一个吧。是不是还有一个留守，叫杨罗？杨骆？杨洛？”我说不下去，笑开了，他倒也没显出不悦来。
清清嗓子，接着说：“其实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毕竟重名的人比比皆是，何况是假名字。我要是说，我只是把猜得的结论说出来看你反应的，你不会生气吧？”
“真是大胆啊，如此直言不讳，就不怕我将你告发么？”
“你是早就认出来了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你要有什么想法，可能早就让我身首异处了，哪会许我在这里闲聊。”也不会从进门就死缠烂打到现在。“只是，我是不是柳思浓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丫鬟小浅就一文不值吗？
“只是闲极无聊的游戏而已。柳思浓，小浅，叫什么我懒得管。我，只是对你这个人有兴趣。”
虽然口气很无赖，但说的话还是让我很开心，小浅也是我,现在的我。没有留意他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
“这就好，我还是小浅。”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