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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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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过程曲折了一些,但总归还是有收获。
五人按照指路人说的方向找过去,虽然看着近,但走起来路上弯弯绕绕的小路多得是,再加上对地形不熟悉,眼见着的山足足折腾了一个小时才到山脚下。
从山下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几人喜出望外,但没走出二百米就笑不出来了。上山的路分成了两条,一个向南一条向北,蜿蜒曲折不知道通向哪里。
五人踌躇不前,一时之间选不出到底走哪条路。
“要不,抛硬币?”许昕悦提议,从口袋里面摸出一个一块钱的硬币:“让天来决定咱们走哪一条。”
四人互看一眼,也都没有异议。
许昕悦手中的硬币抛出,下一秒被高一沉接住双手合十夹在手心之中,他手臂一转一只手在上,一只手在下:“字走南,花走北。”
说罢掀开盖着的手,是字。
五人也没有再犹豫,当即一起朝南走去。
这个山不大,五人走了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山顶。
周围山杨包围,但山顶居然有一块平坦的地方,上面有个土平房,周围是用木棍围起来的栅栏,正好把这个土平房圈起来。
土平房虽然大门紧闭,但从周围的环境可以看出来应该很久都没住人了。
谷相惜在心里轻叹口气,果然白来了一趟,就算找到这里又能怎么样呢。
“能找到这里,通过考验了。”
谷相惜刚打算开口说回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声音,五人一齐转过身,后面站着的居然是刚刚给他们指路的人。
“您……”高一沉开口,才说一个字,对方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停下来。
“这里不适合说话,走吧,跟我下山吧。”男人说了句,转身往下山的路走。
才走了几步,一回头发现他们几个没有一个人跟上来的,思索两秒明白了:“怕我骗你们?”
谷相惜几人虽然没有说话,但实际行动已经表明了他们的态度。
男人被他们给逗笑了,又走了回来,边走边拿出手机,“要说你们几个小孩真是命好,折腾这么久都平安无事,想想我们当年做的那么隐蔽,最后还是……”说到这里,男人停了一下,声音中能听到哽咽的声音,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
人走到高一沉面前,笑着说:“是一沉吧?”
高一沉没说话。
男人又说:“和你爸年轻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好认了。”他说完,把手中的手机递过去:“孙局,你们自己沟通吧!”
看着手机屏幕上写着孙楠两个字,高一沉将信将疑的接过电话,“孙局?”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几分钟后高一沉挂了电话,把手机递给男人:“您就是边临焦?”
“是我。”边临焦说,“这回信了吧?可以跟我下山了吧?”
“当然。”高一沉回答。
五人在边临焦的带领下下了山回了村里,有了熟人带领下山的路要比上山是快了不止三倍。
二十分钟后,谷相惜等人跟着边临焦到了他的住所。
房子是三间平房,进门是厨房,两边是卧室。
房子内里装修简单,厨房除了两个灶台外,里面还有个炉子,东北冬天用来取暖的。
边临焦安排他们去了右手边的屋子,“你们先坐,我去生个炉子给你们取取暖。”
说话间边临焦一只脚已经迈出门槛了。
屋子内并没有什么家具,一个朝南的炕,炕的一头铺着被褥,另一边有个炕桌,上面摆放着碗筷盘子,还有一个手都捧不住的上个世纪的搪瓷缸子。
“你们吃饭了吗?”
谷相惜正打量周围环境的时候,边临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高一沉立刻回应:“早上吃过了。”
边临焦:“这都快中午了,等会儿我生个火然后带你们出去吃。”
“不用麻烦了,”高一沉说,“我们这次来时间比较紧。”
“我理解。”说话间,边临焦已经生好了火走了回来:“还没正式介绍呢,我叫边临焦,以前在大兴安岭当护林员,后来跟着高哥工作,最近发生的事情我听说了一些,你们过来干什么我也明白,但是……”
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这是高哥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就算你是高哥的儿子,我也不能亲自把它交给你。”
“您的意思是?”高一沉问他。
边临焦:“必须要我跟你们回去。”
五人不懂他这样是什么意思,但对方都提出条件了,他们只能答应。
简单敲定了回去的时间后,五人留在边临焦的住处休息。
边临焦说完后独自一人出去了,剩下房间里五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相互交换着眼神。大概过了两分钟,王中元朝窗户方向喊了句:“边叔,厕所在哪啊?我想上个厕所。”
他喊完,周围一片寂静。
王中元又走了出去,站在房子前喊了句:“边叔?”
等了三十秒,回应他的是吹进脖子里的冷风。
九月份的北红村周围几乎看不到绿叶了,他垫着脚看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边临焦的身影,立刻转身跑回去:“人没在院里儿,应该是出去了。”
“你们觉得这个人可靠吗?”谷相惜首先开口问出自己心里的疑问。
“我相信孙局。”高一沉开口,虽然没有正面回答谷相惜的问题,但话里话外已经说明了一切。
谷相惜看向许昕悦。
“我相信一沉,也相信孙局。”许昕悦说。
谷相惜又看向季淆,对方在她看过去的瞬间躲开视线,似乎故意不与她有眼神接触。
“边临焦看着不像是坏人。”季淆开口说。
谷相惜嘟囔了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边临焦并没有离开太久,大概二十分钟就回来了,他离开前什么样回来的时候就什么样子,五人还猜测他是不是去拿那些档案了。
但最终结果,是他们想多了。
离开前,边临焦让他们先去院子里面等他,自己在外屋地(厨房)把炉火给灭了,离开前从灶台前的窗台摸起钥匙,又回头看了看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房子。
视线没有停留几秒,转过身出去,干净利落锁门落锁。
回去路上,换成高一沉开车载着许昕悦和边临焦,另一个内搭配没变,但多了一个王中元。
谷相惜躺在后座打了个哈欠,问道:“你们真的不觉得边临焦有问题吗?”
“没觉得啊!”王中元说:“孙局都给证明了,能有什么问题?!”
“但我……”谷相惜就是绝对不对劲,是那种直觉上就觉得不对劲的感觉,可真让她说出到底觉得哪里不对,她暂时还说不上来。
“你是不是太累了?”王中元侧过身问她:“要不你睡一觉,睡着了就不胡思乱想了,我看你就是最近神经绷得太紧了,整天疑神疑鬼神经兮兮的。”
“我……”谷相惜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看着王中元,心想要不是亲戚,真就不留情面一拳打下去了。
但又自我怀疑可能真的最近太紧张了,所以才疑神疑鬼的。
这么一想也不想计较了,伸手从一旁扯过来个抱枕塞到脑袋底下,身上盖着的外套直接盖过头顶,“懒得和你说了,我睡觉了。”
王中元笑了:“到了叫你。”
谷相惜闷闷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偏过头睡了。
可能是真的累了,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王中元坐正,收了脸上的笑容目视前方,车厢内非常安静,谷相惜的呼吸声都快成了呼噜声。
好一会儿,王中元见季淆没有开口的意思,主动说话了:“昨天晚上,你都听见了。”
季淆没说话,专心开车。
“我和相惜说给她介绍男朋友,没说是你。”王中元解释:“老季,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了,我知道我这么做你肯定生气,但……你得理解我啊!”
他停顿了几秒,对方依旧没有反应,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王中元也害怕他是真生气,他真心实意交的朋友屈指可数,季淆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老季,季哥,你和我说句话呗!”
“知道了。”季淆冷冷回了句,又继续开车了。
王中元塌着肩膀坐在副驾驶,悄悄瞥了一眼驾驶位置上的人,此时此刻虽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还是能感觉到他生气了。但这也是他不想看到的,两个人都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人,他承受不住一下失去两个。
到同江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六人在下高速旁停下,季淆降下车窗,问高一沉:“你们怎么走?”
“我们带着边叔直接回局里,有事随时联系。”高一沉说。
季淆偏头看王中元,对方朝他点了点头,季淆又开口:“行,那结束后谷小姐家里见吧。”
高一沉比了个手势,两个人同时启动车子,向相反的方向开去。
进了市区后季淆的车速放慢了,王中元偏头看窗外的风景,安静了没多久就不自觉哼起了歌。但哼了几句后突然像想到什么一样,停了下来。
转头看季淆,对方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比刚刚似乎更严重了,他开始忽略他的存在了。
“季哥?”王中元试探性叫了一声。
“王中元!”才开口,椅背突然剧烈震动,接着是谷相惜翻身而起,“你能不能别说话了?能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
“我……”王中元有苦难言,“对不起我不说话了,你接着睡。”
“睡不着了。”谷相惜拿过抱枕抱在怀里:“我终于想到为什么我觉得不对劲了。”
“为什么?”王中元问。
正好赶上红灯,季淆的视线也从道路前方吸引道路谷相惜的身上。
“太巧了,就像故意设计等着我们跳进去一样。”谷相惜说。